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時簡凝已經沒有絲毫的睡意了,坐在桌前的小凳子上,倒了一杯水問向龍澤燁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尹健背後的人是誰了嗎?”
其實一路走來,簡凝心中隱隱還是有一種猜測的,但她卻不敢去相信,也不希望自己猜的是對的。
“是艾高義。”龍澤燁沒有繼續打啞謎,直接回道,“前段時間,尹健在京都幫着艾高義秘密的籌備了大量的糧食.....”
簡凝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聽龍澤燁後面的話了,她只知道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一種結果還是發生了。
“若真是如此,尹健身上又有什麼值得艾高義看中的呢?”簡凝皺着眉頭懷疑的問道,“這兩三年來,雖說百味樓也有收入,但是對於艾高義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花這個心思去做這些?”
“原先確實連我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奧秘,但上一次聽你說起艾高義在食味園和簡宅找東西的事,這個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你是說,當初艾高義盯上尹健,爲的就是那樣東西嗎?”簡凝恍然大悟。看來真的是關心則亂了,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居然沒有看透。
“現在看來,十之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龍澤燁淡淡的說道。
“如此一來,想要拿到尹健的罪證豈不是更加的難了。尹健和艾高義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兩三年下來。尹健爲了保命,手上一定攥了不少艾高義的證據。但是這些東西肯定是沒這麼好找的......”簡凝一想到剛剛有點頭緒就斷了,心中很是不舒服。
“若是你想,朕隨時可以不動聲色的要了尹健的命。在這個節骨眼上,艾高義是不可能爲了一個小小的卒子與朕對着幹的。”龍澤燁刻意用“朕”與簡凝對話,意在提醒她:你嫁的男人是皇帝,手上捏着全國人的命。
“不行,我爹的事自然要由我親自解決,而且我不想借用你的權,那麼草率的要了尹健的狗命。我要讓他死也死得無話可說。證據確鑿!”簡凝知道龍澤燁是出於好意,但是她還是拒絕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簡凝突然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固執,甚至有點冥頑不靈。明明有更加便捷的方式達到我想要的結果。但是我偏偏選擇要走最困難的一條。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是我唯一能讓自己心安的方式......”
龍澤燁只以爲簡凝說的心安是爲了對的起她死去的爹,是在盡孝,默默的伸出堅實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給以簡凝無聲的支持。但他終究還是不明白,簡凝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個不幸死去的女子。
“眼下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的,今晚這一趟雖然沒有拿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卻也不能算是毫無收穫。”簡凝從龍澤燁的懷中探出頭來,眼中閃着一種精明的光,說道,“或許在元香的身上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元香?”龍澤燁眉頭一皺,有點嫌惡的說道,“不過就是一個被趕出門的小妾而已,能有什麼作用。”
簡凝聞言,微微一笑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小妾,她的腦筋可不簡單呢!”
簡凝在心中將元香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加以整合,看着龍澤燁賊賊的說道:“你可知,這個小妾其實是最晚進門的,而且並不得尹健的寵愛,但是進門沒多久就拿到了掌家的權力。”
“你是懷疑這個女人原本就是艾高義的人,是安插在尹健身邊的眼線?”龍澤燁聽着簡凝明顯的話中有話,淡淡的開口道。
“現在看來十有就是了,不然元香身上的事情也沒有辦法解釋了。”簡凝立刻道,“你立刻派人去查查這個元香的底細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對了,還有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現在人在哪裡都一併查查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將我當做你的探子來使的是吧!”龍澤燁聽着簡凝這般順手的吩咐着自己,語氣之中頗有不滿的說道。
“所謂能者多勞嘛,你比我厲害,這些高難度的事情自然需要你出手嘍!”簡凝現在對龍澤燁的表情還有語氣有着不小的研究,知道眼下這般情況唯有說些好聽的,才能度過“一劫”。
果然,龍澤燁很是受用,聽着簡凝誇他厲害,心中立刻就飄飄然的了,但是面上還是保持着平靜。
“好了,今晚就到這裡吧,現在陪我睡覺。”說着龍澤燁一把抱起簡凝,幾步便到了牀前,將簡凝放在牀上之後,自顧自的脫起了外套。
簡凝見了,有些驚訝的問道:“睡覺便睡覺,幹嘛還脫衣服!”
“你睡覺難道都不脫衣服的嗎?”龍澤燁白了簡凝一眼,繼續着手上的動作,還像是恩賜一般的對簡凝道,“算起來,這幫着朕寬衣可是你這個妃子的義務呢,不過朕知道凝兒害羞,所以這一次便自己動手吧!”
“你無恥!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簡凝看着龍澤燁越脫越少的背影,急吼吼的咆哮道。
明明下午睡覺的時候,衣服都還穿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這麼幾個時辰,就要脫衣服睡了。他是看自己之前沒有反對,以爲自己好欺負,會遷就他,是嗎?
“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脫,便再也別想上這張牀了。你知道的,你雖是皇帝,但我總是有我的辦法的!”簡凝看着龍澤燁脫得只剩下一件襯衣了,便立刻警告道。
龍澤燁脫衣服的手一下子頓住了,思考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再接着脫下去。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算是太差了,事情還是得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這般想着便很是配合的穿着襯衣往牀上躺去,順帶着還將簡凝一把拉入懷中。
雖然現在只能這般看着,不能吃,但是他相信那一天也不會太遠了。
簡凝無奈,知道自己根本就拗不過龍澤燁,便也只能認命的由龍澤燁抱着了。
過了好一會兒,簡凝都以爲龍澤燁睡着了。哪知道耳邊突然傳來他嘟囔的抱怨聲:“凝兒,你衣服穿得這麼厚,抱着一點也不舒服。不如你也將這厚衣服脫了,也好睡得舒服點......”
“不用,我就是喜歡穿着衣服睡。你要是嫌抱着不舒服,那就趕緊的把手放開,我還嫌被你抱着睡得不舒服呢!”簡凝沒有睜開眼睛,冷冷的說道。
龍澤燁眉毛微微向上翹了翹也不再說話了。心中卻是想着,反正夏天就要來了,到時候即便不脫衣服,也一樣穿的薄。
就這樣兩人相擁而眠,直到第二日太陽高照也沒有起牀。葉炎和千蘭兩人守在門口,誰也不敢去敲門。
恰在這時,熙兒陪着阮子矜朝着這面而來。
看到守在門口的兩人,阮子矜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兩個站在外面幹什麼?凝兒人呢?”
說起這個阮子矜心中就有氣,昨日下午她練完功知道凝兒回來了,便急急的想要去找凝兒,哪想卻被告知,凝兒因爲一路勞頓,正在休息,如此一來她自然是不好打擾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想着吃了飯,便可以和凝兒好好的聊一聊這段時間各自的事情了,她也想問一問凝兒爲何突然去當了皇妃,害的柳大哥心急了好一陣子呢!
可是哪曾想,剛聊了沒幾句,龍澤燁就直接冷着一張臉將凝兒帶走了,自己又打不過他,自然的來硬的也是不行的。
所以便只能等到現在再來找凝兒了。
“阮姑娘,小姐還沒起呢......”千蘭在阮子矜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還沒起!這都什麼時辰了!”阮子矜聞言,頓時提高嗓子喊了一聲。
這一聲直接把再一旁的葉炎嚇傻了,滿是憐憫的看着阮子矜,似乎是在說,你吵到皇上和娘娘了,還是趕緊自求多福吧!
阮子矜瞥了一眼葉炎,眼底盡是不屑。直接將他往旁邊一推,當着他的面,舉起手,狠狠的敲着門。
葉炎這一下徹底的傻了,心中更是那個急啊!這姑娘不要命,幹嘛要拖着自己倒黴啊!這架勢,估計皇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再看了一眼阮子矜,滿眼都只有無奈,因爲自己打不過她呀!
終於在阮子矜近乎瘋狂的敲門聲中,龍澤燁黑着一張冷臉一把將門打開了。眼中盛滿了想要殺人的目光,對着阮子矜道:“敲夠了嗎!”
“你當本姑娘想敲嗎?”阮子矜也絲毫不示弱,白了龍澤燁一眼,直接問道,“凝兒呢?”
“子衿,進來吧。”這時從屋內傳出簡凝淡淡的聲音,“千蘭也進來吧,幫我梳妝。”
阮子矜越過龍澤燁直接大步走了進去,千蘭低着頭快速的跟上,留下一個葉炎膽戰心驚的承受着龍澤燁冰冷的眼光。
“這一次朕暫且饒了你,再有下一次,自己看着辦吧!”
“謝主子恩典。”葉炎立刻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