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兩個小傢伙你一聲我一聲的叫了起來,看到它們的樣子,寧歡撇撇嘴:“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些小沒良心,還忘不了他。喵的,老子就是不燒,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況且,誰說他一定會死的,搞不好現在已經跟那個澹臺雅樂回楓苓邑了。白厲那傢伙,就算是墨染空只剩半口氣,也一樣打不過他。”
這麼說着,寧歡嫌棄的將兩個小傢伙翻了過去,自己下了牀,收拾停當後,她照舊揹着小揹簍離開了客棧,如今,這小揹簍可是她的全部身家了,她說什麼也不能丟了。
磨磨蹭蹭的到了城門口,果然看到城門處仍舊像昨天一樣熙熙攘攘的,但是盤查也更加的嚴厲了。寧歡摸了摸自己已經被泥土和鍋底灰變得滄桑的臉,又捻了捻貼在下巴上的白鬍子,往下壓了壓斗笠,然後弓着背,慢吞吞的向城門的方向走去。
這些都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就是爲了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剛纔一出客棧,她就找了個僻靜處僞裝好了。以前在軍隊裡的時候,她爲了偵查敵情連死人都裝過,更不要說老頭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矇混過去。
不一會兒,隨着出城的人流,她便到了城門口處,果然,看到是個駝背的老頭,守城的士兵不過是看了看她,便揮揮手要放她過去。可她剛要走,卻從旁邊陰影處走出來一人,他看着寧歡身後的揹簍,淡淡的道:“揹簍裡是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寧歡一擡頭,卻看到是一個軍官打扮的人,而這個軍官她認得,正是昨天她進城時,看了她好幾眼的那個。本來當時她還覺得沒什麼,但是後來發覺被人跟蹤後,她才覺出不對勁兒。而此時,這個人竟然又出現在出城的地方。
寧歡的心快速的跳了起來。
邊說着,那人已經湊到了寧歡的身旁,扒着頭往她的揹簍裡看,只是,除了能看到一對雪白的小兔子,以及墊在下面的乾草外,什麼都看不到。
此人皺了皺眉,看向寧歡:“這兔子是你的?”
寧歡咳了兩聲,故意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咳咳,是呀,是我買了帶回去準備作伴的,老頭子我就孤身一人,一個人住實在是冷清,這才找兩隻兔子做做伴!”
“兔子作伴?怎麼不養狗?”那人又問。
“狗?那東西我從小就怕,多兇呀!”
“呵呵。”
那人不屑的笑了笑,彷彿是在嘲笑眼前這個老頭兒膽小。隨即他又看了她的腳一眼,見她腳上穿着一雙破破爛爛的草鞋,這才點點頭,“行了,過去吧!”
聽到他這麼說,寧歡才終於鬆了口氣。既然猜到是靴子的問題,她又怎麼可能犯同樣的錯誤,自然是出門的時候就把靴子給扔了,向客棧的另一個老伯買來了這雙草鞋。如今看來,進城的時候,果然是她的靴子出賣了她。
邊往城外走着,寧歡便暗暗腹誹着……雖然離開了墨染空,可城主府的東西還是害她差點暴露了身份,看來墨染空是絕不能再沾上他了,如今也好,最後一雙靴子也被她給扔了,她同墨染空就再無瓜葛。
正想着,寧歡眼看就要走出城門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卻聽一個聲音涼涼的響起:“就是她!”
這個聲音讓寧歡一個激靈,她一擡頭,卻看到城牆上站着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此時她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頭上帶着一個精緻的紗笠。雖然輕紗後的她讓人看不清面貌,但寧歡卻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立即認出了她是誰。
就在這時,剛纔放她離開的那個軍官,立即餓虎撲食一樣的撲向了她,她立即摔在地上,頭上的斗笠也摔出去老遠。她的揹簍滾落在一旁,大白二白立即從裡面骨碌了出來,“吱吱”叫着就要撲上來,與此同時,隨着它們發出一聲怪叫,這兩個傢伙竟然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化爲了原形。
寧歡大駭,正要開口喝止它們,卻不想下巴一痛,竟是鬍鬚被人扯下來了,然後那個軍官又用手在她的臉上一抹,她用來化妝的灰泥也被抹掉大半,立即露出了本來面目。
看到她的樣子,那人冷哼一聲:“果然是你,竟然想到男扮女裝這種下三濫的主意,怪不得整個大夏都抓不到你!”
這個時候,大白二白已經衝了上來,對着這人的手張嘴就咬,可它們的還是太弱了,雖然門牙鋒利,可也只有半邊,只在那人的胳膊上留下了兩個血印,除了讓他痛些外,連層油皮都沒有破。
可即便如此,這個軍官已經惱羞成怒,刷的一聲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怒道:“什麼鬼東西,看老子剝了你們的皮!”
寧歡大驚,她一把抓住此人的手,冷哼道:“你若是傷了它們,上面那位就會剝了你的皮,你信不信。”
說着,她擡頭看
向城牆的方向,咬牙道:“第五小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千里迢迢追上我這個江洋大盜,爲的不就是我手裡的這兩隻神獸嗎?”
城樓上的正是第五姬,聽到寧歡的話,她紗笠上的面紗晃了晃,然後淡淡的道:“沒錯,我千里迢迢,就是爲了它們。黃大人,你小心些,別把它們弄傷了!”
雖然對這兩隻怪獸恨得牙根癢癢,可聽到第五姬的話,這個黃大人還是吞了口氣,沒再將手中的匕首刺向它們,而是讓自己的手下將大白二白圍了起來,想要將它們活捉,只是大白二白又怎麼肯合作,齜着牙對周圍那些兵士們“吱吱”的叫着,半點也不肯妥協。
寧歡一看這種情形,生怕它們會被這些不知輕重的士兵們給傷了,於是連忙大喊道:“你們兩個好好地,聽第五小姐的話,聽到沒有!”
寧歡的話音剛落,大白二白又委屈的對着她叫了兩聲,終於不再抵抗了,而一個兵士連忙將寧歡丟在地上的揹簍撿了起來,試探着湊近它們,於是,兩隻小傢伙也不讓別人去抱,自己一前一後的進入了竹簍中。
兵士將竹簍豎起,兩個傢伙扒在竹簍邊眼巴巴的看着寧歡,仍舊不停地“吱吱”叫着,那副不捨的樣子,看得寧歡心都碎了。
而看到這兩個祖宗終於消停下來,兩個兵士小心翼翼的擡着它們上了城樓,將竹簍放在了第五姬的腳邊。
第五姬只是看了腳下的竹簍一眼,便冷笑着再次向寧歡看去,低聲道:“想不到你竟然將這兩個怪物看的這麼重,到了這會兒還怕我會傷了它們。”
寧歡撇撇嘴:“什麼怪物,這是我兄弟,一個叫大白一個叫二白,第五小姐可別記錯了。”
寧歡的話讓第五姬的肩膀顫抖了下,然後她冷冷的說道:“好難聽的名字,你以爲我沒認出來,不就是兩隻訛獸嗎。”
見她一下子就認出了大白二白的身份,寧歡臉色變了變,要知道,從雪城離開之後,她可從沒有對她說過大白二白的身份,他們也從不曾問起,她還以爲他們沒有認出來呢,最起碼第五姬沒認出來。可如今看來,她是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是宇清山的術士告訴她的,還是她自己認出來的。
看到寧歡的神色終於有了些波動,第五姬又是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我要這兩個東西回去做什麼?”
“做什麼?”寧歡眉頭一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