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電視演出裡那樣戲劇性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直到走過轉彎,視野裡再也看不到地鐵口的標誌,徐知逸也沒有再看到期盼的身影。
深呼一口氣,重新掛上自信洋溢的笑容,走到已經集合分成兩隊站着的小夥伴邊上。交好隊旗和抽獎箱,徐知逸把屬於自己的藍色卡片掏了出來,在陶姐和雪糕興奮的注視下走到了藍隊隊伍裡。
“陶姐、雪糕,怎麼了?”視線實在過分直接,徐知逸不解地問道。
“沒有啊,就終於有伴了,不是隻有那麼幾個男丁了。”雪糕有些不好意思,靦腆說道。
“別害羞,就是抓壯丁的意思。”望着有些呆愣的徐知逸,陶姐好心解釋着,“小逸你往後看看我們這隊。”
“啊……”
順着話音,徐知逸轉頭望了望剛剛一直專心調整表情,忽略觀察的隊伍後頭。
嗯,大部分都是軟萌的女孩子,很好。
反觀拿到白色卡片的對面,絕大多數都是男孩子。
然而,緊接着一呼百應的話就讓他的心情不那麼好了。
“好了,還差兩個人就齊了,大家都先聽一下。”一呼百應虛擡兩手,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今天的活動內容分爲坐船、漂流和垂釣,這點相信大家都是清楚的。但是呢,什麼事情都這麼簡單就不是雲山的風格了,一如既往的,今天我們依舊要堅持不懈地搞事情!”
話音剛落,雲山小隊的隊員們紛紛細語起來。
“大家不用擔心,不會是太難的事情的。像以往一樣,給千篇一律的戶外活動增添新鮮感。”大副和事佬說道。
“是的。相信大家出地鐵口的時候,都在大副或者公子逸手上抽取了卡片了吧,現在也是按顏色分好隊伍了。按道理再等五分鐘,遲到的夥伴一到我們就開始出發坐船,沒什麼花樣可以改變了是吧?”一呼百應操着賤賤的語氣看着大家,“還是有的,雲山小隊船遊戶外之——藍白對抗,現在開始!”
“呼~~”寥寥的掌聲和歡呼,與慷慨激昂語氣的一呼百應形成鮮明對比。
又是一番解釋,衆人總算明白了。
所謂藍白對抗,即是按所選卡片顏色分爲兩組,每組兩兩接力完成“河道運輸”的“南水北調”工程,用時更短的隊伍獲勝。成敗直接關係到坐船時的不同待遇。如何不同雖然沒有明說,但看到一呼百應和大副藏不住的表情,大家還是本能地意識到待遇差距會非常巨大。
跟着衆人一起來到對抗現場,是好幾條單獨的小水渠。
寬約八十公分,長八米。水渠靠近人羣的一端放着一件24支裝礦泉水,用兩截有明顯磨損的紅繩子,綁在一根架在水渠邊緣竹架上的木棍中心。竹架卡的位置非常好,使得一件礦泉水的重力與浮力正好處在平衡點,在水面上不太穩當地浮着。
遊戲需要每兩個人一組,分立木棍兩頭,有默契地推動木棍,使得礦泉水跟着往前。到另一端後換人,如此往返多次,用時短的隊伍獲得勝利。
弄清楚規則後,徐知逸恍然大悟道:“那陶姐雪糕,我們藍隊這邊虧啊,女孩子居多,力氣不可避免的沒有白隊大,估計得輸。”
陶姐安慰道:“不一定呢,木棍可以上下移動的範圍非常小,純靠蠻力很容易磕碰到的。我們組都是女孩子,心細一些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再加上有你們,說不定能夠趕上去呢。”
大部分藍隊隊員對此都感到認同。
又不是靠力氣用肩膀把水運過去,只是藉助水的浮力推木棍過去,並不算太難。
白隊採取了“先富帶動後富”的方法,爲數不多的女孩子拆開與力氣不錯的男孩子一組,以此加快速度。
藍隊則是採取“不拋棄,不放棄,共同進步”策略。速度快有力氣的男孩子兩人一組充當先鋒與最後的衝刺,女孩子互相按力氣組隊,儘量把力氣相近的成員組到一起,能更好地結束比賽。
說是要速度快有力氣,藍隊一共也只有六名男性。互相搭了搭手掌試探完,徐知逸愉快地選擇與雪糕一組,充當開場第二組,
己方打頭陣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官方攝影師拍拍,和一位看着眼熟但不記得姓名的男同胞。
對方頭陣是一呼百應和大副。是的,就是這麼巧,尤其是大副還是自己眼看着抽出來的,沒有半點虛假捏造可言。
徐知逸和雪糕走到面對首先出戰的夥伴對面,等待大顯身手。不料,一聲輕嗤從不遠處清晰的傳來:“哼,一看就是弱雞。”
STAR,是校友但對自己懷有莫名敵意的師兄STAR。
剛提起來的一點拌嘴興致瞬間被熄滅。
欲言又止地看了身旁的雪糕一眼,徐知逸還是選擇不出聲。敵意與不順眼只是針對自己的,沒有必要拖其他人下水,只是找個機會一定要問清楚,不然不明不白被嫌棄還毫無作爲,不是徐知逸的一貫作風。
STAR開完嘲諷技能沒接收到迴應,有些無趣地轉頭對和自己一組的人說道:“棍神,待會我們吉他組可是要一雪前恥的,不能放水啊。”
正四處張望的棍神特別無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片刻後才低聲開口:“不是,你跟翔哥的事情還沒完?沒完就算了,也別牽扯別的人吧……好好好,等下一定全力以赴幫你贏他,不過有些事差不多就得了啊。”
與身後幾人圍成一個圈商量應該怎麼推木棍會比較快的藍隊,背對白隊的徐知逸對此一無所知。
只來得及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比賽就開始了。
己方的拍拍二人壓着話音帶頭朝前衝了出去,又因爲速度與平衡沒有把握好,拉着一件礦泉水的木棍與竹架拌了一下。反觀右手邊的一呼百應與大副也是如此。
緊張地盯着面前越來越近的兩人,徐知逸與雪糕急忙伸手抓住木棍往前方推了出去。
除去交接只有七米的距離,值得不保留力氣全力加速。
藍白兩隊的第二組選手到達交接的速度不相上下,差距在第三第四組時明顯了起來。畢竟大部分女孩子在體能方面與男孩子是不能相媲美的,儘管白隊悄悄放了水,藍隊還是以微弱的差距奪得第二。
沒有理會白隊一陣歡呼聲中夾雜的一抹嘲諷,徐知逸與其他隊員一起互相安慰稱讚着。
“好了,藍白對抗的結果出來了,毋庸置疑是男性居多的白隊獲勝了!”一呼百應看大家互相說得差不多了,站出來繼續下面的流程,“接下來就宣佈比賽成果的獎品,獲勝的白隊能擁有萬能嚮導一枚,惜敗的藍隊則什麼都沒有!我們待會,對岸見!”
反正除了自己和大副,其他人都不知道獎品是什麼,改變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嘛。一呼百應邊想邊自作主張地將兩隊的待遇對調了,又歉意地看了大副一眼。
大副仍然是那副憨厚的笑容,拍了拍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轉身就去請萬能嚮導出來。
萬能嚮導應該是活動現場常備的安全教練,一米八五以上魁梧的身材,散發着銳利的眼神講了一大通注意事項。
惜敗的藍隊跟着嚮導上了河邊停靠着的一搜快艇,坐得滿滿當當的。優勝的白隊則是走到兩艘帶有船槳發動機的小船旁邊,依次落座。
趁着嚮導與白隊小夥伴講解船隻會發動到和三分之二的地方,剩下三分一需要大家手動搖船槳,齊心協力過江時,徐知逸懷揣着忐忑打開了手機查看羣裡的信息。
一呼百應帶頭應和了一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算是提前感受一把漂流的快感嘛,兄弟們,劃不劃?”
“劃!”激昂,有力。
至此,坐在快艇上的藍隊小夥伴總算全都明白了過來。原來一呼百應還是照應了自己這邊大部分是女生,划船的力氣應該是不夠的,便紛紛朝旁邊說着感謝。
交代完注意事項,工作人員拿來了兩大箱整齊的救生馬甲,一邊示範一邊指導大家穿上,繫好繫帶。
看着衆人穿好救生馬甲,就興致勃勃準備出發的架勢,徐知逸有些着急地問道:“雪糕,不是說還有兩個人遲到了的嗎?看樣子是不等了準備直接出發,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短暫的兩次活動參與,徐知逸實在不能以自身的經驗來推斷。
第一次坐船的雪糕興奮地擺弄着手機拍着照片,給這次有事不能來的佳佳發過去,隨口應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哇,以前登山的時候也試過有遲到很久的,不過他們都會自己坐纜車追上去的。但是他們都有在羣裡說,小逸哥你看看羣裡唄。”
就是羣裡沒看到才問的,這樣想着,徐知逸着急地站了起來。
也不等走過去,就扒在快艇邊緣朝小船方向大聲喊道:“應哥,不是說還有兩個人嗎,怎麼還沒到啊?”
“是還有兩個……”
好不容易繫好繫帶的一呼百應擡頭看了看,笑着回道:“這麼着急,這不來了麼,小逸你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