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食味園給我封了!”一羣來勢洶洶的官差二話不說便衝進了食味園的大門。本就不怎麼熱鬧的酒樓霎時亂了起來,門外圍觀的人一下子也聚了起來。
躺在牀上的簡凝雙眼緊閉,但是卻依稀看到大批官兵衝了進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他們是什麼人,但是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腦袋中更是模糊的放着一些影像,整個腦袋都感覺到一股難掩的疼痛。
而外面的大堂,確實也如簡凝夢中所見一般的上演着。一個小二模樣的人急急忙忙的走了上來,一臉賠笑的來到捕頭的面前,彎着腰問道:“官,官爺,你們這是......小店是犯了什麼事嗎?”
那捕頭橫了小二一眼,毫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將刀往身邊的桌子上一放,喝道:“犯了什麼事!哼,把你們的老闆給本捕頭叫出來!”
小二本就是老實的人,哪見過這個陣勢,一下子就嚇得兩腿哆嗦,顫巍巍的應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向後院跑去。
“掌櫃的,柳掌櫃!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羣官差!您快去看看吧!”一路跑到廚房,小二一口氣將情況講了出來。
原本正在廚房指導廚子做菜的柳樂山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忙放下手裡的事,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來了一羣官差呢?”
柳樂山心裡一下子就急了起來,師父過世剛一年,將苦心經營的酒樓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還將師妹託付給自己照顧。可是這一年來,自己不但沒有將酒樓經營好,讓酒樓的生意日漸慘淡不說,還沒有照顧好自己師妹,讓師妹被人所害,至今都還昏迷不醒。
這一刻的簡凝看到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唯一感覺的到的便是那個人深深的焦急。簡凝很想睜開眼睛看個清楚,但是她拼盡全力都沒能睜開緊閉的雙眼。
“柳掌櫃,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他們什麼也沒有說,點名要見老闆,可是您也知道,現在老闆根本就不可能去見他們的呀!”小二已經急的團團轉了。
“先別急,我出去看看吧!”柳樂山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急急的來到前面大堂時,門口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門口兩邊各站着一排官差,只一眼便知這次來的人數不少。柳樂山微微定了定神,大步走上前,一拱手,客氣的對那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捕頭問道:“王捕頭,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看要不要小的我親自去炒幾個下酒菜給您端上來......”
“呵呵,本捕頭可還想多活幾年呢!你柳大掌櫃做的菜本捕頭可沒那個膽吃!”王捕頭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柳樂山的話,不顧一頭霧水的柳樂山,直接對着下面的人道,“來人,把人給我帶回去!食味園裡的人統統派人看管起來,把食味園給我封了!”
柳樂山還沒來得及問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有捕快將一副鐐銬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王捕頭,我們也算認識多年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您這是什麼意思?”柳樂山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簡單,掙扎着說道。
“就是看在認識多年的份上,本捕已經對你很客氣了,要不然你以爲你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要知道,這謀財害命的罪可是不輕的啊!”
“謀財害命?我什麼時候謀財害命了,你少在這裡污衊我!”柳樂山一下子怒了,更大力的掙開了捕快的控制,直接抓着王捕頭的手臂吼道。
“來人,還不快將人抓住了!”柳樂山被人拉開,王捕頭順了順自己的衣服道,“污衊?人家都將食味園告上衙門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給我將人帶回衙門,留下一隊人看守食味園,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一聲令下,王捕頭直接封了食味園,帶着柳樂山,和一部分捕快回衙門了。
小二在後面看着已經是急的滿頭大汗了,兩隻手無措的搓着,一狠心立刻向着後面一處幽靜的院子而去。
院子裡很安靜,與別的院子不同的是,這個院子種着許多的菜,而花草卻是不多的。此院名叫凝香院,是大小姐,也就是現在的食味園老闆,簡凝的院子。
小二是個男子,最多也就進到院子裡,沒有小姐的話是不能進房間的。小二在外面來回走着,不知該怎麼辦。恰這時,丫鬟熙兒剛好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在門外來回走的小二,上前道:“怎麼了,你不在大堂招呼客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熙兒姐,出大事了,小姐還沒有醒嗎?剛纔外面來了一對衙門的官差,說柳掌櫃的謀財害命,直接將人抓走了,還封了酒樓,不讓任何人進出呢,這可得怎麼辦纔好啊!”小二越說越急,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什麼!你說酒樓出事了!”熙兒顯然也沒有一下子反應過來,驚訝的問道。
“可不是嗎,熙兒姐,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着急了呀!”
“可是,可是現在小姐也還沒有醒啊,這,這我也沒有辦法啊!”熙兒也一下子急了,要是真的出事了,她和小姐可怎麼般纔好。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小姐。小姐的燒已經退了,可就是不醒,要是實在不行,就只能試試別的辦法了,看能不能把小姐弄醒了。”熙兒二話不說便再一次進了屋子。
小二雖急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在院子裡,祈禱着老天爺能讓小姐快點醒過來。
熙兒進到房間之後,先是輕輕在簡凝的耳邊喚着,可是絲毫不見動靜。熙兒本就着急,叫了幾聲仍舊見沒有一點兒用處,狠了狠心,伸出手在簡凝的臉上輕輕的拍着,口中還不斷的喚着簡凝,可是結果仍舊讓人失望。
恰這時院外小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熙兒姐,小姐能不能醒啊?”
熙兒一邊搓着手,一邊來回踱着步,有點不耐的說道:“你別催了,我這不正想着辦法呢嘛!”
突然熙兒看到了桌上的茶壺,又望了望躺在牀上的小姐,像是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般,倒了一杯茶水便朝着牀邊而去。
走至牀邊,熙兒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對着仍舊昏迷着的簡凝道:“小姐,熙兒這也是沒辦法了,你要是再不醒,整個食味園恐怕都要出事啦呀!您要是怪罪熙兒,熙兒也認了!熙兒是老爺撿回來養大的,決不能看着食味園就這麼沒了!”
說完熙兒便想將手中冰涼的茶水潑向簡凝。大夫說了小姐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不醒。現在雖是初春,但是天氣還是有點涼的,這一杯茶潑下去小姐一定會被激醒的。
可就在熙兒剛想將茶水潑出去的那一刻,牀上躺着一直雙眼緊閉的人突然間猛地睜開了眼睛,而且就那麼直直的看着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