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起身有些遺憾的回到座椅上,收斂心神處理工作。
紀晚晚吃了一會冰飲,看着桶裡面還剩下的大半桶雪糕,撇撇嘴,揉揉肚子吃不下去了。外面顯得有一些涼,紀晚晚又已經昏昏欲睡了。
於是,紀晚晚砸了一下牀,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引起注意了。宋元昊回頭,紀晚晚把手中的雪糕大桶遞給了宋元昊。
宋元昊接過來,不解的看着紀晚晚。紀晚晚也沒說做什麼的,直接掀開被子翻個身就背對着宋元昊縮成一團了。
宋元昊看了看,想了一會,輕笑了出來。無奈,自己是不是太縱容這個小朋友了,誰允許他這麼放肆了?連話都不說。
“我幫你送回冰箱裡。”說完,起身,自己大概也應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坐在這裡很久了。於是,順便活動筋骨,宋元昊吧冷飲送回了冰箱裡面。
聽到宋元昊出去的聲音,紀晚晚咧嘴無聲的笑了,然後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着了。
宋元昊在樓下,活動筋骨,開了一罐啤酒,坐在陽臺的搖椅上,躺了一會。這個時候,這個時間,外面的風霜還是很重的。
只是做了一回,宋元昊就覺得有些涼了,關了陽臺的窗戶,自己回到屋子裡,坐在沙發上,抹黑喝着啤酒,欣賞黑暗中的一切。
半個小時之後,和好了啤酒,休息好了的宋元昊上樓繼續自己的工作。猜測這紀晚晚大概睡着了,會去的時候聲音就小了很多。
輕手輕腳過去看了一下,紀晚晚果然睡着了。掖了掖被子,把自己家的小娃娃照顧好了,宋元昊繼續工作。
差不多後半夜兩三點鐘了,宋元昊才抻個懶腰,關了電腦。看一眼紀晚晚,自己起身,關了燈,開門出去了。
不過爲了防止紀晚晚睜眼睛之後看不到光亮會害怕,宋元昊沒有關上門。金到紀晚晚應該睡的屋子裡去,也沒有關門,同時開了小檯燈,自己就着這份光亮睡着了。
紀晚晚醒了的時候,是被憋醒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另一個屋子若隱若現的橘黃色光芒,瞬間就覺得充滿了力量,至少不害怕了。
在剖到哪個開了燈的屋子,才知道是宋元昊留下的一盞小檯燈。狗狗嘴角,上了廁所回去接着睡。
而後,就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之後,匆忙收拾了一下,十點。司徒浩哲準時接紀晚晚出發。在李嬸擔心的目光下,紀晚晚跟着司徒浩哲出去玩去了。
一路上,司徒浩哲看到紀晚晚疲憊了,就會適時的拿出自己的毯子,讓紀晚晚休息。看到紀晚晚有些渴了,就會趕緊拿出自己的飲料遞給對方。
可以說是,對着紀晚晚殷勤了一路,討好了一路。紀晚晚沉默了一天之後,也恢復了往日的活潑。
用別人的話說紀晚晚是沉默消沉了一天,但是紀晚晚自己的體會就是,自己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前進了一天,最後還是宋元昊那一盞燈給自己找到的方向。
沉默之後,紀晚晚就長大了,蛻變了。至少,變得比以前更沉穩了,偶爾也會沉默,而且已經知道了不再亂開玩笑了。
而且,幾萬完畢誰都更在意對方與父母的關係,他擔心,擔心有人跟自己一樣,應了那句古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紀晚晚後悔了,可是已經沒用了。親不在,子還怎麼養?後悔又有什麼用?用父母的死給自己換來的道理,用父母的死讓自己的傲慢無理進行蛻變,代價是慘重的。
父母的死,給紀晚晚上了一課又一課。可是紀晚晚寧願自己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現在的紀晚晚,不再是驕傲的小公主了。
他沒有了家,再也不會有那麼兩個人,無條件的包容她的一切驕縱。也不會再有那麼兩個人,爲他操碎了心。
從那以後,紀晚晚這個人,沒家了。從那以後,紀晚晚這個人,不能再無理取鬧,不能再蠻橫無理了。因爲沒人會再去寵着她慣着他了。
紀晚晚吧頭靠在窗戶上,看着窗外,從這一刻開始,再也不能任性了。再也沒有家,再也沒有家人了。
距離紀晚晚的父母死去,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裡,紀晚晚從沒有說過關於父母的事情。沒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心痛。
只是這一刻,紀晚晚突然想打電話,突然想告訴宋元昊,紀晚晚沒家了。可是這樣太矯情了,紀晚晚做不到。
於是,看着旁邊開車的司徒浩哲,紀晚晚動了動最,頭一就靠在窗外,無神的看着外面。“司徒浩哲……”紀晚晚輕聲的叫。
司徒浩哲聽到了,以爲紀晚晚教的這麼脆弱是暈車或者不舒服了,趕緊放慢了車速。“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暈車了?”
紀晚晚搖頭,沒搭理對方。“司徒浩哲……”紀晚晚再次叫道,淚水就順着眼睛落了出來,司徒浩哲輕‘恩’了一聲。
“司徒浩哲,我沒家了。”說完,聲音哽咽了,更多的淚水無聲的流了出來,展示了剝離。司徒浩哲聽了這句話,心裡一緊,側頭看了看紀晚晚,剎了車。
紀晚晚也不理會,只是無聲的流着淚。用嘴把呼吸,哽咽着,抽搐着:“司徒浩哲,司徒浩哲,我沒家了。”
“司徒浩哲,我沒家了。家沒了。”
“司徒浩哲……我沒家了,沒加人了。”司徒浩哲,司徒浩哲,不停地叫着司徒浩哲的名字,後面說出的話,短短的幾個子,卻字字砸在司徒浩哲的心上。
紀晚晚說他沒有家人了,說他沒有家了。這些話,讓司徒浩哲聽了都心疼。在看紀晚晚,依舊司徒浩哲司徒浩哲的低喃着。
似乎,司徒浩哲這個名字,成了他現在緊緊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這樣。不知道司徒浩哲是幸還是不幸。
司徒浩哲後頭發進,心裡發酸。最後,還是抱住了脆弱的,無聲哭泣着的紀晚晚,把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裡。
“乖,沒事沒事,不是還有我呢嗎?我還在。”紀晚晚抓住司徒浩哲的胸襟,把自己蜷縮起來,尋求保護。
司徒浩哲放任對方了,二人就把車子停在路邊,司徒浩哲抱着蜷縮起來無聲哭泣的紀晚晚,就這樣沉默着,哄拍着。
後來,紀晚晚哭累了,發泄的差不多了,閉上了眼睛,瞅了瞅鼻子。最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睡着了。
看着紀晚晚哭紅的眼睛,以及無邪的睡顏,司徒浩哲都由衷地希望,他做個好夢,然後,不要再醒過來了。
這個打擊,對他而言,太殘酷了。他僞裝的太好了,好到讓大家都以爲他沒有那麼難過,沒想到,
紀晚晚會說:他沒家了。
而司徒浩哲把椅子放平,讓紀晚晚躺上去,自己則是繼續行駛。一天的鹿城,當天去,當天回。只是去找個地方洗溫泉,游泳而已。
中午到了溫泉會館,吃了午飯,兩個人進去換衣服,然後穿着泳衣泡溫泉。男女混合的大溫泉池子裡,紀晚晚和司徒浩哲躲在一個小角落。
後來混合池子里人變多了,司徒浩哲就帶着紀晚晚去了獨自的各種小池子裡面。小池子就什麼樣都有了,有的是花瓣池子,有的是紅酒池子,各種各樣的,倒是也有很多種類了。
泡了三個多小時,天黑了,司徒浩哲帶着紀晚晚出去,跑前跑後的給紀晚晚服務,帶着紀晚晚在當地吃了特色的羊肉,再開着車子連夜返回。
由於去的時候,紀晚晚在路邊哭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回去的事件比想象中晚了很多。又是開夜車,不過這一次,紀晚晚心情不好而已。
司徒浩哲放了音樂,側頭看着紀晚晚。紀晚晚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前方。司徒浩哲沒有話題,只好給自己製造話題:“怎麼樣,今天玩得愉快嗎?如果你喜歡,以後還帶你來。”
紀晚晚笑了一下:“好啊,以後換鞋別的地方吧。趁着現在有機會,就去遊山玩水好了。”紀晚晚輕巧的說着。
司徒浩哲眯起了眼睛:“恩,那麼下週六我帶你去踏青吧,這個時間,應該一些周邊城市的小樹林都開放了的。雖然沒有山能爬,但是周邊的湖都是可以的。”
紀晚晚摸着下巴,點了點頭,不可否認,這個確實很大的誘惑力。能夠遊山玩水纔是最重要的。
“好,那麼下週六,你有時間的話在找我訂吧。等週五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就行。”紀晚晚這樣說玩,就沉默了。
司徒浩哲聽了‘恩’一聲,算是默認了。於是,大家就把下個週六要去的地方暫時選擇了下來。
野雞湖,那個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確實是個好地方。如果夏天去的話,還能幸運的撿到野雞蛋或者是看到野雞出殼的樣子也說不定。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然後就專心致志的開車了。玩疲憊了,紀晚晚撐不住睡了一會。還沒有睡熟,就已經到了地方。
進了屋子,李嬸已經睡了,屋子裡一片漆黑。紀晚晚抹黑進了屋子,看到宋元昊那裡房門緊閉,於是悄聲過去看了一下。
爲了防止昨天的這種事情發生,紀晚晚今天特意控制了自己的中心。那手指戳了戳那扇門。們果然自己動了。
看到有光亮順着縫隙透過來,紀晚晚抿着嘴笑了一下。大概宋元昊還在。
松原好聽到了聲音,疑惑了以下。起身,警惕的開開了門。於是,在門外面偷窺的紀晚晚再一次被抓包了。
笑容僵在臉上,不好意思的看着宋元昊。松原好鬆了一口氣,“回來了?去休息吧。”紀晚晚‘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宋元昊看着紀晚晚,叫住他:“怎麼樣,今天玩得如何?開心嗎?”紀晚晚回頭,看着宋元昊,咧嘴:“還好,去洗了溫泉。”
宋元昊放心了,看着紀晚晚現在開心地樣子,宋元昊滿意的點了點頭:“去休息吧,沒事就早點睡吧。有事就過來找我。”
紀晚晚瞪了一眼,然後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