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琦雪的痛呼聲,人已經走到門邊的凌費柏剎住腳步,猛地回頭,看到馮琦雪痛苦的捂着腹部傷口,直冒冷汗的樣子,嚇得凌費柏疾步跑回馮琦雪身邊。
“你這是在幹什麼?”
對於馮琦雪如此魯莽的行爲,凌費柏忍不住質問了她一句,心疼的看着她痛到控制不住掉淚的模樣,頓時令凌費柏自責不已。
邊說着凌費柏已經邊掀起馮琦雪的衣服,看着原本白色的紗布被染上了鮮血,更是令凌費柏整顆心都痛了起來,連忙按鈴叫來護士。
“還不都怪你。”
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馮琦雪總算有辦法緩過勁來,聽到凌費柏在責怪自己,她更是不客氣的把錯都推在凌費柏身上,就是要他有愧疚感。
“是,是,都怪我,拜託你,別再亂動了。”
被馮琦雪怪罪,凌費柏覺得無辜極了,但見她傷口都裂開了,還不肯安分的躺在牀上,凌費柏心一急,啥都認了,只求馮琦雪乖乖的別再折騰自己了。
“那你還要走嗎?”
馮琦雪趁機握住凌費柏的手,忍着痛,她可憐兮兮的露出期待的目光,語帶哽咽的問着他。
“不走了,你都這樣了,我還能去哪。”
其實本來凌費柏也沒打算要走,話是這麼說,但他怎麼可能丟下馮琦雪回家,他只不過是因爲覺得丟臉,想要守在病房外罷了。
沒想到馮琦雪比他還誇張,居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妄想起來追他,馮琦雪這行爲,可真是快把凌費柏給嚇死了。
“那就好。”
聽到凌費柏的保證,馮琦雪可算是願意乖乖的躺在牀上,不在試圖起身嚇唬凌費柏。
不過這是該死的,真不是一般的痛啊。
“老公,你說錯了,我不是隻關心別人而不關心你。”
對於這點,就算此刻自己痛的連說話都辛苦,馮琦雪還是堅持要跟凌費柏說清楚,不想要他誤會自己不重視他。
“好,我知道了,還很痛是吧,忍着點,護士很快就來了。”
凌費柏聽着馮琦雪的話,頓時更是愧疚萬分,對自己小心眼的行爲感到不恥,看着馮琦雪死命的咬着下脣的疼痛樣,他真是恨不得替馮琦雪承受這一切了。
好在護士小姐來的夠快,在凌費柏的話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來,護士小姐走了進來,看到馮琦雪裂開的傷口,二話不說先把站在馮琦雪牀邊的凌費柏給拉開,嫌他礙事。
之後纔跟另外一個護士一起幫馮琦雪重新清理,包紮傷口,過程中馮琦雪因爲太痛,忍不住叫出了聲,凌費柏聽了,就會叫護士小心點,輕點。
但護士顯然是很淡定,對於這樣的事情很有經驗,所以整個過程凌費柏說他的,馮琦雪不斷痛叫,而護士小姐嘛,則是依舊面不改色,很專業的手腳利索的包紮傷口。
“好了,不過因爲傷口比較大,現在也還是在癒合期,下次要活動的話,請小心點。”
好不容易護士把傷口重新包紮好,一邊收拾着醫療工具準備離開,但在那之前,她不忘多叮囑凌費柏跟馮琦雪一句。
凌費柏渾身散發着不滿的冷視着這個一板一眼的護士,冷哼一聲當作迴應。
這名護士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很懼怕凌費柏,畢竟她在vip病房服務多年,服務的全是非富即貴的人,已經見慣了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已經麻木了。
也不管凌費柏的冷眼,該交代的都說了她就帶着另外一個護士走人,病房內又只剩下馮琦雪跟凌費柏兩人了。
馮琦雪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磨難一樣的躺在那,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側頭看着凌費柏快跟自己一樣蒼白的臉,她不合宜的笑了。
“你的樣子比我還要像是病人呢。”
馮琦雪輕笑吐槽凌費柏,原以爲自己這麼說會讓凌費柏不高興,沒想到他的反應卻是嘆了一聲氣,很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倒真的寧願現在躺在病牀上的人是我,這樣你就不用忍受這種皮肉之苦了。”
凌費柏是真的很想要代替馮琦雪痛苦,他是個男人,這點皮肉之苦對於他來說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馮琦雪是嬌滴滴的小女人,平時不小心被劃傷個口子都能痛的飆淚的人,現在得忍受肚子上這麼大的個傷口,還有身上幾處車禍時導致的程度不一的擦傷,現在這病懨懨的馮琦雪,看的凌費柏要如何不心疼。
“你不要說這些話,你看我受傷會心疼,你要是生病了的話,我也同樣會難過的。”
凌費柏那一次爲了救自己而中槍的一幕馮琦雪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彷彿歷歷在目,現在依舊後怕。
擔心對方的心情她可以體會,可她不要凌費柏受傷,她倒寧願自己纔是被照顧的那個,這樣她也不至於害怕到吃不好睡不着了。
“你快點好起來吧。”
這樣的話題太過沉重,馮琦雪說的,凌費柏無法認同,因爲他還是很想替馮琦雪承擔這一切,但這也只能想,因爲不可能啊。
所以,看着馮琦雪,凌費柏對於她的要求就只有這一點,快點好起來,恢復她活潑亂跳的一面。
“必須的。”
馮琦雪笑了笑。但隨之又苦着一張臉,對着凌費柏說:“我好想見寶寶哦。”
她現在恨不得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抱着寶寶都不會嫌累,可恨的是她現在只能臥牀,越想馮琦雪就越是鬱悶沮喪。
“等你痊癒的時候,寶寶也應該沒事了,到時候一起出院,在家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寶寶。”
凌費柏看着馮琦雪想孩子想到快哭了的樣子,耐着性子溫柔的哄着她,但這話說的太一板一眼了,馮琦雪並沒有被安慰到。
但基於凌費柏的努力,她也不想讓凌費柏擔心,就忍着失落,配合的點了點頭。
在凌費柏的照顧下,馮琦雪吃了點東西后又睡着了,在馮琦雪睡着後不久,去而復返的凌母又出現了。
凌母回了一趟家,帶了幾套凌費柏的衣服,遞給凌費柏,催着他至少去洗個澡,既然說不動他,那就只能儘量幫他了。
好在給馮琦雪安排的是vip病房,夠寬夠大,因爲馮琦雪要坐月子養好身體,接下來最短也有一個月的時間要在這裡度過,凌父索性讓人多加了一張牀供凌費柏休息。
等一切忙完,一個多小時又過去了,得知馮琦雪出車禍早產消息的人也陸續趕到醫院。
首先當然是陳陸坤,昨天陳革的壽辰等不到馮琦雪,當晚期待馮琦雪帶來的陳革不免顯得失望,陳陸坤打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但因爲昨天人太多,陳陸坤也不能只顧着一個馮琦雪,還是得忙於招待其他的客人,這麼一忙,就把馮琦雪的事給暫時拋到腦後了。
等到一大早他進公司,才猛地想起馮琦雪昨晚的失約,越發覺得不對勁,手機依舊是打不通,他只好透過關係調查了一下,才知道馮琦雪出車禍的事。
得知的第一時間陳陸坤就趕來了,但當他來的時候馮琦雪還在休息,他沒能見到馮琦雪人,就被凌費柏趕了出來。
“讓我進去看一下小雪吧,我會盡量安靜不吵醒她的。”
被凌費柏攔在門口,陳陸坤好聲好氣的請求着,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還跟凌費柏發生衝突。
但凌費柏沒給陳陸坤好臉色看,面無表情的搖頭,沒得商量的拒絕道:“不行。”
“我確認她沒事後,我就馬上離開,行嗎。”
凌費柏的拒絕在陳陸坤的意料之中,倒也沒有覺得意外了,只是他沒這麼容易就死心,還是很堅持要去看看馮琦雪,確定她真的已經脫離危險了才放心。
“不行。”
除了這個答案,凌費柏不願意說別的。
“你這人。”
屢次被拒絕,陳陸坤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要動怒了,但因爲他覺得馮琦雪會出事,也是爲了他的邀約,爲了給他的爺爺買禮物纔會出的事,基於這份內疚,想發火都沒有那個資格。
“你們堵在門口乾什麼?”
正當陳陸坤無計可施的時候,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向毅也得知馮琦雪的消息特地來看她,見到堵在門口似乎在爭執什麼的兩人,他不免好奇的問着。
“你怎麼也來了?”
見到向毅,凌費柏也是沒有一點歡迎的意思,皺了皺眉,怎麼這些他不想讓馮琦雪跟他們過多接觸的人今天全出現了。
“我妹妹受傷了,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得來看看。”
凌費柏的不歡迎表現得那麼明顯,向毅當然是看出來了,但懶得理會他的心情,相反的,向毅得知馮琦雪早產的消息,心情也不是很好呢。
“凌總就是這麼照顧人的?三番兩次把琦雪給照顧進醫院來了?”
向毅的語氣中盡是充滿責怪的意思,認爲就是凌費柏太沒有能力,也太粗心了,才導致馮琦雪總是受傷入院。
“這話用不着你來說。”
向毅的這番冷嘲熱諷就像是在凌費柏的傷口上撒鹽一樣,痛得他苦不堪言,同時也令他惱羞成怒了。
“自己沒能力,還不許別人說了不成?”
向毅還會怕凌費柏不成,當然是不可能咯,所以就算凌費柏擺明了生氣,要說的話他也照樣說。
“讓開,我要進去看琦雪。”
話說完,見凌費柏人還堵在門口,他不耐煩的要凌費柏讓路,他可是急着去看馮琦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