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笑望着自己住處前的竹林,裡面傳來雞飛狗跳般的聲音……在心裡第一千次替自己可憐的小徒弟默哀。 。
滿臉狼狽的看着對面的白衣小女孩,容顏絕色,即使只是個十歲的小丫頭片子……眸子裡空靈若谷,清澈若泉。赫然是蓮夙 。
“小琅琊,陪我玩嘛,你都快坐化了你知道不。”眼眸完成月牙,聲音甜糯卻又清澈無比。
無奈的一笑,兩年過去了,琅琊比初見時面容更加滄桑,蓮夙有時會笑他是不是未老先衰了,不是面容滄桑,是給人的感覺,容貌倒是比兩年前更加有男子氣概了 。
蓮夙的面容更加驚豔,身高倒沒長多少,倚竹而立,兩年來她一直在長生殿內努力修煉,進度飛快,竟比那些資質絕佳的人還要快,對音律也顯示出驚人的天賦,每天修煉時也會坐在蕭子墨的桌子旁修煉,美名曰:方便指導。蕭子墨也由着她。 。
偶爾會下來找譚青笑師徒,她已不需五穀雜糧,卻還是喜歡偷偷去弟子學堂開葷,譚青笑這個掌門大弟子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隔三差五便來看琅琊,將琅琊從瘋狂的修煉中揪出來,琅琊兩年裡竟然進度比蓮夙還快。
並不是無理取鬧,只是他如果再這麼修下去,離走火入魔便不遠了…… 。
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流轉的擔憂神色,擡頭看看太陽,時辰不早了呢,向天空灑下一把竹葉,一翻身,足尖輕踏空中飄舞的竹葉,向長生殿方向奔去“小琅琊,替我向笑笑師兄問好哦!”
看着蓮夙獨特的離去方式,琅琊握緊了隨身相伴的匕首,他怎麼不知道蓮夙的用意,可……他要快一些有能力見到她啊…… 。
回到長生殿,推開門,如常看到師父在桌前處理來書的身影 。
聽聞開門聲,蕭子墨從衆多來書中擡起頭,看着自家小徒弟有些凌亂的發,無奈的繞過桌臺,用手將她的頭髮梳順,嗅着突然靠近的清香,纖長的手指那淡淡的溫暖,臉竟有幾分發紅。
未曾注意蓮夙的臉色,整理妥當蓮夙的頭髮,蕭子墨的黑髮長及小腿,從不束髮,而蓮夙的頭髮只到肩膀,卻也從不束髮 。
“蓮兒,明天爲師要代表滄流參加煮酒論劍。你可同去?” 。
蓮夙仰起頭,一雙眸子裡盛滿了好奇,只有面對師父,她纔會乖乖的,從拜師以來,師父除了因爲她,其餘時候從不下山,今天是怎麼個情況? 。
“煮酒論劍?有吃的嘛?” 。
蕭子墨看着自家小徒弟好奇的模樣,神色依舊淡然,眸子裡卻暗藏着一股溫暖,摸了摸小徒弟的頭。“有很多。” 。
一臉的嚮往,蓮夙的眼睛眨啊眨“師父,我要去要去嘛……” 。
蕭子墨點頭,微微輕笑,蓮夙看着,不由有些自豪,自家師父笑的比幾年前自然多了!
只有在蓮夙面前,蕭子墨才笑過,反手拽住師父的袖子,搖啊搖“師父還欠蓮兒一樣東西呢?”
“什麼東西?”什麼時候欠的? 。
“信物啊!”小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怨氣十足“人家師父都有送信物,我也要嘛……”
這個啊……徒弟竟然還記得,蕭子墨無奈的轉頭突然想到什麼,目光轉向遠方“師父說會給就一定會給的。” 。
“獨一無二?” 。
“嗯,獨一無二的。” 。
蓮夙這才罷休,專心修煉 。
第二天早晨,剛起身,嗅着空氣裡熟悉的香味正一絲絲變淡,並不是師父的味道,並不知道是誰,但蓮夙知道他並沒有惡意,所以並沒有和師父提起 。
每天起來都會聞到這熟悉的味道呢……卻從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
無奈一笑,跑向長生殿,師父正在等她,看見她來了,牽起她的手,向蓬萊仙山飛去
蓮夙沒有自己的佩劍,只好用竹劍代替練習御劍,平時都寧可踩竹葉,她也曾想過找一把自己的劍,蕭子墨帶她將鑄劍閣逛遍了也沒找到一把合意的,只好作罷 。
蕭子墨帶蓮夙飛到一處面海的地方,“這裡就是蓬萊?” 。
面前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
蕭子墨並未回答她的疑問,從懷裡掏出一張請柬,打開,瞬間金光耀眼,海的上空竟憑空出現一座漂浮的山,霧氣繚繞,讓人看不清其本來面目 。
“在下滄流上仙蕭子墨,帶徒兒前來參加煮酒論劍。” 。
一道七色光橋駕在山與海岸間,蕭子墨牽着蓮夙的手,走進蓬萊,身後的七色光橋消失
蕭子墨一身白衣身旁跟着一個十歲的女童,雖年齡尚小,卻已驚豔一方,一雙空靈清澈的眼睛
“上仙與愛徒駕臨真是令小島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說話者一身道袍,鬍鬚花白,頗有分仙風道骨,正是六大派之一蓬萊仙島之主,青龍子道長 。
“無妨。”衝青龍子拱拱手,蕭子墨在上位坐下,蓮夙跟在他的身邊,乖巧的緊,實則是在打量是否有自己中意的吃的,六個上座始終空了一個位置。
“想是今年窺天閣主也不會來了吧……”蓮夙聽到有人低低的議論聲,卻並未放在心上,可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點心一類的東西 。
煮酒論劍嘛,當然是只有酒了 。
無奈的把視線放在師父身邊的一個銀壺上,有醉人的香味從其中涌出,擡手將銀壺拿在手裡,向口中灌去,是甜的呢……蓮夙想 。
很甜的一種味道,然後是酸,然後是辣,卻缺了苦和鹹 。
她不知道,這種酒的名字叫做醉生夢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