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爹爹回來了

這幾日我都呆在屋子裡,哪兒也不敢亂跑了,就怕大晚上的突然有人來找我。心想我也沒做虧心的事,只是恰好的碰上了不好的事而已。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以後千萬別去那些人少的地方了,莫名其妙的就聽到了別人的秘密,其實我也是被迫聽的,你說是不是?

我心中惴惴不安的,始終在想着四姨娘也聽到了這些,她會怎麼做?會不會把我也暴露出來?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和她拉好關係。目前在我的心中我還是想拜她爲師的,有事沒事的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於是我邊決定今天去拜訪四姨娘,順便查探一下情況。四姨娘的院子就在我住的院子的斜後方向,我們的院子都比較偏離主院。路途比較近,我讓小梅在院子裡看家,便向四姨娘院子的方向走去。

我到時,院裡的小丫頭說四姨娘正在看書,請我到書房去。於是便領着我去書房。

四姨娘的書房看起來古樸雅緻,小小的房間居然收藏了三大排的書籍,並且還是分類整理的,看起來她是一個乾淨整齊的人。

我朝着她盈盈一拜,說道:“晨兒,來看看四姨娘,不知姨娘這幾日可好?”

她坐在椅子上,手裡握着一本書,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恩,挺好的,坐吧。”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她的神情總是淡淡地,不冷不熱的,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便開口感嘆了一句:“姨娘,你這裡的書可真多啊。”我不時的望望那三排大書架,心想這真是一個好去處,打發無聊的時光。

“想看就看吧,應該有適合你的,對了,你識字了嗎?”四姨娘居然讓我看書,看來她並不討厭我啊,我心裡頗爲沾沾自喜,情況還是有轉機的。

“早識得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晨兒記不清了,自從晨兒受傷以後以前的事都記得模模糊糊的。”我答道,心裡害怕被人發現我並不是真的慶晨,只好說並不記得受傷之前的事了。但是本小姐真的是才高八斗了已經,在現代可是名門大學的法律碩士畢業的。只是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代,基本是無用武之地的。古代的法律是什麼,基本是用來保障權貴的,踐踏平民的,何談法律之說呢?

“姨娘,晨兒以後可以經常來看書嗎?”我充滿期待的看着她,很怕她只是今天才讓我看。

“想看可以,但是不可以煩我。”她漆黑的眸子望着我,看不出來一絲的波動,難道是說讓她教我武功的事嗎?

“恩,晨兒知道了。”我興奮的點點頭,看着她心想其他的事來日方長吧,總有被我突破的一天。

我走到最前面的書架跟前,看着一排排不同類別的書,挑了一半關於這個朝代歷史方面的書。初來咋到的,一定先要細細的瞭解它的歷史。

我坐到椅子上,細細的翻看起來,四姨娘坐在我的對面,一時間,整個空間靜謐的很,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都在專心的看書,只能聽到“沙沙”的翻書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丫鬟來換過幾次茶。突然聽到很急促的敲門聲,四姨娘說了聲:“進來”。

只見一個穿着綠色衣服頭梳兩個小髻的丫頭興奮的說:“五夫人,大夫人請大家全部去將軍府門口,將軍大人就快回來了。”

“知道了,你去吧。”四姨娘雖然淡淡的回答,但是就那一瞬間,我注意到她複雜的神色變幻。一開始,在聽到的同時她的身子明顯一顫,眼睛裡投射出極爲光彩奪目的的神采,彷彿如那聽聞心上人來找時的激動的18歲大姑娘,但是僅有一秒,轉瞬就變爲暗淡無光,眼睛中又透出無奈且複雜的神情,最後以微不可察的樣子悄悄嘆了口氣。

“姨娘,我們走吧,爹爹快回來了。”我略顯得有些興奮,不知道大將軍爹爹會是什麼樣子的。

“好,我們走吧。”怎麼她的語氣中有絲無奈,動作也變得極爲緩慢,眼神還有些呆滯。

“姨娘,”我輕喚她,拉過她的手,說:“走吧。”

我們倆走到將軍府門口時,所有的人幾乎全都到了,還用很驚訝的眼神看着我和四姨娘。肯定是好奇我們怎麼會一起來,她還牽着我的手。有什麼好驚奇的,本小姐還小嘛,被人牽着有什麼不對啊。莫不是認爲四姨娘想利用我吸引爹爹的注意嗎?要不你看幾個姨娘通通都帶着思索的目光望着我們,尤其是二姨娘連帶着她的女兒慶蘭,目光中蘊含着怨毒。直到大夫人開口說:“好了,大家都來齊了,就在這等老爺回來吧。”所有人的目光瞬時盯着大門口,那是一個殷殷期盼啊。可不是嘛,就一個男人應生生的被分成若干份,到底誰要享用他,可不是掙個你死我活的。

爭鬥的女人是悲哀的,男人又有幾個能置身事外的。

遠遠的好似有一羣人過來,騎着馬,看起來風塵僕僕的。我先看到了兩個哥哥,他們不在這,原來是親自去接爹爹了,同樣騎着馬,看起來很興奮,似乎和別人正在交談這什麼,哪個是爹爹呢?我很好奇。

越來越近了,一羣女人唧唧咋咋的,都不知道在閒扯些什麼。他們全都矯健的下馬,頓時整個將軍府的門口充滿了陽剛之氣。只見他們仍然穿着暗黃色的戰甲,雖然看起來風塵僕僕,但是個個興奮異常,精神飽滿。看來打了勝仗就是不一樣。這時,只見一個頭戴銀盔、儀表堂堂、器宇軒昂的高大男子走在最前方,腰上掛着一柄寒鐵寶劍,氣度不凡。近看此人目若朗星、鼻如膽懸、眉似利劍一般嵌在古銅色的臉上,走起路來彷彿有很大的殺氣,步步生威。一張陽剛十足的臉,看起來頗有將帥之氣。想必這個就是將軍爹爹啦,因爲他的身後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氣度,在加上一羣女人目光的追隨,百分百就確定了。

他步履矯健,沉穩的走向我們,看起來略微嚴肅但是眼光卻是柔和的,定定的望着眼前這羣女人們,我想他的心裡必定是激動的,這一別也約莫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只是不知道我們之前見過沒有,不管了我還是一路裝糊塗就好了。

我拉着四姨娘的手站在女人堆的角落,他應該不會先看到我們的。我自認爲兩人現在的身份比較尷尬,四姨娘的表情以及行爲出賣了他,而我目前的身份很是尷尬,我連孃親是誰在哪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他。因此,我們兩個就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不去做過多的行爲。

夫人端莊優雅的站在哪裡,一雙美目已經蘊滿了淚水,卻始終不肯掉下來,只是略微激動的說道:“老爺,你辛苦了。”說完,順道用手帕抹了抹掉下的一滴淚珠。慶君姐姐倒是哭紅了雙眼,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爹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傻女兒,哭什麼,爹爹這不是回來了嗎?看來爹爹是很寵姐姐的。

一向低調的大姨娘,也已經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輕輕的說了一句:“老爺,回來了真好。”還不住的抹眼淚,表現的既含蓄又激動的。

二姨娘和慶蘭一如既往的誇張高調,本想飛奔過去抱住爹爹,卻被爹爹的冷臉煞到,在接近一尺的地方及時停住了腳。二姨娘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慶蘭這個10歲的丫頭就不那麼客氣了,高喊一聲“爹爹”,聲音聽起來極盡婉轉且高調,卻帶着明顯的哭腔我,我想方圓幾裡或許都聽得到。我分明看到爹爹那張古銅色的臉上顯現得彆扭之極,不動聲色的將慶蘭的手剝離自己的胳膊,卻淡淡的說:“蘭兒乖,”看了一眼二姨娘又說道:“豔笙快勸勸蘭兒,別把嗓子弄壞了。”

突然間的我很想笑,這爹爹看起來頗爲嚴肅嚇人的,還怪有冷幽默細胞的。我看了眼四姨娘,發現她好像也偷偷在笑,但是卻是諷刺的笑。

正當我爲奧斯卡同志也就是三姨娘的一反常態感到不對勁時,華麗麗的好戲便又上演了。只見一個不小心,她便被人絆倒了,你說巧不巧偏偏就撞到了爹爹的懷裡。這下可好了別人都沒撈到的機會便被她討去了大便宜。從人家懷裡爬起來後,她居然還唯唯諾諾的說:“老爺,妾身不是故意的,望老爺見諒。”說完一副要哭的樣子。

唉,你說爹爹他還能說她什麼,縱然看他的臉色已是十分的不好。他不動聲色的把她扶好,什麼話也沒說,臉上含着薄怒,但是一瞬間便不見了,彷彿極爲討厭這樣的行爲。

除了四姨娘其他的夫人們均射來了恨恨的眼光,肯定在說,他孃的,老孃沒佔到的便宜被你白白站了。

這個似乎深藏諸多秘密的三姨娘,道行真的是很高的。

由於我和四姨娘站的比較偏遠靠後,爹爹的目光整整掃視了一圈,才找到我們的位置。他快步走到我們的面前,我心想不會激動的給四姨娘一個熊抱吧,因爲他的目光是灼灼的,這不是通常熱戀中的男女的眼神嗎?這下可就傻了一羣的女人,四姨娘便多了很多的敵人。

但是事情的發生往往就在那一瞬間,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他的灼灼目光的對象千真萬確是四姨娘,但是熊抱的卻是我,一下子將我從地上高高的抱在他懷裡,並開口說道:“晨兒,讓爹爹看看我們小丫頭的傷怎麼樣了,看看臉上留疤沒有。”說完,他細細的檢查我之前的傷處,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關懷,但是卻不時有灼灼的眼光瞟向我旁邊的四姨娘。

瞧瞧這戲演得,我鐵定被利用了。但是該搞好的關係還得搞,不是嗎?

我裝作黯然的說:“爹爹,晨兒以前的事全不記得了。”

他呆愣了半秒,說道:“沒關係,只要我們晨兒記得以後的事就好了。”親暱的捏捏我的臉。

“晨兒好高興爹爹回來了。”我摟着他的脖子,當着大家的面“吧唧”一下,親了他的臉。

他居然得意忘形,興奮的對着大家說:“好了,都別站着了,晨兒是不是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於是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朝着主院走去,全家人一起用了一餐,我坐在爹爹的旁邊,他還不時的給我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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