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便是這樣,看似冷漠無情殺伐果斷,對待真心之人,卻能細緻入微,各方面都考慮齊全,不願讓她有分毫的爲難。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叫嬌嬌下來。”
龍墨打開門,讓鹿眠兒進到客廳說道。
鹿眠兒感激的點了點頭,“謝謝。”
像龍墨這麼難相處的獸人,能讓她進門就已經很不錯了。
龍墨上樓時,狐嬌嬌剛起牀。
這段時間狐嬌嬌起得越來越晚,不是她懶,而是睡眠不足實在起不來。
這會兒眼皮子還在打架呢。
實在是最近崽崽們找她訴苦太多了,說龍墨早上烤的肉根本難以下嚥,她今天才強忍着瞌睡起牀,想給崽崽做早餐。
見剛出門的龍墨又返回來了,狐嬌嬌有些奇怪:“你怎麼又回來了?”
不等濃墨回答,狐嬌嬌又自言自語道:
“正好,你要是不着急出門的話,今天吃了早餐再出門吧,昨天聽你說族長那邊已經做出了一個投石機,我今天也想去看一看。”
她還沒看過真正的大投石機呢。
自然要去見識見識古人的智慧,看一下這投石機的威力到底如何。
龍墨也沒打斷狐嬌嬌,等她絮絮叨叨的說完,纔開口道:
“鹿眠兒來了。”
“眠兒來了?”狐嬌嬌的動作一頓,然後加快了速度穿衣,“你怎麼不早點說。”
狐嬌嬌想起前幾天從龍靈兒那裡聽來的消息,責怪的看了一眼龍墨,轉身出了房門。
“慢些。”龍墨見她下樓速度過快,小心的伸手掩在她的腰側。
他已經努力了十幾天了,說不定嬌嬌肚子裡已經有他的崽崽了,得小心着些纔是。
狐嬌嬌沒注意到龍墨的奇怪眼神。
最近她的腿實在痠痛,下樓梯也得扶着把手。
鹿眠兒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去。
就見狐嬌嬌扶着把手,下樓的姿勢有着奇怪,龍墨還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側,一臉緊張的模樣。
她微微一愣,目光有些好奇。
“眠兒,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狐嬌嬌下了樓,龍墨就自覺的出門,把空間留給兩個雌性。
大門也給關上了,隔絕了門外的望妻石鷹遠的視線。
龍墨和鷹遠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兩看相厭,像兩個黑臉的門神。
鹿眠兒溫柔的笑着迎上去,扶住狐嬌嬌的手。
“我聽說水井是你想出來的,想過來感謝你,這水井可真好用,幫了我大忙了。”
她只有鷹遠一個伴侶。
平日裡鷹遠除了照顧她,還有部落裡的事情要做,能夠陪她的時間其實不多,她許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爲。
像是打水,若是鷹遠不在家,家裡又沒有水,她一個雌性是很難生活的。
有了水井,即便鷹遠在外忙碌,她自己在家也不怕沒水用了。
這點小事對於其他雌性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鹿眠兒來說,確實幫她解決了一大難題。
她執意要來感謝狐嬌嬌,鷹遠也拿她沒辦法。
“這有什麼好謝的,還用你特意過來一趟,外面這麼冷,你注意身體。”狐嬌嬌有些無奈,目光飄向她平坦的小腹。
前幾天靈兒從獸醫那裡回來,無意間和她說起,鹿眠兒身體不舒服去看獸醫,結果發現是懷了崽崽。
冬季懷崽崽倒是常見的事。
狐嬌嬌還想說有空去道喜,不過她是真心不想碰見鷹遠,這幾天又一直沒有出門,便擱置下來了。
沒想到鹿眠兒卻親自上門了。
“我沒事的,獸醫說我的身體很健康,偶爾出門一趟沒關係。”鹿眠兒笑意溫柔,低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神色。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嬌嬌你是我們部落的福星,我帶崽崽來見見你,也讓他們沾沾你的福氣,希望他們以後能健康長大。”
鹿眠兒的懷崽崽的事情並沒有瞞着,部落裡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當然,其中少不了有鷹遠炫耀的因素。
她倒沒有想讓幼崽變得和鷹遠一樣強大的執念。
只想幼崽能夠健康平安就好。
狐嬌嬌聞言,也笑盈盈的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部落剛抗住了一場災難,如今迎來了新的生命,也算是預兆部落迎來新生了。
對於部落來說,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部落能夠繁榮,狐嬌嬌也是高興的。
她是真的把部落當做了自己的家。
“對了。”鹿眠兒想到剛剛的一幕,好奇的問,“嬌嬌,我看你下樓時龍墨一臉小心的樣子,難道你也有崽崽了……”
龍墨那緊張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不懷疑。
狐嬌嬌怔了怔,下意識回答:
“怎麼可能,我沒有懷崽崽,我那是因爲腿軟了……”
狐嬌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呸!
她在胡說什麼!
怎麼當着鹿眠兒的面說這些了。
鹿眠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們倆感情可真好。”
門內氣氛和諧。
門外卻像是修羅場。
龍墨和鷹遠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外面,目光死死盯着對方,像是兩頭爭奪獵物的惡狼,誰也不肯退讓。
要是眼神能夠凝結成實質的話,兩獸現在恐怕已經傷痕累累了。
“我家崽崽喜歡玩彈弓,鳥獸少來。”龍墨面色冷冽,面無表情嘲諷,“我怕把某隻鳥打死。”
“你!”
鷹遠氣得青筋突起,冷哼一聲道:
“要不是眠兒要來,你以爲我願意過來。”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挺直了腰桿,眼神得意的瞥了眼龍墨。
“我家眠兒懷了崽崽。”
“聽說某龍天天造崽崽,也沒造出個泡來。”
雄性炫耀的資本無非是伴侶、幼崽和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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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打不過龍墨,兩獸又都有伴侶,唯有幼崽是他值得炫耀的了。
鷹遠正洋洋得意,想壓龍墨一頭。
誰知龍墨一臉淡然,絲毫不爲所動,冷不丁來了句:
“才懷崽崽?”
“我家嬌嬌六年前就有我的崽崽了。”
“我家崽崽現在都能幫嬌嬌打水了。”
龍墨輕蔑的睨了眼鷹遠,跟他比?還差得遠了。
鷹遠:“……”
“不就是幼崽,誰還沒有,有什麼好得意的。”他沒好氣道。
龍墨抿着薄脣,雙眸一合,微微點着頭贊同道:
“是啊,我家崽崽會打水了,某鳥的崽崽還不會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