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王八盒子確實太少,魚頭只想着從鬼子的手裡奪武器,從沒想到除此之外的其他方法,現在被老倔頭一句去找鬼子軍火的點撥,一下子就給魚頭提了個醒,魚頭怨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魚頭也想對付鬼子,尤其是像孫大聖鑽進鬼子肚子裡來鬧,沒有得心應手的傢伙怎麼能行,於是,魚頭問:“老伯你知道鬼子的軍火庫的位置?”
老倔頭說:“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證,起碼敢肯定它的具體位置。”
魚頭看老倔頭敢如此地肯定,魚頭高興,魚頭馬上答應說:“好,我們找鬼子的軍火去,有了應手的傢伙,再回來對付鬼子也不遲!”
二丫有些不痛快了,鬼子就在眼前,想殺那個鬼子就殺那個鬼子,機會難得,特別是那個鬼子的司令官洋洋自得的樣子,二丫看了特別地噁心,二丫就想一槍打碎這個鬼子司令官的腦殼,爲父母報仇!
老倔頭魚頭起身離開鎮公所西廂房的屋脊,卻發現二丫並沒有跟上來,魚頭回頭一看二丫無動於衷,還趴在那個位置,魚頭低聲喊:“二丫,走,我們找到了鬼子的軍火,再回來收拾他們!”
二丫說:“你們兩個先走,我馬上就來。”
二丫這樣應着,卻看不出來有半點離開的樣子,魚頭急忙返回來一看,二丫正拿着王八盒子在對山花隊長瞄準,魚頭按下了二丫正在瞄準的王八盒子,魚頭明白現在只要二丫的王八盒子一響,山花隊長打上了沒打上暫且不論,反正他們三個人所處的位置很快就會被鬼子包圍,處境是相當危險的。
魚頭有些火,魚頭壓着火氣問二丫:“二丫又要任性,你不是答應我打鬼子的事聽我的麼,怎麼說話不算數?!”
二丫有些理虧,但二丫還是有些嘴硬地說:“誰說話不算數來。”
二丫說着就收了槍,爬起來追着老倔頭就走,將魚頭晾在一邊,魚頭搖了搖頭,隨後也跟了上去。
藍水鎮是一個有着數千棟樓房瓦屋草房組成的當時北方常見的那種小鎮,常住人口數千人,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對這個藍水鎮來說,誰都沒有老倔頭那樣瞭如指掌,鬼子沒來時,鎮子裡那裡那條街,那條巷他每夜幾乎都要轉上幾次,現在鬼子來了,打更的差事鬼子給他免了,鬼子不願看到深更半夜還有中國人不睡,在街上轉悠,那樣他們覺得沒有安全感。老倔頭打了多年的更,忽然不准他打更了,屋裡有停不下他,晚上不能出門,白天老倔頭也要習慣性地在藍水鎮裡轉悠幾圈,這樣一來,鬼子在那裡住了兵,住了多少,那裡住的兵比較可疑,可能是鬼子的軍火庫之類,不到兩天的時間,老倔頭全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老倔頭做這些並不是刻意在做,也並不知道有一天可能對他有用,當時只是習慣使然,老倔頭就是這樣的一個有心人,什麼事情在他的心裡一琢磨,就有個八九不離十。
鎮警察所那個地方戒備森嚴,牆頭上還拉着鐵絲網,鐵絲網是鬼子來了
以後拉上的,鬼子在哪裡增加了崗哨,還增加了巡邏兵,戒備的規模絕不亞於山花隊長的司令部。老倔頭還看見有多輛鬼子的軍車進出警察所的院子,車進去是滿載,出來是空車,那裡不是鬼子的軍火庫,是什麼。老倔頭就是要把魚頭和二丫帶到警察所這個地方,老倔頭帶着魚頭二丫前面走,老倔頭領的路途一會兒巷子,一會兒房子,他們一會的時間就到了警察所。
這裡是從前的藍水鎮警察所,魚頭雖然從來沒有進去過,但魚頭認識這裡。警察所就設在鬼子兵營不遠處,距山花隊長的司令部也不過五百米,魚頭問老倔頭:“老伯,你確定這裡是鬼子的軍火庫?”
老倔頭說:“我看到鬼子的軍車經常出入這個地方,把有的東西拉進拉出,應該沒錯。”
魚頭看了門口上站着兩個鬼子崗哨,還有一隊鬼子的巡邏兵遊蕩在周圍,看鬼子戒備的情況這裡就是鬼子的軍事重地。魚頭問老倔頭:“老伯,警察所裡的情況你熟悉?”
老倔頭說:“熟悉,鬼子沒來之前,我進這裡常來常往。”
老倔頭說的沒錯,老倔頭是個更夫,有些事情常要找老倔頭證實,所以,警察所里老倔頭常來常往,對警察所裡的環境非常清楚。
根據老倔頭的回答,魚頭動起了腦筋,要消滅掉鬼子門口的兩個崗哨不是不可能,就魚頭二丫兩個輕鬆就可以搞定,可幹掉了鬼子門口的兩個崗哨,很快就可以暴露他們搞軍火的意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因爲鬼子的巡邏兵不過十分鐘就會經過這裡,這不是一個辦法。
魚頭問:“老伯,我們怎麼才能進到鬼子的軍火庫呢?”
老倔頭也說:“大門我們是進不去的,這個鬼地方院牆又是那麼高,我一直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
二丫說:“我有辦法。”
二丫說着就亮出腰裡的牛皮鞭,魚頭一看二丫腰上的牛皮鞭,魚頭一下就明白了二丫的用意,魚頭高興,魚頭說:“我看行!”
二丫說:“那當然了,我的辦法根本就沒有不行的那一天!”
二丫還誇海口說:“我的辦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行是當然的了!”
魚頭笑,魚頭說:“還真不敢誇你,說你胖,你就真得喘起來了,走,我們試試去!”
魚頭他們讓過了鬼子的巡邏兵,魚頭一揮手,三個人立刻向警察所的圍牆衝過去,魚頭將身子貼在圍牆上,擡頭一看好傢伙,這圍牆足有一丈五尺高,特別是在黑夜微弱的燈光下看警察所的圍牆顯得尤其高。
二丫展開她的牛皮長鞭,對準院牆上端,輕輕一甩,長鞭的鞭稍一下子就纏在了鬼子放鐵絲網的金屬柱子上,二丫拽了拽,挺結實的,二丫剛要往上爬,被魚頭制止,魚頭說:“我來。”
二丫不服,二丫說:“憑什麼?”
魚頭說:“憑你答應了打鬼子的事都聽我的!”
二丫雖說滿心不願意
,但自己是真的這樣說過的,自己也不好食言。二丫把王八盒子塞在魚頭的手裡,魚頭一愣,向外推,魚頭說:“我用不着。”
二丫說:“牆上沒有磚頭,帶上它以防萬一!”
老倔頭也說:“二丫說得對,帶上它吧。”
時間不等人,他們不在幾分鐘之內進得牆裡,鬼子的巡邏隊很快就會過來了,魚頭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他把王八盒子往腰上一插,拽着牛皮鞭子,敏捷地就像一隻山狸貓一樣,很快就上到了圍牆上面。圍牆上面雖有鐵絲網,但鐵絲網比較鬆垮,山下鐵絲網別在一起,一點不誤人翻進牆裡。
魚頭向圍牆裡看了一下,警察所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點燈光,圍牆裡連接着一排階梯,很方便下到院子裡,魚頭佩服老倔頭對警察所內的熟悉,魚頭又向警察所的房子裡觀察了一下情況,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就一下跳到牆頭上,拔出王八盒子,向下打了一個手勢,二丫和老倔頭也很快爬上了牆頭。二丫收起了鞭子,二丫心裡很高興,鞭子還有這種功能,這使她之前怎麼也沒想到的。
老倔頭帶着魚頭二丫到了警察所裡,輕車熟路,避開從前住人辦事的房子,直奔警察所裡唯一的庫房,庫房上上了鎖,根本看不到庫房裡是不是真的有軍火,老倔頭就用一根鐵條,將鐵條穿進上鎖的金屬鼻孔裡用力一轉,鼻孔鬆動,再一用力,使用槓桿原理一下就拽出上鎖的鼻孔,打開庫門,老倔頭用蒙了紅布的手電往裡照,紅色的燈光下清楚地看到庫房裡碼着一垛綠色的箱子,還有一些用帆布遮蓋着不知是些什麼物資,庫房裡真得就是鬼子的軍火庫。
三個人高興地立刻衝了進去,魚頭直奔那垛綠色的箱子,老倔頭用鐵條掘開一個箱子一看,一箱子,一箱子,全是金燦燦的子彈,還有幾箱子全是香瓜一樣好看的手雷,魚頭拿起一顆手雷在手上掂着,這是魚頭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這個東西,黑石山上魚頭看到鬼子使用過這東西,將拉環掙出在石頭上磕一下,然後再投出去,這東西威力很大,不像他投出去的石頭,一次只能打在一頭牛的身上,這東西每一次落地都會有幾個聯莊會員倒下去,倒下去的聯莊會員缺胳膊少腿的沒有幾個活的,很厲害。
魚頭他們沒有找到他們想要三八大槍、王八盒子,如果能找到機關槍更好,魚頭很早就眼氣楷司令他們的機關槍,一扣扳機,子彈一串串地向外飛,火力很猛。
就在魚頭他們又掀開了一個帆布掩蓋的大東西時,他們看到了是一門野炮,這炮的大小比楷司令他們的那門迫擊炮大多了,有了這門炮,魚頭完全可以不把楷司令小鬼子他們放在眼裡,不知什麼原因,也許是魚頭他們觸到了什麼,忽然軍火庫裡的燈光大亮,警報聲篸人地嗚嗚地響了起來,魚頭叫了一聲:“不好,快跑!”
二丫打開門,們已經被鬼子封鎖住了,根本就衝不出去,二丫向門外打了一槍,二丫喊:“已經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