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凌費柏點着頭,他現在壓抑的怒火的模樣很是可怕,手緊握成拳,忽然,他實在受不了滿腔怒火,揮拳砸向一旁的牆面。
凌母嚇了一跳,瞪大着雙眸,抓着凌費柏的手,驚呼一聲:“你瘋啦?”
牆面承受着凌費柏這一擊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凌費柏的拳頭出血了,可見他有多用力。
凌母又氣又急的瞪着凌費柏,知道他心疼馮琦雪,可這自虐的行爲也是非常要不得的啊。
凌母氣的嘴裡唸叨着,卻已經要拉着凌費柏去清理傷口,但凌費柏卻杵着不動,搖頭:“媽,你先去照顧琦雪,我要去個地方。”
凌費柏對自己的傷口不甚在意,只關心馮琦雪,凌母聽着他這話,都快氣的打人了。
“去什麼地方都好,但你得先把這傷口給我清理包紮瞭然後再去。”
凌母氣憤難當的說着,他的兒子心疼老婆是好事,但也得愛惜自己身體啊。
“不用,這點小傷。”
凌費柏搖頭,話說完,他已經不管凌母在身後喊着自己,邁着憤怒的步伐離開醫院。
凌費柏要找的人就是任媽媽,纔出醫院,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剛纔被趕了出來的任媽媽還不死心,被任弟弟帶走後,又不甘心的回來了。
正要上去找馮琦雪,就剛巧在家樓下遇到凌費柏,雖然她也是很懼怕凌費柏不怒而威的樣子,但她還是佔着自己是長輩,料定凌費柏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壯膽上前。
當然,任媽媽想的沒錯,凌費柏是不會對她怎樣,當然不是因爲她是長輩,也不是因爲她是女性,更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更貼切的來說,凌費柏想出氣,要找的人也得是耐打一點的,沒錯,他現在非常非常的想打人,就像一個還在熱血期的青少年那樣衝動,遇事就恨不得用拳頭解決。
所以不意外的,眼看着任媽媽越發走進自己,凌費柏卻連給她一個正眼都不曾,直接經過她身邊,步步逼近任弟弟。
任弟弟直覺超準,一見到凌費柏靠近自己,立刻感應到了危險,下意識大拔腿想要逃,但他已經是凌費柏盯上的目標,逃也逃不到哪裡去。
而且,真方便啊,這裡是醫院,就算把人給打殘了,只要第一時間搶救,還是救得回來的是吧。
凌費柏輕而易舉的逮住任弟弟,連說句廢話都懶,二話不說就用自己的拳頭跟他交流。
任媽媽本來還在憤憤不平凌費柏這麼無視自己的存在,一個轉身,居然看到凌費柏在加害自己的兒子,她當下就立刻發出尖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醫院一向人不少,一個叫嚷聲立刻引來諸多人的注意,看到凌費柏在打人,其中也有幾個有點正義感的要上前制止,沒想到卻被醫院的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
凌費柏惹出這麼大的動靜,理應說醫院的人該是要出來喝止的,沒想到非但沒有,反而站在凌費柏那邊,開始幫凌費柏清場。
無論任媽媽如何喊叫想找人幫忙,全都無濟於事,等她終於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設計好了的之後,她只能靠自己去阻止凌費柏施暴。
但即便如此,任媽媽還是被醫院的工作人員拉來,有心救兒,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原來,在這裡碰到任媽媽不是巧合,凌費柏剛纔就看到她了,而在那之前,他先打了通電話給向毅,要求他幫自己做點事,不用說,當然是幫他清場了。
凌費柏是真正想讓他們明白,什麼才叫欺人太甚,他對任弟弟下手可是一點都不手軟,招招見血,任弟弟在他的拳頭下全無還手之力。
不一會兒,任弟弟已經被打得癱在地上,這下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即便如此,凌費柏還是不解氣,但他始終沒打算鬧出人命,見他被自己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總算是停止了施暴。
一見凌費柏停下動作,攔着任媽媽的工作人員這纔不再有意阻攔,一得到自由,任媽媽立刻飛奔到任弟弟的身邊。
看着任弟弟被打得這般血肉模糊的樣子,身爲母親的她悲痛萬分,怨恨的擡頭,衝着凌費柏就是一句質問:“你簡直就是惡魔,佔着自己有幾個錢,居然就這麼欺負我們。”
“這是你嘴賤的下場,下次,不要再琦雪的面前胡說八道,否則我不會像這次這麼輕易放過你們。”
凌費柏一向都不喜歡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報復人的,這次是實在被氣瘋了,纔會用了這麼愚蠢的辦法。
但他自認爲夠仁慈的法子,在任媽媽看來已經是同等惡魔等級,指着凌費柏,她大聲的嚷嚷着:“你等着吧,不要以爲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要告你,剛纔那麼多人看着,你逃不掉的。”
“如果你想你女兒沒命的話,儘管去告,我無所謂。”
凌費柏冷冷的說着,半點也不懼怕她的威脅,反倒是凌費柏輕輕的一句話,分量十足,嚇得任媽媽頓時吱不出聲來了。
她是不敢相信凌費柏如此心狠手辣,但又打從心底裡明白,凌費柏絕對是說到做到。
任媽媽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眼睜睜的看着凌費柏離開,沒敢再挑釁大罵,傻了的看着工作人員將自己的兒子擡走去急救。
“真是一場鬧劇啊。”
接到凌費柏的電話的時候向毅剛好是在醫院的,有幸全程看了下來,見到凌費柏離開,跟在他後面,幸災樂禍的說着。
“不要讓琦雪知道。”
凌費柏橫了向毅一樣,怕他嘴賤,將他如此失控的事告訴馮琦雪。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個?”
凌費柏這反應可不是向毅要看的,撇了撇嘴角,真覺得他很無趣。
“……”
凌費柏懶得理會向毅,直接用沉默代替回答了,身上這套衣服沾到血,無法這樣子去見馮琦雪,他還是先回家好了。
凌費柏自顧自的想着自己的是,完全把向毅當透明人,向毅如此心高氣傲,哪允許被人這樣對待。
“站住,我帶了好消息來,你不想聽嗎?”
向毅這句話總算是得到了凌費柏一點點的反應,雖然他不認爲向毅口中的好消息有什麼值得聽得價值,但還是但聽無妨。
凌費柏人是站住了,但悶着不出個聲,直接用眼神讓向毅說下去,向毅挑了挑眉頭,面無表情。
“……”
看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見向毅不說,就這麼跟自己眼神較勁着,凌費柏心裡這麼想着,已經準備要走人了。
見他當真是裝酷到底,向毅居然率先沉不住氣了,有點咬牙切齒的開口,叫住他。
“任雪怡那瘋女人認罪了。”
向毅這次也沒再故弄玄虛,將他第一手消息告訴凌費柏,豈料,凌費柏聽完之後,非但沒有他預期中的至少露出點開心的表情,反而不屑的睨着他,那眼神就彷彿在說,這算什麼消息,不是本來就應該的事嗎?
向毅見此,忍不住嘴角抽蓄,這人千萬不可以得了便宜還賣乖,否則真的會很惹人討厭。
“就這個?”
凌費柏似乎還嫌棄向毅不夠生氣一樣,還輕蔑的如此詢問道。
“這還不算好消息嗎?”
向毅覺得凌費柏的態度很奇怪,想到剛纔他的暴行,該不會有關聯吧。
“不算,因爲,我忽然覺得只是讓她在牢獄裡度過一輩子,太輕鬆了。”
凌費柏嗜血的笑着,說改變主意就改變主意,這可把向毅給聽得一愣一愣。
隨後他又淡定了,想想也是,他本來也是覺得這樣子太簡單了,現在凌費柏這麼說,他很快就釋懷了。
“那如果你不滿意這樣的話,把人交給我吧,我多得是辦法讓她後悔。”
向毅蠢蠢欲動的提議,雖然他極力洗白,但偶爾還是有些黑作風,玩點刺激的才能讓人生更精彩。
凌費柏聽着這話,既然向毅不嫌麻煩的話,那他樂的把事情交給他做,他倒是輕鬆不少。
沒有多加猶豫什麼,凌費柏很果斷的點頭同意了,人交給向毅,管他怎麼折騰都不管他的事了,只要不弄死人,都是在合理範圍內。
如此想法,真是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啊,偏偏向毅跟凌費柏這態度是如此的雲淡風輕,更加可怕。
向毅跟凌費柏某種程度達成了共識跟默契之後,連交談都不必了,本來向毅還想去見馮琦雪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現在有更有趣的事情可以忙,他可以去幹點別的什麼。
馮琦雪在凌母跟馮母的安撫下,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但心裡的疙瘩是留下了,回家的路上,她還是顯得悶悶不樂。
對於這一點,凌母也是很愛莫能助,醫院馮琦雪也不想呆了,見馮琦雪情緒穩定了後,凌母直接讓人辦好出院手續後就帶着她離開。
等馮琦雪回到家的時候,凌費柏早已先到達,見到馮琦雪回來,他立刻走了上來,見馮琦雪眼睛紅紅的樣子,覺得自己剛纔還打得太輕了。
“不要難過了,我會替你出氣的。”
凌費柏霸氣十足的說着,捧着馮琦雪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親了親她哭到紅腫的眼角,滿心的憐惜,對着她信誓旦旦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