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滄詫異的看了眼龍靈兒。
巫醫還能看出來別人有沒有撒謊?
他怎麼不知道,沒聽靈兒說過呀!
巫醫本就能力特殊,銀桑一時也沒有懷疑龍靈兒的話。
想了想,反正已經和他們撕破臉了,就算告訴他們也沒什麼。
再說,當年害死銀雷夫婦的罪魁禍首,又不是他。
這麼一想,銀桑也沒什麼顧慮了。
爽快的答應下來:“好,只要你治好了他,我就告訴你們。”
龍靈兒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餘力。
雖然會有些吃力,但也不是治不了。
她也想試試疫病能不能治好,正好拿這個獸人練手了,治死了也不會砸了招牌。
“幫我解開繩子,我要過去,綁着我可沒辦法給他治療。”
龍靈兒趁機提要求。
銀桑急着看結果,想着她就算性子再烈,也只是個柔弱的雌性幼崽,沒什麼好怕的。
就算給她鬆綁了,她也逃不掉。
便讓手下給龍靈兒鬆開了手腳的繩子。
龍靈兒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腕子,走向門外的長老。
銀滄想要阻止,卻被白羆獸人按得死死的。
龍靈兒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放心。
銀桑和銀滄都在屋內,只有龍靈兒獨自出去。
門外還有幾個獸人守着,也不怕龍靈兒會逃跑。
在幾人的注視下,龍靈兒倒是老老實實的走到長老身旁蹲下來。
龍靈兒伸手,想掀開長老身上的獸皮看看。
還沒碰到獸皮,就被一旁的白羆獸人厲聲制止。
“別動,等下把我們都給傳染了!你就用巫醫的方法治。”
他們也擔心龍靈兒會染上疫病。
龍靈兒只好作罷,只是用樹枝戳了戳,把他的腦袋露出來。
長老只剩一口氣了,全身上下也只有眼珠子還能動一動。
聽到銀桑找了巫醫來幫他治療,感動得快要哭了。
眼珠子不停地轉動,十分激動。
“別轉了,等下把你最後一口氣給轉沒了,我可救不了你。”龍靈兒冷冰冰的提醒他。
此話一出,剛剛還十分激動的長老頓時僵住,不敢亂動彈了。
他也感覺到自己十分的虛弱,要不是有巫醫,估計是熬不過今天了。
龍靈兒瞥了一眼站在木屋裡像縮頭烏龜一樣的銀桑,輕哼了一聲,就開始專心致志的治療。
四周的獸人皆是全神貫注的看着龍靈兒。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龍靈兒額頭冒出了細汗。
長老那張坑坑窪窪、面目全非的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起來。
白羆獸人哪裡見過這種場景,一個個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多時,長老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
甚至比沒有染病之前看起來還要健康。
龍靈兒又用樹枝戳開他身上的獸皮,繼續治療。
這一下,那張完好無損的臉和身上潰爛噁心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眼看着長老身上也逐漸恢復,只剩下脖子上一塊猙獰的皮膚時,龍靈兒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治好了嗎?”銀桑一愣,急忙問道。
“還沒治好。”龍靈兒臉色蒼白無色,但氣勢不減,雙手抱胸站起來。
銀桑皺眉,不悅道,“沒治好那你繼續啊!”停下來做什麼。
“你已經看到了,我能夠治好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了,等你說了我再把他徹底治好。”龍靈兒淡定的和銀桑講條件。
“你這幼崽……”銀桑怒目圓睜,驚歎於她的算計。
“爲了不讓你有機會反悔,我只能這樣做了,要是你不說,他就不可能痊癒。”龍靈兒聳了聳肩吧,雲淡風輕的提醒。
“對了,你們現在已經都接觸過疫病了,會不會感染還另說,你不想知道我能不能徹底治好他嗎?”
銀桑:“……”他竟然被一個幼崽算計了!
銀桑心中有些不爽,但想到要是疫病不能根治,那他就白忙活了。
冷哼一聲,索性妥協。
“行,說就說。”
銀滄和龍靈兒頓時目不轉睛的看向銀桑。
“害死你爹孃的獸人,你可早就見過了。”銀桑輕蔑的笑了笑,“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銀雪,要不是她把你爹孃的藏身之所告訴大家,我們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他們。”
兩人同時臉色一沉。
“什麼意思?”銀滄冷着臉問。
銀桑也不怕讓他知道了,便直接把往事都講了出來。
“當初你爹找了個外族雌性做伴侶,被當時的族長反對,你爹就一氣之下離開了部落,去森林裡生活。”
“我們也是從銀雪口中得知,你爹找的伴侶竟然是幻獸一族的雌性……”
銀雷的爹孃死的早,他和銀雪兄妹兩相依爲命。
那時銀雪年紀也大了,有了伴侶,銀雷便義無反顧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他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部落裡,和伴侶商量過後,偷偷回去看過銀雪幾次。
銀雪軟磨硬泡,想要去他們的住處看看。
銀雷行事警惕,當時並沒有答應。
誰知道銀雪偷偷跟着,找到了兩人的住處,然後回去告訴了部落裡的獸人。
在她心中,幻獸雌性就是搶走哥哥寵愛的壞雌性,沒有她,銀雷的所有食物都會優先給自己。
可自從幻獸雌性出現了,哥哥不僅不管自己了,還離開了部落,害她被部落的雌性嘲諷恥笑,她懷恨在心。
銀雷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告訴族人,他的伴侶是幻獸一族的。
銀雪根本不懂,只覺得銀雷小心隱藏,她就偏要說出來。
回去後就將他們的藏身地告訴了當時的族長。
這纔有了白羆獸人追殺兩人的事情。
“竟然是她……爲什麼?”銀滄握緊了拳頭,嘴脣發白。
他不是爹爹的親妹妹嗎?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龍靈兒也是一臉不可置信,這個銀雪還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親哥哥也害!
銀桑一臉譏諷的表情。
“大家都是爲了自己,自己的利益至上,這有什麼錯?”
他只覺得理所當然。
說着,又露出陰險貪婪的笑容。
“你還不知道吧,部落裡的每一個獸人,幾乎都喝過你孃親的血,嘖嘖,那滋味,可真是回味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