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兩人越說越沒分寸,再不阻止,就該上演限制級的畫面了,陸詩如才重重的咳了兩聲,打斷他們。
“我們不是在說正經事嗎?”
陸謹川和江綰對視一眼,朝着陸詩如看去,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小書抱到了懷裡,小臉朝內壓着,一雙耳朵也被捂住了。
“怪你。”
江綰甩鍋給了陸謹川,陸謹川挑眉受下,心情頗好的模樣。
接着沒再談情說愛,四人用起了飯,談起了家常,陸謹川甚至問起了小書的學業。
飯後,江綰端着茶歪頭問陸謹川。
“一會改完秦嬌兒的記憶,你要不要回軍營?”
“要的。”陸謹川不捨地盯着江綰,“我得回去盯着,而且今日出來,是以秦小姐護衛的身份,她回去了,我自然也要回去。”
“好吧!”江綰倒不會過於失望,她每次想陸謹川的時候,陸謹川也會想她,時不時就會溜出來看她。
“你想怎麼改秦嬌兒的記憶,除了可以讓她忘了你,還可以更改一些記憶,只是更改記憶,一次不行,要多來幾次,才能加深她的記憶,她在秦家那麼受寵的話,應該挺好利用吧!”
江綰說話時,沒有想過陸謹川會拒絕,便在想要給秦嬌兒安一段什麼樣的假記憶,才能讓秦家對陸謹川刮目相看,又不至於引起誤會。
“不用,改了她的記憶,反而會引起秦家的注意,只要消除她對我的記憶就行了。”
“……嗯?”
江綰臉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接着一臉無語地嘀咕,“我算是知道爲什麼在我的夢裡,你會是輸家了。”
陸謹川挑挑眉,示意江綰往下說。
江綰撇嘴,“你這人的原則也太多了吧!什麼怕引起秦家的注意,我看你是不想利用女人往上爬吧?”
陸謹川眼裡閃着笑,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真不是,就是你說更改記憶要來回幾次加固,我覺得風險過於大了,而且秦將軍爲人正派,手下嚴禁貪功冒領,出頭指日可待。”
他不知道江綰爲什麼對他會有這種誤會,好像不止一次覺得他爲人過於正派。
但事實上真沒有,他揹負着這樣的血海深仇,自然要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這時候如果還要講什麼君子風範的話,他不如早點收拾收拾回家種地,也好過白白葬送性命。
“真的?”江綰仍舊不信任地看着他。
陸謹川失笑,“真的。”
“隨你吧!”
江綰撇撇嘴,仍舊不信的模樣。
陸謹川知道她誤會了,但又不好解釋,總不能直接告訴她,嗨,別想了,你男人的心其實是黑的,他的爲人沒你想得那麼光明磊落。
如果要告訴江綰這些的話,他倒寧願她誤會了。
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會不希望在自己女人心裡留下一個光偉正的好形象。
有一個美麗的誤會也不錯。
隨後,陸謹川陪着江綰去了回春堂,他們在路上順手買了頂帷帽。
狄山早就已經把秦嬌兒攔下,且安置在了醫館內室。
徐大夫和文元都不認識狄山,兩人要給秦嬌兒看診,狄山沒同意,只說一會神醫陸夫人就會來。
徐大夫和文元半信半疑,等到江綰來了,立刻上前三兩句就說清楚了事情。
江綰點點頭,指了指她身邊的陸謹川,“這是我的好友,剛纔屋裡那人是他的屬下,以後他們來的話,說什麼你們聽着照辦就行了。”
“好。”
徐大夫和文元兩人好奇的打量陸謹川,江綰也沒有爲他們互相做介紹的意思。
徐大夫和文元不用知道陸謹川的名字,而陸謹川早就知道這兩人誰是誰。
“把我的銀針拿來。”
江綰朝着栓子吩咐,他一會就送來了銀針。
她去內室的時候,徐大夫和文元也跟上了腳步,這一次江綰攔下兩人,“去前面坐堂,今日不教學。”
徐大夫和文元兩人面面相覷,平日有這種機會,江綰都會手把手教他們。
但兩人跟了江綰有一段時日了,也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格,雖然想不明白,今日爲什麼不能跟着學習,但也沒有多餘廢話。
清走不相干人員後,江綰直接對着秦嬌兒施針。
插上滿頭的針後,在她耳旁就開始嘀嘀咕咕的給她洗腦,說白了,這其實也是竄改她的記憶。
將她原本記憶中的事情改動,比憑空捏造畫面要容易多了,比如在秦嬌兒記憶中,陸謹川的墨瞳改成淺瞳,桃花眼改成丹鳳眼。
人的記憶原本就會說謊,時間久遠了的事情,大腦下意識會淘汰壞的,只會記得一些美好的事情。
而江綰的目的只是改動秦嬌兒的記憶,讓她認不出陸謹川,其實她可以讓秦嬌兒失去所有記憶,這甚至更簡單一點。
只是這樣的話,陸謹川會有些麻煩,畢竟秦嬌兒今日出行,他是護衛。
“好了嗎?”
看江綰抽了所有針,陸謹川才上前問話。
“嗯,我改動了她的記憶,她現在看着你的眼睛也認不出你了,”說完,江綰難得小女兒一面,酸酸地說:“她該有多喜歡你啊!幾年不見,憑着你一雙眼睛就認出了你。”
其實在江綰看來,陸謹川的眼晴也有些僞裝。
可是除了這雙眼睛,其他的地方,陸謹川沒一點破綻,身高更是與四年前完全不同了,秦嬌兒能認出他,必然是這雙眼睛的緣故。
“別胡說!她看到我和小安在一起,小安長得像四年前的我。”陸謹川說着,露出了幾分擔憂。
秦嬌兒能通過小安認出他,其他人自然也有可能。
“你怎麼不早說。”江綰立刻變臉,嚴肅地說:“趕緊的,這兩天把他弄回來,我做個人皮面具給他。”
“弄點細微的差別,一眼看去,別人仍然會認識他,但細看又會有些不同。”
陸謹川看江綰這麼嚴肅,他也有點無奈,坦率地說:“如果不是這次被秦嬌兒認出來,我都快忘了我四年前長什麼樣子。”
江綰瞪了陸謹川一眼,也不再和他閒扯,看時間不早了,就直接弄醒了秦嬌兒。
秦嬌兒剛醒,腦子有點不清楚,揉着額頭問:“我怎麼在這裡?”
“你剛剛暈倒了,是他送你過來的,我是這兒的大夫。”江綰一本正經的回答,又當面收了診金,就把他們請出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