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
夜空下，小無塵正在屋頂擦拭着殘月劍，下方茅屋內閃爍着光芒，齊牧白推開了房門。
“咯吱！”
“裡面已經收拾好了，可以進來休息了！”他推開門，擡頭看向坐在茅屋頂上的小無塵。
小無塵面無表情地一躍而下！幾米高的房頂他竟然沒事！
“嗯？”齊牧白看了看小無塵，“小子，你拿着這把柴刀試着去砍前面那顆樹。”他從屋角撿來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遞了過去。
小無塵很茫然，拿起那把柴刀，走向前方。
“集中注意力，將力量集中於右手上，然後不要猶豫地揮刀砍去！”
小無塵按照他說的，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呼！一刀而過！只聽見“咔咔”的聲響，緊接着一聲轟隆，樹倒了！小無塵睜開雙眼，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眼睛了。
“果然如此！看來你已經初步感受到元氣了，以後的訓練你要精準的掌控好元氣，而且要更多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化爲元氣。”
二人走進了茅屋，噗嗤噗嗤，油燈閃滅不定。
“小子，從此以後你不再是無塵了……”齊牧白只把話說到一半。
“嗯，我知道，無塵在那個血夜裡已經死了！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活下去！”
“記住！這個世界沒人能代替你承受種種，一切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你以後只有名，沒有姓，就叫做‘白’吧！”
“白？一切成空，一切重新開始……”父母曾給他姓與名，或許留給他的只有“無塵”這兩個字了，而如今，連這個也不得不捨棄！“白……”
……日子過的飛快，白跟着齊牧白奔波流離，沒有固定的家，沒有接觸外人，而齊牧白也沒有教他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只是每天讓他去大山深處“喝西北風”，說是讓他感受一下大自然中的“始氣”。他時而整天站在湍急的河水中，時而站在大樹的尖頂上……
“妹妹快跑！快跑啊！”深林中一對姐妹被人追殺，兩人衣縷破爛，顯然是被長期追殺所致。在經過一叢雜草時她們二人跑散了。
大姐跑着跑着迷失了方向，身體又極其虛弱，她十分擔心自己的小妹。她艱難地往前走着，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撐着一顆大樹倒了下去。
“嗯？”白感受到動靜，立馬睜開雙眼，他居高臨下，就在前面不遠處，看得清清楚楚有個人影倒下了。“有人進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從樹頂下來。
白走過去，發覺是個女孩子，比自己大兩三歲，十歲多一點。白走到近前，從身上掏出一枚藥丸，有些猶豫是否要救她，因爲他並不知道此女是好是壞。
“救救……救救我妹妹……”虛弱至極的聲音傳來，白這纔將藥丸餵給她。
“吞下，不要激動，否則此藥丸會再次傷到你。”
“不要……管我……快去救救我妹妹……”
白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被牽連進去。
沙沙沙！“糟了！”白心中大叫不好！後方草叢弄出聲響，追兵到了！
“不用去找了！你妹妹在這裡呢，馬上就讓你們團聚……咦？那邊的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一羣蒙面黑衣人突然闖入，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個女孩子說道。
“管那麼多做甚？拿到我們所需要就行了！”另一個人向白逼近，“小丫頭，交出那東西，興許可以饒你姐妹不死！”
稍大的女孩吃了白給她的藥丸，好了很多，她擡起頭看了看白，“東西在他身上！你們也看見了吧？他背上揹着的就是你們一直找的東西……”
“什麼？！！”一羣人盯住白，目光炙熱，彷彿撿到了寶貝！
白把手放在背上背的殘月劍上，十分氣憤地看了女孩一眼。
“對不起了，我不能死！我妹妹也不能死！”女孩聲很小。
“拿來！！！”那黑衣人朝白大聲喝道。
白心中一凜，誰知只感覺一陣風吹來，……碰！他就一下向後翻到而去，……轟，白撞到了一顆樹，口中大吐鮮血“…咳…咳…”他解開裹布，用殘月劍撐地。
對方看見殘月本體，幾乎全都動了，一個人飛出去一把兵器，想把白先解決掉……噗！……“啊！！！”劍穿透了白的身體，從他心臟位置一劍而過，使他掛在了大樹上。
“不…咳咳…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復仇！”他意識逐漸微弱，心臟的跳動也開始不規律起來……砰砰……砰……砰砰砰……
“哈哈，到手了！”一個人率先得到殘月劍哈哈大笑。
…嗡！突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個拿殘月劍的人瞬間雙眼睜地異常大，接着只見他的身體慢慢枯萎了，“啊！…”場景十分詭異，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張人皮！
白這時突然沒了聲響，彷彿死去了……
“不！……啊！啊！”剎那間連續有人大叫，根本沒人看清自己是被什麼殺死的，整個場景一片血紅，血腥味瀰漫在這片空間，令人作嘔。兩個小女孩看見一個又一個人變成一灘血水，她們先是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彷彿看見了魔鬼！接着就不停地嘔吐起來……
……靜！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白睜開雙眼，四周一片水藍色，他很虛弱，擡起頭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具白骨架上面，他嘗試掙脫，然而無用，雙手雙腳被黑鐵鏈鎖地死死的。
…譁！突然白的頭頂上方打開了一個缺口，原來他竟然在一個湖中！！只是不知爲何他沒感覺到水，而且可以呼吸。齊牧白這時出現在缺口位置。
“齊牧白！你在幹什麼！”白大聲喊道，因爲他還看見了之前陷害自己的那個女孩正完好無損地站在齊牧白身邊，另一邊是她的妹妹，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七八歲左右。
當缺口打開的時候，那個較小的女孩不知爲何嚇退了數步。
“小子！你先看看自己的樣子吧，是否還是自己？”齊牧白古井無波。白低頭看去，是湖中水波照出了他自己，一隻眼睛竟成了血紅色！！血紅之眼還不停地流着血，難怪剛纔白感覺那隻眼睛火辣辣的痛。
“這裡是一個上古陣法之地，名曰：鏡花水月，所見到的有假亦有真，你不是一直很想擺脫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嗎？現在老朽就給你機會，只要你能走出這鏡花水月，我便讓你出世，到外面的世界走走。”齊牧白摸着白鬚十分有深意地說道。
“鏡花水月？！！”稍大地女孩驚叫了出來，聽說過這種傳說中地陣法，沒想到如今真見到了！
“鏡花水月一共分九級，對於現在的你就只要過這第一級吧。”齊牧白將衣袖一揮，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樣子。白此刻也恢復了正常模樣，鐵鏈消失，他站在了一片虛空之地，其中疑似有小小的星體！
這時只聽見齊牧白口中喃喃自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全是上古語言，聽着十分拗口，“…心魔現！”
“砰！”突然白的心臟猛然跳動一下，使他一個趔促差點摔倒。
“小子，心魔將現，你只有平復自己的心，使心中的仇恨放下才有可能戰勝它，記住，放下仇恨並非不爲你父母全族報仇，而是除去那些對以後不利的東西。”
“放下仇與恨？……不可能！現在我之所以還活着，就是仇恨一直支撐着我，不就是心魔嗎？我斬給你看！”
對面一尊冒着黑氣的另一個白出現了！兩個人都是一個動作，“殺！！”兩人殺向對方，白一下就被擊飛吐血，因爲他根本不懂功法技巧，只知道用蠻力去攻伐。
“你即是我，我便是你，你心中仇恨之意越強，我就越強大。如果把無塵分爲兩個，你是白天之神，我便是黑夜之魘”
“閉嘴！現在沒有無塵，只有白！而我就是我自己！……啊！”白心中的恨意始終在無限放大！對方的實力正如他所說也在不斷增強。
呼！兩人再次殺在一起，白全身染血依舊不肯服輸，從地上一次又一次爬起來繼續殺上去……
就這樣，不知道殺了多少回合，白的身體快被打散了，白骨都露了出來，但是他還是咬着牙，不曾哼叫一聲！
上面兩個女孩子都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就是齊牧白也有所動容，以前他這個少主可是弱的很，還是個愛哭鬼，而今居然能承受如此痛苦！
“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齊牧白擔心他出事急忙叫道。
“不！我…還…可…以！！”白再次從血泊中爬起來，雙目中閃爍着恐怖的光芒，“你是我的心魔？……”
對方黑色之白答道：“對！想要徹底抹殺我，除非……你自己身死……”
齊牧白一聽急了，還真怕白亂來，他正準備將白帶出來，就在這時，白的眼神一定，“那麼我就讓你無法承受自己的力量！！啊！！”白手中提起殘月劍，帶着無盡仇意一劍殺過去！
……噗噗！黑色之白竟然瞬間爆炸！爆炸之前他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眼神，這也完全驚呆了齊牧白以及兩個女孩。接着白自己也倒了下去，齊牧白迅速衝下來餵給白一枚丹藥。
上面兩個女孩嚇得一呆一呆的，稍大的女孩喃喃自語：“他就是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