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司徒清有節制,卻架不住淳王一下子靠了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嚷嚷道:“怎麼,連司徒大人都看不起我?小王知道自己在大夏的風評不怎麼樣,卻從不在乎,任由他們說去。可我是真把司徒大人當成了知己,當成了救命恩人,難道司徒大人也同那些庸人一樣看不起我嗎?那小王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意思,嗚嗚嗚……”
說着說着,是真的勾動了淳王的心事,藉着微醺的酒勁,他竟然真的悲從中來,這讓司徒清很是尷尬,連忙又舉起酒杯:“在下怎麼會看不起王爺,王爺可是大夏裡難得幾個聰明人,不然的話,爲何只有王爺沒有被第五家的小姐給騙了呢?王爺不要再說了,在下喝了這杯酒就是!”
說着,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立即幹了。
見他果然給面子,淳王又將他的酒杯滿上,然後拍着他的後背大笑着說道:“果然夠意思,看來本王沒有看錯國師,來來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說着,他也給自己面前的杯子滿上,率先一飲而盡。
事到如今,司徒清也沒了辦法,只得苦笑着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只是,這杯酒下肚,他的眉頭卻突然皺了皺眉,然後他看向自己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杯,嘟囔了句:“這酒……”
只是,話還沒說完,卻見他“噗通”一聲,倒在了桌子上,竟然是醉倒了!
“唉,司徒大人,你怎麼趴下了,快起來,起來繼續陪本王,這才幾杯酒呀,你怎麼可能醉倒呢?”
看到司徒清倒下,以爲他是爲了逃避喝酒裝醉,淳王急忙搖晃了他幾下,甚至還使勁拍了他的臉頰兩下,拍得“啪啪”直響,可是即便如此,司徒清還是一動不動的,竟然是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這個時候,卻見淳王眼中的昏蒙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坐直了身子,盯着司徒清頭頂,幽幽的道:“司徒大人,您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讓人擡你回去了啊,要不要我到莫碧桑莫長老的府上將你的弟子們叫過來?”
不過,即便他這麼說,司徒清仍舊是一動不動的。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放了心,嘿嘿一笑:“好了,你出來吧!”
隨着他的話音,一個小二打扮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進屋,就摘掉了頭上的帽子,一頭青絲仿若瀑布一般泄了下來,卻是第五姬,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司徒清,她笑了笑,頰上立即露出了一個淺淺的梨渦。
“師姐的藥果然管用。”
“管用是管用,可你怎麼讓我第五杯酒纔給他下藥,一開始就下,豈不是更早將他放倒嗎?”想到自己同他白白磨蹭了那麼久,淳王撇撇嘴。
“切,第一杯就下藥,豈不是讓他立即察覺不對勁兒了?到時候用他們宇清山的什麼功法將藥逼出來,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第五姬給了他一個白眼。
“行,你聰明行了吧!”淳王哼了一聲,“那現在開始吧,那東西真在他身上?”
“他屋子裡能藏東西的地方我都翻了個遍,既然沒有,那就肯定在他身上,而且,這麼重要的東西,要是我,我也會隨身帶着,出了門更會隨身攜帶,不然的話,要是有什麼人趁他出門的時候進了他房間呢?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第五姬說着,已經走到了司徒清跟前,毫不客氣的上下其手起來,看她那副毫不避諱的樣子,淳王連翻白眼帶撇嘴的說道:“你說說你,哪裡還像夏城裡的大家閨秀,根本就成了一個山賊,果然是近墨者黑呀!”
第五姬擡頭斜了他一眼,毫不示弱的回道:“那怎麼也不見你近朱者赤呢?”
同第五姬鬥嘴,淳王還差了那麼一點,當即被噎了個半死,不過此時第五姬已經顧不上他了,柳藤給她這藥功效有限,越是本事大的,作用的效果越少,她之前略略估計了一下,覺得撐死半個時辰,司徒清一定會醒,所以她一定要抓緊時間了。
而不一會兒,看到第五姬的手都伸到淳王腰帶上去了,她那副豪放的樣子,淳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也上前幫忙,嘴中則嘟囔道:“日後咱們回去,你可別說你認識我,更別說你是我未婚妻,都把我們皇家的臉給丟盡了?”
“呵,難道比你養男寵還丟臉嗎?”
淳王臉色一變,知道這件事情果然瞞不住這個小狐狸,但是,這件事情他還真不好說什麼,只得強吞下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繼續幫她找東西。
不管怎樣,只要東西找到,這個第五姬說破大天去都要同他回去,他想好了,一旦那東西到手,他一定要先搶過來,既然這東西這麼重要,只要它在他手中,不怕第五姬不就範。
就這樣,在他們的共同找尋下,司徒清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扒了下來,到了最後,只剩下一條褻褲,渾身光溜溜的,就像是一條白色的大魚。
不過可惜,即便如此,他們翻遍了他身上的所有的衣服,仍舊沒有看到白色陰陽石的蹤影,這讓第五姬心中暗暗着急,而淳王卻越發的懷疑起來,盯着第五姬道:“你真的確定那東西就在他身上?”
第五姬此時已經急的滿頭大汗,她繼續翻找着從司徒清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焦急的道:“墨染空身上有黑石,爲了安全起見,他們就算再不想,也會將白石帶在身上日日研究,等着與墨染空手上的黑石抗衡,所以,東西一定在他身上。只是,這個老狐狸到底將東西藏到哪裡去了呢?”
說着說着,第五姬的視線投到了司徒清身上僅剩的褻褲上,眼睛已經開始泛着幽幽的綠芒。
她這副樣子將淳王嚇了一跳,爲了避免她繼續墮落下去,他連忙搶先一步走向司徒清,尷尬的道:“行了行了,我幫你吧,否則的話,日後只怕本王要做噩夢的!”
說完,他已經到了司徒清的跟前,左看右看一番後,將他身上僅剩的一條褻褲給扯掉了。
然後他先是仔細看了一番,最後又抖了抖手中的褲子,轉頭看向第五
姬,還是沒有。
其實,就算淳王不搶,第五姬也絕不會自己動手的,再怎麼說她是個女孩家,這種事情根本就做不出來,所以,聽到淳王的話,她一臉厭惡的看了眼他手中已經成了破布的褲子,咬牙道:“怎麼會沒有,一定在他身上。”
“我想,要不是你猜錯了,就是他把東西留在了宇清山,畢竟有玉清真人看着,再怎樣也比讓他拿着強吧!”
“不可能!”第五姬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一定帶在身上,他……他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了!”
說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得暗暗懊惱,她應該先把大白二白它們找來就對了,她還記得那晚它們不過沖着那個黃銅盒子叫了幾聲,盒子裡的假胭脂石就現了原形,這才讓她們知道上了宇清山的當。
想來,這個司徒清一定是用法術將東西藏起來了,只可惜,她同淳王誰也不會法術,也更不會破開法術。
今日的機會,只怕日後再難尋了,難道她就這麼放棄不成?
於是她咬了咬牙,向淳王走了幾步,恨恨的說道:“我就不信找不到,你閃開,我來找。”
想到擋在身後已經渾身一絲不掛的司徒清,淳王覺得這丫頭一定是瘋了,當即擋住了她,繃着臉道:“不行,以後你不想嫁人了嗎?”
“我還有一年就死了,嫁什麼人,快閃開!”第五姬磨牙。
只是淳王仍舊不躲,冷道:“實話告訴你吧,可是你二哥讓我來找你的,就算爲了他,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自毀清白!”
“我二哥?”第五姬眼睛微眯,“你不是說路上遇到了高人嗎?”
“是你二哥讓人給我送得信!”所以,他自然不能說出讓他來此地那人的名字。
“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勤快,竟然跑到這裡找我來了,原來是因爲我二哥?”第五姬冷哼,然後她眼睛一瞪,“就算是我爹來了,我也一樣要過去,快閃開!”
“第五姬,那東西對你一點用都沒有,你是瘋了嗎?你還是醒醒吧!”聽到她如此不識好人心,淳王也怒了。
第五姬先是怔了怔,但馬上卻聽她苦笑了一下:“那又如何,我就是想這麼做。長這麼大,因爲我的身體,我都是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可如今,我就是想做這件事,就算是因此死了也甘願,所以,王爺,你還是閃開吧!”
她的話讓淳王一下子愣住了,而這個時候,她的身子一閃,已經繞過了他。
就在這時,卻聽一個聲音在窗外響了起來:“你找不到的!”
他們所在的雅間在酒樓的二樓,而且,這樓是建在樹梢的末端,窗外就是茫茫雲海,所以這個聲音將兩人嚇了一跳,第五姬循聲望去,卻看到兩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窗口。
其中一個盯着屋子裡的司徒清黑沉着臉,而另一個則笑眯眯的對第五姬揮着手打招呼:“嘿,小五,你竟然將這個臭老頭給扒光了,實在是太解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