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遇心想既然連天厚都能清楚說話了,應當是藥力已除,她紅着臉給連天厚解掉手腳的束縛,她選擇從較遠的腳踝開始,到解手腕時,連天厚坐起,她躲避連天厚的目光便有些惶恐不安了,止不住手指顫抖。
“洛梓遇你怕什麼啊?”
洛梓遇急手給連天厚解除綁定,她惶惶然面紅耳赤的模樣卻叫連天厚心思竄動,最後一帶束縛解除,竟不料連天厚會趁其不備,搶着微乎其微地最後一分迷意,將洛梓遇一攬入懷,傾身摟抱。
“夫君君!”洛梓遇驚心後悔莫及。
洛梓遇閉目僵持,視死如歸,連天厚卻只是將她抱在懷中,不似方纔迷亂妄動。洛梓遇自覺窒息許久,她雙手緊握雙拳置於連天厚胸前,微顫着,恐懼着。
洛梓遇僵硬着身體許久,她還以爲連天厚終究要霸王硬上弓強佔自己,居然並沒有。
“夫君君……”洛梓遇弱弱的一喚,感受到連天厚的身體,仍舊發燙,“夫君君你好熱啊!”
“嗯,本王很熱,讓本王抱一下,好嗎?”
連天厚說着抱得洛梓遇更緊,他這哪裡是請求,根本就是強硬抱上了呀!
“好……”洛梓遇毫無反抗之力,由心至身。
洛梓遇蜷縮在連天厚懷中,僵硬的肢體也終於放鬆了,連天厚真的只是抱着自己,僅此而已。
明燭晃然風熄滅,洛梓遇久久沉溺在連天厚懷中,驀地一清醒,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夫君君,夫君君……”洛梓遇喚,連天厚無所迴應,依舊將她抱緊。
“誒,睡着了啊,就這樣睡啊,叫人怎麼可能睡得着嘛!”
洛梓遇心裡的糾結漸漸被黑夜吞噬,她深深地入了甜美夢鄉,這個暖懷,是今夜的變數賜予她最美的禮物。
一夜靜安,清晨悄然透窗而入。
房間裡頭,二人相安無事,相擁而眠。
“夫君君……夫君君!”
洛梓遇猛地從夢中驚醒,她又夢到了連天厚對自己爲所欲爲的慘烈場景,幸好,夢醒時分,二人之間所保持的狀態,極爲安然。
“呼,做夢還胡思亂想,夫君君是正人君子的好嘛!”
洛梓遇掩不住甜蜜的一笑,一股腦兒地撞入連天厚的胸膛,體溫已然恢復正常。
“我在做什麼啊,佔他便宜,表演我愛夫君君,真的是瘋了!”
洛梓遇表情忽地僵住,企圖離開連天厚,殊不知自己方纔已然將連天厚撞醒,他的手掌撫上洛梓遇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按入懷中。
“夫君君,你醒了啊!”洛梓遇一驚。
“嗯。”連天厚略顯慵懶。
“夫君君今日不着急起牀嗎?”洛梓遇急切想把連天厚這個想象中的危險分子驅趕出去。
“本王有些疲乏,今日鬆懈也罷。”
連天厚的話叫洛梓遇開始胡亂遐想,明明就沒做什麼,疲乏個什麼玩意兒?他不會是在靜候時機,迷惑人心,再趁機發動突然襲擊吧?
“你不起我起!”洛梓遇一咬牙說道,“夫君君,我不想睡了耶,那我先起牀好不好嗎?”
洛梓遇一開口就又變得柔柔弱弱,一如乖巧撒嬌一般。
連天厚神色依舊略顯懶散,卻目光中藏着思緒如絲。
“給本王一點時間。”連天厚突然說道。
“啊?”洛梓遇即刻茫然一臉,心裡焦灼不堪設想,“他要一點時間幹嘛呀,做牀上運動嗎?”
洛梓遇的緊張心情斥滿全人全心,連天厚卻不經同意就開始了自己的事。他稍稍鬆開洛梓遇,洛梓遇低垂着下巴,眼珠子眨巴眨巴,轉個不停。
“本王今日教你,咬和吻的區別。”
洛梓遇不由得吃驚擡眼,連天厚卻已觸吻到她的前額,一剎停頓流連,解釋道:“這是吻。”
連天厚一吻觸動心絃,洛梓遇的心,他自己的心。連天厚順勢輕吻洛梓遇的臉頰,洛梓遇拳頭攥緊,緊張卻毫不躲避。
連天厚早已不是被藥力驅使,但一而再的吻,洛梓遇青澀害羞撩人心跳的目光,此刻卻成了藥力最竣猛的“毒”藥。
連天厚輕輕撫摸洛梓遇的臉頰,情不自禁,氣息漸促,趨向她,靠近她,吻上她的微微驚顫的雙脣。
“咦!”
洛梓遇整個人驚錯不動,連天厚的吻,好溫暖,好柔軟,好叫她享受,根本不想躲避。
“這是吻……”
連天厚莫忘初衷,卻在一剎脫離後迫不及待找回那份相親的美妙,進一步,再進一步,連天厚爆發了心情的激烈,但是,他纏綿洛梓遇的吻,帶着柔情和愛意,而非狂躁和激進。
情勢果斷髮生了變數,洛梓遇被連天厚的吻溫柔掠奪,毫無抗拒心思,這是吻,不是咬。
癡纏交縱,二人彷彿能直達地老天荒的吻卻被半路殺出來的不速之客所驚擾,中止得令人憤怒。
“小玉玉!”
夏侯勉灝一張笑臉歡欣地推門進入房間,一眼便看見了不得了的情景,猛地嚇得心肝一顫逃出了房間。
“厚兒,小玉玉,小舅舅無心打擾你們夫妻恩愛,你們繼續啊,就當沒看見小舅舅我吧!”
夏侯勉灝站在門庭,哭笑不得,表情猙獰,能有多大聲就有多大聲,房內的洛梓遇和連天厚,就算有心繼續,情趣也已被震碎一地。
“關門,關門!”
夏侯勉灝突然意識到,待他跑到門檻前時,洛梓遇正好衝了出來,目露兇光。
“小玉玉!”夏侯勉灝一笑。
“你什麼小舅舅啊,你,我打你!”洛梓遇表情羞煞至極。
洛梓遇追着夏侯勉灝就是一通狠懟,但心裡卻有半分感激他突然闖入,否則自己就被連天趁機吃幹抹淨了,真想不到連天厚還有這招,簡直叫她淪陷得一塌糊塗。
“小玉玉你別打了,小舅舅錯了還不行嘛!”夏侯勉灝大呼求饒。
房間裡,連天厚耳聽外頭洛梓遇和夏侯勉灝打打鬧鬧的動靜,還未穿衣得當便疾步走了出來阻止自己的王妃和其他男人“打情罵俏”。
大清早的鬧騰結束,洛梓遇,連天厚和夏侯勉灝三人對坐對峙。
洛梓遇坐在連天厚身邊,夏侯勉灝稍隔一位坐着。夢槐送茶上來,給夏侯勉灝上茶時,他滿帶笑容道謝,禮貌熱情。
連天厚的表情略顯僵硬,洛梓遇此刻看他會心情複雜,思緒翩飛,她便保持緘默,乖坐不語。
“你來做什麼?”連天厚開門見山問。
夏侯勉灝正欲飲茶,主人發話,他便只得放下茶杯,回道:“小舅舅這不是想厚兒和小玉玉了來看看你們嘛!”
夏侯勉灝一臉正兒八百地說,再次端起茶杯要喝,連天厚直接戳破他的謊言,道:“說實話。”
“誒!”夏侯勉灝猶豫一剎只得坦白,義憤填膺道,“說實話就說實話,還不是你那個外公大人,在家簡直活不下去了,一天一小罵,三天一大罵,你小舅舅的生活那叫一個……”
夏侯勉灝簡直欲哭無淚,全人崩潰,當然在洛梓遇看來也有一份浮誇的表演,然而連天厚毫不留情,冷漠說道:“所以你跑到我這裡來,就爲了躲外公的管教?”
“是呀,不是,厚兒你那外公哪是管教,老古板,老頑固,不可理喻!”夏侯勉灝怨氣極深。
“小舅舅你怎麼能這樣罵外公呢,他可是你爹爹呀!”洛梓遇忍不住“孝心”來了一句。
“我……”夏侯勉灝無言以對。
“不錯,在外公回府之前,我勸你快點回去,否則他老人家大發雷霆,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連天厚表情嚴肅,說話卻有調侃之意,惹得洛梓遇不自覺笑了出來,將調侃意味激發出來,“小舅舅要活不下去了!”
“哎我說你們兩個夫唱婦隨什麼意思,小舅舅好歹來做客,你們就這麼着急趕我走,不就打擾了你們的好事了嘛,又不是沒有下次!”夏侯勉灝一臉嚴肅地不開心自己被排擠,卻即刻露出本性,道,“下次注意把門鎖上!”
洛梓遇對夏侯勉灝的厚顏之語恨得牙癢癢,連天厚表面上就顯得淡然許多,可說到此事,他便有疑,問:“你爲何一來王府就找到這裡來?”
“因爲,小舅舅知道厚兒日常諸事繁雜,這個時辰應當已經不在府上了,這才讓僕人帶我找小玉玉先玩會兒,免得無聊……”夏侯勉灝如實說着說着便有意調侃起來,“哪知道厚兒會和小玉玉纏纏綿綿,難捨難分呢?”
洛梓遇果斷是聽不下去夏侯勉灝如此玩笑她和連天厚的意外行爲了,她一把端起茶杯站起,當着連天厚的面就逮着夏侯勉灝給他灌下去。
“小舅舅說了這麼多話一定渴了,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連天厚不阻止洛梓遇的樂趣,夏侯勉灝差點沒叫洛梓遇謀殺至死。
“咕嚕咕嚕咕……小玉玉,你要殺了小舅舅啊!”夏侯勉灝抹着下巴衣襟。
洛梓遇一臉不樂意地放下茶杯走回連天厚身邊,說道:“夫君君,小舅舅是不是不正經?”
“什麼,我不正經?”夏侯勉灝悽慘驚惑。
“是,別管他,本王待會兒還有事,你別和他胡鬧,他沒意思自會回去。”連天厚囑咐起洛梓遇來。
“嗯!”洛梓遇一臉認真地答應下來。
“你們,厚兒你什麼意思,敢說小舅舅我不正經,居然還慫恿小玉玉別招待長輩,你怎麼敢如此不知尊重,看來我作爲舅舅,必須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小子了!”夏侯勉灝勢急憤慨,猶如滔滔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