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_第203章



唐勁坐在廳堂正中央的首位上,犀利的雙眸掃了眼蠢蠢欲動的下屬們,將他們的反應盡入眼底,脣瓣自始至終都揚起着淡然的笑,知道自己的決定將引來軒然大波,但爲了懲罰叛徒,以及對付某人,他絕不退讓。

“首領,你剛纔所提議的那個方案,我認爲不妥!”說話的是“靈門”主事人之一的唐凜,此刻正坐在左邊第一把位置上,而正對面的則是彭謹睿,可見兩人地位之重。

唐凜是唐威收養的義子,現年五十二歲,可外形看起來依舊硬朗,這些年來,他一直爲幫裡效力,除了已金盆洗手的唐威,還有唐勁和彭謹睿,他算最大,行事非常高調,而且心術不正。

“噢!?理由說來聽聽!”唐勁將手靠在座椅上,模樣有些慵懶,然而黑眸卻如虎豹般,犀利而駭人。

唐凜不屑地瞥了唐勁一眼,繼而高談闊論道,“銀座東區一直以來都是申照凜主席的管轄範圍,他所統領的‘山祺’是如今日本排名前幾名的黑道組織,而且實力逐漸增進,如今甚至可與靈門相抗衡。雖他一直留在中國,甚少親自過問日本這邊的事務,但他時刻留意着組織裡的各項情況,如果我們貿然行事,以非正當的手段收購且併合並他所管轄的區域,恐怕他不會坐視不管,到時或許會爲我們惹來麻煩。”

面對唐勁這個才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唐凜壓根就不放在眼裡,他原以爲等唐威退休後,他便順理成章地能接受統領的職位,沒想到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竟讓剛大學畢業的唐勁當了家,論經驗和資歷,他根本就不夠格,這也是唐凜一直不服氣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唐勁竟有初出茅廬不怕虎的氣勢,在接任統領沒多久,他便大刀闊斧,將靈門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讓唐凜惱怒之餘,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唐勁一直在忙於處理着唐氏集團的事務,甚少留在日本,也少過問組織裡的事情,這對於一直屈居於義侄之下的唐凜稍顯放鬆,正打算實施計劃時,誰知他竟突然又出現,目標竟還是申照凜,那個跟他在私底下算是同謀的人,叫他怎能不着急。

“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也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唐勁脣角彎起,瞧見唐凜忍不住扯出個得意的笑容,下一秒卻又往他身上潑了一桶冷水,“可是我卻並不打算退讓,甚至有可能將計劃提前進行,就算那塊地一直屬山祺組織所管,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能賺錢的地方就如會下金蛋的母豬,價高者得,如果他沒能力守住,那也不能怪他人搶先一步,這是生存規則。”

這個小子實在是太狂妄,唐凜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試着勸道,“阿勁,叔叔知道你胸懷大志,可申照凜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雖然他甚少插手日本這邊的事務,而且爲人低調神秘,看似與世無爭,但他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雖然你也是個聰明有想法的能人,但你還是太年輕了,做事不能一蹴而就,如果硬要跟他搶地盤,我看你是很難佔到便宜,而且還會讓靈門陷入危機……”

“此話差矣,而且我確定自己能從他手裡搶回銀座東區的生意。”唐勁突地打算他的話,笑着道,“有幾個理由,你也許可以聽聽看。”

“那有哪些理由呢?”

“第一……”

唐勁眼露精芒,接着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之所在,說得頭頭是道,而且毫無拒絕的漏洞,讓唐凜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而在場的人也頻頻點頭,完全不敢發出抗議之聲,畢竟只要被唐勁那一雙犀利的眼眸一瞪,就讓人忍不住打着寒顫,心裡早已涌現出不站而逃的衝動,哪還敢開口,只有惟命是從。

“靈門是由我爺爺和彭謹睿爺爺聯手創立而成,他在日本不但具有顯赫威重的地位,更有唐氏和彭氏兩大集團作護航,雖然算不上能在日本呼風喚雨,但要收購這個案子,簡直是綽綽有餘。申照凜的確可怕,但因爲怕而畏縮,連爭的資格都率先放棄了,那靈門如何繼續存活,更甭說發揚光大。”

“可不管你的理由有多充分,你的計劃有多完美,但你都不應該拿‘靈門’來做賭注,申照凜……”

“從會議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都在爲申照凜說話,是真的怕了他,還是了另有隱情呢?”唐勁沉聲截斷他的話,繼續道,“上次我聽手下彙報,說你之前跟他走得很近,難不成他給了你什麼好處,所以你纔有那麼多顧及。”

“不可能,簡直是胡說八道,是誰在造謠,污衊我的名譽,你大可說出來,我和他當場對峙。”唐凌拍案而起,大聲叫道,有些想先聲奪人的架勢,但表情和語氣都有些太過了,卻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個小子,難不成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真是可惡,他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唐凌惱怒地想着。

他心裡忐忑不安,儘管慌到不行,但他告訴自己必須穩住腳步,千萬別露出馬腳纔好,現在還不是跟唐勁撕破臉皮的時候,他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不在乎多等一會兒,他想要得到靈門,想要坐上頭把椅的位置,想要改寫自己的命運,想要出人頭地,他絕不能在這關鍵時候,被唐勁嚇到,繼而功虧一簣。

“你確定要當場對峙?”唐勁

冷哼了聲,然而下一秒,薄脣上淺淺的笑意卻快速地收起,眸底立即露出寒冷至極的光芒。

“你以爲我在中國,而彭謹睿在日本貌似什麼都不管,你就能爲所欲爲,之手遮住天,以爲沒有人知道你做的手段,是吧?其實你已經犯了五宗罪,每一項都有憑有證,如果我要你認,根本就是易如反掌。而在這些罪之中,你最不可饒恕的便是一項死罪,我爺爺待你不薄,不但從貧民窟裡把你救回來,給了你新的人生,冠上唐氏家族的姓,讓你擔任靈門的重要職務,而且還供你豐衣足食,對你百分之百的信任,沒想到你卻吃裡扒外,不但勾結申照凜,甚至……”

唐勁冰冷的話語一落,幾名事先就已然安排好的手下快速地將唐凌團團圍住,幾把黑色的手槍直抵住他的腦袋,一連串的動作快得讓人眨不過眼,同時也讓在場所有人屏住呼吸,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即將襲來,唯有保持沉默方能自保。

面對這毫無預警下的鉗制,唐凌身後的三名心腹也欲拔槍反擊,只是他們的手纔剛碰到手槍,又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衣人,同樣拿槍對準他們致命的胸口,示意他們不許亂來,順帶着將他們的槍收起。

“阿勁,你不可以亂來,有話好好說,別動槍呀……”唐凜嚇得從桌位上掉下來,雙腿虛軟地直直跪在了地板上,仰頭望着高高在上的唐勁,聲音顫抖地保證道,“阿勁,請你相信我,我一直以來都忠於靈門和義父,絕對未曾做過有害幫派的事,也壓根未勾結過申照凜,這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唐勁冷笑了一聲,隨即站起身,步伐穩重地來到他面前,殘酷地挑起一道眉梢,銳眼瞪望着眼前驚慌失措的他,“你以爲你騙的了全天下的人嘛,我爸和爺爺會被你虛僞的一面所矇蔽,繼而讓你有動手的機會,你以爲我會那麼愚蠢,相信你這個披着羊皮的狼嗎,嗯?”

“阿勁,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麼?”他只覺得被他望着渾身寒毛豎起。

“不知道?難道自己做過的事,還需要我來點醒嗎?那也好,這也說明待會兒,你會死得明明白白。”唐勁冷覷了他一眼,繼續道,“十年前,在豪華遊輪上,你對我父親趕盡殺絕,然後製造迷亂,讓所有人以爲我爸是自殺的,而且還高明地利用不在場的證據,就算將來被人查出,你也能將兇手的目標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在這一點上,對你的手段,我還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你還是少了那麼點智慧……”

他是絕對的該死,因爲他竟然害他花了那麼多時間才查明真相!

“不是這樣的,義兄是自殺的……阿勁,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怎麼可能會殺害待自己如親弟弟般的大哥呢!我向上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做過那樣可怕的事,甚至連一絲想法都沒未有過,不然我不得好死!”爲保性命,唐勁連毒誓都發了,只是心有恐慌。

“你早該下地獄了,如果不是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會讓你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他狠絕道。

“阿勁,求求你,我真沒害過大哥,請你相信我。”唐凜欲撲上前,只是纔剛站起,一把槍便不客氣地直抵在他的太陽穴,明擺着警告他不許亂來,否則腦袋開花。

“還真是嘴硬!”唐勁冷瞥了他一眼,然後擡眸掃視着在場人臉色錯愕的表情,心裡沉痛萬分。

沒想到調查到最後,兇手竟然是內賊,爲什麼真相出來後,結果依舊讓人痛快不起來。

“阿勁,看在義父的面子上,請你饒我一條老命,我還有妻子兒女要照顧,求求你不要對我趕盡殺絕,我不敢了,求你再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知道再也瞞不住,唐凌苦苦哀求道,語氣和身體都微微發顫着,可見有多害怕,他從未想到這個秘密竟會如此快就被揭露,他還以爲能瞞天過海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贖罪?非常好,那你就儘快到地獄裡,向閻羅王贖罪懺悔吧。”唐勁冷冷地笑了聲,神情森冷地移開視線,對手下命令道,“將他鎖到地下室,然後逼他把肚子裡的真話一字不漏地吐出來,錄像!如果他繼續狡辯,隨你們處置,反正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是,我們明白了!”他們異口同聲地道,隨即扣住唐凌,隨將他帶走。

內廷裡再度陷入詭異的平靜之中,每個人都膽戰心驚地望着他們的首領!

“今天,我唐勁就要以靈門作爲賭注,將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剷除,而且將他所吞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唐勁用眼神示意着一直坐在身側,始終保持不語的彭謹睿,只見後者點了點頭,隨即將原先準備好的資料攤在衆人面前。

“這是收購申照凜身下所有的置產計劃書,我會投入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一旦失敗,靈門或許會受重創;但成功了,我能保證大家以後絕不會出現經濟問題。如果你們有異議,可以隨時離開這,我唐勁照樣賠償所有的損失,讓你們安家,不過一旦離開靈門,便將永遠不得返回。”

此話一出,底下立即傳來躁動,各個人都在議論紛紛,唐勁冷眼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徑自往側邊的門口走去,彷彿壓

根就不在乎這些人是否會贊同他的決定,反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要反對,那就走人,他從不稀罕。

然而就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轉角時,身後卻突然傳來衆人洪亮的叫喊聲。

“首領的決定,我們定當追隨,而且惟命是從,絕無二心……”

聞言,唐勁頓住腳步,依舊背對着他們,一言不發,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時彭謹睿緩緩來到他的身側,將手裡的一份資料交給他。

“我知道你報仇的心意已決,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便是這些!”

“謝謝!”

“少來這一套!”彭謹睿捶了他一記,好兄弟不言謝。

唐勁斜睨了他一眼,但笑不語,伸手接過資料,隨即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他就要與那隻老狐狸好好較量較量,發誓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爲父親報仇,他知道這場戰役很艱難,但自他決定報仇開始,他就無路可退了。

自被心愛的人從大海之中救回,他活着的目地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尋愛,一個是報仇!

在廣州的白雲機場,此刻不算高峰期,入境口並未有太多人。

“表哥……”童佳菲望着凌慎軒,然而她只叫了一聲,便不敢再說什麼。

凌慎軒卻像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清朗的嗓音緩緩吐出,“菲菲,我知道你有苦衷纔會那樣做,放心,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也會作出那樣做的決定,因爲我們都愛自己的親人,所以你不用再感到自責,知道嗎?”

“嗯!”童佳菲點了點頭,默了默,才怯怯地問道,“表哥,你這次去日本會重新追求予馨嗎?如今她已經失憶了,忘記了所有,那也就是說,一切重零開始,你還有機會。我本來是想勸你收心的,但看你依舊如此在乎着她,想必你還是無法忘記這段情,既然上天做了這樣的安排,你就當做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最後還是不行,那就放棄,好不好!”

她不想再看到表哥傷心的模樣。

凌慎軒扯了扯脣,只笑不語,半響後,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怎麼做,也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放心吧。”

外面依舊下着紛紛細雨,溼漉漉的地面,使得街上行人極少,誰都不願出門。

然而就算呆在家裡,簡凝也一點都不覺得無聊,除了是因爲自己早已習慣,最重要的是,她如今可以逗逗兔子,那日子也過得相當愜意,而且還能讓她暫時忘記那些煩人的事。

“阿力,這是今早我特意叫燁楠哥幫你去買的兔糧,不過都是日本製造的,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習慣,但我想味道應該都差不多,你就勉爲其難吃點吧……”

簡凝邊耐心地哄着,邊將食物弄好放到小兔兔的面前,嘴角的笑容好溫柔,然而唐力卻呆呆地望着她,未有反應,過了一會兒,它反而伸出小爪拍着鐵籠,嘴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怎麼啦?你想出來嗎?”簡凝困惑地看着小兔兔漂亮的眼睛,語氣輕柔地問。

唐力當然不會回話,但動物的世界也有他們專屬的語言,它會用行動表示,就如此刻,它竟微微站起身,在原地跳躍着,那姿勢感覺好像是在跳舞,可愛滑稽的模樣,說多萌就有多萌,逗得簡凝很開心。

“你真是隻聰明又討人喜歡的兔子,既然這麼乖,那我就放你出來,不過說好,你不能咬東西,如果餓了就吃糧食,絕對不能咬其他的哦,不然以後都不讓你出來了。”她有些孩子氣地跟唐力打着商量,沒辦法,之前爸爸有交代過,說阿力搞破壞的能力一流,未免家裡的東西被弄壞,她還是覺得有必要警告一聲。

她蹲下身,伸手便想打開籠子的門,而這時申燁楠進來,見狀,忙上前阻止。

“小凝,你不能讓它出來,這兔子很調皮的。”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重新按回到沙發上坐下。

“沒關係,就放他出來一會兒,估計不會有事的。”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過她捨不得不顧阿力。

“不行,這種寵物很讓人頭疼,要是它不聽話到處亂跑,一不小心弄到你身上怎麼辦,別忘記自己懷孕了,可得擔心。”申燁楠輕摟着她,說什麼也不願讓她去開鎖。

“不會的啦,沒事!”簡凝有些不自在地推開他的靠近。

而她的話纔剛落,兩人腳邊又傳來動靜,只見唐力竟將身子靠近籠邊,眼神帶着懇求的意味,像是希望主人能放它出來,模樣相當無辜。

“阿力很想出來。”簡凝皺了皺眉,心疼地呢喃了一聲,轉過身便想要上前。

“不要去!”健臂一伸,他想將她拉回來,然而手卻扯下她的衣領,頓時,露出了她身後一整片的雪白肌膚,以及頸部以下那點點曖昧的紅色痕跡,一圈又一圈的,看起來就像是……

一見,申燁楠的臉色頓時一沉,瞳眸突地瞪大,眼神越來越冷。

“你昨天是不是去見過誰了?”

語氣也冷,也帶着些許空乏!

簡凝心裡一顫,微彎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他發現什麼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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