躲在遠處的容澈看着這邊,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看着顧涼城和顧慕凡跟悠悠走的那麼近,華如歌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就窩火,那是他的妻子,不要真的當他失憶了,真的不愛悠悠了。這幾個人可惡!
咒罵着顧涼城和顧慕凡,一個冒着生命危險救他的兒子,一個是給他兒子做手術的主治醫師,雖說都是救命恩人,但是你們不能太過分了!老天有眼,都看着呢,就算我做了一些對不起悠悠的事,但是我的心是愛悠悠的,等我解決了顧清雅,抓出幕後的主使,挽救回龍家,我便再也不離開悠悠。
顧涼城還有顧慕凡,你們最好給我離遠點,保護悠悠可以,但是再走這麼近,小心我的拳頭不認人!
越是難受,容澈對顧清雅越是恨得入股,這個可惡的女人,我會抓到你的,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容澈憋着滿肚子的火氣把拳頭攥的咯吱想,他暗中找人給顧龍龍做了親自鑑定,那根本不是他的兒子,顧清雅手上的親子鑑定是假的。哼,爸媽還有龍灝東那些笨蛋,只知道給他做親子鑑定,確定他就是容澈,可是卻沒給顧龍龍做,哼,真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難道他是那種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嗎?只是對方是誰,他還弄不清楚,不過離水落石出已經不遠了。他心裡有一個計劃,只等待最後的時機。
晚上,顧涼城回到蘇皎月那裡,跟她說了一下目前秦悠悠和顧慕凡的情況後便離開了。蘇皎月這下不淡定了,知道自己的女兒這麼苦,容澈又跑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她的女兒卻還放不下,不肯再找別人。
蘇皎月愁苦的躺在牀上,悶悶不樂,是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對秦悠悠所做的事。
“月兒,你也不要擔心了,悠悠肯定會好人有好報的。”安漠然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她,他自己也沒有辦法,難道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受苦受難?
“是啊,皎月,你不要太擔心了,悠悠會沒事的。”蘇康榮知道悠悠的情況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樣,也放下了心,但是卻又無限的擔心起來。
“唉,我忍不住了,我明天要去看看悠悠。”蘇皎月忽的坐起身,竟耍起了小脾氣。
“你想怎樣見她?”安漠然和蘇康榮同是吃了一驚,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假裝是偶然去醫院看病,遇上悠悠,然後看看她什麼反應,我再做決定。”
蘇皎月對自己突然的想法也是嚇了一跳,但是不這樣勇敢一些,她什麼時候才能認到女兒。
“我覺得也是,如果咱們不主動一些,日後被悠悠知道,咱們看着她受苦不管,以後更不會認我們了。”
“那好吧,那明天我們一起去。”
“不行!你們去不方便,我自己去。”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經過一夜的忐忑不眠,蘇皎月第二天早早起身,詢問好秦悠悠的病房,就開始在附近溜達。就這樣一直等到了近中午,秦悠悠出來吃飯,兩個人便詫異的對上了。
“你,你怎麼來了?”秦悠悠扶着肚子,看着這個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一次次地幫着安寧算計自己,還把她逼出了國,在國外帶着兩個孩子辛苦的過活。這些她都可以不去計較,可是她明明知道蒼蒼危在旦夕,只是需要她捐獻下骨髓,她卻不肯,只能讓顧慕凡冒着死亡的危險救蒼蒼。她不能忍,她不想看到任何傷害自己孩子的人。
“啊,悠悠啊,我最近身體不太好,來醫院看看,不巧就遇到了你。哎呀,你這是懷寶寶多久了,現在可不能到處亂走。”蘇皎月對上秦悠悠那冷漠的眼神,慚愧的低下頭,話說道後面聲音便越來越小,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唐突的找過來了。
“我知道了,那你去看醫生吧,我去吃飯了。”秦悠悠冷冷地回答,在一邊的顧慕凡和顧涼城便帶着秦悠悠離開。顧涼城看了蘇皎月一眼,嘆口氣搖搖頭,現在這個樣子,母女不能相認,怪誰呢。
“唉,悠悠,其實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來着。我知道,我之前的所作所爲讓人很不恥,我也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我不該幫着安寧逼迫你的幸福,都是女人,何苦女人爲難女人呢。後來,漠然回來了,我就知道錯了,我是想着去給蒼蒼捐獻骨髓的,捐多少我都願意,可是,就在那一天的早上,我被打暈了,煤氣中毒,在醫院昏迷了很多個月。我……”
說到這,蘇皎月竟是嗚咽起來,想起當初爲了安寧所做的事,而安寧又是怎麼對待她的,鬧得現在跟自己的親生女兒成了仇人,她就心痛。
她捂着臉蹲在地上,痛不欲生。
“好了,蘇小姐,你身體不好,不要太難過了。悠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是不會怪你的。”顧涼城一直想辦法打破他們母女之間的隔閡,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有時候他衝動的想親口告訴秦悠悠,蘇皎月就是她的母親。可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忍住了,他害怕一時衝動,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
看到蘇皎月這樣,秦悠悠本就心地善良,想想現在好在蒼蒼已經康復了,那艱難度過的五年也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對蘇皎月的恨意就減少了很多。
她扶起蘇皎月,眼睛裡滿是無奈,蘇皎月被疼愛了半輩子的安寧陷害,差點死去,也算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吧。
“你起來吧,沒事,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蘇皎月難忍心頭的激動,她就知道,她的女兒悠悠肯定是個好孩子,是不會跟她計較這些的。不過此刻她心裡所想的也是怎麼去彌補自己的過錯,她還沒有勇氣現在就說出自己就是悠悠的母親。
“你不恨我了嗎?”蘇皎月擦着眼角的淚水,很是喜悅。
秦悠悠搖搖頭,沒說話,嘴角勉強掛上一絲笑容。
“好,你恨我我也不怪你,畢竟我之前所作的事是那麼的愚蠢,今後我一定會彌補的。”
秦悠悠笑笑,沒再說什麼。蘇家和安家給予龍家經濟上的資助,她猜想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蘇皎月在償還自己的人情債。蘇皎月可以這樣幫助龍家,她就算再記恨蘇皎月,也不能說什麼了。
“去吃飯吧,寶寶都餓了。”
“是啊是啊,你現在最該多吃一些水果和蔬菜,當年我懷孕那會兒,可是每天一日三餐都少不了水果蔬菜的。”蘇皎月趕忙湊上來,向秦悠悠分享自己懷孕時候的經驗。
“我知道,顧醫生和司少麒也一直這樣叮囑的,這幾天吃水果吃得都膩了。”秦悠悠跟着顧慕凡和顧涼城走在前面,蘇皎月跟在身後。
“哈哈,我那會兒也是,天天吃水果,確實膩了。不過水果還有種吃法,咱們可以做成蘋果派,既換了口味,還不會缺少營養。要是你喜歡的,我可以做給你吃。”
看着她們母女的冰霜有所緩解,顧涼城心裡是高興的,天下最疼愛孩子的莫過於自己的父母,蘇皎月能放下身段這樣討好女兒,也證明了她想跟秦悠悠相認的誠心。
悠悠,你要忘卻曾經的不愉快,那些是一個人一生中不可避免要經歷的一些事,沒有誰的生活是一帆風順的。忘掉那些,向前看,你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蘇小姐都這樣提議了,咱們也不好拒絕,再者醫院裡的那些飯菜我也是吃膩了,咱們不如中午就請蘇小姐露幾手吧。”顧涼城儘可能地給她們母女創造在一起的時間。都說時間是治療內心傷痛的良藥,只希望她們在一起久了,能慢慢培養起感情。
蘇皎月感激地看看顧涼城,右看看悠悠,眼睛裡是期待的眼神。
秦悠悠有些爲難,雖然蘇皎月看上去很樂意,可是她無論如何一時之間也無法消除對蘇皎月曾經所作的事的恨意,讓她和蘇皎月一起吃飯,甚至是吃蘇皎月親手做的飯,她無法下嚥。
“你看你這麼熱,滿頭都是汗,身體又不舒服,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去醫院餐廳吃點就行,醫院裡有專門爲孕婦做的飯,對身體好。”
秦悠悠眼睛恍惚了幾下,就匆匆地向前走去。
蘇皎月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秦悠悠已經走遠。暗暗嘆口氣,她才起身往回走。
剛走過一個拐角,安漠然和蘇康榮突然冒了出來,嚇了她一跳。
“你們怎麼在這裡?”蘇皎月質問,就怕被秦悠悠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牽扯出她們母女的身份,弄巧成拙。
“我們實在是不放心你一個人來,怕你一時控制不住,和悠悠再起爭執,那咱們和她相認就更難了。”安漠然嘆口氣,剛纔的情景他也看到了,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的爭執,可是從秦悠悠那勉強的笑容裡,他看的出,她還是有些放不下。
是啊,這種事誰能說放下就放下。
蘇康榮望望秦悠悠消失的地方,一臉的急切,“看你們剛纔聊得好好的,怎麼悠悠突然就走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你說錯話了?”
“唉,剛纔我跟悠悠道歉,說要彌補之前的過錯,我也真是那麼想的。悠悠嘴上說不恨我,不想再提之前的事,可是看得出,她還是很介懷。剛纔我想做飯給她吃,她不怎麼願意,就去了醫院的餐廳。”
“哦,唉,你着什麼急,這纔剛開始,你就想一口吃個胖子,跟悠悠搞好關係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們慢慢來,不怕感化不了她。”
蘇康榮理解蘇皎月現在的心情,他何嘗不是如此,他也想着能夠早點和悠悠相認。
“咱們先回去吧。”看看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安漠然拉起蘇皎月的手,“咱們應該去看望下悠悠的父母秦立國和林秀雲,說起來他們替咱們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其中的艱辛是咱們想象不到的,咱們得感恩。”
“漠然說的對,感化悠悠,不能只從悠悠這裡着手,她的父母也很重要。咱們就帶點禮物過去看看。”
蘇康榮表示贊同。
蘇皎月又犯難了,“咱們以什麼名頭去?”
沉默了一會兒,安漠然突然有了主意,“剛纔你不是跟悠悠道歉了,咱們再去給他們賠個不是,他們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要求太過分的。只要很他們緩和了氣氛,咱們就算有收穫。”
安漠然和蘇皎月在禮品店很是煞費苦心的挑選了一些禮品,既要適合秦立國那個年齡段的,又不能失了身份,還要體現自己道歉的誠意,挑來挑去,也只是拿了幾盒燕窩和其他營養品,倒是給秦子書買了一副昂貴的瑞士軍刀。
看見安漠然兩人帶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等在車上的蘇康榮早就沒了耐性,再看到他們買的東西,心就涼了半截,這都買的什麼啊。
“沒什麼合適的東西可買,就買了這些,意思意思吧。”安漠然很無奈,他從來不會給別人買禮物。
“意思意思?哼,要是悠悠跟你們父母相認也意思意思,你們哭都沒處哭去。”蘇康榮訓斥道,一心想着對悠悠還有她的家人好,年邁的他便什麼都不肯含糊。
安漠然撓撓頭,像個孩子,哪裡還有一家之主的樣子,“要不,咱們再去買點?”
“算了,你們都耽誤了那麼長時間了,再去天都黑了,趕緊開車吧。”蘇康榮催促道。
汽車便迅速的啓動,他們提前打聽到,秦立國夫婦此時正在m市,恐怕也是爲了悠悠,擔心她才留在這裡。
秦立國和林秀雲正在給未出生的小外孫女縫製衣服,林秀雲堅持自己的看法,自己做的衣服總比商場買來的穿的舒服,還沒有各種化工原料,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小外孫女也還沒出生,我就慢慢做,這是林秀雲的說辭。
“你都做了多少了,根本穿不了那麼多。”秦立國看着林秀雲剛做好收起來一件小花襖,又拿出了布料,不由埋怨到。
“你知道什麼,我得給她從出生到五歲的衣服都做出來,孩子長大了可能不喜歡我的衣服,但是小時候肯定要穿,而且,春夏秋冬,哪個季節不得準備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