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今晚那些黑衣人會是誰的人?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京城?爲什麼不敢表明身份,反而行刺我們?”阿史那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朝薩摩耶問道。
薩摩耶也不確定今夜到底是有幾方勢力參與其中,只能胡亂猜測。
“我們來龍朝京都的事情,沒有刻意隱瞞,只有有心,能知道我們行蹤的人應該不少。至於今夜那些黑衣人是誰的手下,朕還不能確定”薩摩耶一開始的確有想過,那些黑衣人有可能是龍朝太子趙匡胤的人,畢竟此次他們進入龍朝是爲了與皇后商議,而皇后最恨的人就是太子。
但因爲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薩摩耶也不敢肯定。
“呃呃”一直從未說過話的狼奴在後面聽見了可汗和阿史那的對話,想起了什麼,一直在發出聲音。
“狼奴,你幹什麼呢?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嘴,哼哼唧唧的,難道要讓人猜測你在說什麼嗎?”阿史那一直不喜歡身材詭異的狼奴,但她也知道狼奴這些死士是可汗最珍惜的武器。她十分肯定,可汗對這些死士的關心遠遠超過了他對她們這羣女人的關心,這讓阿史那十分吃醋,所以她對狼奴從來沒有好臉色,一路以來總是擠兌挖苦他。
狼奴從小被突厥可汗秘密培養,無父無母,又不會說話,所以,面對驕橫難搞的阿史那,他沒有任何反擊的手段。畢竟他出手都是非死即傷的,而沒有可汗的允許,他是不會動手的。
“阿史那,朕說過了。狼奴是朕的兄弟,你們所有人對待他就像對待我一樣尊重,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薩摩耶沒有意外地斥責了阿史那,沒再搭理她,反而放慢了速度,回頭問狼奴“狼奴,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狼奴沒有因爲剛纔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對可汗說拿他當兄弟,也沒有任何感動,只機械地從腰間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腰牌,朝薩摩耶遞過去。
“這是什麼?是剛纔那羣黑衣人身上的?”雖然薩摩耶看重狼奴這些死士,但這些死士大部分都因爲藥物的作用,又聾又啞,而且智商都有問題,不善交流,所以他要弄懂狼奴的意思也是要費一些腦力的。
想到剛纔狼奴正是聽到阿史那與他談起黑衣人的事情才反應變大的,所以,他纔會猜測狼奴交出的腰牌是狼奴從那羣黑衣人身上搜到的。
“嗯”狼奴點了點頭,肯定了薩摩耶的猜測。
薩摩耶接過狼奴遞來的腰牌,仔細辨認,腰牌上赫然寫着太子府三個燙金大字。原來是龍朝太子府的腰牌,薩摩耶撫摸着還帶有血跡的腰牌,低着頭埋藏在黑夜中,難道今晚那羣黑衣人果然是太子府的人?
不對,如果龍朝太子知道他們在龍朝,大可以帶着侍衛大大方方抓捕他們,又爲何黑紗蒙面,故作神秘?但如果不是太子的人,那黑衣人怎麼會有太子府的腰牌,而且誰又會栽贓陷害太子?難道是皇后?皇后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如果是皇后使反間計,故意引自己去猜測太子,又怎麼會讓三皇子來抓捕自己呢?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哪道是高麗?是爪哇?
越想越糊塗,索性不去想了,現在的首要目的還是安全離開龍朝境內。薩摩耶當然知道龍朝皇帝肯定已經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出城的關卡肯定也全部戒嚴了。說不定,後面還有追兵來追捕他們呢。所以,也不敢再多休息。連夜啓程,直奔襄陽城而去。
註定今夜的龍朝京城,有太多的人睡不着了。
龍朝京都陳家院內,此刻,也是愁雲慘霧。
“二姐(妹),你醒醒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崔氏姐弟現在都圍攏在陳蕭然的牀前,哭哭啼啼好不傷心。
一直緊握着陳蕭然左手的蔣毅此刻也是十分心痛,他從城門被龍一叫了回來後,就一直不曾離開。
小茹已經將整個京城的大夫都請來了,但所有問過診的人都搖頭嘆息,一副莫可奈何的意思。
崔家姐弟和蔣毅一次次鼓起勇氣和希望迎接一個個大夫進來,但最後的結果都是失望。
“公子,這是京城靈安堂的劉大夫,是我們請來的最後一個大夫了,您讓讓,要劉大夫幫小姐把把脈吧”
“靈安堂?這是什麼名字?是醫鋪還是棺材鋪?讓他們都給我走,一羣庸醫,都是庸醫”蔣毅一聽小茹介紹劉大夫來自靈安堂,就爆發了。
暴怒中的蔣毅,樣子十分恐怖,讓劉大夫和屋外的大夫都嚇得不敢多言。本來這一羣人還怪罪這小門小戶小題大做,但現在看來,這家也是不好惹的人家。這蔣毅蔣公子親自坐鎮,守着這家的姑娘,可想而知,這家與蔣將軍府是有着不一般的關係。裡面牀上躺着的姑娘與蔣公子的關係也更不一般了。
但此刻,被小茹請來的大夫哪裡還有知曉蔣公子桃色八怪的喜悅,而是都戰戰兢兢,一副自己學藝不精纔不能醫治好病人的慚愧樣子。
被蔣毅轟了出去的京城大夫,沒有不開心反而慶幸能逃離現場,雖然有疑難雜症自己治癒不了是常事,但那蔣公子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讓他們這些人都吃不消了,彷彿自己醫治不了病人是他們的錯一般。
看着如獲恩典般逃走的大夫,龍一和小茹都充分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公子自從進了陳家大院後,就一直是如此盛怒的樣子。一點點小事都能讓他發火,雖然知道公子是擔心陳姑娘才如此。但這麼多大夫都沒有辦法,龍一和小茹都想勸公子放棄,但都沒有敢上前真的說出口。
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時候,安定侯世子駕着馬車來到陳家,隨着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提着藥箱白頭鶴髮的老人。
是小茹給他們開的門,陳家現在除了小茹和龍一還算正常以外,屋子裡其他人都已經顧不得去管其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