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封建迷信思想真是害死人,看四皇子和十四皇子那反應,估計要被坑得很慘。甘總也真是的,無聊到拿這種遊戲來涮兩百年後的人——不對呀,他不是要給劉德師兄留言的嘛!
想到這裡,歐陽南關的大腦中“咔嚓”一下,猛地清醒過來。自己雖然是邊上打醬油,可是不知不覺中就入戲太深了,把正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邊上的娜塔莎沒注意到歐陽南關的表情變化——車廂裡光線還是太暗,她雖然害怕過了“安全時限”後談論魔鬼會有風險,可是那張嘴不一會就閒不住了,轉而又問起了歐陽南關的家長裡短,想知道他的家世到底有什麼傳奇。
心裡七上八下的歐陽南關,完全沒有聽進去這個烏克蘭妞到底問了些什麼——反正她也沒等他回答,一個勁地提出不同的新問題,完全是她自己在各種發揮和想象。
“難道——”歐陽南關仔細地回顧了自己這幾天的遭遇,慢慢梳理細節,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水中那個天書奇潭的石碑和岸上的狐祠——在原版的《天書奇譚》裡,狐妖是從蛋生那偷的天書,而蛋生是從天鵝蛋裡孵化出來的。記得白衣仙子說過,臨高侯把高山嶺的三個水潭都改了名字,其中有一個叫鴻池。一說鴻池,歐陽南關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句流傳千古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他的中學語文老師是個老夫子,專門講過在古漢語中,鴻既可指大雁,又可指天鵝,鵠則專指天鵝。這樣連起來一想,也許該去另一處水潭周圍找找看了……
“大人?大人?”見歐陽南關一時出了神,烏克蘭妹子有點慌了,莫不是魔鬼在他的家族血脈裡留下了詛咒,一旦詛咒被激活,那就開始吸取他的靈魂了。
這位騎士小說中毒太深的妹子過於驚慌,居然直接上來就握住了歐陽南關的手划起了十字,還伸手去碰他的額頭。
被這突然如其來的香豔一炸,歐陽南關下意識地伸手捉住了她伸向自己額頭的玉手。兩人在車廂本來就是面對面,烏克蘭妞已經身體前傾,歐陽南關這一拿,她就失了重心,一下子倒入了後者的懷抱。
溫香軟玉之下,歐陽南關的懷中頓時一片溼熱。他的某個地方,立即充上了血。
“大人,你要做什麼?”娜塔莎的語氣一點不驚慌,反而充滿了嬌滴滴的誘惑,畢竟她已經當女奴有一陣子了。
血氣一通翻滾,口乾舌燥之下,歐陽南關的大腦突然失去了理智,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勇氣,讓他的獸性打開了囚籠。他猛地張嘴,對着美人在懷的洋禍水,俯身強吻了上去。四脣緊貼,雙舌攪動,娜塔莎立即一通掙扎。她的抵抗柔弱無力,慢慢地,她雙手的推攘捶打停了下來,輕輕地勾上了歐陽南關的頸子。黑暗的馬車中,兩條蛇一般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
馬車停了下來,打斷了兩個人膽大妄爲的糾纏。好在,倆人都保持有三分理性,雖然一時起於衝動,但沒敢發展到那一步——隔廂裡應該有人在盯着他們呢。當然,也許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太過震憾人心,車上的警衛壓根就沒理會兩人一路在幹嘛。
依依不捨地鬆手下車後,兩人立即就被分開了。歐陽南關發現這不是自己這幾天被囚禁的那個農家院子,而是有點象苟家的大院。
黑着臉的命衛帶着歐陽南關朝後院走去,走到一半,歐陽南關已經確認,這裡真是苟家的院子。就在這時,一聲長長的天鵝號響起。押着他的兩個命衛悚然一驚,失聲道:“南國公主!”
幾聲號響後,大隊府兵就包圍了整個院子,有人在外面高呼,南國公主駕到,閒雜等人員一應迴避。
“原來真的是有人在陷害我們!”兩個年輕的命衛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看向歐陽南關的目光已經相當不善。好在,馬上有人來傳令,讓他們把歐陽南關押進內院藏好。
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要去觸黴頭的歐陽南關,表現得相當配合,老老實實藏進了一間小黑屋子,不過,就象他預料的那樣,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又被人帶了出來。灰頭土臉的十四皇子下令把他交給南國公主。四皇子躲在暗處沒有露面。
當然,在被交出去之前,歐陽南關遭到了嚴厲的警告,讓他放聰明點,不要亂說話,否則即使是南國公主也保不了他。歐陽南關本來還想對天發個誓,但一看周圍那已經信心動搖的面孔,就知道純屬多餘,改爲老老實實地點頭答應不迭。
前來接收他的,是位熟人,歐陽南關再次見到了久違的白淑貞管事。不動聲色的白淑貞,沒有理會歐陽南關見面打的招呼。她揹着手,繞着歐陽南關前後轉了一圈,仔細確認了是歐陽南關無誤後,全副武裝的披霞衛立即上前將歐陽南關收押。轉身的時候,歐陽南關注意到白淑貞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迷惑感。
負責押送歐陽南關的,仍舊是那位頸上刺有蝴蝶的小旗官林彩蝶,她對歐陽南關根本不假顏色。因爲歐陽南關已經兩次惹出了事端,披霞衛上下都睜大了眼睛,唯恐又會冒出什麼新花樣來。好在,這次沒有再鬧出新劇情。歐陽南關被押上了馬車,在重兵護衛下開往瓊州府城。
不知爲什麼,此刻歐陽南關的心中,忽然被那個意外相遇烏克蘭女孩的身影填滿。他很擔心,心狠手辣的四皇子會不會殺人滅口,雖然這只是提前穿越的甘總在兩百年前留下來的一個小惡作劇,但這幫迷信的土著已經完全是當真了。歐陽南關的心裡惴惴不安,但他又沒有捅破一切的勇氣,見識了這個時空各種殺人不眨眼的風格後,他根本不敢透露半絲自己的身份了。萬一真被人當成什麼“開啓天劫”的“異界使者”,那下場一定很精彩。
說到天劫,歐陽南關已經確定,這多半是另一次穿越,難道除了自己,劉德師兄會乘坐一條“聖船”穿越到臨高來?要不怎麼甘總那幫穿越前輩們反覆強調臨高侯是承劫破劫之位呢,他們是在穿越之前就已經確定,會有一夥人在兩百年後到達這個時空?這事聽起來相當古怪,可是自己又是一個例子,證明在前輩們穿越兩百年後確實又發生了穿越。問題在於,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難道說是那條豪華遊輪發生了穿越?可是,劉德師兄當時並不在船上呀。甘總又憑什麼這麼確定,劉德師兄和自己都會參加兩百年後的穿越呢?
疑問太多,他不禁一陣失神。確實,從穿越醒來到現在,他都一直在懵懵懂懂的狀態之中,被各色各樣的人物牽着鼻子亂撞一氣,前因後果仍舊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也是迷團一個。沒辦法,這個時空的土著算盤打得太精、太狠,個個都不是輕易易與之輩,自己的穿越者王八之氣根本沒地方顯擺,反而被人玩得團團轉。
忽然間,他又記起來,小倩公開了南國公主曾問及她是否姓聶一事,腦子裡頓時象是有盞燈亮了起來。這位公主殿下難道是一位魂穿的穿越者?雖然在本時空已經確認了沒有玄異修仙之事,但關於魂穿的信念,卻是絕大多數穿越者所堅信的。無他,穿越小說看得太多,假的也會當真了。
又或者,這位公主殿下是一位被穿越者替代的人,就象自己“替代”了那位臨高世子一樣。穿越前輩們在這個時空弄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規則和前所未聞花樣,已經讓他大開眼界,沒準南國公主殿下也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冒牌貨?
就在他滿肚子疑惑胡思亂想之際,馬車停了下來,有人大聲高叫:“歐陽南關!速速出來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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