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瞥了一眼,就見任天心一臉猙獰。
“你到底給武學院的院長灌了什麼迷糊湯?”
沈青雉在京城太過出名,從前又曾上過這裡的女學,任天心嗷嘮一嗓子,引來無數人關注。
“我今早就聽說這沈青雉來了咱們玄冥學院。本來還以爲她是去上女學的,結果也不知怎麼搞的,竟然跑到武學院去了。”
“我聽說她當初從女學退學的時候,曾大喊着這種破地方誰愛來誰來,反正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這豈不是自打嘴巴?”
當衆人熱議時,任天心氣沖沖地走過來,她質疑地看着沈青雉。
始終無法忘記自己之前出過的那個醜,曾當着武學院院長的面,對沈青雉大放厥詞,結果卻被人家打臉打得啪啪響,她尷尬的腳指頭都快摳出一大座三進三出的宅邸。
可她更加不忿。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不相信!你究竟給了學院什麼好處?竟然讓學院破例爲你開後門?”
任天心此話一出,大夥一臉震驚。
什麼,開後門?
學院從未向任何人開過後門,哪怕皇家子嗣也不例外,該不給面子照樣不給,這沈青雉何德何能啊!
“你是不是有病?”沈軒宇陰冷地看着任天心,只要事關他長姐,他就無法淡定。
“在那裡瘋狗亂吠什麼呢?若不會講話,不如閉上,反正也沒人愛聽你在那兒聒噪。”
“沈軒宇,這就是你們侯府的家教?我與沈青雉說話,又不是在跟你說,你在那裡插什麼嘴?還有,你罵誰是狗?我看你纔是一條瘋狗吧!”
任天心瞪圓了眼睛,這侯府姐弟就沒個好東西,呵,得意什麼,不就是會投胎而已,不就是生在侯府而已,若非命好,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你是不是閒的?”沈青雉淡淡地看着任天心:“當着我的面,如此辱罵我弟弟,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找揍?”
“明明是他先罵我的!”
“那也是你挑釁在先。說穿了,我們姐弟二人招你惹你了?你莫名其妙的往前湊,看來我之前教訓的輕了,是吧?再者,我武安侯府家教如何,還輪不到你在此置喙!”
“長姐!”沈軒宇嗷地一聲,興奮的臉通紅,看吧看吧,就知道長姐最好了,長姐又在維護他了。
今天又是開心的一天,沈軒宇揚眉吐氣地挺直了腰板兒。
“呵!”任天心冷笑,“沈青雉,你說你招我惹我,難不成忘了你從前曾屢次欺辱過我?”
沈青雉擺了下手,“和你撕逼沒意思,不過……”她彎脣笑了笑,下一刻,一個嘴巴子扇在任天心臉上。
“我侯府之人無人可辱,若你管不住這張嘴,別怪我下次扇爛了你。”
說完,她便要帶着沈軒宇走人。
“沈青雉!!”捂着臉頰的任天心一臉鐵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
“你又算什麼東西?我怎麼就不能這樣對你?送上門討打的,不扇你難道留着你?”
沈青雉的嘲笑顯而易見,好似任天心不過是個垃圾而已,多給她一分注意力都嫌浪費。
那蔑視的冷笑再次叫任天心臉色青白。
“沈、青、雉!!”
直至沈青雉姐弟走遠,任天心已是黑透了一張臉。
遠處。
“婉竹小姐,你之前一直在京外養病,我很惦記你的情況,不知你身體康復如何?”
一名青年公子文質彬彬,正湊在沈婉竹身邊大獻殷勤,除了這位外,還有另外幾人,文學院武學院的都有,這些青年才俊簇擁着沈婉竹,彷彿衆星拱月。
“哎呀你們煩不煩呀,都沒事情可做嗎?總粘着婉竹做什麼。”
有幾個千金小姐跟在一旁,氣得直瞪眼。
沈婉竹溫婉柔弱,性子很好,不但受男人歡迎,就連那些出身富貴的小姐們,也與她交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食堂,沈婉竹脣邊噙着一抹優雅得體的淺笑,可文弱的模樣又好似哀愁。
失策了,沈軒宇那小子竟然也跟過來了,而且竟然還考入武學院了!
武學院離女學不算遠,可沈軒宇接近長姐的機率遠比自己大很多,要不然……她也轉去武學院?
不行不行,長姐和軒宇已經出了很大的風頭,自己還是安安分分當個病秧子比較好,這樣想着沈婉竹心裡喪的不行,可表面上依然溫婉動人。
就在這時她看見食堂那一幕,她微微眯了一下眸。
“那是?”
立馬有人回道:“你說那人?婉竹你不記得了嗎?她叫任天心,是富商任家的小姐。”
有人提起沈青雉:“婉竹……聽說那沈青雉從前沒少欺辱你,你之前搬出京城,也是因爲她。”
“諸位怕是誤會了,長姐向來待我甚好,倒是那位任姑娘,哎……”
她說沈青雉對她好,在場這些人沒人信,畢竟傳言侯府姐妹鬧不和,二小姐沈婉竹才情首屈一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再反觀沈青雉,那人從前就是個草包。
可沈婉竹提起任天心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任天心曾找過沈婉竹的麻煩?
“婉竹,她是不是欺負過你?”
沈婉竹眼底盈動着笑意,“不,沒什麼,我只是……罷了,不提也罷。”
她脣角一翹,這些人還真是可愛呀,嘻。
原地。
“不是吧?難道那個任天心當真欺負過婉竹?”
“她怎麼敢啊!”
“說起來,她之前經常罵人家沈青雉是毒瘤,可她那個脾氣卻也沒好到哪裡去,也是一個捧高踩低的主兒。”
“啊,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從前沈青雉與她不和,是因某次她在欺辱一名出身寒門的普通姑娘,當時她大吼大叫吵醒沈青雉,所以沈青雉隨手甩她一鞭子,兩人也是因爲這個結的仇。”
“真的假的?那這麼說沈青雉豈不是路見不平行仗正義?”
“先不提這個,倒是婉竹剛剛那樣子,怕是真在任天心手裡吃過虧。不行,婉竹性子軟,但我卻不能任她被欺負!”
幾位小姐對視一眼,忽然陰陰地笑了。
此刻的任天心還不知,人家白蓮花綠茶屬性的沈婉竹已經輕飄飄地給她挖了一個坑,她正陰沉着一張臉琢磨着如何對付沈青雉。
而沈青雉這頭也遇見一個小麻煩。
“我只是想吃頓飯而已啊,”可怎麼就這麼難呢?
食堂二樓,沈青雉和沈軒宇纔剛坐下,一名男子不請自來。
竟正是悍威將軍霍無深,九皇女鳳千舞的舔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