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說這番話時,臉上少有的帶着凜冽,眼神狠厲,讓人望而生畏。一時間在場衆人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在一個十餘歲的小丫頭的身上,會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氣勢。那眼神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臣服,不再敢反抗。
李媒婆弄了個沒臉,想說些什麼找找場子,有懾於李紫玉的氣場太強。於是灰頭土臉的嘟囔着:“還說什麼準願意,晦氣,白白走了一趟。不行我得找鄭寡婦好好說道說道......”
看着李媒婆嘟嘟囔囔的走遠,李紫玉纔回過神來,看着衆人臉上怯怯地說:“伯伯哥哥們,我剛纔讓這李媒婆氣糊塗了,有些話說的可能過了點。可我也是沒辦法。你們看我纔多大,過了年才十二,他們都不是真的要給我找婆家,說不定看上的就是我家裡的幾兩銀子。可我還有弟弟妹妹們要養活,不看着他們長大成人,我怎麼放心嫁人?”說完,李紫玉就把臉捂上了,做出抽噎的動作。
李紫玉知道,自己剛纔太過鋒芒畢露了。自己一個十餘歲的小丫頭若是表現得太強勢,很容易惹人疑竇,也容易把人們的同情分淡化了。人們大都是同情弱者的,所以,適當的示弱是必須的。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人羣裡立即起了**。人們大都理解了剛纔李紫玉的苦衷,也很快就諒解了她。有時候人們的是非觀是很奇怪的,很輕易的就會隨着某些人爲的環境、氣氛和語氣誤導等多種因素很快的發生改變。這隻能說人們的是非觀本就脆弱的、模糊的,經不起任何風浪的衝擊。
尤其是因爲李紫玉家的布偶受了恩惠的人家,就更加的爲李紫玉說好話。比如嘎子、王春秋、何大樹、周大壯等,他們的老子娘或者媳婦都是直接的受益者。他們和李紫玉家或多或少的有那麼一絲聯繫。自然一致譴責李媒婆的不是。
這裡的人最難堪的莫過於趙振友、趙振民兩兄弟。
按說趙仲禮是他們的晚輩,本應該有血脈親情。可是他們讓趙仲禮傷透了心,再加上他那個品行不端的娘,所以他們哥倆纔對趙仲禮的事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
真正讓他們哥倆寒心的是有一次趙仲禮又賭輸了錢,他們的老爹把家裡僅有的錢都拿去石巖鎮替他還賭債。
那是寒冬裡一個漆黑的夜裡,趙振友和趙振民不放心爹爹,就相攜着找到了鎮上那間地下賭莊裡。
他們的老父親。一生耿直無私。頂天立地,在羊草溝子村誰敢小瞧?可是卻跪在了那個黑麪賭王面前,苦苦的哀求着讓他放過趙仲禮一命。當時看見這場景。趙振民殺了趙仲禮的心都有。
後來,黑麪賭王見到他們父子三人答應替趙仲禮還剩下的賭債,才放了他們回家。纔出了賭場的門,趙仲禮卻撒丫子跑了。讓想要教訓他的哥倆氣得跳腳。
趙振友哥倆替老爹不值,也不恥趙仲禮的爲人。雖然後來也替趙仲禮還了賭債。但基本見了面就是陌生人了。
可是,趙仲禮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是變本加厲在外面惹禍。老父親總是瞞着他們替他擦屁股。
要不然,趙家好好的日子哪裡會過到今天的地步?都是這一個敗家子給禍禍的。
衆人沒有被這麼一個小插曲影響。把原木或擡或拽都弄進院子裡後,大家就相跟着又回了山上。
將近午時,所有上山的人都回來了。他們帶回來更多的原木,都整齊的安頓在院子裡。大家都沒有多呆。陸續的回家去了。一上午不停頓的幹活,大家普遍都有些累,所以想早早回家歇着。
李紫玉送走了衆人,和小山一起進了院子。
小山跟着幹了半天活,絲毫沒覺得多累,他興奮地對李紫玉說:“姐,你不知道,爺爺他們可神奇了。他們怎麼就算的那麼準,那大樹說往哪邊倒就往哪邊倒,一顆小樹苗都沒壓住......”
李紫玉扭頭看着小山紅潤健康的臉,看着小山不再是強做成熟的樣子,露出了少年活潑的本性,不禁有些欣慰。
她的弟弟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健康、活潑、聰明、上進,又不失正直的品性。當然,還要在以後的風雨中錘鍊得更加堅強,更加穩重,才能支撐起整個家族。
中午飯因爲還有昨天吃剩下的菜,只做了高粱米和大米兩摻的米飯。現在李蘿都是自己做主做飯了,也不在等李紫玉拿主意。李紫玉已經明確告訴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前提是讓大家吃飽吃好就行了。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大家就陸陸續續的到了。他們蹲坐在李紫玉家的門前,抽菸的抽菸,嘮嗑的嘮嗑,顯得相當的愜意。
趙清帶着兒子孫子到時,人們到的已經差不多了。趙清咳嗽一下說:“我今天來晚了,咱們走吧。”
人們都站起來,剛要走,就聽一個聲音在不遠處叫道:“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一聲?爺爺,你不是總嫌我沒出息嗎?怎麼到了該露臉、該賺錢的時候,你就把我忘到了一邊?”
李紫玉恰好和小山也走到了院門口,剛好聽到了剛好聽到了這番話,不僅擡頭看去。
就見山坡下漸漸走近了一羣打扮各異的半大孩子,爲首的就是剛剛發話的人。此人村裡人那是相當熟悉,正是趙清本家他親弟弟的孫子、昨天李媒婆給李紫玉提親的人選趙仲禮。
只見他吊兒郎當晃了過來,嘴裡叼着一根草棍,眼睛不遜的看着山坡上的村裡人,笑嘻嘻地說:“我知道大家都不待見我,看不上我。可那又怎麼樣?我用得着你們看上我嗎?我又不是銀子。不過,今個我得說道說道,爺爺,聽說你挨家挨戶的都通知了,爲啥把我忘了呢?”
衆人且不說了,趙振友此時氣得臉色鐵青,他從人羣后走出來,大聲罵道:“兔崽子,你在和誰說話呢?你還懂不懂禮貌?”
“禮貌?”趙仲禮“噗”的一下把嘴裡的草棍吐出多遠,“誰教過我這個東西?我可是沒爹的孩子,沒爹的孩子懂什麼禮貌?”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山坡上的趙清一眼,轉身向山坡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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