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有些難度的。”柳柏也湊熱鬧,“如果是兩個男聲來組合的話,會更好一些。男女搭唱,天生就會讓人更多的想到是愛情,而不是友情。還是挺有挑戰性的。”
“不過音樂已經起了,怎麼演唱者還沒有出現?”婕葳有些好奇。
不錯的,現在的舞臺一片昏暗,昏暗到幾乎什麼都看不到的地步。只能影影綽綽看到幾個人影,想來是伴奏的樂隊老師。但是舞臺上連狐朋狗友兩位的人影似乎都看不見,有些吸引導師們的注意。
畢竟,這個節目專業性要小於娛樂性。幾位導師都是樂壇上家喻戶曉的人物,點評一些非專業人士確實有些大材小用。所以,比起其他音樂節目針鋒相對的火藥味,更多是參賽者身份的懸念和節目娛樂性的把控。
所以,狐朋狗友舞臺上設計的這點小心機,在前面中規中矩的表演當中,足夠的吸引眼球。
“說,我該怎麼說,我該怎麼做?說與不說,對與不對,都是錯……”低沉中帶着痛苦的男聲響起,燈光也隨着歌聲漸漸亮了起來。不過雖說是亮,但是燈光也只能用黯淡來形容。只是正好能看出來江佑的狐狸面具和華麗的飛魚服。
和第一場不同的是,江佑混在了伴奏老師的樂隊當中,手裡拿着一把吉他。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熟料的撥弄着,展現出了不錯的彈奏功底。
“錯,不止你一個,至少還有我。你是什麼,終究是什麼……”
這個聲音溫柔中透着堅定,似乎像是友人不懈的勸誡。燈光慢移,照出零嵐沛姣好的身形,和江佑如出一轍,混在了樂隊老師的中間。不過不同的是,零嵐沛是站在一把電子琴前面的。這半邊的燈光也更加的明亮,溫暖一些。
舞臺被燈光分割成了兩個部分,江佑在左,和江佑一起的伴奏老師全都是一身黑衣。配合着黯淡的燈光,顯得有些冷冽。零嵐沛在右,一起的伴奏老師一襲白衣,而且女老師偏多一些,燈光也是如同太陽一般,光輝耀眼,照在零嵐沛冰雪公主的禮服上,如同撒上了一圈聖光。
黑白分明……
“媽媽,我戀愛了!這是我老婆!”
“諸君拔劍吧,只有勝者才能贏得莫吉托老師!”
“你們都去搶莫吉托老師,我趁亂抱着狗狗老師就是一頓舔!”
“別舔了,別舔了!都踏馬的舔禿嚕皮了!”
“你們能不能尊重點人?這樣的話語合適嗎?你們再這樣說我老婆,我可就真生氣了!”
……
“有點意思。”方中山笑着指着舞臺,“這個設計一下突出了歌曲的主題,不突兀還非常的搭。算是和歌曲相互成就,而且最大程度上減弱了對女聲主觀上往愛情方面聯想的這種影響。”
“立意不錯,比千篇一律的歌頌友情要新穎的多。”周光健也不吝讚美,“看得出來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
“說,我該說就說,我該做就做,你我同在血腥淋淋的生活……”
“已沒有快樂,失去了輪廓,連反抗的人也有一點笨拙!”
“別說,救火的人也會被火灼,所謂解脫,是放下不執着,不去躲!”
完全就像是兩人之間的對話,不斷的在訴說着自己的立場,訴說着各自的倔強和堅持。接着,所有樂器都失去了聲音,只剩下電子琴和吉他之間的合鳴。激昂的伴奏在兩人的手指當中不斷的跳躍而出,像是隨着舞動的精靈。
接着,兩人的聲音也逐漸高昂起來。好像是兄弟二人,已經被怒火衝了頭腦,開始爭吵的不可開交。
“面對,我的右卻是你的左。也許,你的對是我的錯……”
“想說,爲何還要假裝沉默,難道虛僞不是大奸大惡……”
哪有什麼對錯,哪有什麼右左,哪有什麼黑白……無非就是兩人的站立的立場不同罷了,哪怕是兄弟,也會因爲各自的原因走向不同的道路……
“兄弟,一場從來不分你我。手足,一雙從來不分右左。朋友,從來不用一份承諾。卻也依然真心爲我!就你一個!就你,一個……”
爭吵過後,兩人的情緒再次逐漸冷靜下來,整個歌曲也到了最後時刻。也是整首歌曲的總結和畫龍點睛之筆。哪怕立場不同,哪怕觀念不同,但是兩人依然會選擇去理解對方,依然會爲對方考慮。
最後是兩人友情的和解?算不上,因爲從來沒有真正的衝突和矛盾,又哪裡是和解?
……
“拋開專業不談。”短暫的沉默之後,是如雷的掌聲,周光健最先開始點評。“我覺得你們已經把你們可以做到的,做到了最好!”
“詞不錯,舞臺不錯,曲不錯,唱的不錯。”方中山笑着說了四個不錯,“我一直相信,美好的事物總是相互成就,壞的事情也是相互拆臺。你們整個的歌曲到舞臺設計,我覺得是做到了相互成就,已經具備了一個專業歌手需要具備所有東西。我覺得你們以後可以嘗試着跨個界。”
方中山的點評一出,直播裡的彈幕也開始了自己的狂歡。
“臣附議!”
“+1!”“+10086!”
“別跨界了,直接出道吧!”
“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是演唱本身就不是孤零零的唱就好了。”柳柏饒有興趣的指着江佑手裡的吉他,暗紅色的吉他頭上掛着一直火紅的掛飾,中間嵌着一小塊白玉,如同是寶劍的劍穗一般,古香古色。有了這一點點綴,才讓飛魚服和吉他之間,不顯得那麼的突兀。
“我很好奇這個掛飾是誰的主意,這樣的細節的搭配都可以注意到,足可見你們的用心。這是對舞臺的敬畏,也是對舞臺的尊重。就是因爲這些細節,才能堆砌出一部優秀的作品。”
“謝謝柳柏老師。”江佑鞠躬,“這是我工作上的搭檔爲我準備的,不僅是工作上,在生活中,她也是給了我不少的幫助。我覺得,她就是我那個不分右左的兄弟!”
確實,在江佑準備在舞臺上下功夫以及中間的伴奏改爲電子琴和吉他solo的時候,陳蓁就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這把吉他。不過,江佑不知道的是,張君華辦公室珍藏的一副《江山無垠圖》,永遠的少了一邊掛墜。
而在後臺,陳蓁聽着江佑的話,臉上的笑意也有些無奈。
“不分右左的兄弟嗎?”
好像,差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