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過來,洛林雖然心中雖然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是卻還是急忙迎了上去,還不得不殷勤的陪着笑道:“殿下,您有什麼事情?有事讓人傳達一聲就行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
饒是他身爲老和部隊的副指揮官,手掌幾十萬大軍,老牛叉老牛叉的人物了,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PS:廢話,對自己的老丈人,除了不想活了,誰敢怠慢啊?)
儒略大公哈哈大笑,道:“一件小事,小事啊,看你那什麼表情,真的是小事,哈哈哈……”
儒略大公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看洛林懷疑的看着這的,每一點接話的意思,大公頓了一下,看看四周,這才又接着道:“這裡不方便,咱們進營帳裡談。”
說着,重重一拍洛林的肩膀,大步走了進去。
在他的大力而熱情的拍打之下,洛林痛的一呲牙。
在此同時,看着大公的背影,聽着大公得意的哼着小曲,洛林卻是心中奇怪:這老傢伙今天吃錯藥了?不好好地呆在他的營帳裡面琢磨怎麼寫他驚天地泣鬼神的情書,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自從離開阿卜德瓦德之後,儒略大公浪催的那一個緊,和當初被約瑟芬那個狐狸精給迷住的拿破崙拿哥一樣,每天都不忘給伊莎貝拉皇后寫一封情書。等戰爭打完的時候,也許就足夠湊夠一本情書集了。
而且最可恥的是,這老傢伙還仗着是飛鷹公司董事長他爹的便利身份,利用了軍方的鐵通電報網絡,直接明碼給拍發過去。
要知道,那電報中間可是要經過十好幾座城市的電報員的手,才能轉發到阿卜德瓦德。
要知道不管什麼時代,那幫死老百姓們對於皇家那些姦夫淫婦,很黃很暴力的事情全都極其關注,而且也是極爲樂道的。
因此上,那些電報不等到伊莎貝拉皇后手裡,就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
就是不知道,伊莎貝拉皇后當接到電報的時候,是會哭還是會笑?
洛林正自幸災樂禍,但是腦子一轉,卻突然想起了一事,急忙跟在大公的身後,跑了進去。但是隨即卻忍不住唉嘆了一聲。
只見放在營帳當中,那張華麗柔軟的波斯羊絨地毯上已經踩滿了污濁的腳印,好像還是故意惡作劇一樣邊邊角角都踩了個遍,髒的就像剛從泥水裡拎出來。
一時間,洛爵爺鬱悶的幾乎都要吐血了。那地毯可是他高價買來,專程用來接見將軍和外賓之時,用來裝13的。
而現在,卻全給毀了~!
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讓自己再去哪找一個漂亮的純羊絨地毯來。
此時,大公卻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而是熟練地在洛林的辦公桌上翻了一下,隨即極其準確地,在書桌抽屜的底層,一堆雜亂的紙張下面,找到了他那一匣子精裝哈瓦那國王雪茄。
要知道爲藏這盒雪茄洛林可是沒少費心思,打雪茄主意的人是在太多了,尤其是雷歐和小白兩個破壞王,他們就是點着玩而已。
儒略大公‘哈’的歡呼了一聲,然後拿起了一根,像個戒菸三天半的老煙鬼一樣,放在鼻子下面使勁地嗅了一下,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是瞟到滿滿一盒的雪茄煙,大公卻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拿了一根,又瞟了一眼,再猶豫了一下,乾脆大手伸進去一抓,又拿了五六根根,一起塞進了口袋裡面。
因爲凱瑟琳管的緊,手裡又掌管着整個東方諸省的財稅,儒略大公這老傢伙雖然貴爲大公,其實卻沒多少的零花錢。
尤其是在雪茄香菸名酒……這一類奢侈品上,更沒有多少錢可花。
儒略大公可是窮慣了,要不然也不好因爲凱瑟琳的化妝品錢而氣得血壓飆升。
但是身爲帝國大公,那品味卻是極高,那嘴早就在宮廷中養刁了,一般的貨還看不上。
以前窮的時候,忍忍也就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現在逮到了洛林這個送上門的特大號凱子,自然不能放過。有事沒事,總是跑過來打洛爵爺的秋風,順一瓶名酒,摸兩根雪茄。
洛林極其心疼的看到自己兩個月的存貨就這麼剩下一半了。儘管奈安大草原已經大量生產菸葉,頂級的雪茄煙出產卻極其有限,完全是特供。
更可惜的是,在阿爾摩哈德,這種雪茄有錢也買不來,非得偷偷的夾在飛鷹集團補給的炮彈中,躲過凱瑟琳和雷歐他們的眼睛,遠渡重洋的從奈安的手工作坊送到前線。
雖然大公是又拿又抽的,但是卻沒有一點兒拿人手短的覺悟,警告地瞪了洛林一眼,道:“不許告訴妮可~!不然我也告你的密。”
洛林無奈地一攤雙手。
儒略大公哼了一聲,然後一口將菸屁股咬掉,又隨口吐在了地毯之上。
他將雪茄叼在嘴裡,然後在身上上下摸了摸,發現好像沒有帶火,於是隨手抄起了桌子上精緻的限量版imco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着了,緊接着將雪茄湊了過去。
隨即一陣醇香的煙霧迷彌了起來。
大公狠吸了幾口,然後一臉愜意地吐出了煙霧,舒服的靠在椅背上,讚歎地道:“好煙,好煙……”
雖然大公表面上不動聲色,似乎自顧自地在品味着雪茄的味道。
但是洛林的眼力那是何等敏銳,看着那老傢伙手指輕輕摩挲着打火機光滑的表面,在手裡翻覆着把玩,和雷歐那小流氓是一模一樣,當即知道,這老傢伙肯定是打算着將那個打火機也給揣走了。
洛爵爺當即憤怒地瞪大了眼睛:這老傢伙也太欺負人了。這打火機可是限量版的,要是他敢把這個也拿走了,拼着剩下的半盒雪茄被抄了,也絕對去凱瑟琳那裡告上一狀~!
大公看到他眼中的堅決,不由一滯,隨即訕然笑了一下,隨手將打火機扔在桌子上,戀戀不捨的瞟了一眼,心裡暗暗嘀咕:這麼好東西全在這小子手裡。
洛林趕忙走了過去,也是拿出一支雪茄點着了,然後不動聲色地……不動聲色地將打火機裝進了兜裡。
大公此時輕咳了一聲,然後坐直了身體,道:“洛林,對於津德倫要塞,你打算怎麼打?”
洛林吐出煙霧,笑了一下,道:“還能怎麼打?津德倫要塞,上下山就一條路,哈杜又經營多年,易守難攻,堪稱天險,如果強攻,必然損失巨大。
面對這樣的堅固要塞,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用大炮直接轟了。”
大公當即一拍手,興奮的道:“哈,咱們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到這裡,他臉上突然顯出了扭捏的神色,略微顯得不好意思的道:“伯爵,我親愛的孩子……”
洛林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果然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
他寧願這老傢伙把他的打火機給順走了,也不願意聽大公如此稱呼自己。
這老傢伙纔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雖然他那麼稱呼自己,代表着他變相承認自己與凱瑟琳之間的關係,但是同時,也說明,這需要更大的代價來交換。
大公頓了一下,然後又接着道:“我親愛的孩子,是這樣的,我考慮了一下。這個炮擊津德倫城是一個十分危險而又艱鉅的任務,不是德高望重,資歷豐富的老指揮官坐鎮,很可能是會出什麼差子的。”
洛林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心中奇怪。炮轟津德倫,只需要把大炮架好猛轟就行了,要塞內就一個軍團五千人,還被彼得留斯帶出來一半,洛林佈置在隘口要塞對面的兵力就有十萬。
從那也看不出危險、艱鉅,就是交給小白來指揮都能搞定。
要知道,這些官面上的話,爵爺現在也玩的透熟。
一般都是老大們在遇到危急情況的時候,親熱地小弟們的肩膀,勉勵上幾句,然後讓他們執行衝鋒陷陣,拼死斷後之類艱鉅任務,甚至是自殺任務才用的。
但是現在,老和部隊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不是中好,是一片大好,全勝指日可待。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老傢伙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強調什麼艱鉅,危險,究竟想要幹什麼?
隨即就聽大公又接着道:“所以我想……我想……這一次是不是應該讓我直接指揮一下?”
饒是他臉皮粗厚,但是說完之後,卻還是忍不住紅了一下。不過好在他的膚色頗黑,如果不是眼尖,根本就看不出什麼變化。
儒略大公雖然身爲老和部隊的總指揮官,但是可以直接指揮所有茹曼軍團,將命令下達到每個軍團,但是……但是卻也得要講講規矩。
裝備了新式火炮的炮兵部隊可是洛林和雷歐的親兵嫡系,完完全全是由黨衛軍組成的,隸屬於飛鷹集團。
人員、軍餉,物資、裝備,沒有花過帝國一分錢,全都是飛鷹集團自己掏的錢。
而且當初洛林伸手要錢的時候,那幫傢伙光是咧着嘴,嗷嗷叫苦了,強調什麼經濟前景不好,也硬是一分錢都沒有給。
洛林要報銷炮彈錢的申請,往茹曼城一送就如石沉大海了,那幫老傢伙只當沒看見。
自己爲了建起這支部隊,可沒少往裡面砸錢,現代化軍隊可是金子堆出來的,前前後後七八百萬了。
而現在,好容易有成績了,現在卻跑過來伸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就是茹德倫那個臉皮死厚的皇帝,都沒敢向洛林張這個嘴,拉塞爾首相用在北線的火炮全都是付了錢的。
洛林不禁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嘆了一口氣,誰讓這位大爺是自己便宜老丈人哪。
大公也覺的有些不太地道,訕訕然地摸了摸鼻子,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爲了以後進攻撒馬爾罕城的時候,積累一些經驗。
我記得當初你在學校的時候,不是做過一次推演,要攻克撒馬爾罕城,必須得用烏爾班魔導大炮狂轟半個月?
現在你有了這種與魔導炮不相上下的火炮,咱們好歹也要找機會,試試效果不是?”
洛林再次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着要攻下撒馬爾罕城。對於這個便宜老丈人,他已經徹底無語了。
大公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接着道:“對了,那個楓葉丹林軍事學院又組織了一批軍事觀察團過來。帶隊的級別很高,他們也想要好好地見識一下這火炮的威力。
人家千里迢迢,好不容易地來了,咱們總不能讓他們失望而歸不是?
我聽說,瓦巴多爾將軍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炮兵效果好的話,今年他們就要增設了一個炮兵科,請你的人去講學。”
洛林不由聳然動容。
雖然火炮現在還只屬於奈安兵團,其他地區的炮兵用的也都是飛鷹集團的人。
但是炮兵培養不易,炮兵軍官培養更不易,卻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洛林已經將飛鷹集團內可用的炮兵全拉出來了,現實是炮兵的培養速度還趕不上火炮的製造速度,大批裝備在等着使用者。
如果楓葉丹林設立炮兵科,以他們強大的優勢資源,絕對可以像流水線一般培養出大量的合格炮兵軍官。
火炮也只有洛爵爺纔有,尤其是炮彈和發射藥的製造技術。
那些炮兵軍官們不想要一畢業就失業,就只有到洛爵爺這邊上班。
不說多,每年開一個班,畢業四五十個,到時候,一直困擾爵爺的,人才短缺問題,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
再者說,這老傢伙是總指揮官,自己只是一個副職。而且還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能這麼拉下臉來求自己。要是再不給點兒面子,這老傢伙萬一惱羞成怒,不一定在凱瑟琳跟前給自己上多少的眼藥。
不看大公的面子,也得看凱瑟琳的面子不是。
想到這裡,洛林忍不住再次嘆息了一聲,硬着頭皮,勉強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當天空還只是矇矇亮的時候,老和部隊的營地當中已經響起了陣陣的號角。
那些值守夜班的士兵們疲憊地返回營地,更多的士兵們則是蓬頭垢面,兩眼迷糊地從營帳當中走出來,紛紛開始洗臉、漱口(這幫狗崽子最多也就做到這裡,要他們刷牙,簡直就跟要他們的命一樣。)。
此時,營地當中已經有陣陣的炊煙冒起,滾燙的粥飯在鍋中不住地翻滾,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陣陣白色的水霧從鍋中冒起,一直升到了半空,這才隨風飄散開來,在此同時,也將那飯菜的香氣,傳遍了整個大營。
炊事員們用手中閃亮的銅勺起勁地敲着鍋沿,一邊扯着嗓子,高聲叫喊:“開飯了,開飯了。兔崽子們開飯了。都快點兒過來,來晚沒了,大爺們可不管啊……”
聽到他們的叫喊,那些士兵們當即就加快了速度,慌不迭地拿出了長久不洗的飯盒,亂哄哄地擠在炊事員面前的大鍋跟前。
一時間,金屬飯盒的碰擊聲,人們的叫喊聲,對插隊者的怒罵聲,戰馬的嘶鳴聲……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變成巨大的喧囂,籠罩在了營地上空。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隨着一陣悠長的號角響起,所有的聲音奇蹟般,全都消失不見。
隨即,一聲聲響亮的口號聲響起。
隨着那節奏單調的口號,一隊隊整齊的軍伍從營地當中開了出來。
那一支支隊伍如同溪水匯入江河一般,由小隊匯成中隊,由中隊匯成大隊,由大隊匯成軍團。最終匯聚在一起。在營寨前面的成爲一支支森嚴整齊的方陣,帶着滾滾的煙塵,開向了前方。
看到老和部隊大軍的行動,津德倫要塞的守軍當即敲響了警鐘。
銅鐘那清脆急促的聲響瞬間傳遍了整個要塞。
隨即就見那要塞的城頭上冒出了無數黑黝黝的腦袋,他們一個個手執利刃,咬緊了牙關,嚴陣以待。
洛林站在一座小丘之上,在他身後,一面高達三丈的大纛正迎風飄揚,獵獵作響。
隨着旗幟的飄擺,旗上繡着的那隻雙翅招展的金色飛鷹如同活過一般,直欲破旗飛出,掠食天下。
一衆肩扛金星的將軍們前呼後擁,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更有無數的傳令兵來回奔走,將他的命令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十多萬不遠千里,跨海而來的大軍追隨他的意志,一旦他的刀鋒指向,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龍潭虎穴,他們都會勇往直前,毫不猶豫。
此時,一個個傳令兵飛奔上來,高聲稟報。
“第一軍團就位~!”
“第二軍團就位~!”
“第三軍團就位~!”
“……”
在眨眼之間,十餘支軍團已經全數到達了指定的位置。
隨即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傳令兵也匆匆奔了上來,高聲叫道:“炮兵就位,請求攻擊命令。”
那些原本正在竊竊私語的將軍們不由全都一滯,隨即全都看向了洛林。
洛林拿起望遠鏡掃了一眼,只見一個個軍團全都排着整齊的方陣,在他們的最前方,一百多門火炮已經高高地揚起了炮口。只等着一聲令下,就將那熾熱的死亡烈焰向着敵人的頭上噴撒。
洛林看着那些炮兵們構築的陣地,不由滿意地抽了抽嘴角。
洛林看着那些炮兵們構築的陣地,不由滿意地抽了抽嘴角。雖然時間極短,但是那些炮兵陣地的構築卻仍然極其完備。
他略略停頓了一下,隨即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
他剛說到這裡,突然有一個聲音叫道:“大帥,大帥,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