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沒人,左邊兩間臥室裡沒人。? ? 中文 網
? w?w?w?.?8?1?z 兩人快閃向右邊房間,還是沒人!難道是在外面的偏房?兩人不敢停頓,從正房走出移向單獨修建在旁邊的廚房。
這時,只聽得李春明在後院大叫:“快到後面來!丁彪,你站住,我要開槍了!”
夏陳兩人立即又閃身進入右邊臥室,剛纔看到了這裡有扇通向後院的小門,但因爲關着,所以不及懷疑。這時一衝過去才現門沒有上鎖,只是鬆鬆地掩着。
丁彪就躲在後院的一堆大石料後面,正好是個死角。剛開始看到李春明在攔截,他還不明白是些什麼人,這會兒看到了夏晨,正是上次裝作買他白貨將他誘捕的“陳先生”,邊防支隊的“陳”警官!他立馬罵上了:“姓陳的,你丫的上回騙了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今天你正好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晨藏在土坯磚砌的廁所後面,笑了一下回答說:“實話告訴你,我不姓陳,我姓夏,我今天不是爲了抓你,而是來救你的。周雄派來追殺你的人已經在路上,很快就會到了,你跟着我們走,幸許還能保一條命!”同時他向李春明和陳萬海使了個眼色,李、陳貓着腰分頭向丁彪包抄了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着李春明的前額飛了過去。“你們最好別動。姓夏的是吧,你還想再騙我一次還是怎麼的?你們就圍過來試試,看看是你們當兵的跑得快還是我的子彈跑得快?”
可以想像,丁彪在說這話的時候,肯定有些得意。瞧見了吧?雖然平時用槍的時間並不多,可這槍法,嘎嘎,差點就打中了!不過說實話,打中一個邊防警察對咱也沒好處,你可以理解爲我故意沒打中,只爲起一個震懾作用,牛不?說不定他每打一槍,還得吹一下槍管上的硝煙。擺pose就免了吧,石料堆後面沒那麼大場地,也沒觀衆不是?
手槍這玩意兒,有個說法的。
要是遭遇的是職業型的,手槍托得穩,那你只管跑好了,要不要打中你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想要打中你,你躲也沒用,露出個腳趾頭來照樣叫你殘了,對付行進中目標、顯隱目標等那都是專門練過的,沒得跑;要是不想打中你,你就是站在那裡不動,子彈在你身邊颼颼地飛來飛去,也不會擦着你一根汗毛。
怕的就是那種曾經摸過槍,但沒經過正規訓練、摸得不多的人,就像丁彪這種人。自以爲簡單,手擡起來就打,槍口晃呀晃的沒個準頭,子彈是划着圓圈飛出去的,對跑動中的目標極具殺傷力,一不小心就可以讓對方頭破血流。
不過得特別說明一點啊,那不叫“被擊中”,而叫“被流彈所傷”!傷得不明不白,呵呵。
夏晨迅即向李、陳作了個暫停、趴下的手勢,大聲說:“你再多開幾槍吧,那幫追殺你的人正愁找不到你的具體位置呢,你把他們都引過來好了,我們無所謂,抓不抓得到你關係不大,反正你現在也是廢人一個,除了躲在這個山旮旯裡,你還能跑哪兒去?”
那邊一時沒了聲音,夏晨悄悄地探出頭去,“砰”,又一聲槍響。看來丁彪透過石料堆中的小縫,盯得很緊,三個人的藏身之地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夏晨一時沒了主意。
這時,任曉雯帶着真真聽見槍聲,貓着腰從房子旁邊往後院這邊過來了。夏晨做了個手勢,任曉雯點點頭,扶着真真的肩膀將腰貓得更低了,兩人慢慢地靠到矮牆外蹲下,隔着牆與夏晨說話,很快明白了當前的形勢。她低聲提醒了一下說:“讓真真出面。”
夏晨想怎麼一急之下把這茬給忘了,他馬上大聲說:“丁彪,我讓你見個人,你看仔細了,手別抖,小心走火。”
矮牆後,真真緩緩地直起了腰,露出了大半個頭,丁彪立馬叫了起來:“臭丫頭,你怎麼過來啦?他們把你綁過來的?”
真真一聽到聲音,眼淚刷就下來了,她嗚咽着說:“彪子,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你?”
“我在這邊呢,丫頭。姓夏的,你就讓她一個人過來,其他人誰都不準動。”丁彪大聲說。
真真在任曉雯的幫助下翻過矮牆進到後院,快步向石料堆後面跑去。
石料堆後面剛好挖了一道寬大的排水坑,用水泥和小石塊圍砌着的。丁彪就蹲在坑裡,看見真真過來,他低着腰一把摟進自己懷裡,“臭丫頭,你跑這裡來幹啥?湊什麼熱鬧,多危險你知道嗎?”
“我不管,我就想見到你。你這沒良心的,這麼久連電話都不給我一個,上次聽六哥說你在南美出事了,我死的心都有,差點跳樓,幸虧六哥勸住我,要不我就見不上你了。”真真嗚咽着雙手猛擂丁彪的胸脯,頭直往他懷裡鑽,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
丁彪摟緊了她,輕輕地拍着肩膀。忽而又一把鬆開,問:“你怎麼跟這些人搞在一起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是邊防的,可他們說有人在追殺你,他們是來救你的。對了,來之前飛哥也是這麼交代的。”真真眼淚還沒幹,說完又往他懷裡靠。
“飛哥?他這麼對你說的?”丁彪使了點勁,扳正她的臉直看着她的眼睛。
“對,我來就是他安排的,他讓我跟着這些人來找你,讓我勸你跟這些人走,還讓我什麼都別問,叫你也別問。”
“他安排的?怎麼他還在動用邊防的人?”丁彪感到十分納悶。
派人來救他他是知道的,于飛給他打過電話,他也一直在等着。可今天一看姓夏的那幫小子來了,他慌了神,以爲沒等到救他的人來,邊防的倒先找上門了。沒想到來救他的就是這幫人,這不明擺着還是往虎口裡送嗎?丁彪百思不得其解,他急切地問,“飛哥有沒有說過把我帶回去後怎麼辦?”
“沒有,他只說讓你儘快離開這裡,周雄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哼,周雄的人哪有那麼快就能找到這山旮旯裡來的?就是來了,就幾個小毛毛也是送死。”丁彪對自己的藏身地點和實力十分自信。他一邊說着,一邊眼睛還瞄着夏晨的那個位置。夏晨的槍口露了一小截黑管在外面,一直沒見動靜。
就在這時,他的耳畔突然響起了兩聲低喝:“不許動!放下武器!”丁彪驚詫地擡起頭來一看,一左一右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李春明和陳萬海仍是貓着腰,警惕地看着他的手。李春明的槍口向上挑了兩下,示意他站起來。
丁彪長嘆了一聲,將槍扔在地上,雙手抱頭慢慢地站起身來。夏晨從廁所後面閃出身,微笑着走了過來,“彪哥,好久不見!”
丁彪不說話,只是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李春明眼睛看着丁彪慢慢俯身,一隻手擡槍,槍口仍對着他,另一隻手將槍撿了起來,關掉保險放進了套在手腕上的黑皮包裡。陳萬海迅上前,給丁彪帶上了手銬。
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的真真這時反應過來了,她就坐在水溝旁一把摟住丁彪的腰,哭着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他是個好人,你們放過他吧。”
任曉雯上前將她扶起,說:“真真,你別這樣,我昨天晚上是怎麼跟你說的?丁彪還有其他的案子,我們必須帶他走,趕緊走,再不走就危險了。”
三人收起各自的手槍,夏晨看了看錶,現在是三點一刻,還好,也就折騰了個把小時。他一馬當先地仍舊從房間的後門進去,這個時候翻牆出去可不是好主意。李春明和陳萬海架起丁彪緊跟而上,任曉雯扶着還在抽抽搭搭地抹眼淚的真真走在後面。
經過臥室,進入大廳,正要跨出正房門的夏晨突然將右手舉起,做了個緊急暫停的手勢,後面的人立馬頓住。
透過大廳寬敞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前院裡齊刷刷地站了十來個男人,將通向院門口去的路堵了個結實。他們表情嚴肅,一言不地看着房間的門口。
最讓人頭疼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手上,赫然都抄着一根粗粗的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