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百了嗎?”彼得留斯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道。
他停下腳步沉思起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不住的變換,顯然心裡正猶豫不決。
副官那爾撒斯緊張的看着自己的老闆。那爾撒斯跟隨彼得留斯十幾年,他太瞭解自己這位老大了。
雖爲他爲軍中重將,也是殺人如麻,立下了赫赫戰功的,但是卻是極重情義,在涉及到一些老人、老朋友的時候,彼得留斯總是的舉棋不定。
這時,一位頭髮‘花’白,身着便裝的老將以和他年齡不相稱的速度,健步如飛的跑了進來,還沒進‘門’就大聲嚷道:“好消息,好消息,大人,哈杜將軍他醒了,您聽到了嗎?哈杜將軍醒了~!
這下咱們的冤屈終於可以澄清了。
哈,我就說安赫爾那小兔崽子肯定不行的。”
彼得留斯心中一沉,隨即板着臉,面無表情的道:“是嗎?普利切爾將軍。”
“當然,”老將普利切爾‘激’動的晃晃手裡的信件,高興的道:“這是大人的親筆簽名,肯定錯不了。大人在信上也說了,前面的事件是誤會,安赫爾正式向大人您道歉了,哈杜大人也已經懲罰了安赫爾。不光罵了他一個狗血淋頭,而且狠狠地‘抽’了他一頓,差一點沒有把他給打死。而且還把他圈禁了起來。”
彼得留斯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看起來沒有興致不高,沒有說話的心情。
在心裡卻暗暗冷笑,差一點兒沒有把他打死。那也就是說,沒有把他打死~!
那小兔崽子爲了奪權,差一點兒就要了我的命~!
結果呢,罵一頓,打一頓,然後讓那個小兔崽子回家好好反省,還真是“嚴厲”的懲罰。
看到彼得留斯的態度生硬不滿,普利切爾將軍將信件疊起來,走到跟前耐心的勸解着說道:“大人,哈杜大人讓咱們都回哈利加德開會,我想哈杜大人肯定會藉此機會當面向您澄清誤會的。”
彼得留斯搖搖頭,冷冰冰的說道:“敵人的前鋒已經到了城下,身爲鎮守柯克福斯的總指揮,我的任務在這裡,不在哈利加德,這種時候豈能離開津德倫堡壘,有什麼指示,快件傳達過來即可。”
普利切爾急道:“可是這是哈杜大人親自召喚,不去不好吧?”
“他不是不能去,怕是不敢去吧。”旁邊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
彼得留斯霍然轉身,冷冷的看着說話的人,一臉煞氣死死的盯住他。
說話的人就站在大廳‘門’口,在他身後的大廳外,此時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羣要塞軍官。
那人也瞪着眼睛,毫不畏懼的和彼得留斯對視,兩個人視線相撞,彷彿能碰出火‘花’。
能在彼得留斯吃人般兇厲的眼神下堅持下來,也是需要勇氣的。
看着這個傢伙眼神不躲閃,絲毫不落下風的和自己對視,彼得留斯心裡也奇怪,暗道:這個馬屁‘精’什麼時候膽‘肥’了?
彼得留斯一手叉在腰間,一手緩慢的握上劍柄,眼中的殺氣越來越盛。
那爾撒斯看看自己老闆,有看看剛剛進來的‘蒙’克將軍,後退一步,悄悄向身後的‘侍’衛打了個手勢。
“‘蒙’克你什麼意思?”普利切爾見狀不對,急忙上前一步,不滿斜視着他。本來‘挺’好的事情,這貨來攪什麼局啊~!
‘蒙’克將軍眯起了細長的眼睛,像毒蛇一樣,死死盯住彼得留斯,強硬的道:“這是哈杜大人的軍令,彼得留斯,不管你怎麼想,必須執行~!”
彼得留斯不屑的哼了一聲,冷笑道:“哈杜剛起來,不瞭解前線的情況,我現在走不開,你們去給他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蒙’克手捏着命令高高舉過頭頂,衝着彼得留斯,高聲道:“哈杜大人命令,你,彼得留斯,必須到哈利加德參加會議。”
看着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普利切爾有些傻眼了,急得連連擺手,道:“有話好好說,大家都別急。”
彼得留斯微微一笑,冷冷地盯着‘蒙’克,森然道:“我要是說不呢?”
“哼哼……”‘蒙’克將軍冷笑一聲,慢悠悠的將手裡的命令對齊,整齊的疊起來,一邊說道:“哈杜大人早就料到你會這樣。”
然後從衣服的內袋裡掏出一張紙,得意的在彼得留斯面前晃了晃,展開用最大的聲音讀到:“今查,柯克福斯總司令奎因都斯?彼得留斯,公然違抗軍令,着解除奎因都斯?彼得留斯一切職務,即可押送哈利加德聽候審問,阿摩爾,哈杜書。”
‘蒙’克讀完之後,大廳內外的人全都呆住了,俱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來回看着彼得留斯和‘蒙’克。
居然來這麼一手,這也太涼薄了~!
彼得留斯表情平靜的聽完‘蒙’克宣佈命令,沉默了良久,然後一臉落寞的表情,垂下頭如釋重負的長長嘆了一口氣。
彼得留斯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哈杜啊哈杜,老朋友,幾十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你就全都不顧了,也罷,也罷……”
‘蒙’克將哈杜的命令用力拍在桌子上,得意的哈哈大笑着:“彼得留斯,你的日子到頭了,老實束手就擒。”
一直以來,他全都被彼得留斯死死的壓住,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彼得留斯輕蔑的瞥了‘蒙’克一眼,微笑着道:“就憑你,一個馬屁‘精’?”
‘蒙’克的臉‘色’瞬間變得漲紅,憤恨的一指彼得留斯,大吼道:“弟兄們上,給我拿下他。”
在衆人還發愣的時候,‘蒙’克身後的一羣士兵拔出武器衝了上來。
彼得留斯表情冷淡的注視着衝上來的士兵,他身後的兩扇們突然拉開,大羣士兵擁擠着涌了上來,一部分攔在彼得留斯的身前,其他人迅速的將整個大廳包圍起來。
手中的弓弩長矛立時對準了大廳內的人。
見彼得留斯的手下人多勢衆,衝進來的士兵全都停下來,圍在‘蒙’克周圍。
普利切爾孤零零的站在中間,急得直跳腳,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咱們有話好好說。”
彼得留斯暴喝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兒子想殺我,現在他老子也想殺了我。當我彼得留斯是什麼人。”
看着周圍冷冰冰的劍鋒對準自己,‘蒙’克暗暗着急,嘴上說道:“哈杜大人讓你去,是想解開這個誤會,而不是加深誤會……”
彼得留斯大笑一聲,道:“當我傻瓜嗎?我就在這裡,想拿我,讓哈杜親自來吧。”
“不用將軍大人,我們就可以。”哈杜的親衛隊長在大廳外大聲說道:“奉哈杜將軍命令,抓拿彼得留斯,上~!”
親衛領着身後數百名士兵一聲吶喊衝進大廳。
彼得留斯的人立刻迎了上去,雙方在不大的空間內拼死搏殺。
‘蒙’克藉機‘交’戰的機會後退,連滾帶爬的逃出大廳,看着周圍聞訊趕來,而又茫然不知所措的軍官們,指着他們大聲喝嗎道:“召集你們的士兵,給我抓拿逆賊彼得留斯。”
軍官們驚呆的看着‘蒙’克,彼得留斯的威名在他們心中也是根深蒂固,這些人根本提不起反對彼得留斯的心思。
‘蒙’克瞪着他們,兇狠的道:“這是哈杜將軍本人的命令,凡是抗命不遵的,均視爲叛逆。”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軍官們開始猶豫不決。
‘蒙’克乾脆‘抽’出一把長劍,指着周圍的軍官,喝罵道:“都給我行動起來,不然我現在就宰了你們。”
突然一個軍官‘抽’出武器,指着‘蒙’克罵道:“你個婊子養的,敢在我們柯克福斯的土地上指手劃腳。哈杜又怎麼樣?老子的老大是將軍。叫人,砍了這羣王八蛋。”
他對面卻有人站出來大聲叫道:“這是哈杜將軍的命令,怎麼?你想叛變嗎?”
“這種政fǔ,叛了也罷,老子砍你丫的~!”
“……”
數名立場不一的軍官揮舞着武器就在大廳‘門’口衝突起來。
跟着他們各自的士兵聞訊趕了過來,兩方對立的士兵將大廳附近團團包圍起來。
一方人想衝進大廳增援彼得留斯,另一方人立刻衝上去將他們阻攔下來。
原本是同胞戰友的南方軍,圍着大廳的‘門’口開始‘混’戰起來。
不過,和那些軍官們不同,他們打的全都是懶洋洋的,根本提不起‘精’神,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裝着樣子。
畢竟,對面的人是自己的同僚,甚至是住在同一條街上的鄰居。一旦下了死手,將來怎麼去面對他的父母妻兒?
但是儘管如此,那手中拿的卻是雪亮鋒利的刀劍,在揮舞之際,難免會有一個碰着磕着。
隨着時間的延續,最終肯定會有人按耐不住,真的拼殺起來。那結果必然是血流成河,一發不可收拾。
而旁邊更多士兵則沉默的圍觀者大廳內外的戰鬥,他們不知道到底該幫那一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局面一步一步地惡化下去。
忽然,從大廳內傳來一聲如霹靂般的暴喝:“都他媽給我住手~!”
戰鬥中的士兵被聲音震的一愣,這是他們熟悉的彼得留斯式的吶喊聲,彼得留斯衝在第一線的時候,就以狂吼和吶喊來鼓舞士氣。
士兵們慢慢停手,警惕地向兩邊退開。
彼得留斯痛惜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南方軍士兵屍體,道:“我有話說。”
然後只顧邁步向外走去,在士兵的長槍的‘逼’迫下,哈杜的親衛步步後退,被從大廳內‘逼’了出來。
彼得留斯最終站在大廳‘門’口,望着眼前密集的南方軍士兵,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都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都是我彼得留斯的弟兄,何必要自相殘殺?”
幾千名南方軍士兵表情凝重的看着他們的統帥。
“罷了,”彼得留斯意興闌珊的道:“既然哈杜容不下我,那我就走吧。你們都是追隨我出生入死的袍澤,我不能看着你們不打敵人,卻自己人殺自己人。我彼得留斯也不讓弟兄們爲難,我走。
願意跟隨我的,我彼得留斯歡迎,有我彼得留斯一口飯,就少不了弟兄們的。不願意跟隨我,那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聽到彼得留斯要走,周圍的軍官們全都鬆了一口氣,對他們軍官來說這種情況下,既不違抗哈杜的命令,也不用對戰友拔刀相向,也許走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然的話柯克福斯的南方軍非要自己殺掉自己一半的人。
‘蒙’克在人羣后大聲尖叫道:“不能放他走,你們給我上,給我上~!”
周圍的軍官們頓時心頭火起,拎着明亮的刀劍,回頭眼‘色’不善的看着‘蒙’克蠢蠢‘欲’動。
大家對於那個只會拍馬屁早就看不順眼了。尤其是在現在,他在這裡鼓動着大家自相殘樣的時候。
要知道,這兩軍當中,保不齊就有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哈杜的親衛看情況不對,立時將‘蒙’克保護在中間。
‘蒙’克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們這是抗命,是叛變,我會稟告哈杜大人,我……”
看着周圍拎着武器慢慢‘逼’近的南方軍士兵,哈杜的親衛隊長拉了拉‘蒙’克,搖搖頭示意他閉嘴。
再讓‘蒙’克叫下去,他們很可能會被爆怒的南方軍士兵給宰了。
這些官兵現在心裡的情緒極不穩定,一旦強力鎮壓,必然會導致更加強力的反彈。
那親衛隊長猶豫了一下,隨即上前一步,向彼得留斯沉聲道:“大人請自便。”
彼得留斯苦笑一聲,擡頭仔細的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士兵和關隘,像是要把這一切都印在腦海裡,然後一揮手,果斷的道:“我們走~!”
要塞的大‘門’緩慢打開,在南方軍軍官沉默不語的注視中,彼得留斯和跟隨他的南方軍官兵,以及他們的家眷,走出了津德倫山隘口要塞的大‘門’,向北方而去。
×××××××洛林掀開了大帳的‘門’簾,惆悵地看向了遠處那座雄偉的要塞。
雨後的要塞顯的格外的清晰。就連旁邊那些山林也是鬱鬱蔥蔥,一片的碧綠。空氣中也充滿了一股野草所特有的青香。
看到這裡,他不禁心中很是感嘆:人生真是……人生真是太他媽的~!
本來,在接到了彼得留斯的書信之後,老和部隊的一衆高層們全都很是‘激’動。
哈杜將軍重病,臥‘牀’不起,眼看着就要翹辮子了。而他的兒子不管是能力,還是威望上,全都是遠遠不足,根本無法壓制南方。
一旦有這南方軍二號人物的投靠倒戈,那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南方天險津特倫要塞就已經在掌握之中。
這一場仗可以說,就是已經勝了一半。
洛爵爺當時很高興,差一點兒就喊出了麥大帥那一句最爲著名的“聖誕節讓孩子們回家”的口號。
當然,孩子們回了家,不用再開支那麼大的軍費,也可以讓爵爺的荷包放鬆一下。
原本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雙贏的局面。奈何……奈何哈杜那個老‘混’蛋好死不死,居然也信了‘春’哥。
‘奶’‘奶’的,他居然在最爲危急的時刻,原地滿狀態復活了。
然後一紙傳檄,就將原本紛‘亂’不堪的南方局勢給穩定了下來。堂堂的彼得留斯,南方二號重將,也不得不棄城而奔,狼狽逃竄。
平定南方,只用了區區幾天,簡單的如舉掌觀紋一般。
讓爵爺不得不佩服一下:哈杜不愧是一代名將~!
而洛爵爺此時,也是突然發現,那一句“聖誕節讓孩子們回家”,簡直就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衰神招喚大法。
當年草包大帥喊出了那一句話,然後就開始倒黴。
而爵爺也差不了多少。先是因爲連日大雨,結果扎米比亞河河水猛漲。
雖然提前做好了準備,沒有人傷亡,但是那一場洪水下來,卻將河上的船隻沖毀了一半。
那一場洪水還將老和部隊被截成了前後兩段。後方糧草物資根本就運送不上來。
洛爵爺可不是英帕爾戰役當中那位著名的鬼畜名將。他可清楚地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絕對不容觸犯的戰爭鐵律。
因此上,十幾萬渡過河去的先頭部隊生生地在原地趴了幾天。眼看着軍中的攜帶的糧食快見底了,馬上就要實行食物配給了,河水這才平緩了下來。
天地良心的,做爲一支洛爵爺一手打造出來的,而且還頗引以爲傲的近代化軍隊,居然要在軍中實行食物配給。這讓爵爺着實是很沒面子,甚稱的上是一大恥辱。
他當時很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關於實行文字獄的可行‘性’。哪怕是豁出臉不要去,也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的記錄流傳下去。
這不光是丟他一個人的臉,連所有穿越者的臉都要丟盡了。
到了後來,糧草軍需運送了上來,部隊這才漸漸恢復了行動力。
但是剛剛開拔,隨即就又下起了雨來。
雖然這一次有了更充分的準備,調集了不少的大船,保證了扎米比亞河上運輸。但是奈何,這南方該死的道路極是泥濘。
再加上幾萬大軍前仆後繼的一踩,那路泥濘的簡直……簡直就像是嬰兒拉的屎一樣,黃裡透着白,白裡泛着黃,外加還有一些綠了吧嘰,黑不溜秋的顏‘色’。光是看看,就已經讓人噁心的想吐。
更別說在上面走了——不管是穿着什麼樣的鞋子,只要在上面邁上一步,當即就會將鞋子陷在裡面。
再加上,南方本來炎熱,蛇鼠蟲蟻,各種的毒蟲極多。而且它們也全都極善僞裝。
一不小心碰上了,咬上一口,就得要致命。
雖然那些事例不多,而且隨軍的牧師們也全都緊緊跟隨,以便及時出手施救,但是……但是這種事情卻是極傷士氣。
每每一傳播開來,令的所有的士兵們全都是心驚膽戰。他們走上一步,全都瞪大眼睛,仔細看好了,這才邁過去。生怕自己被咬上一口。然後再仔細地看好下一步的落點,然後再邁過去……等他們好容易放鬆了警惕,開始大步行軍的時候,這時,就又會有‘什麼人被咬了’的消息傳來。再次讓他們像聽到風聲的兔子一樣警覺起來。
事實上這些還算是好的,最可怕是就是道路周圍的草地。那裡也同樣佈滿了殺機。
那些草地外表雖然看不出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但是由於連日的‘陰’雨,實際上卻早就變成了沼澤泥潭。
張着大口,只等着哪一個倒黴鬼從上面經過,就一口將他吞沒下去,連個渣子都不吐。
除此之外,還有連日的‘陰’雨,使的部隊中不少人都得病。那軍醫的紅十字帳蓬裡住滿了人。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感冒痢疾,上吐下瀉……等等水土不服的病症。
就這,還是洛爵爺拉着他們在這裡訓練了幾個月的結果。
雖然洛爵爺急於和彼得留斯取得聯繫,然後搶佔津德倫要塞,取得戰場的主動權,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老和部隊的行進速度卻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事實上,雷歐沒事找事就逮到一隻烏龜,然後給它繫上紅線,讓它在路邊和部隊比賽。
結果第二天就發現,那烏龜已經遠遠甩了他們一大截。
因此上,爵爺就是天大的本事,面對着這種惡劣的天氣,卻也只能是望洋……呃,望雨興嘆,沒有絲毫的辦法。
而等到天氣終於放晴了,結果一個晴天霹靂‘咔嚓’一聲打在他的腳下。哈杜醒了。
而且一紙傳檄,搞定了南方。虧的彼得留斯見機不對,跑的快,不然的話,他就被人給一勺燴了。
洛林擡起頭,看着那位於兩山之間的雄偉要塞,心中暗歎:看來,還是免不了這攻城的命啊~!
就在此時,就聽旁邊一陣腳步聲響。
而且離的老遠,就聽到對方洪響而快活的聲音,道:“哈,洛林,你在這裡,我正有事要跟你商量呢。”
洛林轉頭一看,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龍行虎步,大步走了過來。沉重軍靴從剛剛下過雨的路面上踩過,水‘花’四濺。令的旁邊的‘侍’從們紛紛躲避。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
能在老和部隊當中,橫衝直撞,如此囂張的人物,除了雷歐,小白之外,也只有這位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