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少主他....”話到嘴邊,她稍稍遲疑,也再沒說下去,原來他與她一樣,只是爲她人報仇的一個工具而已,從小他便是除了蔓如又一個關心她的人,如今,蔓如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能夠置信的人便只有他了。
“可是,如今慕容巖已經死去,爲何還要再傷害這麼多無辜之人。”水欣月喃喃自語,“她們是慕容家的人,當然要斬盡殺絕,不然日後要他們再找上門來報仇嗎?怪只能怪她們命運不濟”納蘭黎音望了望窗外夜色“好了,今日先到這裡,現在已經很晚了,皇上被我灌醉在昏睡,我怕他醒來會找我,明日就要啓程了,路上你要多留心!這宮裡就交給我了。”
水欣月起身送她,彌留之際又道“太后她....”納蘭黎音頓住腳步,輕笑道“放心,現在我還不想殺她。”接着才轉身離去。
水欣月心事重重的關上寢門,想了一想,才研磨提筆寫着些什麼,接着便塞入竹筒內,綁在籠中的鳥雀的腳踝之處,才放飛它。
如今她對太后是完全沒有一絲殺意,但太后所總的藥量怎會很輕,煮的那些藥湯根本解不了此毒,只得像驍天求助,希望他能夠住她一臂之力。
冷月宮報仇之事,她不想再參與,最好能夠永遠的脫離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今身體裡所重之毒,已是深入骨髓、,疼痛發作次數也越來越多,她只希望餘下的時日能夠幸福、滿足的活着,不再受任何人的擺佈,不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屬於她自己的生命,屬於她最後的一絲自由空間能夠在這短暫的日子裡實現。
明日最最重要的任務便是能夠成功解救慕容雪出來,希望不要出任何的差錯,只是今日所作,確實讓她有深深的負罪感,若有可能,她會補償還給她,因爲這傷害確實也是她造成的。
昏過去的慕容雪再次清醒過來,朦朧之間看着立在身前的蔓如和長易飛
,她渾身疲憊,好不容易擡起頭來,想張口說話,卻沒料到張開的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她忽然就想到那時吃了藥的情景,一時惱怒,張嘴卻只是憤怒的“啊啊啊”,想到自己如此的模樣,她滿腔熱淚,心中猶如跌入深淵、跌入淤泥之中欲罷不能,絕望的恐懼緊緊的包圍着她。
蔓如輕輕一笑“不要再叫了,省點力氣吧,慕容大小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簡直如同潑婦一般,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永遠不可能再開口說話了。”
回憶起適才水欣月一點點將藥粉灌入她口中,那一幕猶如萬劍萬劍一般,直刺她的全身,她疲累的連那恨意都無法再釋放,“啊啊啊”大叫聲,也轉爲了低聲的抽泣。
她渾身癱軟,狼狽不堪,她低下頭,腳不停的掃動着,似乎再寫着什麼,“宮主,她是在幹嘛?”蔓如奇怪的問道。
“去看看”長易飛聲音依然猶如冰窖,蔓如緩步上前,注勢着她腳下的動作,她的腳底下有着纖細柔軟的沙粒,忽然她停下腳上動作,退後腳步。
三個大字映入蔓如眼簾“殺了我!”一字一頓都鋼強有力,是用了多麼大的力量來寫出的,裡面包含着多少恨意、和淒涼之感。
長易飛也側目來看,接着淡淡一笑“原來,你口啞,心卻不啞,你還可以用手寫字,你還可以用腳寫字,不錯,不錯,所以,口啞完全影響不了你日後的正常生活,很好!”
慕容雪似乎很累,索性不再聽她講話,便閉上雙眼,長易飛見狀,只是長長一笑,接着走向另一旁,蔓如在尾隨而去。
“一個人在口啞的情況之下,還能寫字,並且還知道很多事,你說該如何呢。?”長易飛似是有意在問蔓如,卻又好似心中早有了答案。
蔓如淡淡一笑“宮主慈悲,留仇人的女兒一條性命,已是寬宏大
量,若是她不知好歹,將重要之事泄露出去,可是我們大禍臨頭,不過,如今我們還可以留她一條性命,又能保住她不會泄露任何東西。”
長易飛似笑非笑疑問道“那是要怎麼做!”蔓如輕輕上前,依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挖了手筋和腳筋便好。”
長易飛依然和顏悅色,並沒有驚訝也沒有驚喜,只是問道“蔓如,你確實很殘忍!”蔓如忙俯身低吟“宮主,爲了宮中着想只得出此下策了,挖了筋骨,卻還可以留她性命,對她已經是莫大的慈悲了。”
長易飛沉默着,久久沉默着,接着走到慕容雪面前,才道“好吧,本來我想取你性命,一了百了,給你一個痛快,可是欣月卻求我一定要留你一條性命,不論代價如何,只要你的性命在便好,欣月是我的得意弟子,我也不想讓她失望,所以,如今只得讓你再受一次罪了,誰要你知道的太多了。”
慕容雪劇烈掙扎着,因激動使得額頭慢慢的冷汗,她如今只想脫離這個地方,她更想親手手刃這一羣惡魔。
長易飛柔聲安慰她“美麗的姑娘,不要再掙扎了,省點力氣,不然等下你會承受不了的,我可不想讓你死在這裡呢。”說完,給了蔓如一個顏色,接着將手中白色瓷瓶給她“若她太過疼痛受不住,就給她吃這個,記住,留下活口,不能讓她死,不然你以死賠罪!”
蔓如接過藥瓶,聞聽長易飛的話,才小心翼翼道“是,宮主放心,蔓如會小心的。”
鋒利的亮劍出鞘,蔓如一臉獰笑、提着長劍走近慕容雪,每一步每一個眼神都讓慕容雪感到恐懼,她忽然意識到有巨大的危險再步步接近自己,渾身便淌出冷汗來。
“放心,放鬆,只要你配合,輕輕的四下便可解決,若是你亂動,亂掙扎,那麼你要忍受幾刀,我可就不清楚了!”蔓如譏笑的說着,眼神頓起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