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山峰之上,並沒有多少珍貴的草藥,不過,漫山遍野的花朵,卻着實讓人心生喜愛。
和煦的陽光之下,翡翠一般的小山峰散發着舒適的翠綠色光芒,好似在向着人們伸出雙手,想要擁抱他們一般。
隱藏於樹木、花叢之中的藥草並不容易尋找,不過秋惜顏多年的採藥經歷卻也不是虛的,就算靠着她那個玲瓏剔透的鼻子,她也可以精確的追尋到任何一株藥草的位置。
心情極好的她,似乎連鼻子也變得靈敏了許多,不一會兒,小小的藥簍,便已經裝了一半。
不過,總有些人,最喜歡莫名其妙的闖進的世界,破壞他人的心情。
陸沉舟便是這種人的典範。
所以秋惜顏在看到他的瞬間,整張臉便沉了下來。
“陸沉舟,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秋惜顏冷着臉,說道。
陸沉舟穿了一身雪白,冷着臉站在秋惜顏的面前,而他的身後,依然是那個黃臉男子和肥胖男子,同樣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只是,兩人的表情卻是比之陸沉舟輕鬆許多。
黃臉男子雙眼不懷好意的看着秋惜顏,而肥胖男子則乾脆一臉嬉笑,看着秋惜顏的樣子不停的笑着。
“我們少爺來找你還要理由嗎?”肥胖男子笑道,油膩膩的臉,直讓秋惜顏胃中不停的翻滾。
“陸洋,你放什麼屁!”秋惜顏瞪着那肥胖男子罵道。
肥胖男子叫做陸洋,原本是陸沉舟的書童,只是,如今陸沉舟成年,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陸沉舟的狗腿。而黃臉男子叫做陸修,卻是陸沉舟不能修習蟲道,到這裡來之後,練武時的跟班,如今和陸洋一起成爲陸沉舟的兩大狗腿。
“我有說錯麼?對於我們少爺來說,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好不好!”陸洋眯着本就不大的兩隻眼睛,笑道。
秋惜顏銀牙緊咬,瞪着着三人,罵道,“也就是說,你們這是找麻煩來了?”
“找麻煩?秋小姐開什麼玩笑?我們少爺怎麼會找你麻煩?”陸修冷笑道,“少爺他,不過是希望給你一個寵幸的機會而已。”
聽到這話,秋惜顏卻是驚訝的目瞪口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想陸修這種不怎麼說話的男人,也是如此的無恥,說出這種話,竟然沒有絲毫羞愧之感!
緊緊握着手中的藥簍,秋惜顏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看着陸沉舟說道,“陸沉舟,你不想救活你爹了嗎?”
小山之上,頓時沉寂了下來。
陸沉舟沉着臉,悶聲說道,“我爹爹已經死了,不用秋伯來醫治了。”
什麼!
秋惜顏一驚,急忙說道,“不可能,阿伯說過,就算放着不管,你爹依然可以活上半年時間,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陸沉舟搖了搖頭,“他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殺掉的。”
擡起頭來,陸沉舟雙眼緊緊盯着秋惜顏,“被我,親手殺死的!”
秋惜顏俏臉立即變得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陸沉舟。
“你竟然敢弒父!”
“我有什麼不敢!”陸沉舟再一次的瘋狂了起來,“既然他感提到陸家,既然他敢罵我,他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看着向着自己逼近的陸沉舟,秋惜顏不停的向後退着,驚慌失措的樣子絲毫沒有讓陸沉舟產生半點憐憫之心,反而讓他更加的激動起來。
滿眼血絲,披頭散髮。
陸沉舟此時,和一個瘋子又有何區別?
親手殺了父親之後,這個傢伙沒有感到一絲悲傷,沒有感到一點悔恨,他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自己終於可以不受約束的得到秋惜顏了!
若不是再家中所有人的勸說之下,陸沉舟稍微有了一些理智,想來他此時臉這件喪服都未必肯穿!
看着眼前不停躲避着自己的秋惜顏,陸沉舟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竟然怕我?竟然有人怕我?我被人欺負了這麼多年,竟然有人怕我?可笑,可笑!”
陸沉舟此時,儼然一副瘋了的樣子!
“秋惜顏!”陸沉舟猙獰的笑臉看向秋惜顏,吼道,“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
一不小心,腳後跟碰在一截枯木之上,秋惜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聽到陸沉舟的吼叫聲,一驚之下,秋惜顏竟然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秋小姐,你還是儘快回答的好,我們少爺可是打算葬了老爺之後,就到那些大城市裡面生活去了,要是你現在答應下來,還能當上我們少爺的正妻。若是你現在不答應,以後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陸洋摸着胡蘿蔔一般粗的手指頭,笑着蠱惑道。
秋惜顏哭了好一陣子,這才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看着自己的陸沉舟,冷笑道,“若是讓我跟了這個畜生,還不如殺了我!”
畜生!
陸沉舟的雙眼再一次紅了起來,“你說我是畜生!”
一揮手,陸沉舟衝着的兩人吼道,“給我按住這個臭丫頭,我倒要讓她看看,什麼叫做畜生!”
看着一臉嬉笑的陸洋和陸修,秋惜顏立即站起身來,向着山下跑去。
但是,她一個女孩子,哪有那兩人的速度快?沒跑兩步,秋惜顏已經被一把抓住,摁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秋惜顏扭動着身子不停喊叫道,可是,死死壓着她兩隻手的陸洋和陸修,卻是絲毫不給她任何掙扎的餘地。
陸沉舟冷笑一聲,俯下身來,便用力的扯着秋惜顏的衣服。不消片刻,秋惜顏的上半身便已經幾乎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嬌嫩的晶瑩肌膚反射着光芒,好似一塊天然的寶石一般,吸引着陸沉舟的全部視線。
感受着陸沉舟那雙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摩擦,秋惜顏不由的大喊起來,“快過來,救我!”
陸洋吞了口唾沫,笑道,“秋小姐,你叫誰過來都得喊個名字呀?連名字都不知道,你叫誰來救你呢?”
聽到陸洋這麼說,秋惜顏這纔想到,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一激動,眼淚又掉了下來。
紅着眼睛,陸沉舟伸出手去扯秋惜顏的褲子,正想着自己終於擁有這個女孩子,陸沉舟突然聽到一句冷冷的話語。
“把你那雙髒手給我拿下來!”
冰冷的劍鋒擦着陸沉舟的脖子,好像只要他不聽話,便會一下子從他脖子上抹過一般,陣陣蜂鳴聲不停的敲擊着陸沉舟早已失去理智的大腦。
聽話的放下兩隻大手,陸沉舟慢慢的站了起來。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動槍的。”陸沉舟低沉着聲音說道,“亂做好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呢!”
猛地一腳向後踹去,陸沉舟一腳將身後之人踹出去好幾丈遠。
“哼,就這點能耐也敢英雄救美?”陸沉舟啐了一口,擦了擦手,向前走去,想要徹底的將那小子解決。
“我確實沒有什麼能耐,可是,殺你卻並不需要什麼能耐!”輕輕一縱,祁閒已經到了陸沉舟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祁閒說道。
陸沉舟的心已經沉了下去。
一躍幾丈遠,這個男人,就算不是蟲修,也是高深的武者。
而自己,根本沒有實力和這種人對抗!
陸沉舟嘆了口氣,心中已做好了決定,“只有先發制人了!”
“兄臺,陸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可否請教兄臺貴姓?”陸沉舟雙手抱拳,低頭道。
“我麼?免貴姓……”祁閒冷冷道。
劍芒一閃,一條粗壯的手臂沖天而起,平滑的切面之上,血如泉涌,卻是半點殘餘的肌肉和骨屑都沒有。
陸沉舟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感受到了痛苦。
一伸手,鮮紅的血液立即沾滿了手掌,溫熱的鮮血散發着陣陣血腥氣息,向着陸沉舟的大腦傳遞着一陣陣眩暈感。
看着掉落在地的手臂,陸沉舟,終於大叫了出來!
“用語言轉移吸引力,一拳攻擊咽喉,確實是一個好主意,但是,你難道不知道,在壓制姓的力量面前,這些小花招並沒有多少用嗎?”祁閒冷笑道。
“沒有十足的準備,沒有必勝的把握,沒有足夠的力量,就算你再怎麼聰明,又有何用?”祁閒玩過的花招可是比陸沉舟多了不知多少,他自然明白,在什麼人的面前,該怎麼做。
而現在,這個早已經註定要死之人,就算他再滑頭,又能如何?
長劍直刺!
祁閒練了數萬遍的刺擊,所蘊含的威力,遠遠超出了這平平常常的一刺所包含的力量。
但是,祁閒依然失手了,並不是因爲陸沉舟突然頓悟,也不是因爲他看花了眼。
只是,眼前這個主動迎上長劍的黃臉男子,固定住了祁閒的劍勢,讓他完全無法施展開來。
“少爺快走!”陸修大喊道,“幫我照顧好妻兒!”
陸沉舟立即清醒過來,死死的捂住傷口,立即和陸洋跑下山去。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說的。”祁閒搖了搖頭,“反正他不久就會下去陪你了。”
絲毫沒有給陸修留下遺言的機會,祁閒手腕一轉,削鐵如泥的青羅玄光劍化成一道弧光,從陸修的身體之中衝了出來,隨着祁閒手臂一甩,明晃晃的劍身頓時在眼光下熠熠生輝。
竟是一滴血液未沾!
跨過碎成兩半的陸修屍體,祁閒慢慢的走到不停哭泣着的秋惜顏面前,蹲下身子。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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