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兮覺得很新奇,感情自己還有一個爹媽啊,以前咋不知道呢,現在才知道,真是坑爹啊。
她興沖沖換了一身衣裙,掃了連日來的倦怠,喜滋滋地準備了她自以爲畫地很不錯的幾幅畫,這些畫都是她在秋季狩獵的時候畫的,哪裡的環境大氣而含着幾分細膩,佈局很好,相信對方一定會很喜歡的。
七喜看到葉婉兮這樣開心地準備,心裡就感覺酸酸的。
王妃哪裡知道,那樣的一個家,算什麼家。
“對了,要不要叫上相公什麼的?回家去不要帶上自己的丈夫嗎?”葉婉兮一邊整理畫稿,一邊問道。
“年前回家是女兒家回孃家,丈夫可不去,年後去則要帶上王爺了,那是省親。”七喜認真地回到。
“哦,那也行,到時候我們回來,還可以去逛一逛,你不是一直很想吃坊間的零嘴嗎?過年了,我們去屯一些年貨回來。”
葉婉兮喋喋不休,七喜卻異常地沉默。
葉婉兮敏銳地發現七喜的心情不佳,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奇怪地問道:
“七喜,我回孃家,你不開心嗎?”
七喜慌亂地錯開視線,不敢與葉婉兮對視,她吸了吸鼻子,說道:
“奴婢自、自然是開心的,只是,王妃,有一句話……”
“哎呀,我跟你誰跟誰啊,要說什麼就說,不用拘謹的。”許久沒有和七喜一起出門,葉婉兮也是心懷愧疚的。
“王妃,您的生母,在生下您的時候,便已經去世了,大夫人不是您的生母。”
七喜說的很委婉,不是生母,沒有說以前她做的那些污糟事情。
“哦,那我父親是我的生父嗎?”葉婉兮有些可惜,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夠控制的。
“相爺是您的生父。”
“那就沒事,你準備好了嗎?好了我們就走吧,這次不要從後面溜出去了,直接從正門出去好了。”
葉婉兮反正不認識路,出了門就打了一輛馬車,但是一坐上馬車,葉婉兮就想睡覺,興奮了一會兒,就覺得困。
馬車緩緩停下來,葉婉兮打了一個哈欠,帶着七喜下了馬車。
她仰着頭,看着莊嚴端正的牌匾,丞相府三個字寫得十分有風骨,想必她的丞相爹爹也應該是一個頗有風骨的漢子纔是。
葉婉兮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名護衛,笑眯眯踏進了門檻,卻不料被兩人一把攬下。
七喜臉色晦暗的站在葉婉兮的身後,顯然是極不想進去的,但是奈何自家王妃的興致實在是高昂,她一個下人,實在是不好說些什麼。
“唔,兩位壯士,我是葉婉兮啊,你們可能忘了,我以前是這裡的小姐,今天回孃家。”葉婉兮笑盈盈地解釋道,沒有一點的尷尬,反倒是從容瀟灑地讓兩名護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三小姐,容奴才進去稟告相爺,可好?”護衛看葉婉兮這般客氣,語氣也是放輕柔了一些。
“去吧。”
葉婉兮站在門口,看着門禁森嚴的相府,心裡卻沒有表面上那般輕鬆,都說女兒嫁出去後,對婆家而言是外人,對孃家而言是客人。
雖然她在蕭裴琛的府裡沒有覺着什麼外人不外人,但是在孃家,卻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客人的樣子。
回孃家,還要問問他們的相爺,葉婉兮眼中滑過諷刺,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的事情。
她伸出手,看着光潔的手,她用了寧封當初給她的藥膏,果然連一絲的傷痕都都沒有,甚至比一開始還要好上幾分,骨節也靈活了一些。
葉婉兮等了好一會兒,那名進去的護衛才匆匆出來,對着葉婉兮說道:
“三小姐,請進吧。”
葉婉兮淡淡一笑,臉上已然沒了方纔的興致,帶着七喜興致缺缺地進了相府。
“王妃,這裡走過去就是正廳了,相爺聽說您回來了,應該會在正廳等着您的拜見纔是。”七喜仔細地介紹到。
“哦,對了我之前是住在哪裡的,帶我去看看。”葉婉兮緩緩地走在路上,發現這相府實在是建造地不錯,有一些的構造還是符合黃金分割原理的。
七喜看着葉婉兮一臉的淡漠,惴惴不安地問道:
“王妃,我們不先去正廳拜見相爺嗎?相爺還等着您去呢。”
葉婉兮瞄了七喜一眼,伸手彈了彈七喜的腦門,笑着說道:
“他喜歡等就等着唄,我可不是專門來拜見他的。”
七喜微微一愣,琢磨不透自己王妃的心意,只是有些東西,王妃說什麼,她便聽什麼,故而王妃說不去拜見了,那就不去拜見了。
想到葉霖宇可能會因此而吃憋,七喜這心裡啊,就喜滋滋的。
“七喜,那裡是哪裡?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誒!帶我去看看。”
“王妃,那裡是樓中亭,這可是相爺最爲喜歡的一處景緻了,在那裡可是能夠看到整個相府的景緻呢。”
兩人興致勃勃地去了樓中亭,早就把什麼狗屁拜見給扔在腦後了。
而此刻,正廳之中,葉霖宇和鄭雅素正在等候着葉婉兮前來拜見呢,結果呢,這左等右等的,這個時間花下去,爬都能從門口爬到正廳來。
葉霖宇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鄭雅素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哎呦,這做了三王妃架子還真是大了許多,讓我們一羣人等這麼久。”
“來人!去看看葉婉兮到哪裡了?!”葉霖宇臉色漆黑地對着管家說道。
過了一會兒,管家戰戰兢兢地從門外走進來,一進門,便徑直跪在了葉霖宇的面前,然後立刻俯下身子,顫巍巍地說道:
“回相爺,三小姐、三小姐她、她她她並沒有往正廳而來,而是、而是帶着她的丫鬟去別處玩了!”
一說完,管家便趴地愈發下去了。
丞相府向來都是相爺說了算的,縱然是大夫人,也只是在女眷的管理上稍有一些實權罷了,現在三小姐給了相爺這樣響的一記耳光,管家心裡感到十分地驚恐。
而此刻的葉婉兮,哪裡還管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人究竟有多生氣,反正她現在是十分懊惱的。
“七喜啊!我應該把畫架帶過來的!這個丞相不知道是貪了多少的民脂民膏,這個丞相府竟然造地這麼地華麗,好可惜啊,不能畫下來了。”
七喜站在一旁,不斷地朝四周看去,王妃在自己的小院裡說說其他人的不是,她也就當沒什麼了,但是現在是在丞相府,王妃還是這般“口無遮攔”,七喜感到心累。
“王妃,在丞相府,您還是不要說這些話爲好。”七喜抖着手,小心地建議到。
原以爲以葉婉兮的性子,是不會這些的,誰知道她十分贊同地點點頭,說道:
“七喜你說的沒有錯,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還是少說話爲好。”
七喜心裡顫了顫,這說的都是什麼啊誰是龍,誰是蛇啊?
葉婉兮在亭子上坐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受不了了,這裡的景緻雖然十分好看,但是奈何四面透風,她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呆在這裡了。
葉婉兮跟着七喜,來到了她“出嫁”前住過的院子。
當看到原貌的時候,葉婉兮差點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這都是什麼鬼啊!
這個確定不是柴房,或者是茅房嗎?
怎麼會這麼破舊,一棟搖搖欲墜的危房,院子裡雜草叢生,而且已經結了許多的蜘蛛網了,看來落敗而悽慘。
尤其是在寒風的映襯之下,愈發地心酸。
葉婉兮抓過七喜的手,問道:
“七喜,我是丞相親生的嗎?”
“王妃,您是相爺的生女。”七喜侷促不安地回到。
“臥槽!他叫什麼名字?!”
然而七喜還不曾回話,一道渾厚的聲音,夾雜了怒氣,便從葉婉兮身後傳來:
“本相叫葉霖宇。”
七喜一驚,猛地轉過頭,果然看到相爺帶着一羣人,站在自己王妃的後面,七喜一驚,常年對葉霖宇的害怕讓她猛地跪了下來。
“參、參見相爺。”
葉婉兮脣角微微一揚,轉過頭來,臉上帶着疑惑的神色,她雙眼無辜地看着一羣人,然後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七喜,幽幽地問道:
“七喜,剛剛誰在說話?”
七喜抖着身子,顯然是怕極了他們一羣人,甚至連葉婉兮都回答不了了。
葉婉兮拉着七喜的手臂,清晰地感受到七喜的害怕與緊張,漆黑的雙眼緩緩暗了下來,她掃了這羣牛舌鬼怪一眼,然後拉着七喜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七喜已經沒了自主意識,任由葉婉兮拉着走。
葉霖宇看到這裡,立刻就不爽了,他上前兩步,對着葉婉兮吼道:
“葉婉兮!你給我站住!”
葉婉兮頓了頓,十分聽話地停了下來,轉過身,然後將七喜拉直身後,笑眯眯地問道:
“有事啊?”
“你這是什麼語氣?轉身就走,你這是在做什麼?!”葉霖宇沉着聲喝道。
葉婉兮聳聳肩,十分理所應當地說道:
“對不起,我有傻逼恐懼症,你們一起過來,我害怕。”
作者有話說:明天公務員考試啦!要考的人加油!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