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慢慢的恢復,天也是慢慢的亮了,這樣驚險的半夜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明亮的太陽,還是剛從地平線上起來,還是帶着惺忪的睡眼。休息好的李*他們一出船艙,先是看到周圍的慘狀。再就是看着周圍那些船體,那些兵卒他們,因爲是海軍的緣故,還好他們死傷不多。
對於驟停的風浪,他們來不及做什麼歡呼,在細細的看到了周遭的事物之後,就是愁眉苦臉的。這樣的損失,對於他們來說,那是相當嚴重的,大船損失了十幾艘,而且還有很多都是經過李*精心裝置的,但是現在呢,都是變成了慘不忍睹的樣子。
他們手下的那些海軍,都是不用他們吩咐,就是自發的打撈那些溺死的同伴,風浪來得太突然,一切都是來不及躲避,那些驚慌失措的人,不停的擠壓,不停的踩踏,這樣被擠到冰涼水裡的不計其數,有很多都是會浮水,但是更多的人們,還是對這些東西恐懼的,恐懼下,就是忘了本能的自救,錯失了最佳的救命時間。
“將軍,太好了,咱們安全了,咱們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去了。”說話的是跟隨李*幾年時間的副官,這也是一個堅忍不拔的男人。剛纔的慌亂,要不是他的極力控制,那些突發事件,就會是更加的狼狽不堪。
“是啊,咱們又是活過來了,通知手下的兄弟們,不遺餘力的救治那些落水的兄弟,還有就是那些不幸而亡的兄弟,都是好好的,要他們返回故鄉,和家裡人團聚。”這樣一番話說出來。李*心情很低落,這樣一羣人門,沒有在戰場上丟掉生命。卻是被這樣無良的颶風給埋葬在海底了。
“是,將軍也是勞累了一晚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屬下好好的處理,不讓將軍擔心了。”那個副官很是善解人意,幾年的摸索,他差不多瞭解了李*的脾性,這樣的好將軍,跟隨着他們。那也是他們的福氣。
“不用了,還是我在這裡督促着吧,和兄弟們一起,咱們共進退。”李*即使困得不行,就連站在那裡,都是要睡着的樣子,但是要他丟掉他的手下,獨自去休息,那真是要了他的性命了。他堅持的站在這裡,使得他手下的那些僥倖活着的兵卒什麼的都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那些兵卒見到這樣平易近人的將軍。不顧身上溼漉漉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洗,就是忙碌不停。都是收拾着很多東西,打撈着海里的死難者,好像儘快的找到他們,就是對他們做着最後的告慰一樣。好像這樣,他們那離開的靈魂,可以安然離開。
李*一晚上的苦熬,再加上這幾晚上他聽到了曉傑的事情之後,夜不能寐,神經隨時都是焦慮的。再加上大半晚上的艱難抗戰,現在身體都是搖搖欲墜了。他的臉色潮紅。冷汗頻發,渾身瑟瑟發抖。這是在剛纔的淋雨裡面,受了風寒了。
李*站立着,慢慢的眼前的事物就是模糊起來,好像是有無數的星星,不停的在眼前閃爍。那一個個人影,都是慢慢的高大,變形,直到最後李*的昏倒,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這樣的男人,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得很好,唯獨遺忘的,就是他自己。
“姐夫,姐夫,你醒醒,你這是怎麼了?”那個換洗了一身衣衫,發現李*不在身邊,就要出來尋找他的穆曉褀,率先發現了這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這個和歐陽詠賀有着絲絲縷縷,難捨難分聯繫的男人,就連病倒的方式,都是和歐陽詠賀如出一轍。
“弟弟,徐安,趙賢,你們快點過來,快點把將軍擡到屋子裡面。”那個穆曉褀使了全身力氣,但是昨天晚上力氣的的使用過度,即使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但是依然拉不動這個男人。昨天夜裡,這個生龍活虎的男人,現在就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倒在甲板上。
聽到穆曉褀的大聲叫喊,正在換衣衫的李雲飛他們,都是顧不上穿了一半的衣衫,急忙倉皇奔出來,都是來看看這個境況。幾個人擡着李*,觸手間,就可以感受到李*渾身上下,就像是一塊燃燒着的木炭一樣,火熱燙手了。
“曉禧,快點,去找隨行的軍醫。”其實他們常年的在海上,難免有一些病災什麼的,所以這些隨軍的軍醫什麼的,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就是因爲這樣,隨軍出行,那也不是好差事,他們的醫術都是一般的。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曉禧答應的非常痛快,他轉身就走,就是和那個急忙趕來的李*的副官,那個叫做趙賢的男人,剛纔穆曉褀叫的也是這個男人,但是因爲隔得遠,他也是剛得到消息,就是急忙趕來了。
“幸好,這個軍醫就在我的身邊,正在看看有沒有幸免的人呢,剛纔一聽說,就是帶着軍醫,急忙過來了。”那個趙賢,說話很是急促,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一氣呵成,沒有一絲氣喘。說完了話,就是把被他抓在手裡的那個軍醫,就是被推到了前面。
李*被平放在臨時改造好的牀上,幾個人的搬動,他都是毫無直覺,就像是熟睡了一樣,但是就是因爲這樣,李雲飛,穆曉褀他們纔是感到了事情的棘手,這個李*,現在這個時候,他是油燈燒乾了,再也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了嗎?
那個被趙賢拽拉的有些顫顫巍巍的軍醫,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是剛剛當上軍醫的。他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在衆人的衆目睽睽之下,給李*把脈。他的醫術還算是不錯的,但是這樣的境況下,難免緊張,脈搏很微弱,他通過這樣的脈搏,就是能夠看出來他們的將軍,是得了厲害的傷寒,但是其他的,他就是很模糊了。
“怎麼樣,將軍是怎麼了?”穆曉褀緊張的看着這個軍醫,對於他的一舉一動,那都是很關注的樣子,生怕他一個錯眼,就是會發現李*有什麼不好似的。他們的緊張,使得這個軍醫心理負擔非常大,甚至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是,屬下醫術不精,就只是看出來將軍這是得了厲害的風寒,屬下開點藥物,先試試看吧。不過,將軍脈象很奇怪,好像是心思鬱結,壓抑很久的樣子。這些心病,那是解鈴還需繫鈴人的,屬下無可奈何。”那個軍醫在衆人嚴厲的目光小,硬着頭皮,就是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
聽完了這個軍醫的話,周圍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呆滯。這幾個人們,都是大眼瞪小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們和李*朝夕相處,都是沒有察覺出來他心理上的變化,曉傑不顧瘟疫,隻身去到西北這件事情,雖然李*表現的風輕雲淡,但是他的心裡是不是和他臉上表現的一樣,那就是不可而知了。
“我們知道了,你快點去開藥方,這樣的事情,不怪你,你下去熬藥吧。“李雲飛疲憊的揚揚手,這樣的死氣沉沉的弟弟,就是這樣安靜的躺在這裡,很是讓他們不適應的樣子。何曾幾時,這個一直跟着自己的小男孩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了即使自己就在他身邊,也是看不到他的心裡去了。
人長大了,很多事情,都是憋在心裡,也是不說出來了,不知道是因爲難以啓齒,還是因爲他們之間有了隔閡,不用說別人,就連自己,不也是這樣嗎。長大了,組成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很多事情隨之而來,有很多事情,只能是自己慢慢的體會,要是說出來,那就是另外的一番味道了。
那一碗黑漆漆的藥,端來得很快。是那個叫做焦蒙的軍醫親自端來的,他知道,這個時候,是他好好表現的時候了。他忐忑的端着那一碗藥,斟酌了半天還是遞給了那幾個一直圍在李*身邊的男人手裡,他知道這幾個人,都是李*的親人,同樣的也是他的心腹。
李雲飛親自給李*餵了藥,這個時候的李*,安靜的很,其實從小到大,這個李*就是一個安靜而又靦腆的男孩,即使歲月對他的磨礪很大,這幾年時間,他的變化不是很大,就是越發的沉默了,眼神越發的黝黑深邃了,說話做事什麼的,都是很穩重了。
安靜的李*,就是在那裡安靜的睡着,好像是真的是熟睡了一樣。這個李*這一段時間以來,那真的是累的可以了,軍事上他要操心,家裡的事情,他還要憂心,這些種種的事情,都是集結在一起了。他們不停的摧毀着李*的身體,直到現在,就是暴露出來,壓抑集結得太多了,這一爆發出來,那就是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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