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幫忙就更好了,我原也不好意思麻煩你,”冰雲果然很高興,猛說好聽的,“旁人我信不過,沐臨風又不肯舍了我一個人回去,只好請你走這一趟了。”
小五輕功好,又擅長追蹤,自然知道如何反追蹤,不怕被盯梢,真是再合適不過。
小五咧嘴一笑,“寰王妃不用客氣,就衝寰王跟咱們盟主的情分,我也會盡力,說吧,什麼事。”
冰雲拿出早就寫好的信交給他,再拿出她的通行令牌,一起遞過去,鄭重囑咐道,“拿着這令牌,你就可自由進出皇宮,但是要注意別張揚,然後把這封信交給王爺。”
小五接過來,點點頭,神情很認真,“我明白了,寰王妃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
“我相信你,”冰雲笑笑,“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王爺,如果不能見到他,就原樣帶回來,別給第二個人看到。王爺看過信之後,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小五調皮地打個手勢,“那我去了,很快回來,告辭!”說罷他轉身飛奔出去,兩三個起落就沒了蹤影。
卉兒看得直咂舌,“呀,好厲害的輕功。”
“那是,他這輕身功夫比沐臨風還要好,”冰雲嘆息一聲,有些不安,“如果不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原也不想麻煩到他,我知道他其實很不願意跟朝廷有所牽扯。”
沐臨風擺一擺手道,“小姐不用擔心,我跟小五說得很清楚,只是送信,沒有其他。”
那也是欠了人家天大的情分。這話冰雲沒說出來,有些情分記在心裡,找機會還就好,不必喊得天下皆知。
隔了兩天之後,東丹寒嘯便見到了小五,既然是冰雲派來的人,而且還拿着冰雲的令牌,他便絲毫不懷疑,直接將人帶進了書房,“冰雲有信給本王?”
“是,”在皇室中人面前,小五不自覺地低眉垂目,有些微地緊張,將書信遞了上去,“寰王妃要草民將書信交到王爺手上,草民幸不辱命,王爺請過目。”
“有勞。”東丹寒嘯接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且下去休息,本王看過後給你答覆。”
小五略一猶豫,本待想直接離開,既然王爺如此說,他也就施了一禮,“草民先行告退。”
東丹寒嘯深吸一口氣,將信打開,仔細看過之後,神情變得越發凝重。冰雲在信中說了懷疑左相父子與夜彌國勾結之事,他其實也有所察覺,可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向父皇稟報,可怎麼辦纔好。
見他臉色不好,莊靖彥有點擔心,“王爺,是寰王妃有什麼事嗎?”
東丹寒嘯一搖頭,“本王可能要出宮一趟,華陽宮的事你多看着些,別出岔子。”
莊靖彥急了,“屬下要保護王爺!”
“華陽宮一樣重要,”東丹寒嘯瞥他一眼,不容置疑,“不必多說,本王意
已決。”
莊靖彥老大不高興,但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好賭氣般應一聲,“是,王爺。”
之後東丹寒嘯便讓簡單回了封信給冰雲,讓小五帶回,先送他離開,而後靜侯左相府動靜。
果然,第二天一早,華陽宮影衛便回報東丹寒嘯,說是告病在家休養的左相天沒亮就悄悄出了宮,從南城門出京,一路向東南方向去了。不用說,肯定是去水靈鎮見自己兒子無疑。
東丹寒嘯暗暗冷笑,看來左相心存不軌是毫無疑問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拿到證據,揭穿他的真面目!主意打定,他即刻去太極殿面見父皇,說是冰雲病體虛弱,需要他親自去接。
“哦?”東丹天極頗爲意外,很是關切,“冰雲的身體還是不曾好利索?”
“有勞父皇掛念,冰雲信中說是不服那處水土,還是回宮來安心養着比較好,”東丹寒嘯深深叩頭,很是不安,“冰雲有時就是由着性子來,讓父皇費心了,兒臣惶恐。”
“倒是無妨,”東丹天極對冰雲一向寬容,也不見有怒色,“冰雲失了腹中孩兒,總要鬱結一段時間的。也罷,去接她回來吧,她一人在外,朕也不放心。”
東丹寒嘯心中愧疚而又感動,雖說欺騙父皇很是不對,可事有輕重緩急,也不算天大的罪過。“是,兒臣告退!”
回到華陽宮稍做休整,他也不曾稟報母妃,不然又要費脣舌解釋,便只帶了一名影衛,策馬飛奔,前往水靈鎮。
因他們日夜趕路,加上是單人單騎,這速度上自然比右相要快得多,故而後發卻先至,趕在右相之前到達水靈鎮,與冰雲見上了面。
“王爺!”看到他來,冰雲一顆心頓時放到肚子裡,一下撲進他懷裡,“你來了就好了,我真擔心會有什麼事!”
她再有神功護體也好,身體裡裝着的是一和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也罷,身爲一個女人,在最危急,或者說最困難的時候,永遠都想有個人在自己身邊,如果這個人還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那就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這麼些日子不見,東丹寒嘯也着實擔心冰雲,見她平安無事,也總算是放了心,將她抱在懷裡親了又親,柔聲安慰,“放心,沒事就好。”
兩個人先溫存一陣,雙雙坐到桌邊,開始說正事。
“你在信中所說,有未讓我義兄知道?”東丹寒嘯不太放心獨孤傲,怕他會由着性子來,不好收拾。
“不曾,”冰雲搖頭,“我只告訴你,這邊也就沐臨風和小五知道。說起來你可要代我謝謝獨孤盟主,在這邊多蒙他照顧了。”那天如果不是小五,她早就硬闖進賀蘭奇俊那裡,說不定現在已經沒命見王爺了。
“無妨,我心中有數,”東丹寒嘯一笑搖頭,“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客氣那麼多做什麼。”
冰雲失笑,白了他一眼,“你倒不拿自己當外人!好了,說正事,你打算怎麼做?”
東丹寒嘯斂去笑容,沉思片刻,表情凝重,“我一向知道左相與
太子哥哥和月皇后聯手針對我,卻沒想到他居然通敵叛國!可他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他不會認。”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左相的證據,免得他真把月宛國給賣了。”冰雲把手指掰得喀嚓響,還挺有氣勢的,“再說,他做的事,月皇后和太子未必全不知道,能揭穿他們的真面目,你的嫌疑也能解除不是。”
“我倒希望太子哥哥是不知情的,不然父皇會很爲難,”東丹寒嘯皺緊眉,“不過我覺得太子哥哥不會這麼做,他那麼想當皇帝,就不可能勾結外答,我相信他不會。”
“我也覺得是。”冰雲點頭,大以爲然。
“是嗎?”東丹寒嘯很意外,“我本來以爲你會一口咬定太子哥哥是左相同謀呢,哈哈。”
冰雲翻白眼,“拜託,我是對事不對人!好了,快點想想,怎麼找證據?對了,你沒將此事稟報父皇吧?我真怕你沉不住氣,打草驚蛇。”
“不曾,”東丹寒嘯苦笑,“我這些日子哪敢見父皇的面,只要一見上,父皇就要我勸義兄臣服朝廷,我躲他還來不及呢。”
冰雲光是用想的,也能想像出那是什麼場景,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但願這次能查到左相謀反的證據,你也算將功折罪,父皇能明白你的忠心。”
“但願吧。”
兩個人商議了一會,決定等左相前來與賀蘭奇俊會合,再悄悄跟去打探一番,看看他們搞什麼鬼再說。
隔了一天之後,左相才悄然到了水靈鎮,因爲此行的目的見不得人,他當然沒有擺什麼捧場,就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十幾名隨從,如此而已。如果不是東丹寒嘯派了一名影衛暗中跟隨,未必能夠知道他的行蹤。
入夜之後,影衛回報,說是左相去了那個小院,之後就沒再出來,應該是在商議事情。
冰雲和東丹寒嘯當即決定前往一探究竟,沐臨風一聽就強烈反對,“屬下也要去!”
“不行,”冰雲答得毫沒商量,“人太多反而礙事,我和王爺只是去打探情況,又不是去打架,不會有事。”
“那屬下也要去!”沐臨風倔起來也是個勸不通的主,“屬下不能讓王妃一個人去冒險!”
“我不是一個人!”冰雲拉過東丹寒嘯,“我和王爺一起,如果有危險,我們先逃命。就這麼說定了,你不用再多說。”
沐臨風氣極,偏過臉去,雖然不再提意見,但看錶情就知道,他沒打算聽話,沒準就要偷偷跟着。
東丹寒嘯瞧着好笑,但也知道沐臨風護冰雲之心,就給他個臺階下,“這樣吧,沐臨風和兩名影衛在外接應,如果情況不妙,就進去接應我們。”
這還差不多,還是王爺會安排。沐臨風登時大喜,忙不迭點頭,“是,是,王爺。”
冰雲好笑地搖頭,“你呀,就是這脾氣!”
沐臨風有點不好意思,紅了臉不說話。
決定了之後,幾個人分頭準備好,悄沒聲息地出門,很快沒入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