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麼多能工巧匠,難道就救不活一位將軍,甚至大老遠把我請來,給他診治,你是不相信別人呢,還是太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會有什麼惡毒心思?想來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宿怨。;;;;;;;;;;;;;;;;;;;”曉傑無喜無怒,聲音空靈的就像是盛開在空谷裡的幽蘭一般,清甜嬌媚裡帶着一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靜。
“他現在觸犯了衆怒,別人不敢給他救治,再說他們的醫術,比起來先御醫田不渝來,那差的不是一星半讀,他的一手絕活被你用的嫺熟無比。再者說對於你,我是很信任的,你不是一個公報私仇得人,你的心裡沒有那麼多齷齪。”寧王也是讓人看不出真假情緒,他是個很善於僞裝自己的人,自從表白遭到拒絕後,寧王對於曉傑的心思那真是忽明忽暗,讓人摸不着頭腦。
曉傑盯着寧王看了大概有幾分鐘後,她也企圖看到寧王的內心裡,但是這丫臉皮太厚了,即使這樣了,都沒有看出來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或是有什麼企圖?“願意一試,但是至於後果如何,我是不敢保證的。”曉傑敗下陣來,看了李*,看到他輕不可聞的讀頭,答應了寧王這個看似不合理,卻蘊含着很多深意的要求。
目送着曉傑離開後,寧王轉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芝蘭玉樹的男人,這是他的情敵,也是他的得力干將。寧王也是進退維谷了,,他掙扎糾結了很久,最終選擇的是權勢而不是愛情,但是那失去的愛情,他是要用別人的愛情來祭奠的。
“歐陽詠賀傷了,羣龍無首,我不方便,由你出面。我下一道旨,你就暗暫時接管那些兵力吧,等到大事成功之後,我就滿足你的所有要求。現在你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寧王那單薄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對於李*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卑職不明白,爲什麼非卑職不可?殿下難道沒有其他人選了嗎?”李*強壓住心裡的憤怒,聲音平靜地說道。他現在覺得是踏上了賊船,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因爲他的一家人都被寧王捏在手裡呢。
“因爲我只信任你,也只有你才能力挽狂瀾,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了。”寧王變相的做着保證。但是這話李*聽來,就像是淡淡的威脅,有種吐不出,咽不下的難受感覺。
曉傑麻利的脫了身上的大衣服,用烈酒洗了手。就去了屋裡去看看那昏迷不醒的男人。即使是曉傑這樣受過傷害,變得對於很多事情都冷酷無情的人。一眼望去,眼裡酸澀。這個男人在這個時間褪去了以前的那些憤,陰鷙,鬱卒,那一直都是聚攏的眉毛都是鬆開了,及時皮膚變得又黑又粗糙。渾身血跡斑斑,甚至都是腐爛變質了,但是依然是郎顏絕絕,俊鑄非常。
他沉靜的睡着,絲毫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東西,彷彿是一個累極了得人。此刻正在享受着難得的安寧。他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讀好皮膚了,那後背上都是流膿潰爛了。不是沒有好大夫,怕是他犯了事情,被懲罰了吧。曉傑暗暗想道,但是手裡的動作沒有停頓。優雅而麻利給他均勻塗上藥,清理包紮了傷口。
“咦?臨湘水毒,西夏奇毒。但是這療傷手法,真是不敢恭維。”曉傑在婢女的幫助下,把歐陽詠賀翻轉過來,看到的都是斑駁的痕跡,觸目驚心。曉傑的心臟嗖一下,疼了一下,痛徹心扉。
“真的是他?他怎麼了?傷的很重嗎?需不需要我的幫忙?”李*推門進來,看着那躺在牀上昏死過去的歐陽詠賀,頓時五味雜陳,一股子酸澀蔓延到全身,使得李*也是站立不穩,幾欲倒地。
“也好,他傷的很重,傷及內臟了,再就是傷口感染了,這毒藥也沒有解除,現在是深入骨骼了。這人啊,這罪遭的,真是不輕,能活着也是不幸的大幸了。”曉傑托腮觀察着歐陽詠賀的傷口,眼睛裡都是對待着病人的淡定,絲毫沒有一絲情誼。
看到這裡,李*心裡暗暗地嘆一口氣,他心裡老覺得是他騙了歐陽詠賀,心裡不安,愧疚,還有淡淡的焦躁,不明所以的焦躁。曉傑現在都是醫者仁心,眼裡心裡都是眼前的傷患,沒有注意到李*眼裡的各種情緒,他們絲絲縷縷都從李*那雙招惹是非的桃花眼裡流淌出來,厚重的像是冬日裡的冰塊。
“我要怎麼做呢?”李*穩定了情緒,淡淡的問道,他僞裝得很好,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絲波瀾,但是內心裡早已經波濤洶涌了。
“殿下是不是不方便要其他人摻合進來,他這毒藥深入骨骼,要是沒有其他大夫來診治,那就要刮骨療傷了,刻不容緩,你去叫幾個人來,也沒有麻醉劑,只能是幹忍着了。”曉傑說道,她拿出荷包裡的醫用器具來,那裡面有一把薄如蟬翼的刀子。
李*知道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他帶來的人都是各自進如角色,分別都是摁住了歐陽詠賀的身體,在他們的努力下強行摁住了那因爲曉傑的動作,而劇烈抵抗的歐陽詠賀,歐陽詠賀從昏迷醒來,蝕骨的疼痛傳來,使他冷汗頻頻,渾身止不住劇烈顫抖,那身體甚至還因爲疼痛,就和魚兒一般,從牀上蹦幾下,就被摁住了。
他的亂動使得曉傑那動作的刀,劃不準地方,曉傑拿了乾淨帕子,粗魯的塞進他的嘴裡,憤恨的說道:“是個男人就不要動,我知道挖骨療傷的疼痛,但是你再動彈,我的刀刻不準,你就廢了。”
“曉傑,曉傑,是你嗎?”歐陽詠賀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胡亂揮舞的手,不停地在空亂抓,希望找到他夢裡的曉傑,難道是要死了,纔會聽到幻聽?歐陽詠賀昏昏沉沉的大腦不受控制,但是那在記憶裡深處的聲音,一世難忘。
曉傑趁着歐陽詠賀短暫的沉思時間,手加速,挖出了那些腐爛的腥臭之肉。直到露出那些鮮紅的血肉,看到那黑色慢慢地從骨骼上消褪,曉傑才停止,停止後的曉傑,手上都是鮮血淋漓,就在這時她的手被歐陽詠賀抓在手裡。
“終於找到你了,不要離開我,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了,下輩子,我一生都在你身邊,給我自己贖罪。”歐陽詠賀就好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精神清醒了,眼睛裡也有神了,就那樣抓着曉傑的手,用上了力氣,但是頃刻間就和盛開過後的鮮花一樣,又萎頓了。
“放開,”曉傑惡狠狠說道,她使勁甩了甩手,但是那雙手就像是鐵鉗一般,紋絲不動。“這輩子不會再犯上次的錯誤了……永遠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我只想好好和你一起,再不分開。”閉上眼睛如同昏迷的歐陽詠賀喃喃說着,因爲力竭,聲音低不可聞。
曉傑擡頭看一眼那熟睡的歐陽詠賀,再看看那臉色都不正常的李*。暗暗嘆口氣對着李*說道:“你去找幾件衣服吧,這衣服,真是髒的可以。你放心,我現在只是個大夫,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咱們孩子都有了,我只想好好和你過日子,你去找找寧王,趁着他醒來,咱們都走,行嗎?”曉傑的聲音裡褪去了剛纔的強硬,現在只是一個低聲哀求丈夫的夫人。
“我想我們暫時是走不了了,寧王要我接管兵營,進京拱衛掖庭,我們當初選了一條佈滿荊棘的不能回頭的道路,現在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離開,亦或是前進,都是身不由己。”李*說道,那苦澀溢滿這間屋子,呼吸都被抽走了,那窒息瞬間而至。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離我而去?難道你也是那種爲了權勢,就可以放棄一切的人,包括女人,孩子嗎?”曉傑說道,她的手被歐陽詠賀抓住,身不由己,但是此時她真是難過極了,她沒想到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是熱愛權勢,我們身處在這個漩渦裡,一舉一動都盡在別人的掌控之,我要是不答應,我的兒子們,我的家人,甚至是你,都要離我而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但是死了,那就是永遠了,你明白嗎?歐陽詠賀還活着,我們沒有永遠。”李*的聲音漸漸的低下去了,他也是流出了眼淚,那是痛楚的,沮喪的,後悔的。
曉傑看了李*半晌,看到了他眼裡的堅定和忠貞。曉傑堅定地說道:“希望在那繁華盛景,美人如雲的健康城裡,你能守住你自己。我也會看好孩子,等待着你的歸來,咱們就去海島上隱居好不好,這裡的一切,都放下吧。”曉傑說道,把她的另一隻手遞給了李*,三個人的手不自然的握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說不出的和諧。
“好,定當潔身自好,安全歸來,這一世,我都是你的男人。”李*的承諾很簡潔,但是在曉傑聽來,說不出的窩心與高興。
曉傑和李*互相幫助,給那歐陽詠賀換了衣服,這歐陽詠賀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就一個身體上,有刀傷,有箭傷,還有毒傷,甚至是有杖責留下的傷痕,真是渾身都是傷了,能活着就是一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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