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出門忘記宵禁時
榮玉書其實剛剛握住的時候,心中就開始嘆息後悔了,這人叫做王公子,在長安,能這麼囂張跋扈的,能讓崔品遷都有些忌憚的人,除了王家的人,估計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的了。
姓王的傢伙倒是沒有想到拿住自己手的人是這麼一個傢伙,看見了之後,滿臉怒氣的想要揮手,倒是從院子外面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跑步聲,伴隨着的還有的是有些整齊的“框框”聲音。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鎧甲碰撞的聲音來着呢。
榮玉書正在想着呢,就看見大門突然開了,一羣身上身披輕甲的士兵進來了。
眨巴眨巴眼睛,榮玉書想的是,這麼快,自己就抓了這麼一下,就要把自己帶起走了?
進來的一人,身披輕甲,容貌有些粗獷男人,小麥膚色的健康膚色,一雙粗直的眉毛掛在一雙幾分嚴厲的眼睛上,配上的一身輕甲,更加顯得這人威嚴萬分。
可以明顯感覺到收納標的王公子似乎就像是一個戳破氣球的傢伙,身上的氣勢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榮玉書順道放了,後者似乎有些心虛,灰溜溜的走在了一旁去了。
榮玉書不明所以,這傢伙剛剛不是還那麼的張狂嗎?
崔品遷似乎又恢復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微微一笑,對着來人說道:“大哥。”
大哥應了一聲,表情放緩了一些,不過轉身面對王公子的時候,眼神中卻閃過的是一絲的冷冽。
榮玉書看着沒有他什麼事情了,慢慢的退後了,明哥兒急忙的竄到了榮玉書的身後,悄悄拉扯着少爺,有些着急的說道:“少爺,你怎麼去招惹那個傢伙啊,剛剛我已經打聽過了,那位是王家的公子,當今皇后的弟弟,王飛翰。”
榮玉書面色有些無辜的看着他,說道:“你不早說,我都已經得罪了,現在改怎麼辦?”看着自家少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明哥兒仰天長嘆,退後幾步,看着場上怎麼發展的。
他將目光放在了的是場面上的那位崔品遷的大哥,轉身對着後面的明哥兒問道:“崔公子的大哥,是什麼人?”
明哥兒搖搖頭,看此人器宇不凡,想來也是權貴纔對,年少有成,於是悄悄的移動了腳步,朝着其他的下人開始打聽着,榮玉書則是轉過頭,看着場上的情景。
王飛翰雖然在囂張跋扈,但是看着來人也放不出什麼話來,來人義正言辭,將他說的是滿臉通紅,不一會便是灰頭土臉的模樣了。
明哥兒悄悄的回來了,對着榮玉書小聲的說道:“少爺,那人確實是崔公子的大哥,名叫做崔知溫,出自清河崔氏定著六房之一的許州鄢陵房,現任的是左千牛衛,直屬聖上,年少英勇,學富五車。”
榮玉書靜靜的聽着,前面看着周俊彥朝着他擠眉弄眼的樣子,眉梢微微的挑起,看着場面上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悄悄的退後,閃身走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這院子確實有些大,除了亭臺樓閣之中,後面還有一片水潭,潺潺流水,離着硝煙之地有些遠了,周俊彥看見了榮玉書,急忙的走過來,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着急的說道:“你這個傢伙怎麼在這裡。”
榮玉書狀似無辜的看着他,說道:“剛剛我腦袋抽了一下,手一下子就放上去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周俊彥每次看着榮玉書這個時候頭就很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接着拉着榮玉書朝外面走,邊走邊說:“事不宜遲,你還是等那個傢伙沒反應過來趕緊走吧。”
榮玉書掙脫了他的手,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急什麼啊,明哥兒還有阿福還在那邊呢,我就是要走的話都要一起走啊。”
周俊彥反身回去,但是被榮玉書拉住了手,眼睛挑挑的說道:“話說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還跟着那人一起?”
周俊彥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聲音有些陰沉,道:“你以爲我想嗎?要不是因爲溫家....”語氣戛然而止,陰晴不定,將手一揮,將榮玉書推嚷的說道:“走走走,趁着崔知溫在教訓王飛翰,你趕快從旁邊溜走。”
榮玉書撇了撇嘴,突然問道:“現在是戌時嗎?”
周俊彥似乎有些驚訝榮玉書爲什麼會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還是點點頭,道:“是啊。”
那時間還挺早的,應該可以趕回吳伯的家裡面,若是不行的話,還可以在附近找一間客棧住下來,長安城什麼都沒有,就是客棧比較多。
每一個院落都有一個偏門,正好離着這邊沒有多遠,正好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邊,正好可以從偏門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在偏門外面等着他們,你過去幫我說下吧。”
榮玉書走到了偏門前面,不一會,就看見了明哥兒和阿福急匆匆的走過來,特別是明哥兒,臉色有些驚慌,榮玉書看見了,有些好笑的問道:“怎麼了?後面有人追你嗎?”
“沒,不過少爺,你剛剛得罪了王家公子,會不會有麻煩啊,那位王公子,可是當今皇后的弟弟啊。”明哥兒有些着急,顯然爲自家的少爺有些擔心,相反榮玉書倒是不是很介意,走在□小道上面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嫡子嗎?”
“。。這個,好像不是,聽說是庶子。”
榮玉書嘆了一聲,道:“我就說嘛,如果是嫡子的話估計不會教育成這個樣子。”
一路走到了門邊上,有人看守,看見榮玉書的時候驚疑不定,走到門口,榮玉書直截了當的說道:“開門,我要出去。”或許是榮玉書的氣場太強大了,面無表情,不怒自威,還有後面的阿福虎視眈眈的看着他,若是不同意的話可能會一拳打過來的樣子,守門的小哥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道:“現在已經是戌時了。”
戌時怎麼了,雖然已經晚了,但是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
看着榮玉書三人執意要出去,門守只有在阿福的威嚇下將門打開,榮玉書幾人連忙的走出去了。坊內自然是一片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在平康坊,衆人行走,歡笑聲不絕於耳,榮玉書看了看坊牆,一望無際,走後門連着坊門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看着坊牆似乎也沒有多高的樣子,榮玉書直接讓阿福在後面推了自己一把,就這麼出去了,後面的明哥兒也是如此,阿福自從練過武功之後身形格外的矯健,直接一翻就出去了。
坊牆外面完全是另外的一個世界,平康坊內歌舞昇平,歡聲笑語,朱雀大道上面卻是一片的寂靜,寬闊的朱雀大道上面只有悠悠的燈籠發着亮光。
榮玉書之前喝了一點酒,這會勁道上來了,也暈乎乎的,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徑直的往前面走着,絲毫不顧後面明哥兒的叫喊聲,在徑直的朱雀大道上面健步如飛。
直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浩浩蕩蕩的朝着襲來,明哥兒急忙的轉頭,卻看着來人的時候驚聲叫出來了。
榮玉書的酒勁發作了,蹲在地上,腦袋一陣的有些昏沉,後面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雙黑色的官靴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榮玉書的頭頂。
“現在什麼時候了?”低沉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帶着一絲的怒氣,偏偏榮玉書腦袋還有些不清醒,費了老半天的勁道纔想到,說道:“好像是戌時了吧。”
上頭的那人半天沒有說話,似乎冷笑一聲,壓制着怒氣的說道:“過了宵禁時間還敢在大道上面亂晃,榮玉書,這可是死罪啊。”後面死罪兩個字咬的分外的重,不知道是“榮玉書”還是“死罪”讓他清醒過來,擡頭,唐廣的面容透着陰影,隱隱的藏着怒氣。
榮玉書從來沒有這麼勤快的站起身來,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心虛的想了想,戌時,對啊,不是一直都是亥時宵禁嗎?洛陽城一向都是如此啊,洛陽,長安,榮玉書心都涼了半截下來了。
唐廣的眼神隱隱約約帶着一絲的輕蔑,榮玉書轉過頭,明哥兒是一臉的不忍直視的模樣,捂住了臉,上面的人有一些也有一些熟悉,都是之前無意中瞟的一眼,有所熟悉的人存在。
眼睛一挑,氣場十足的說道:“哦,不在落玉坊呆着,居然還敢在宵禁時分走出來,你想死嗎?”
榮玉書默默的捂住了臉,說道:“可以不可以不要打臉?”
唐廣:......
明哥兒:.....自家少爺永遠都不在狀態之內。
隱隱約約覺得後面人傳來一陣陣的隱藏着的發笑聲,明哥兒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好丟臉,不過好在的是,看這模樣,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呢?
不過後面隱約的傳來了另外一陣漸漸升起的馬蹄聲,唐廣的眉頭微微的皺起,拉過了不明所以的榮玉書,翻身上了馬,後面的大理寺的人動作敏捷,將剩餘的兩人一起各自一人拉上了馬,就聽見後面的馬蹄聲將近,轉眼之間便超越了唐廣一行人,在前面停下來了。
榮玉書好奇的躲在唐廣的背後,彈出一雙眼睛,看着來人,嗬,又是熟人啊,不就是之前的崔品遷的大哥,左千牛衛,崔知溫那個傢伙嗎?
一身輕甲,比上唐廣幾人的官服更加的顯得霸氣了許多,但是在氣勢上面,要弱上不少,至少渾身冷冽的氣勢,若有若無的殺氣,讓崔知溫身下的馬兒有些騷動,光是這一面,就讓後者弱上了一分。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跋扈張,唐廣冷冷的看着他,不說話,倒是最後崔知溫有些忍耐不住的開口說道:“唐少卿。”
嘴角勾起一個有些邪氣的笑容,心中正好心情有一股邪火升起來,有些不爽,挺好的,居然跑到落玉坊去過夜,恩,不錯。
“何事?”唐廣嗆過去,愛理不理的樣子,讓後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