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如此,你就負責買肥料這一塊吧。”李紫玉看着牛大頭說道。
牛大頭急火火的出門去安排買肥料之事,室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李紫玉看着有些拘束的井松柏問:“井叔,咱們莊子裡有幾頭牛、幾輛牛車?往年種地都用什麼耕種?”
井松柏微微放鬆了些,想了想回答說:“咱們莊子裡總共五輛牛車、五頭牛,種地大都都是用鎬刨。”
“牛車都放在了哪裡?爲什麼我這院子裡一輛也沒有?”李紫玉奇怪地問。
井松柏說:“牛莊主家有兩輛,我家有一輛,還有兩輛一輛在祖學富家,一輛在劉永勝家。牛莊主這樣安排說是爲了方便......”
李紫玉想到自己這個院子裡沒人侍弄牲口,放在各住家可能也是爲了方便每日牛的餵養,也就沒多問。
又想起這裡習慣種高粱和春小麥,用鎬刨也說得過去。只是一百畝地都用鎬刨,什麼時候能種完?
“沒有買鐵犁或者叫曲轅犁嗎?”李紫玉奇怪地問。
據她所知,這個朝代隱隱有唐朝的影子,但卻不是唐朝。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好像在某個歷史拐點出現了差錯,變成了現在的大葉朝。而唐朝最先進的生產工具就是曲轅犁,怎麼童牧沒有添置呢?一百畝地怎麼也得有五架犁吧?
“好像是買了吧?可是大家卻沒有看見過。”井松柏有些遲疑的回答。
李紫玉一想就明白了。這個牛大頭膽子也太大了吧?買肥料和買犁杖一定都是報的假賬,把買肥料和犁杖的錢自己都吞了。這麼明目張膽的侵吞公家的錢,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坐在莊主的位子上?這個童牧也是,自己的莊子這麼不上心,讓人這麼糊弄,一把年紀真是白長了。
李紫玉強壓下火氣站起來,對井松柏說:“井叔跟我去地裡看看去,你知道咱們地的地界吧?”
“知道!”
李紫玉和井松柏出了院門,見步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他斜倚着院門前的一顆槐樹,馬車就停在他身邊。
“去地裡看看。繞着地界走一圈。”
李紫玉吩咐了一聲,就上了馬車。
井松柏坐在了馬車前頭,方便指路。馬車就載着三人順着土路向前走去,完全是信馬由繮並不着急。
一路上。李紫玉時不時的下車看看地裡的土質,看看土地的溼度。等到饒了一圈,李紫玉心裡也有了數了。
等回到莊子裡,已經快到了晌午了。
李紫玉對井松柏說:“井叔,你組織些人把咱們地四周圍的地界用荊棘圍起來。不怕多,圍得越多越好。咱們今年種的可是稀有種子,到秋收的時候,怕被有心人惦記。其實最好是用磚牆圍起來,那樣保險。可是造價太高了,我現在還辦不到。只能先用這個辦法,希望能起點作用。”
“是!東家!”井松柏答應着轉身就要去佈置,李紫玉叫住了他。
“井叔,不用着急,等吃過飯再辦也來得及。”說着李紫玉就領先進了院子。井松柏只好也跟了進去。
門房裡鄭老漢已經把行李捲搬了過來,東屋房頂也冒起了黑煙,顯見着是升起了火。
正房廚房裡牛嬸和井嬸已經把飯菜擺上了桌,熱氣騰騰的的飯菜讓人垂涎欲滴。
午飯做的是大米飯。一個蘑菇炒肉、一個木耳炒肉、一個辣白菜和一個蘿蔔絲湯。
因爲李紫玉畢竟是女娃,所以,午飯時就把牛嬸、井嬸留下了,大家簡單在一桌上吃了午飯。
鄭老漢死活不在正屋裡吃飯,牛嬸只好給他撥了碗飯菜讓他自己在門房吃。
在飯桌上,大家也沒做到食不言寢不語,分別把各自負責的那攤事兒都對李紫玉作了彙報。
牛大頭說已經安排好了車輛。下午就進城去買肥料。他給買肥料的人提供的線索是,城裡的公共茅房以及各住家的茅房,要求他們必須把肥料買回來。而且已經給他們帶去了足夠的零散銀錢,方便當場結算。
牛嬸和井嬸分別找了三個婦人加上她們兩個。每人兩套被褥,兩天就能做完。至於門簾和椅墊等做完被褥再做也來得及,也是她們五個人共同完成。鄭老漢的棉衣今天下午牛嬸和井嬸二人就能讓他穿上棉衣,就不麻煩其她人了。
李紫玉聽完只是說了聲“嗯,我知道了”,就繼續吃飯。直到吃完飯也沒說什麼。
飯後,李紫玉對牛大頭和井松柏說:“你們帶着我去王大柱家看看去,從那我就直接回去了。”
牛大頭和井松柏帶着李紫玉就去了村東頭的第二家,王大柱就住在這裡。
李紫玉也沒坐車,幾人溜達着就過去了,步九趕着馬車跟在後面。
村裡也就十五戶宅子,除了李紫玉在這裡的宅子是磚瓦結構,其他人家都是泥草房。每家的院牆也就一人多高,有的人家還是用高粱杆紮成的籬笆牆。院門也是用高粱杆綁成的,看着比李紫玉家原來的院門還寒酸。
而王大柱家就是這樣的院牆、院門,可以想象他家的條件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紫玉她們到王大柱家的時候,他家剛剛吃過午飯。
王大柱看着進門的李紫玉等人,完全傻住了,不知所措的站在堂屋,諾諾的也不知說些什麼。
牛大頭向王大柱介紹道:“大柱,這是咱們新東家,聽說老嫂子病了就過來看看。”
“東家?!”王大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李紫玉。
他沒想到新東家竟是位小姑娘,當時牛莊主招呼他去開會,因爲怕孃親忽然之間不好了就沒有去。可是新東家爲啥會自己家?難道是因爲自己沒去開會嗎?他心底忐忑不安的亂想着,完全理不清思緒。
聽見動靜從東屋裡出來了兩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夥子,看樣子應該是王大柱的兩個弟弟,王二柱、王三柱。
李紫玉刻意忽略堂屋的髒亂、埋汰,但卻忽視不了王大柱兄弟三人身上的穿着。
今天是正月初六,剛剛過了新年。可是他們三兄弟卻都穿着破舊的單衣,沒有一人穿着棉衣。難道這三兄弟竟把日子過成了這樣?連棉衣都穿不起了?
井松柏看出了李紫玉的疑問,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他們哥三的棉衣都給他們孃親換了藥費了。本來家底就薄,他娘這病又太燒錢,他們也是沒辦法了。唉......”
“見過東家!”反應過來的王大柱,帶着倆兄弟手忙腳亂的給李紫玉見了禮。
“不用多禮,我今天來主要是看看王大娘怎麼樣了。找大夫看了嗎?大夫怎麼說?”李紫玉說着就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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