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代價

京城將軍府內,雖然已是夜晚,但是將軍府內一派燈火通明,將軍大人正在院子裡焦急的踱着步子。眼睛裡迸發的寒光彷彿可以殺死一羣人。被他掃到的人都被那寒光所驚倒,整個院子裡沒有人敢貿然去和將軍說話,一不小心彷彿就會被撕成碎片,而且還是屍骨無存那種的。

又過了一刻鐘,將軍大人的怒氣越來越旺盛,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怒來形容。只見將軍大人怒喝一聲:“來人。”

一聲令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很多黑衣勁裝的人,個個身手矯捷如蛟龍,齊涮涮的出現在將軍面前,衆人道:“請將軍吩咐。”

“苑家軍聽令,搜遍全城也要找到三小姐,若是找不到人,便不用回來見我。”將軍大人厲聲吩咐。

“遵命。”衆人再一次齊涮涮的回答,隨後便四散而去。

我和哥哥以及賈管家他老人家回到將軍府的時候,看到的情形是這樣的:將軍府的大門大開着,一眼望去裡面燈火通明的,還有很多的僕人手舉這火把佇立着。個個看起來都噤若寒蟬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整個將軍府的氣壓好似被壓至最低,多喘一口氣都不行,森嚴靜謐的彷彿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

我打了個寒顫,問道:“哥哥,我是不是闖禍了,怎麼辦。”

“看來這次爹爹動真格的啦,已經出動了苑家軍,恐怕我們兩個人都逃不了。”哥哥語氣嚴肅的道。

“爹爹真的怒了嗎?晨兒好害怕哦。”我覺得很心虛。

出動了苑家軍,這在將軍府來說可是一件大事。聽他們說從以前開始苑家軍就不可能是輕易便出動的。

“晨兒這次確實很讓人生氣,小小年紀的自己偷跑出去,況且天都快黑了。”哥哥埋怨道。

賈管家站在旁邊,額頭的冷汗已是如水般留了下來,貌似看起來很害怕,因爲他的手還在顫抖着。

這個將軍爹爹沒事這麼嚇人多不好。

當我們三個走到院裡的時候,爹爹一看到哥哥,便不分青紅皁白的怒道:“苑慶文,你跑到哪裡去了,不知道晨兒不見了嗎?”

爹爹怎麼這麼不講道理,生氣就生氣好了,遷怒這麼多人。

“父親,晨兒已經找到了。”哥哥穩穩的答道,順道瞪了我一眼。

我吐吐舌頭,正準備甜甜的喊聲爹爹時。將軍大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衝口便問:“在哪裡,人呢?”唉,這麼心急做什麼。

該我出場了,我拼命搽掉臉上的紅斑,略微整理了一下,衝過去甜甜的叫了聲:“爹爹,晨兒在這裡。”

將軍爹爹看了看我,眼神中是怒氣加驚訝。

我怯怯的看着他,本想着看他的怒氣可能會將我抓起來打一頓屁股,又或者將我大罵一頓,可是呢?他卻將我整個抱起來,一張俊朗的臉上所有嚴肅的線條一瞬間化爲溫柔,當着衆人的面喊道:“晨兒啊,我的小晨兒,你終於回來了,爹爹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爹爹都快嚇死了。”

聲音中似乎有着稍微的哭腔,我傻了,四周的人們也傻了。勇猛無敵的大將軍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面。

“爹爹,晨兒再也不敢了,你罰晨兒吧。”我求饒。

“爹爹怎麼捨得罰晨兒呢,只要晨兒別再像你孃親一樣消失就行了,爹爹真的很害怕那種感覺。”爹爹說着的樣子看起來好難過,讓我的心中都有些難受了。敢情這是一種令人毫無反抗之力的柔情戰術。

“爹爹,晨兒真的錯了。”我硬是逼着自己留了幾滴眼淚,這個爹爹太煽情了,我也得湊湊熱鬧不是嗎?

忽然爹爹劍鋒一轉,盯着哥哥問道:“慶文,晨兒怎麼和你在一起。”

“父親,這。。。。”在哥哥說出口前我飛快的道:“爹爹,晨兒是在街上碰到哥哥的,後來便同哥哥一起了。哥哥將晨兒保護的很好哦,沒有什麼事情。”哎,別因爲我的貪玩引起了爹爹對哥哥的怒火,那以後誰還會帶我出去啊。

“真是這樣嗎?”爹爹顯然有點不可置信。

“爹爹是這樣的,你看晨兒不是好好地嘛。”我撒嬌道。

“回來就好了,”爹爹說道,眉頭一沉,接着說:“苑戰,通知所有人撤回。”

一個黑衣青年低頭答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好了,跟着爹爹回去吧,讓夫人好好給你洗洗,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真像個小乞兒,”爹爹搖搖頭,不住的嘆氣,又說道:“想出去以後爹爹有時間了帶你出去。”

我心想,跟着你出去那多沒意思啊。

我們一進主院的屋子,就看到將軍府所有的人都齊聚一堂。夫人看到我們進來,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下好了,晨兒回來了,老爺就不用太擔心了。”然後把我從爹爹手上拉過去,撫了撫我亂糟糟的頭髮。

“晨兒,你可真是調皮啊。”慶君姐姐笑道,語氣中多了份擔心。

慶武哥哥看着我,一言不發的,立在大姨娘的身邊,真是一個冷臉酷哥。溫柔的大姨娘,舒了口氣笑笑地不語。

二姨娘生氣的看着我,慶蘭則毫不客氣的說道:“小毛丫頭,這麼讓人不省心,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

我只好歉意的看看她,我實在不知道爹爹有這麼大的動靜。

三姨娘一開口便知道演技這個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每次都將我當做自己的孩子般表達非人可以接受的母愛,我都快頂不住了。她這到底是爲什麼潛伏在將軍府內?爹爹知道嗎?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難道是按兵不動,引蛇出洞?

這個世界着實太過於複雜。

鑑於我和四姨娘目前曖昧的師徒關係,一向討厭這種事情的她也來了,一句話也不說,冷冷的瞅着我,似乎在說:“死丫頭,竟會闖禍,看我這幾天怎麼收拾你。”

我歉意的衝她點點頭,我真不是故意的嘛。

突然,爹爹看了看我的小廝裝扮衣服,瞭然道:“難怪我覺得面熟呢?,對,今天我下朝回來時,在門口看到你了是吧,就是這身衣服。”

我衝他眨眨眼睛,笑道:“爹爹很可能是你看錯了哦。”

“是嗎?”爹爹的語氣充滿了疑問,顯然不怎麼相信,又接着說:“看來我以後得加強門口的侍衛,尤其是針對晨兒。”

哎,我早料到了,結果是這樣的。

“好了,老爺,讓大家都下去休息吧,這也不早了。”夫人發話,爹爹點點頭,於是大家便都離開了主院,回自己的院子。

“晨兒這在外面吃飯了沒,”夫人問道,我感激的望着她,本小姐都快餓扁了,夫人人真好啊,只有她想到了這些。

我連忙點點頭,答道:“晨兒快餓死了,夫人。”說完用極爲可憐兮兮的眼光看着她。夫人便吩咐下人去備些吃食來。

爹爹俊臉一跨,突然冷冷的道:“知道餓,還往外跑,不知道大人多擔心。”

這個爹爹變臉真的跟翻書一樣快,一波一波的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哎,他似乎又生氣了。

我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不住的求饒,“爹爹,晨兒知道錯了,要不你罰晨兒吧。”故意露出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他瞪了我一眼,看起來於心不忍的將我抱了起來坐到他腿上,慢慢的開始說教起來:“丫頭,不是爹爹說你,這外面的世道多險惡呀,況且你還是個六歲的小丫頭,你是不知道那些被賣到青樓的丫頭,那過的日子可是生不如死啊。哎,你還太小是不明白這些的。”

說的我好像真的不知道似的,青樓是個什麼地方,沒待過不等於不知道啊。

“雖然你今天是化妝成小廝模樣,一般不會被人注意到。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遇到真正的壞人,他纔不管你是男是女,直接就將你當做奴隸賣至一些大家族,到時候想跑都沒那麼容易。你說要是碰到這些怎麼辦,爹爹要到哪裡找你,如何對你孃親交代。”他說的好不傷心,弄得我也覺得頗爲難受。

“以後可記好了,真想出去必須要我或者你哥哥們陪着,否則再有一次,爹爹會板子伺候。鑑於你這次的事情,爹爹想了想還是要罰你,這以後三個月不許出門,外帶罰抄《夏侯烈女傳》一百遍。”

當我聽到一百從爹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渾身忍不住的只打冷顫。這,你也太狠了。那個什麼烈女傳的,足足有三大本,越想越想暈倒。

不過在我以後的人生中,確實有青樓的經歷,只是不是被賣,而是自願混入的。

“爹爹,少點吧。”我不住的求饒,“大不了晨兒半年都不出去了。”我看他還在思索,“好了,一年吧,絕對不出門,少點吧。”

爹爹的眉頭似乎展開了,輕鬆的說道:“那好吧,就抄20遍吧。”

我頓時垂頭喪氣,心中鬱悶之極。連夫人讓人端來的飯菜也覺得索然無味。吃不下幾口便蔫蔫的回去了。

這是什麼爹啊,我算是領教了,看來還是快點學會輕功什麼的,纔能有出頭之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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