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又亂髮脾氣了”陳蕭然還是選擇當場道歉,她也不希望讓蔣毅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蔣毅意識到她肯定又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了,也沒有揭穿,只好言說道“然然,我知道你想要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我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也一直在朝着你的要求改變。不過,我需要時間,而你也要給我時間”
蔣毅邊說着話,邊將陳蕭然的眼睛翻轉過來,與自己直視。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蔣毅希望通過兩人四目相視,能讓陳蕭然感覺到自己的真誠。
陳蕭然被迫與蔣毅眼神相望,從他的眼神中,倒映着她的臉,彷彿此刻,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人而已。這讓陳蕭然從沒有過的悸動。
“我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蔣毅沒有打算告訴他知道陳蕭然來歷的事情,畢竟這樣的故事,就連他都感覺匪夷所思,若陳蕭然什麼時候能主動告訴自己,也就說明了她已經完全接受自己了。直到那天來臨之前,他都不會逼迫她。
“嗯”蔣毅越是如此好說話,越是讓陳蕭然感覺難受。她以前不是一個喜歡發脾氣的人,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遇到真正想對她好的男人,她就感覺不安,甚至懷疑別人的真心。
陳蕭然自從上次在靈覺寺遇見惠能大師,並在“夢中”與崔小花肯談過一次後,就老是心神不寧,害怕自己會不會像崔小花一樣,最終會離開這裡,也消失無蹤?
陳蕭然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情,就害怕不被人理解。所以,她也總感覺對蔣毅有所隱瞞,心裡十分難受。在陳蕭然的觀念中,如果一對情侶之間,還互相留有秘密,那怎麼能真正交心呢?
陳蕭然開口說道“蔣毅,你相信人有靈魂?相信今生來世嗎?”
陳蕭然終於開口,擡頭看着蔣毅,不想放過蔣毅的表情,那是她做判斷的依據。
蔣毅看着忐忑的陳蕭然,聽她的問題,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知道她能主動提起這些,已經是她下了很大的決心的,也不敢冒然回答,思忖了一下,然後開口。
“你如果一個月前問我,我肯定回答你,我不相信。你知道的,雖然我跟隨惠能大師學武,但卻一直對鬼神之說敬而遠之。師傅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有過什麼神通詭譎之術。”
蔣毅的話,讓陳蕭然也聽出了話外之意,“一個月前?難道你現在改變了想法嗎?”
“嗯,自從上次我帶你上山,找師傅救治。親眼所見,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我們不能理解的玄學。你爲什麼要問我這些?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蔣毅的話,已經透漏出來,他的改變是因爲帶陳蕭然上山之後才發生的。陳蕭然看着蔣毅亮晶晶的眼睛,沒有對她有任何閃躲和懷疑,這讓陳蕭然感覺內心踏實很多。
其實,陳蕭然在山上的時候,就一直在考慮,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蔣毅。本來她有四個顧慮,一個是大宅院內的那些複雜關係,第二個是古代人能否接受一夫一妻制,第三個就是自己的真實來歷,蔣毅是否能接受,最後一個就是,自己是不是從此以後就生活在這個時空,不會突然“離開”?
現在這四個問題,第一個和第二個,現在看來都不是什麼問題了,蔣毅也告訴了她,京都將軍府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即便將來他們真的成親,也不會與那些人生活在一起;至於第二個問題,蔣毅也明確告訴了她,承諾給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婚姻。
現在的問題就是最後的兩個了,也是陳蕭然最難以啓齒的事情,她不知道蔣毅聽了她的故事,會不會嚇跑了。如過他真的不接受呢?
陳蕭然在想着要不要開口,怎麼開口?陳蕭然不想答應蔣毅,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如果,蔣毅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與其五年後,自己拒絕他,不如此刻就放開彼此吧,以免耽誤他五年的時間呢。
“假如,我告訴你,有另一個時空,那裡有上百層的高樓,有鐵皮包着人跑,有打鐵鳥帶着人上天入地,還有可以二十四小時不管你人在哪裡都能聯繫得上你的聯絡工具,你相信嗎?”
蔣毅聽着新奇,雖然他知道陳蕭然來自不同的世界,但以他的認知,上百層的高樓要怎麼爬上爬下?能包着人跑的鐵皮要怎麼驅動?能上天入地的大鳥是活的嗎?但,出於對陳蕭然的信任,他沒有急於反駁她。
看着她的眼睛,真誠地說“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你”
陳蕭然以爲蔣毅會笑話她說什麼玩笑話,但沒想到他彷彿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難道你沒有懷疑我說假話?那我告訴你,我就是來自那裡的人,我是魂穿到崔大花身上,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呢?你還相信嗎?”
“我相信。我已經告訴你了,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你”蔣毅毫無原則選擇相信陳蕭然,她當然感動,但立馬就察覺到不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蔣毅沒有否認,而是看着焦急萬分的陳蕭然,拉着她坐下,反而先開始安慰她。
“難道你就不怕嗎?”陳蕭然沒有想到這些日子一直困擾着自己的問題,早就不是什麼問題。但她還是不敢相信事情會是如此簡單。
“害怕什麼?害怕你不是這個時空,來自別的時空?還是害怕你不是人,是妖怪?”蔣毅說着就自己樂起來“你以爲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而緣木求魚,去相信那些鬼神傳說嗎?”
“你剛纔不是說你相信……”
“我說我相信人有靈魂,也相信有其他的時空,不等於我要將那些人都看成妖怪,看成怪物啊”蔣毅進一步說明。
“你真的相信我是人,不是妖怪嗎?”陳蕭然總感覺現在的感覺不真實。
“傻瓜,你回頭看看”蔣毅說了一句讓人不容易理解的話。
陳蕭然一眼回頭看了看,然後疑惑地看着蔣毅。
“你有影子”蔣毅說了一句無厘頭的話“聽說,妖魔鬼怪都是沒有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