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刻間,那個站在岸邊的美少年,氣憤又無語地冷眼瞪視着水中那個“不識好人心的小女生”。
心裡莫名其妙就暗自咒罵着:“臭丫頭,再摔一跤就知死活了。”
而——此刻河裡真美滋滋的拾田螺拾得特開心的那個人兒,就連做夢也不曾想到自己出來撿個田螺都特麼會無辜的被人詛咒?
只見她仍然歡快地邁着步伐、弓着身子繼續低頭向前一邊探尋着一邊行進着。
突然——腳下一個沒注意,自己居然踩到一塊長滿了苔蘚又滑溜溜的圓石塊上。
未及紫嫣反應過來,小身子便迅速失去了重心,直接朝一旁的水裡面栽倒。
隨着“啊——”
一道極度刺耳地尖叫聲,紫嫣的身軀已然栽入進了水中。
依稀、朦朧中,一道精瘦修長地人影從遠處一晃,便飛躍到了紫嫣眼前。隨即紫嫣就被人從水中攔腰撈起一併飛躍到了岸上。
溼淋淋的、猶如落湯雞一般的小紫嫣擡頭定晴一看,除了谷宇軒這廝還能有誰?
而且這會兒自己還是身處在人家那溫暖的懷抱中,紫嫣趕緊用力試着推開谷宇軒。
谷宇軒看着自己懷抱裡不住掙扎地小紫嫣,冷靜地鬆開了手,後退一步,然後將一隻手放到鼻下乾咳了幾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心虛。
對了,就是心虛!之前不是自己咒這丫頭再摔一跤的嗎?
這特麼的詛咒還真靈驗!
谷宇軒一邊偷偷暗自的腹誹着,一邊不覺間直暗暗想笑。但是當他一迎向紫嫣那充滿着懷疑與凶神惡煞般的眼神。
谷宇軒立馬打住了自己那份有着些許幸災樂禍的小九九。
還似是愧疚、討好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走近紫嫣指指她身上的溼衣服。
然後將自己的
外衫塞到其手中,一個轉身就“蹬蹬蹬”地,隨即轉眼就走了老遠。
紫嫣瞅了瞅四下裡無人,遂打算換掉上衣穿上谷宇軒給的外衫。
可細想之下又認爲不妥:這樣回頭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同母親解釋。
於是,思慮後的紫嫣只得快速穿好鞋子,手裡拿着那件沒敢換下來的谷宇軒的衣服,便火急火燎地撒開腿往家跑。
等到一跑回家中,才發現那個大竹筐被自己忘了拎回來。
紫嫣看到院子中沒有周氏,便快速溜回自己的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下了身上溼透透地衣服、褲子。
重又鑽出房子,摸摸自己的頭髮,幸好河裡水淺,頭髮沒有溼太多。
於是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重吁了一口氣,麻利地找來盆子,沖沖忙忙地將衣服洗乾淨、晾曬好。
等一切忙完了,才發現周氏從院門外走進來,手裡抱着一大捆新鮮又嫩綠的小春筍。
紫嫣便以衣服上掛了很多粘皮籽——一種喜歡粘衣服上的植物種子。弄得皮膚髮癢,所以回來換過一身衣服爲藉口搪塞周氏。
周氏“哦”了一聲也沒做多想,自顧自拉了一張矮矮的竹登子坐於院中開始剝起了筍子。
心裡還掛着那筐菜菜的紫嫣就道:“娘,昨晚的山雞燉蘑菇真美味,您先慢慢剝筍子,我竹筐還放在外面,得去拎回來,順便再到河岸那些樹樁上看看能否再摘些好吃的蘑菇回來哈。”
周氏看了看紫嫣,噙着溫和的笑容點着頭:“好,去吧!早去早回。”
“嗯嗯,娘放心,我很快回來,”
紫嫣一邊嘴上應答着一邊快速的小跑着出了家門,走遠了才伸手從自己外衫內掏出了谷宇軒的那件深藍色外衫,再向着之前的河邊走去。
話說谷宇軒之前脫了自己外衣
,其實並未真地跑很遠,他在適當的距離裡等了一會兒。
想着‘臭丫頭’應該換完衣服了,於是就不溫不急地原路走了回來。
可當他回到原地,結果卻只看見原地放着一個並沒有盛多少吃食的大竹筐,而那丫頭不知道跑哪去了?
聰明心細的谷宇軒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丫頭八成回家去換衣服了,既然竹筐還在這,那人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思及至此,表面清冷的谷宇軒卻做了一件與自己的清冷外表極爲不相符合的事情來。
只見他彎腰從自己的靴內抽出了長年隨身攜帶的一把精緻地匕首。
然後就近又找來了一根較直挺與堅韌的長樹杆,接着用匕首削尖一頭製成了一支長柄銳器。
隨後捲起褲腿、脫了靴子下到了河的正中間,也是水域最深的地方,緊握着粗壯些的那一頭便開始在水中靜靜地尋找、搜索了起來。
只消一會兒,谷宇軒就如願以償地戳中目標。當他再次返回岸邊之際,手裡就已然拎着兩條又大又肥美,通體泛着一絲淡淡地青黃之色的大青魚了。
隨意目測一下,便能看出這兩條大青魚平均都得有四五斤重上下一條。
最後,這名美少年——谷宇軒將兩條大魚直接用草繩季好,自己才又回到水邊捧起水來洗了把臉、再把鞋子重新穿好。
做完這一切,谷宇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褲與頭髮,隨即就以一個非常雍容優雅地姿勢,並且精神抖擻地站在原地等候着小紫嫣地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