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兩句,我取下了骷髏弓手的弓箭,將其丟進了浮屠戒指,這玩意搞不好有用,先收起來再說。想了想,我轉身走到方秋水身前,大聲說道:“喂,我說,這乾坤幻陣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秋水翻了個白眼:“你叫得這麼大聲是什麼意思?威脅我麼?”
“隨便你,愛說不說,老子這就要走了。”我走過去,很是粗魯的將盾牌移動了一下位置,蓋住了方秋水的腦袋跟胸前要害:“盾牌就這麼大,最多隻能擋住這兩個地方,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轉身就走,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叮的一聲響,轉身一看,卻是一名手持長槍的骷髏戰士出現在我身後,已經將方秋水身上的盾牌挑開,手中長槍高高揚起,似乎想將方秋水捅一個窟窿出來。
媽的,有完沒完啊?不是說一次只出來一個骷髏戰士的麼?怎麼又出來一個?難道是因爲多出了方秋水的原因?
我鬱悶極了,來不及多想,隨手將菜刀狠狠的砸向骷髏槍手,整個人緊隨其後衝了過去。
骷髏槍手長槍一晃,就將我的菜刀給挑飛,隨即長槍一點,槍尖顫抖着,猶如毒蛇一般刺向我的咽喉。
百忙之中,我擰身錯步,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骷髏戰士的槍桿,奮力拉扯,想要將骷髏戰士手中的長槍給奪下來。骷髏戰士冷笑一聲,槍身一旋,一股巨大的勁道噴涌而發,我再也抓不穩槍身,只得鬆開手。
骷髏槍手順勢將槍身一抖,以槍爲棍,蓬的一聲,手臂粗的槍身砸在了我的胸口,直接將我砸翻,倒在了方秋水身上,在方秋水的尖叫聲中,我罵罵咧咧的站起身,雙掌一錯,跟骷髏槍手戰成一團。
原本我跟這些骷髏戰士實力相當,但因爲骷髏戰士既不怕死又不怕痛,無形之中戰鬥力就超出了我一個等級,再加上我的菜刀也被骷髏槍手挑飛,手中沒有了武器,越發不是骷髏戰士的對手。
儘管這樣,我還是奮不顧身的衝上前與骷髏槍手纏鬥。
蓬的一聲。
堅硬的槍身砸中了我的胸口,我整個人倒飛出三米開外,口中鮮血狂噴,落地踉蹌了兩步,隨即穩住身形,腳尖一點,整個人如同閃電一般衝了上來,架開了骷髏戰士刺向方秋水的長槍,口中怒罵:“草!”
噗的一聲。
鋒利的槍尖劃過一道弧線,徑直捅進了我的右腿,在拔出的時候帶出一叢鮮豔的血花,一陣劇痛,我忍不住右腿一跪,眼見就要滾翻在地,卻是咬牙用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彈身而起,右拳砸在骷髏戰士的槍桿上,口中厲喝:“日!”
砰的一聲。
骷髏戰士以長槍爲支點,白森森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凌空一腿踢中我的肩膀,我再次飛落在三米開外,口中狂噴鮮血,可就在骷髏槍手舉槍欲刺方秋水之際,我又鬼魅般的出現在方秋水身前,慘笑着抓住長槍,發出比哭還難聽的怪笑:“靠!”
……
一次又一次,我就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不管骷髏槍手怎麼將我打倒在地,也不管每一次我的傷勢是多麼的重,但只要骷髏槍手的長槍攻向方秋水,我都能第一時間站起來,挺身擋在方秋水面前。
“你快滾啊,我不要你幫忙!”不知道什麼時候,方秋水已經熱淚盈眶,嘶聲叫喊。
嘭的一聲,我將骷髏戰士的長槍踢飛於濃霧之中,而自己也是再一次被骷髏戰士擊中,直接倒在了方秋水懷中,看着方秋水淚眼婆娑,我慘然一笑,奮力想要爬起來,但只爬起來少許,馬上噴出了一口鮮血,重新栽倒在方秋水的懷中。
“你個混蛋,你……你滾啊,我……我不要你幫!”方秋水淚珠滾滾而下。
我嘴角鮮血汩汩而流,奮力微笑着:“媽……媽的……老子……老子……偏……偏要……幫你……”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我的雙眼緩緩閉上,與此同時,雙手也是無力的垂落在地。
媽的,這一幕無比的熟悉,似乎我以前曾經在哪兒用過這一招。
“混蛋,你給我醒來啊!他嗎的,有種就不要死……”方秋水邊哭邊罵。
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我看到骷髏槍手已然找到了自己的長槍,從濃霧中緩緩的走了出來,目光冷冷的掃了我的軀體一眼,大步走到我們身前,倒轉長槍,整個身軀後仰,將長槍高高舉起,他竟然打算用長槍將我與方秋水釘死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睜開眼睛衝着方秋水微微一笑,在她愕然的眼神中,我抓住地上的盾牌,如同猿猴般躍起,將盾牌狠狠的砸在了骷髏槍手的胸口,這一下砸得極爲迅猛,骷髏弓手被這一盾牌砸斷了好幾根肋骨,整個身子踉蹌着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長槍更是掉落在地。
我蹂身撲上,手中已然多出來一把弓,極爲迅速的將弓弦往骷髏槍手的脖子上一套,奮力一絞,隨着咔嚓一聲脆響,骷髏槍手那白森森的頭顱掉落在地,滴溜溜的滾動了幾下,眼中紅光驟然熄滅,不一會,它的身軀也是轟然倒下。
將手中的弓隨手一丟,我站在原地,得意的大笑,很久以前,我就用裝死這一招幫助蕭樂兒擊敗了保鏢鐵戰,現在我又用這一招擊敗了這個骷髏槍手。當時的情形跟現在的情形何其想象啊。
笑了好一會,我走回到方秋水面前蹲下,笑吟吟的說道:“這位美女,你剛纔被嚇哭了是不是?真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我那是故意裝的啦。”
“我發誓!我一定要揍扁你!”方秋水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大笑了兩聲,我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熱乎乎的鮮血噴了方秋水一臉,在方秋水的尖叫聲中,我全身一軟,直接倒在了方秋水懷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方秋水,她正雙手抱膝坐在我的旁邊,一雙漆黑晶瑩的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這娘們還挺漂亮呢。
忍不住哼了一聲,方秋水目光移了過來,手中一揮,赫然是我的菜刀,她眼中殺機閃爍:“好了,你已經醒過來,看我怎麼宰了你!”
切,我怎麼會被你這話給唬住,你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要等我醒過來,當然,我也不會傻呼呼的去挑釁她,一骨碌坐了起來,笑了笑:“說正事,這個乾坤幻陣怎麼破?”
方秋水有些愕然,好一會纔回答:“只有找到陣眼將其破壞,才能將乾坤幻境清除。我現在已經受了內傷,全身真氣無法運用,只能看你的了。”
正準備問這個所謂的陣眼怎麼找,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細細的聲音:“往前方走十七步,然後往左走三十一步,然後用你的菜刀往右側一插,陣眼就會顯現!”
這聲音,赫然是先前指點我擊敗沈江的那個老頭。
不由大喜,正要大聲感謝,那聲音冷哼道:“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否則,老子弄死你!”
連忙住口不言,方秋水見狀,皺眉看着我:“你古古怪怪的做什麼?”
我站起來笑道:“我知道陣眼在哪了?”
方秋水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哦,是嗎?在哪?”
“你先把菜刀給我。”我笑着伸手。
方秋水將菜刀遞給我:“要是你膽敢耍老孃的話,老孃一定砍死你!”
我也不在乎,反正她說要砍死我已經有好幾次了,不差這一次。當即往前緩緩而行,方秋水慢慢的跟在我身後。
走了十七步以後,我轉而向右走了三十一步,蹲下來將菜刀往地上一插,頓時就有一道淺金色的光芒閃過,在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冰晶圓臺,圓臺放有一盞古老的燭臺,點着一根白色蠟燭,散發着柔和的白光,將整個圓臺映得夢幻無比。
“咦,還真被你找到了呢。”方秋水訝然道。
“這就是封印?”我指着冰晶圓臺問道。
方秋水點了點頭,指着冰晶般的圓臺:“你要做的就是將冰晶圓臺劈開,讓燭火熄滅。”
“就這麼簡單?”我有些不信。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方秋水似笑非笑。
我拔刀起身,用菜刀耍了兩個刀花,衝着冰晶劈下。
咔嚓一聲,冰晶從中劈開,整整齊齊的變成兩塊,讓我驚訝的是,位於冰晶中間的燭臺毫髮無損,燭火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繼續燃燒着。
我繼續揮舞着菜刀,衝着燭臺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大砍大劈,可不管我怎麼砍削,燭臺都是安然無恙,猶如一道幻影。
停下來瞥了一眼方秋水,發現她眼中有戲謔的笑意,我不由呲牙:“你要是知道怎麼回事,就趕緊告訴我吧。”
方秋水指着燭臺說道:“這種燭火叫做魍魎之火,只能用真氣才能將其摧毀。”
我撓撓頭皮:“在極樂淨土中,體內的真氣可是無法透體而出呢。”
方秋水一臉鄙夷:“你就不知道將手掌按在燭臺上面?”
“這燭臺明明是虛影好不好,我怎麼按在上面?”我怒道。
“你試都沒試,怎麼知道是虛影?”
“是嗎?”我伸出手抓向燭臺,果然,掌心中有觸碰到實物的感覺,這讓人極爲驚訝,我用菜刀砍怎麼都砍不到,用手卻是能抓住,真是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