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帝壽宴的後數日楊俊很安分的呆在翊坤宮,練武看書,查看劉楠帶來的消息以此瞭解朝中宮外的消息。當然楊秀楊諒也時常找他玩。
翊坤宮正殿書房,楊俊坐在上首,劉楠坐在下首。楊俊仔細地看着手中記錄各種信息的紙張,上面寫的都是一些朝中顯貴的私密,如某大人懼內,某大人又娶了一房小妾等等。看完後,笑讚道:“真是沒想到呀,不過一月,木南你就已收集到這麼多信息。”
劉楠恭敬道:“殿下,若不是您給了末將十萬貫錢,這收集信息一事也不會發展的如此快。不過末將現在能收集的只是一些表面上長安城中衆人熟知的,許多隱秘的信息根本就得不到。”
楊俊安慰道:“木南,能做到現在這般已經顯示了你的能力,孤想過不了多久,整個天下的發生的任何事都瞞不了我們。只要我們有錢,木南你有能力。木南,你有這個能力嗎?”楊俊最後一句聲音已含歷色和期待。
劉楠立即大聲回道:“末將有這個能力助殿下成就大業。”
楊俊頷首,眼中露出滿意之色。轉移話題問道:“數日前陛下壽宴上竇家子弟和鄭元夀劉不慍發生爭執,這幾日可有什麼關於這個的事?”
劉楠理了理思緒,回道:“就在壽宴結束後的第二日,沛國公鄭譯就領着他的兒子有城皋郡公爵位的鄭元夀去永富縣公府向竇抗公子賠罪去了。而當天他從永富縣公府出來後又到舒國公府去了,還帶了許多藥材。”
楊俊又問道:“竇抗他們受了什麼懲罰?”
劉楠恭敬回道:“竇抗竇公子、鄭元夀、劉不慍三人都被家中長輩勒令禁足在家。”劉楠深知楊俊討厭劉不慍和鄭元夀,而他自己也對這等行事乖張的紈絝子弟很是厭惡,因此是直呼他們的名字,言語中毫無恭敬之意。
楊俊聽了,沉吟片刻,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劉楠回道:“和竇公子交好的一些勳貴子弟都在嚷道等鄭元夀劉不慍出府後要好好揍他們一頓,當然和鄭元夀劉不慍他們交好的勳貴子弟也都說要爲他們報仇。”
楊俊聞言一笑道:“哦,這般還真是有趣,等他們爭鬥的時候,孤也想去看看。”
劉楠沒有接話。
楊俊接着問道:“春江樓這幾日歇業,大家對這有何反應?”
劉楠回道:“陛下壽宴的第二天,就有許多文臣武將們遣手下人去春江樓買酒,不過當他們得知春江樓歇業一旬後,他們都仗着身後的靠山叫嚷說要給春江樓的掌櫃點顏色看看。不過當皇甫公子和陰公子出現並以他們的名號做出保證,說一旬後他們一定會得到烈陽和春水,他們這才散了。”
楊俊笑道:“那些文臣武將們礙着身份面子不會親自去買酒,一定是遣下人去。而當皇甫兄和陰兄出現,那羣鬧事的下人們肯定會散了,而他們身後的人也會顧及他們二人的身份就此作罷。嘿嘿,不過他們對春江樓肯定更加好奇,等十天後春江樓開業,那時就會一躍成爲長安真正的名樓,沒有之一。”
劉楠讚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呀。”
小小的一個馬屁,拍的楊俊很舒服,他眯着眼睛,笑道:“好了,木南你先下去吧。”
“諾。”劉楠應聲而下,輕步退出,小心關上房門。
過了不久,房門又打開了,進來的是藏雨,她對楊俊淡然道:“殿下,有寧壽宮宮人求見。”
楊俊睜開眼,愕然問道:“寧壽宮?”寧壽宮是樂平公主楊麗華和介國公宇文闡的住處,楊麗華派人來見他幹嘛。不過讓人就等不好,楊俊立即道:“讓他等孤片刻,孤隨後就來。”
“諾。”藏雨關門退去。
楊俊在房中想了片刻,不管楊麗華找自己何事,自己肯定是要去的,反正她應該不能將自己怎樣。正了正衣冠,一扯嘴角露出個和煦的笑容,向正殿走去。
到了清心殿,楊俊就看到一位身穿粉色宮裝的少女背對他站在殿中,此人他認得,是楊麗華的貼身宮女雲沫年約十八九,相貌尚佳,很是清秀。將心中的疑惑按下,笑着喊道:“不知雲沫來翊坤宮有何要事?”
雲沫聞言轉身對楊俊欠身行禮道:“雲沫見過殿下。公主殿下遣奴婢前來是爲了要請殿下跟奴婢去寧壽宮一趟。”
楊俊坐下後,眉毛輕輕一挑,問道:“現在?雲沫,姐姐讓我去她宮中有何事?”
雲沫不透半點風聲,恭敬道:“奴婢不知,不過殿下您去了就知道了。”
楊俊聞言便起身道:“孤這就和你前去。”
雲沫彎腰虛手一擡,道:“殿下請。”
楊俊微笑着的跟着雲沫向寧壽宮走去,當然藏雨藏香二人也是跟着的。
在路上,楊俊就一直探尋着雲沫的口風,可她是在咬的太緊,一點信息都沒有透露給他,無奈只好隨意說着一些無重點的話。
過了不久,到了寧壽宮。寧壽宮的佈局和翊坤宮不同,這座宮殿要比翊坤宮更傾向於佈局擺設的精緻,只求細中有細,不像翊坤宮那般粗中有細。
寧壽宮楊俊只來過一次,那次還是在半年前,那次隋後領着楊俊楊秀楊諒三人一起去的。從那以後,楊俊便從未到過寧壽宮。一是楊俊和楊麗華不是很熟悉,二是隋帝隋後似乎也有意不讓人靠近寧壽宮,準確的說應該是不讓人靠近住在裡面的前任皇帝介公宇文闡。
雲沫在寧壽宮的地位很高,有她領着,沒有人阻攔楊俊等人越過正殿深入宮中。楊俊奇怪楊麗華爲何不在正殿見他,於是問雲沫道:“姐姐要在何處見我?”
雲沫頭也不轉,邊走邊道:“公主殿下將在延慶閣見您。”
“延慶閣?這是什麼地方?”楊俊又是一問。
雲沫沒有隱瞞,回道:“延慶閣是小公爺居住的地方。”
楊俊又是一陣驚訝,楊麗華爲何要在宇文闡居住的地方見他,不過這個問題要是問了雲沫肯定不會回答,便不再說話,跟着雲沫向延慶閣走去。
越過精緻典雅的座座宮殿、亭臺樓榭,步入一個很是清靜的小院子。院子和楊俊在隨王府所住的地方一般大,院內有一塘小池,小池內開滿了在風中搖曳身姿的粉嫩荷花。池子旁圍了半圈小石鋪成的路,另外半圈則被青綠的竹子佔領,小池前面是一棟二層小樓。
院內沒有看見其他的人,雲沫帶着心中滿是疑惑的楊俊進入到延慶閣,指着樓梯對他道:“殿下,公主殿下就在二樓臥室內,您進去就能看見公主了。”
楊俊看了眼樓梯,問道:“你不跟着上去嗎?”
雲沫搖頭道:“奴婢不上去,當然您的兩位侍女也不能上去。”
楊俊點頭表示明白,對藏雨藏香看了一眼,讓她們留在一樓,便起步向樓梯走去。
樓梯不長,但楊俊走的很慢,他心中依然充滿疑惑,爲何院內沒有他人,爲何楊麗華突然要見他......。
就算是最長的樓梯也有走完的一天,楊俊走到二樓,看見二樓的所有窗戶都是緊閉的,鼻中還隱隱約約聞道了什麼氣味。心中一突,難道......。不再緩步前行,疾步向臥室走去,果然那種氣味越來越濃厚了。
到底是誰?楊俊看着房門問着自己,不過這個答案就在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