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聽他越說越是難聽,不由怒道:“席正言,你今天過來,難道就是爲了侮辱我的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不想繼續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請你離開,馬上!”
“切!”席正言再次嗤笑一聲,“蘇芸,你這還沒當上雲幫的少夫人呢。這語氣倒是頗有些少夫人的風範了。只可惜啊,韓江現在就這麼躺着也不能動。要是他真能醒過來倒也罷了,要是醒不過來,你那少夫人的美夢,這輩子,恐怕也終究是個夢罷了。”
“席正言,你滾!你給我滾!”蘇芸氣急,指着席正言的鼻子,衝着他就喊了起來。
席正言見蘇芸着急生氣,很是得意。
現在的他,看見蘇芸不好過,他就覺得自己非常的好過。
蘇芸越是不痛快,他就越痛快。
蘇芸越是不開心,他就越開心。
本來,他還想繼續刺激蘇芸幾句的。
可是韓江的那些手下聽到他和蘇芸在房間裡吵吵,卻馬上過來趕人了。
“席先生,如果你沒什麼事兒。就請離開。我家少主需要好好休息。”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席正言有些後悔,過來之後本來是想看看韓江是什麼狀態了。沒想到見了蘇芸,卻忍不住跟她吵了一架。
“我先看看韓江侄兒,一會兒馬上離開。”
他再三的跟韓江的那些手下保證着。
“好。”韓江的那些手下瞪着他,警惕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蘇芸是知道席正言和韓江的真正關係的。她對席正言更是防範。
於是,當席正言靠近韓江的時候,她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的盯着席正言,生怕他會對韓江突然發難,對韓江不利。
好在,席正言只是過去韓江牀邊,看了看韓江,裝模作樣的掉了幾滴眼淚,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見席正言離開,韓江的那些手下便也從韓江的病房這裡撤出去。依然只留蘇芸一個人在病房裡照顧。
蘇芸看着席正言離去的身影,卻總覺得不太放心。
剛纔她和席正言爭吵的時候,發現席正言已經知道了韓江是雲幫少主的身份。
並且,她還知道了,韓江原來曾經爲了她威脅過席正言。
以她對席正言的瞭解。
就算席正言不知道他和韓江之間的真正關係,他被韓江威脅過之後,也不可能還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過來看望韓江。
所以,他這次的到來,肯定另有目的。
韓江的生死現在對於她來說特別的重要。她必須保護好韓江。
看來,最近,她需要防範的人,除了許靖林之後,恐怕還要多上一個席正言啊。
想到這裡,她不由陷入沉思。
席正言從醫院回家後,想起韓江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的那副樣子,心裡覺得很是痛快。
哼,這該死的韓江,讓他前一陣子威脅自己。
現在怎麼樣?
自己躺牀上不能動了吧?
這個混賬東西,就該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動纔是。
席正言一路得意的想着這些心事,一路往回返。
回家後,他
一邊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一邊喝着茶,生活的悠閒自得。
忽然,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則新聞,說的是有一個植物人患者,在沉睡一年多之後,被他的妻子每天給他讀書,說話,終於把他喚醒。
看到這裡,他心中猛然一驚。
剛纔他去醫院的時候,發現蘇芸見是在那裡和韓江說話。
韓江的牀頭,還放着好幾本書。那些書一看就是翻閱過的樣子。
看來,蘇芸也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把韓江喚醒。
要是韓江真的醒來……
他想起韓江對自己威脅過的那些話,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在一旁幹活的保姆看他這樣,嚇了一跳。忙問:“席先生,你怎麼了?”
席正言沒有回答,卻皺起眉頭,問保姆。
“劉嫂,你說,植物人,真的能醒過來嗎?”
“啊,植物人啊。”劉嫂難得聽席正言跟她說幾句話,當即點頭道:“可以啊,可以啊。我們家鄰居的兒子,因爲出了車禍就成了植物人在牀上躺了三年呢。後來,他老婆每天跟他說話,硬是把他喚醒了。前幾天我還去看過他。現在恢復的好好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曾經是個植物人呢。”
“是嗎?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席正言冷冷的一笑,語氣裡忽然有些咬牙切齒。
不行,如果韓江醒來,他以後肯定會麻煩不斷。
就算韓江不找他麻煩,有了韓江這個攔路虎,他想要找蘇芸的麻煩,也就找不成了。
既然韓江現在成了植物人。那就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植物人能醒來?
哼!
他偏偏要叫他永遠也醒不過來。
想到這裡,席正言的面部表情變得格外猙獰。一度嚇壞了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對是錯的保姆。
…………
席正言離開之後的第二天。
蘇芸正在病房裡陪着韓江,忽然,有個小、護士走了進來。
“蘇女士,請你出去一下,我要開始打針了。”小、護士說道。
“哦?”蘇芸聽了這話,忽然就是一陣疑惑。
她擡頭看了一眼這個小、護士,發現這個小、護士的大半張臉都包裹在口罩裡,眼睛上還帶着一副茶色眼鏡。
這樣的一張臉,她根本就看不清這個小、護士長成什麼模樣。
不過,憑她這段時間在醫院的經驗,她能夠肯定,這個小、護士肯定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以前護士打針從來不會讓她迴避,這一個卻要讓她迴避。
前幾天席煜城的提醒,加上昨天席正言的到來,不能不讓蘇芸多了兩分警惕之心。
“護士,今天打的什麼針?”蘇芸也不急着出去,卻問那個小、護士。
“打的營養針,就是些維生素之類的。”那個小、護士被蘇芸一問,有些緊張,愣了一下之後,才答道。
“哦。原來是維生素啊。”蘇芸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那個小、護士的神情。
雖然那小、護士把臉包裹的太過嚴密她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她從小、護士緊張的
肢體動作上,還是能看出這小、護士肯定有問題。
最重要的,她發現,這小、護士的茶色眼鏡其實是個平鏡,並不是近視鏡。
維生素什麼的,韓江每天都要注射的。
蘇芸這裡甚至還放了幾瓶。
她看了看那個小、護士拿着的托盤裡,果然有一瓶是維生素。
但是這瓶維生素是不是真的維生素,她的心裡卻是劃了個問號。她發現,那個瓶蓋,似乎有開啓過的痕跡。於是她直接警惕起來。
“哎,護士。我聽見外面護士長好像在叫你。”蘇芸說道。
“啊?是嗎?”那小、護士慌張着,連忙放下托盤到門口去看。
蘇芸不動聲色的,就把一瓶韓江平時用的那種維生素,替換了那個小、護士拿來的這一瓶。
這時,小、護士從門口回來,不悅的道:“護士長沒有叫人啊。”
蘇芸笑一笑,故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幻聽了吧。最近我這耳朵總是嗡嗡的,有些耳鳴。”
“哦。那你出去吧。我要開始打針了。”那小、護士白了蘇芸一眼,說道。
“護士,醫院沒有護士打針,要病人家屬出去的規定吧?”蘇芸挑眉問道。“並且,以前,每個護士過來打針,我都是在這裡的。”
“你願意在這裡就在這裡吧。”那個小、護士不願意跟蘇芸多糾纏,於是也不再敢蘇芸出去,就直接拿了針取了那個瓶子裡的藥品,給韓江的點滴瓶中注射上。
蘇芸一直聚精會神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見她拿的針什麼的都是包裝完好的。這才覺得,很可能這個小、護士替換的,正是那瓶所謂的維生素。
韓江打完針之後,蘇芸又觀察了他好長一段時間,見他真並沒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一直就在這裡很平靜的睡着,這纔多少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意識到,韓江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現在,那些黑手,已經伸到了醫院這裡來。
要是再這麼等下去,說不定哪一天韓江就被什麼人給害了。
蘇芸在醫院裡如坐鍼氈一樣的坐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她見那個小、護士又要來。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就說韓江這樣長期躺下去,還不知道要躺到多久。總是在醫院裡住,也不方便。所以她打算把韓江接回家慢慢照顧。
然後,她當場就找來韓江的那些手下,跟他們說想要回家照顧韓江。
韓江的那些手下本來不答應。
但是蘇芸跟他們說過那個小、護士的特殊表現後,他們當場就警惕起來。
然後一部分派人去調查那個小、護士。另一部分人直接就去辦了出院手續。韓江便順利的跟着蘇芸出了院。
出院後,蘇芸就直接和韓江一起住進了韓江單獨的公寓。
韓江住院這個事兒,他們一直瞞着韓江的父母。
所以,這間公寓裡,除了韓江和蘇芸,現在便沒有其他人居住。
韓江的那些手下自從他們進了公寓,則一直分散遊走在公寓外面,時刻保護着二人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