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分別後,韓異就回他父母那了。他每天一個電話,比我家鬧鐘還要準時。這樣子也倒好,甜而不膩。
晚上,客廳。
“你那晚跟韓異有沒什麼什麼?”夏滿滿抱着個枕頭滿腹狐疑的問着。
“什麼什麼?”我在看電視,很敷衍的回敬她。
“就是那什麼什麼。”話講得那麼隱晦,誰知道什麼什麼?
“什麼什麼?”我聽不懂,只好繼續問。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牀上運動。”夏滿滿說到這事,也結結巴巴了。
我倒是被她嚇了一跳,滿嘴的零食都噴了出來。原來什麼什麼就是這事。
“哪有這事,別瞎想。”我要爲自己的清白辯護辯護。
“嗨。”夏滿滿重重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爲有什麼呢。”
看來她對我沒什麼那事很失望啊。
“你裝瘋啊,都說沒那事。”我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說。
“不。”夏滿滿使勁搖頭,“我何止裝瘋,我還賣傻呢。”說着就輕佻的笑。
“賣傻?多少錢一斤?”我也很配合她,隨即便忍不住在笑。
“三元一斤,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說她傻,還真是傻得可以。
“這個很難說。”我看着電視,剛好看到這句臺詞,便獻給夏滿滿了。
“那就唱歌吧。”夏滿滿十分興奮的說。虧她說得出這話:很難說,那就唱歌吧。
我很無奈的笑了笑,白了她一眼。隨即把手張成大喇叭,“走開-----我要看電視-----”
人生有兩件事被打擾是很痛苦的,一是睡覺,二是看電視。
夏滿滿聽了,向我做了個鬼臉,把我的零食搶了過去。我懶得跟她計較,索性把全部零食給她,專心致志的看電視。
不一會兒,剛好是我的手機響了。真不巧,電視正放着兩人瘋狂對峙的精彩畫面,我才懶得接桌子上的電話,便吩咐夏滿滿:“叫他廣告時間再打過來。”然後不耐煩的朝夏滿滿揮揮手。
夏滿滿也很不耐煩的接電話,要不是電話鈴聲吵着她看電視,給她一百年,她都不會接那個電話。
“喂,現在是電視劇精彩畫面,請你廣告時間再打過來。順便說一聲,我們現在看着的是香港臺。謝謝合作。”夏滿滿飛速的說完一串話,便掛了,也不知電話那邊聽清楚了沒。
廣告時間。
手機準時響起,看來那人是掐準時間的。
我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跳着“蕭子寒”三個字,頓時傻了眼,怎麼會是他。
“喂。”
“看個電視還這麼忙喲。”他那慵懶的口氣,總麼覺得都像有絲嘲笑我的感覺。
“那是,貴人事忙嘛。”既然他在嘲笑我,那我就乾脆跟他配合到底。
說着,電話那頭傳來他的笑聲。
“好了,不逗你了。說說明天有空嗎?”蕭子寒還是這麼紳士,反倒讓我有點兒不習慣。
大腦飛快的轉了兩圈,想起明天好像是沒什麼事要忙。只是,蕭子寒找我什麼事呢?
“明天有沒空啊......”我遲疑了兩秒,說:“你要官方回答,還是內部迴應。”說着,我自己都在這低聲笑了,這句臺詞實在是太有趣了。
“內部迴應。”蕭子寒不假思索的回答。
只是很不巧,我心愛的電視劇又開始了。
“官方回答是:我的電視劇開始了,請你廣告時間再打過來。謝謝,拜拜。”然後沒等他迴應,我就毫不客氣的把電話掛了。當然,如果是韓異的話,也許我就不會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他了。沒辦法,我只能對蕭子寒感嘆到:同人不同命啊。
不一會,廣告時間到了,手機又響了。
“喂,不好意思啊。”我首先給他道個歉。
“說你忙,還真是毫不客氣掛我電話啊。”蕭子寒在那邊慢條斯理的說着,我知道他這人大氣,不會跟我計較的。
我在這頭嘿嘿的笑,“沒辦法,電視不等我,但是電話可以等我,對吧?”
“這倒是。對了,你的內部迴應是什麼?”蕭子寒問了句。
內部迴應?其實也沒什麼內部迴應,內部迴應就兩個答案:有空或沒空。而官方迴應永遠只有一個答案:沒空。就是這樣了。
“哦哦,那個啊,明天我有空啊。”這就是無比真實的內部迴應。
“恩恩,那就好,明天見。不打擾你看電視了,別看太晚了。晚安。”蕭子寒怎麼永遠都這麼紳士,如此通情達理?要我一輩子做淑女,我可受不了。
“晚安。”匆匆掛了電話,繼續我的電視大戰。
奮戰了一晚,早上醒來有點無精打采的。再補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看看時鐘,纔想起還要去赴約,便匆匆忙忙挑了件衣服,出門去了。趕了一段路,纔到了約好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到的時候,蕭子寒已經坐在那喝咖啡了,那姿態......稱得上是正襟危坐。
“沒事,是我來早了。”他放下杯子,淡然道。“喝什麼?來杯麝香貓?這裡的咖啡都還算正宗。”他是在幫這家咖啡店賣廣告麼。
話說麝香貓這種咖啡製作方式很是奇特,咖啡味道也獨特。現在這種咖啡的產量也相當有限,能品到此咖啡的人是相當的有幸。我之前也只是有幸品嚐過幾次麝香貓咖啡,但始終不喜歡。
便衝着蕭子寒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來杯藍山?”他還在小心翼翼的徵詢我的意見。
藍山咖啡可是咖啡中得極品,香醇、苦中略帶甘甜、柔潤順口,而且稍微帶有酸味。以前父母在世我也是相當喜歡喝這種,可自從他們離世,我很多習慣都隨之改變。咖啡就是其中一種情況,我現在喜歡喝很苦的咖啡。
“來杯Doubleespresso雙份濃縮咖啡吧。”我對一旁的服務員輕聲道。其實Espresso雙份濃縮咖啡,並不是咖啡的分量加倍,而是同樣多的水,咖啡粉的用量加倍,咖啡看起來還是那麼多,但濃度提升了一倍。級別相當於酒類裡面的烈酒、香水裡面的香精,比較嗆喉,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的。
蕭子寒聽了,擰着眉頭,“這麼苦的咖啡,你怎麼消受得起?”
是的,確實苦,忘了說,這種咖啡基本上是男士飲料。但我這位女士,從第一次喝便愛上了。
“習慣了。”我也只是淡淡的回答。
很快,咖啡端上來了。
咖啡表面是否漂浮着一層厚厚的呈棕紅色的油亮泡沫,我滿意的點點頭,這裡果然正宗。
我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口。
蕭子寒就在對面入神的看着我,“你就不加些什麼?這樣很苦。”我知道他這是好心,但他還是不太瞭解我的習慣。
“不用,我就喜歡這樣喝。”我搖搖頭。不加任何糖的咖啡稱得上是純咖啡。上等咖啡中,若是沒品過純咖啡就直接加糖喝,那算是浪費了這杯上等咖啡了。
“對了,找我什麼事呢。”我放下咖啡杯,突然想起這問題。
“沒什麼。”他淡然道,然後又補充道:“就算敘敘舊吧。”
我笑出了聲,他可真行,我們不過見了一次面,連敘舊這詞都搬上來了。
咖啡廳裡的時光是很快過的,特別是你品嚐着美味的咖啡。
從咖啡廳出來,他把我送進他的名車。是輛蘭博基尼,一流的設計,他是不是高調了點。但衆多品牌中,我倒是對蘭博基尼情有獨鍾。
然後,下車,把我帶到一個大商場。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會是要給女友買禮物,拉我來當參謀吧?”我會說的玩笑話,就這句了。
“我沒有女友。”他果斷的說,我其實也知道他沒有女友。“另外,禮物是給你的。”
“啊?”我瞪着眼睛看他。買禮物給我?我掐指一算,我生日還沒到呢。“送禮物?現在又不是我生日,又不是春節、元宵節、清明節、聖誕節,送什麼禮物?”我胡亂的說了一通。
“就當是見面禮吧。”他對着我笑笑。刀削般的雙頰此時淡淡的露出一抹淺笑,簡直就是迷死人不賠錢的那種。
我只得無奈的哦了一聲。因爲我知道,面對這樣溫文爾雅的紳士,拒絕他的話,對誰都是一種尷尬。
在商場兜了個圈,他給我挑了瓶香水。憑心而論,我不怎麼喜歡香水,平時幾乎不擦。此時此刻,我對香水瓶的愛勝過裡面的香水。但又不好拒絕他,只得大方收下。沒關係,禮尚往來嘛,改天再送份禮給他就好。
離別的時候,他開車送我到樓下。我揮揮手與他告別,他揚起嘴角,微笑。
十足的貴族範兒。
一天,睡到日曬三杆後,還賴在被窩裡不肯醒來,只是閉着眼睛,潛意識的睡着。
突然,被手機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在牀頭櫃摸尋了許久,才摸到手機。
“喂。”我昏昏欲睡、懶洋洋的應着。
“還沒睡醒呢。”閉着眼睛,聽出聲音是韓異深沉的聲音。可是,他向來是晚上給電話給我,怎麼提前了?
“還好,剛醒。”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懶散的說着。
“要不要再睡會?我在你家樓下。”他在那頭淡淡的說着。可是他不是說開學纔回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
聽他說着,我連外套都沒穿,直接穿着睡袍跑去窗戶那。
往下一看,只看到林漠靠在車門那。他看到我,揮手向我致意。我心裡一驚,怎麼是林漠?這會才急忙看看來電顯示,上面正顯示着林漠二字。哎,真是老了,林漠跟韓異的聲音都辨認不出。
我趕忙衝他露出一抹微笑。
他看到後,在電話裡說:“也不穿好衣服再出來,凍着了怎麼辦。”他靠在車門那,擡頭看着我,關心到。
“那我先去換衣服。”
“恩。”
掛了電話,我便飛快的去換衣服。隨便挑了件白白的羊羔絨衣領,然後套上蕾絲邊軍裝棉衣外套,穿上一對黑色皮靴,OK。
走到門口,才發現好像沒有刷牙,頭髮也亂糟糟的,便又趕快衝回去。
三分鐘的時間我便洗漱好了,頭髮沒有時間打理了,便直接衝到樓下。
見到林漠時,還在喘氣。
“其實你不用那麼急。”說着,還伸出手撫順我亂糟糟的頭髮。我側頭看了看散在肩上的頭髮,還有他那溫柔的手。在心中嘆了口氣。
“怕你等急了,就早點下來了。”我看着他笑。
“恩,上車吧,先帶你去吃早餐。”說着就幫我打開車門。
我上了車纔跟他說:“都中午了哦,還吃早餐?”
林漠聽了,抿着嘴笑,“那就去吃午飯吧。”
說着便點火,驅動這輛車子。
吃飯耗了半個多小時才吃完,又閒坐了會才離開餐廳。
我知道林漠喊我出來肯定不只是吃飯這麼簡單,便問他:“我們待會去哪呢?”
林漠看着前方,目不轉睛的開車。
“你想去哪?”他扯了扯嘴角。
“恩......去哪呢,我想想......”思量了半天都沒想到去哪個好玩的地方。突然窗外一串串氣球惹起我的注意,靈光乍現,想到了!“去遊樂園好不好?”我歪着腦袋一臉興奮的看他。
他也回過頭看我,起初是微微一怔,然後才滿臉笑容的說:“那就去吧。”
呵呵,就知道林漠好人,無論我想去哪,他都會答應。
很快,車子便在遊樂園附近停下。
看林漠磨磨蹭蹭的樣子,又是冷漠的大少爺,想必他從前沒怎麼來這兒玩。我就不同啦,有夏滿滿這個老友,什麼好玩的都不放過。
“走快點啦。”我拽着林漠的手臂往前走。
“好好好。”他這纔跟上步伐。
這麼多好玩的,先玩什麼呢?算了,就近原則吧。
我指着前面的過山車說:“我們去玩那個好不好?”我拽着他的手臂,擡頭看他。
“要注意你的身體哦。”他輕柔的聲音在頭上響起。
對呢,我的身體。有心臟病的人還是不要玩這些好了。
“走吧,我們去那邊。”
我跟林漠來到摩天輪前面。
“這個也不錯。”我讚了一聲。
這個摩天輪應該有一百多米高,觀景艙是用白色塑料做的,遠遠看去,摩天輪好像就剩下一個大圈似的。
買了門票,跟林漠登上一個觀景艙。
摩天輪徐徐升起,心底有按捺不住的喜悅,雖然不是第一次坐摩天輪了。
可是坐摩天輪,旁邊的人不同,感覺自然不同。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啊。
聽說這個摩天輪轉一圈要半小時呢,真是夠久的。
我們站在觀景艙的窗口,眺望遠方,半個城市盡收眼底。
林漠兩手插在口袋,突然轉過頭問我:“你冷不冷?”
窗口有風徐徐吹過,把我肩上的頭髮吹得在空中亂舞。
我對他莞爾一笑,“不冷呢。”然後回頭看風景。
林漠聽了,解下自己的圍巾,是條寶藍色的英倫格子巾,很襯他。
然後他就輕輕把我肩上的散發捋起,看他那動作,還真是一絲不苟。捋起頭髮,他便幫我把圍巾圍好,還叮囑了句:“
別凍着感冒了。”
我用手扯了扯圍巾,輕輕點頭,別過臉去,以免讓他看到我泛紅的眼眶。
別凍着感冒了。
這句話,自從父母過世,就很少人這麼跟我說了。唯有林漠,每年冬天的時候時不時會叮囑我。
我望着上方的天空,想起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以前你們很疼我,現在我也有人疼。我過得很好,你們不要擔心。恩,還有許若楠,恩,他也很好,。他成績還是第一,相信過多幾年就可以跟我讀同一所大學。還有,家族的事業,你們也別操心。我知道那是你們大半輩子的心血,你們放心,它絕不會因你們消失而消失的,我跟許若楠會好好經營的.......
想着想着,鼻子酸酸的。
“怎麼眼眶都紅了?”林漠看出我的異樣,伸手幫我
擦眼淚。
我低着頭,望着鞋子,什麼也不想說。
“是不是想父母了?”他聲音依舊輕柔,只是隱約間多了絲疼惜。
被他這麼一說,我把頭低的更低了。
林漠沒再說什麼,直接把我擁進懷裡。用手輕拍着我的背:“沒事的,都過去了。你還有這麼多朋友,他們對你都很好呢。”他壓低了聲音在講話。
我把頭靠在他肩上,閉着眼睛,企圖忘記過去。但無論如何,當年的傷痛,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印記。是,我是有很多朋友,他們確實是對我很好,特別是夏滿滿、韓異、林漠。但是父母只有一個啊,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想着想着,我竟然在他肩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這麼多年,哪怕是在家,我也只會一個人低聲抽泣,現在卻是靠在別人肩膀哭。是不是傷心久了,突然遇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就毫不猶豫的撲過去,然後盡情宣泄自己的情緒。
“好了好了,別哭了。”他輕撫着我的頭髮,拍着我的背。
然後把我鬆開,“你看,到最頂端了。”
我向外看,是呢,摩天輪都到最頂端了。
爸媽,我離你們又更近了。。我知道,你們看到我現在抽抽搭搭的樣子,肯定不高興。所以,我要活得開開心心的,你們纔會放心,對不對?
我強忍着疼痛,擦乾眼淚。心裡默默說:我會很好的。你們看,有林漠在,他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
又在摩天輪待了十多分鐘,便下來了。
從哪開始,從哪結束。
摩天輪就是這樣。
萬物皆如此。
下了摩天輪,我又恢復了原樣,活潑亂跳的。
“走,我們去鬼屋。”
“你身體......”林漠沉吟了一下。
“沒事的,我的心臟病不是很嚴重。再說以前也玩過。”
說着便一路跑去門口買票。
鬼屋就是鬼屋,一進去便是黑不溜秋的。
一路走着,起先沒發現什麼怪異,便大搖大擺的自己走着。到後來,看到前方隱隱約約有幾縷青煙飄動,像個人影似的。不對,應該是鬼影。正想着,那幾縷青煙便向我們撲過來。青煙越來越近,我看清了,是一張猙獰的骷髏頭的臉。我立馬回過頭,拽着林漠的手臂,不敢看。
只覺得一股風吹過,林漠拍拍我肩膀,“好了,沒事了,鬼影走了。”
我半信半疑的探出個腦袋,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麼異樣,才擡起頭來。但這回我放聰明瞭,緊緊的拽着林漠的手臂。反正,要死一起死,有個墊背的也不賴。
再往前走,看到一扇半掩的小門。我戰戰兢兢的推開門,看見小屋內的桌子上放着一隻很大的香爐,香爐上端有陣陣的青煙飄出來,煙霧在空中嫋嫋地飄動着。看來剛剛的青煙大概是從這兒飄出來的。想起剛剛那情景,我便不敢碰那青煙了,怕它什麼時候又變成骷髏頭嚇我。
走着走着,突然覺得靴子被什麼絆住了似的,低頭一看,是好幾條蛇。
天吶,我立馬跳着腳,尖叫起來。
林漠卻不以爲然,把我拽在他身上的手拉開。然後淡定的把我靴子上的蛇拿起來,“你看,是玩具蛇。”
我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玩具蛇,放在地上,狠狠的說:“哼,我要踩死你,讓你嚇人啊。”
林漠聽了,一把攔住我:“這是人家的道具,你想破壞公物麼。”
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還是林漠理智。算了,你這條小青蛇,就放你一馬,讓你繼續去禍害人間吧。
此地不宜久留,我便打着哆嗦跟林漠離開了。誰知還未邁出房門,腳下便一陣劇烈的震動,周圍有濃濃的煙霧繚繞在我們周圍。緊接着整個房子同時劇烈地旋轉起來,煙霧已經把我們包圍,我緊緊的抱着林漠不敢動。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上,輕聲道:“別怕,嚇唬人的而已。”話是這麼說,可是心底裡還是怕的。這間小屋越轉越快,房內的煙霧也越來越多,睜開眼什麼也看不清。頭頂上還有一種詭異的叫聲在四周繚繞盤旋,我那細微的叫聲頓時被這些詭異的叫聲淹沒了。
“怎麼辦啊。”我憂心忡忡的說着。萬一這房子轉個不停怎麼辦啊,我現在都已經有點暈了。
“沒事的。”他仍在安撫我的情緒。
話音剛落,這轉動的屋子便停了。林漠的話簡直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走出門口看看,好像到了另一層樓。
這回我走的更小心了,警惕周圍的一切,絲毫不敢放鬆。
走在一條黑漆漆的過道里,燈光忽明忽暗,各種青面獠牙的鬼怪不時從陰暗的角落裡出來,但這些小玩意,我還是承受得住的。在過道的牆壁上,看到一塊很大的鏡子。一時好奇,便站在前面認真的看。想着:這鬼總不至於從鏡子裡面跑出來吧。只是看久了,發現一個奇怪的景象:鏡子裡沒有映出自己跟林漠的臉、脖子和手,只有兩套衣服在空中漂浮着。
突然之間,鏡子裡多了個鬼影,只是有點模糊。到後來,鬼影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我意識到:有鬼站在我們後面。之後便下意識的叫起來。
林漠趕忙捂住我的眼睛,“一會就過去了。”
頓時眼前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有他在,此刻心裡倒是鎮定不少。
眼前黑了片刻,林漠才鬆開手。
我揉了揉眼睛,嬌聲道:“我不玩了,我們回去好不好?”再這待多一刻,我的心就不安寧了,恐怕到時候心臟病都要犯了。
林漠嗯了一聲,摟着我帶我出去了。
在他懷裡感覺很是安全。在他的保護下,走出鬼屋的路上基本沒出什麼意外。就算路上遇“鬼”了,他也用手蓋住我的眼睛。一切擔憂便由此而解。
到最後,我們便成功的走出鬼屋。
看到外面湛藍的天,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了。離開鬼屋,我們又去玩了些別的遊戲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遊樂園。看到林漠陪我玩的滿頭大汗,我不禁笑了。“好玩吧?”我眨着眼睛看他。
他淡然道:“恩,挺好。”
其實我知道他是按捺着內心的喜悅。這麼好玩的遊樂園,別說是小孩,就連大人玩了也捨不得走。
只是林漠,估計他很少來這些地方玩,才叫他過來玩。我猜他小時候,父母要打理公司的事,肯定沒多少時間帶他過來玩。而他自己生性乖張,估計自己也不會主動來這玩。所以呢,我只好帶頭咯,給他彌補一下童年的遺憾。
“哎喲。”我輕嘆一聲,“好累啊。”玩了幾個鍾,腳都要軟了,比逛街還要累。
“恩,那我們回去吧。”林漠點點頭。
說着便去取車。
“回家吃個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就不累了。”林漠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着我。
只是這幾年,沉沉浮浮,彷彿歷經滄桑。唯獨他的關心,一如既往,讓我感到絲絲溫暖。我感嘆,這麼多年一直不接受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可是,世上最無奈的莫過於愛情。
只可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