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戰亦晚拐着彎地罵自己, 符禮非但不氣惱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聲音中也有了些魅惑之情,“那你今晚要不要跟禽獸睡?”
戰亦晚擡眉怒視着符禮, 挑着嘴角陰惻惻道, “薛城主喜歡上的男人, 可沒有一個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哦!”
“薛兄, 符城主願意今晚上陪你哦!”戰亦晚踮着腳尖對着薛冰揮了揮手, 咧嘴笑的那叫一個燦爛明媚啊!
符禮沒想到戰亦晚會突襲一招,全沒有回神之前就看到薛冰那盡然綻放的臉貼了過來,緊接着就是一個讓人窒息的熊抱。
饒是符禮武功再高, 愣是沒有推開那緊箍着的臂膀,大風一看不妙, 上手就拉扯着薛冰往外拽, 可這手腕都快斷了, 那薛冰還是如牛皮糖般一動不動地緊緊黏在符禮身上。
看着兩個紅臉男人與一個白臉男人摟成一團,戰亦晚差點笑岔了氣, 當覺察到符禮眼底溢出的濃重殺氣時,戰亦晚即刻止了笑戳了戳掛在符禮身上的薛冰,“薛兄,莫着急,符城主跑不了, 你就鬆手吧!”
“小戰, 他抱起來沒你舒服。”薛冰鬆了手不滿意地嘟噥着。
薛冰話一出口, 戰亦晚只恨自己怎麼不生出十隻手來掐死他!符禮卻微眯着眼對着戰亦晚冷言道, “看來薛城主挺喜歡抱你啊!”
只覺氣炸的戰亦晚翻着白眼甩袖大踏步離去, 薛冰急忙蹦跳着跟在她身後閃着星星眼道,“小戰, 你生氣了?我不讓他陪我睡了,還是讓你陪,你不要生氣了!”
不遠處的符禮緊咬着牙直握的手指咯咯作響,“大風,去把這傻小子的來路給我查清楚!”
當各城城主全部抵達雲城拜見薛老城主後,便各自返回客房中歇息起來,而戰亦晚也在晚宴中有意無意地表明着自己想要靜歇不想被打擾的意願,薛老城主當然明白其意,當晚便親自將薛冰扣在了身邊。
符禮雖然心下不爽,但生怕戰亦晚有個閃失,便悄無聲息地躥到了她的房間中靜坐起來,應酬回來的戰亦晚一開門就瞅見一尊佛杵在自己房中,當下便驚慌地摔門狂奔而去。
當然,狂奔沒幾步就被符禮給輕易地提溜回了房間,外帶將門閂也給插上了。
戰亦晚瞪着眼甚是委屈道,“你又想幹什麼?”
“那你想我幹什麼?”符禮將戰亦晚抱到牀上,自己則坐在了木椅之上,溫和的語氣中充斥着玩味之意。
戰亦晚負氣撇過頭不再理他,心下開始盤算起來該怎麼才能讓薛冰黏糊上符禮,那這樣她就能完全逃脫了。
“這薛冰武功奇高,卻有着龍陽之癖,”符禮也不管戰亦晚的緘默不語,而是自顧自地緩緩陳說着,“還是個傻子……”
戰亦晚驀地翻轉過頭鄙視着符禮,“你不也是斷袖嗎?那你倆正好湊一塊兒!”
符禮屈指扣着桌面,劍眉微蹙,忽而起身踱到戰亦晚牀前露出殺傷力極強的魅惑笑容道,“是不是斷袖,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戰亦晚“唰”捲起鋪蓋滾到牀內側,一臉防範道,“你別胡來!你敢胡來,我就,我就……”
戰亦晚一時想不出有何狠話,便脫口道,“我就把你送給薛冰!”
符禮本來還噙着笑的眉眼,一聽此話,笑的更妖豔了,“那這是不是說明我就是你的人?”
戰亦晚沒想到符禮聽到的重點在這兒,當即羞紅了臉扭頭往裡不再說話。
復又轉身的符禮好似想到什麼般,似有意無意地問道,“他抱過你?”
戰亦晚下意識地“嗯”了聲,剛嗯完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便起身快速扯下簾幕急急道,“我先睡了!”
符禮的胸前又似火燒起來,暗夜中的眼眸流光暗涌,眉角也突突地跳個不停。
一晚上相安無事,只不過戰亦晚早上醒來時看到符禮仍舊端坐在木椅上,心裡小小地感動了下,便躡手躡腳地貓到符禮身後伸爪就覆上了他的雙肩。
仍舊閉着雙眼的符禮翕動着嘴脣淡淡道,“你要幹什麼。”
戰亦晚邊羞澀地笑着邊輕柔地捏着符禮的雙肩,“辛苦你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戰亦晚看符禮沒拒絕也沒冷下臉,便又開始小心地囁嚅道,“你這樣,我會有很重的負罪感的……”
“小戰,你醒了?”大清早鳥兒還未起來找蟲吃,薛冰就已經掙脫束縛飛奔到了戰亦晚下榻的廂房,“小戰,你房裡怎麼有男人!小戰……”
人還未至身前喋喋不休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在第一聲“小戰”傳來時,符禮就已經甚是警惕地睜開了眼眸,戰亦晚的手指也是僵在了半空中。
“小戰,我好想你啊!一晚未見,你又消瘦了!”薛冰邊動情地說着邊張開雙臂就要抱上去,符禮“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格擋在兩人之間,黑着臉沉聲道,“薛城主,該去用早飯了吧!”
“我要帶小戰一起去吃!”薛冰探手扒拉開符禮就要去貼上戰亦晚,卻被符禮一手拽着衣領拖了出去,“薛城主,若不嫌棄,在下陪你一塊去吃。”
食過早飯後,天南海北來到的各位城主便齊齊聚到了雲城盛大的天台之上,雖爲海上之城,可這雲城卻也是各大城池中較爲繁盛的一個。
每屆的城主大會,說是聚在一起商討城池間的平衡和諧發展,實則是比拼各城主的實力,實力越強的城主在未來三年的城池發展中越握有更大的主動權,其他城池也會自然而然地向其依附。
因此,這次來的城主們不是穿金戴銀便是帶着精明幹練的門下弟子,以求財力上盛不出時也可在武力上盛出,獨獨戰亦晚與符禮隨意穿着也沒帶大部隊就來了。
而這也是薛老城主疼惜薛冰的一個原因,那就是雲城少城主薛冰武功奇高,向來在城主大會上獨佔鰲頭,這不僅爲薛老城主贏了了莫大的榮譽也爲雲城贏來了歷屆的舉辦權。
在各位城主極是虛僞地互相恭維了番後,城主大會便在豔陽高照中拉開了序幕。
在各城池的門下弟子互相對峙時,薛冰一個閃身從臺上溜下飛馳到戰亦晚身邊咧嘴笑着,“小戰,這次我讓你贏,你住下來吧!”
霎時各城主的眼神齊刷刷地射向了戰亦晚,羨慕嫉妒恨混亂繁雜。
“這戰城主不會爲了舉辦權昨晚上就主動犧牲色相了吧!”
“唉!要是本城主再年輕個十歲,犧牲色相這事哪還輪得到戰城主?”
“得了吧!你們就死心吧!人倆早就勾搭上了!只怕這雲城要給緗城吞併咯!”
……
戰亦晚張着耳朵聽着各色言語,越聽眼中的怒氣越盛,心想着要把這些老匹夫們給一個個掐死,可剛一擡頭卻見符禮已衣袂翩翩地立在了擂臺之上。
說不出的瀟灑倜儻,說不出的……熟悉!戰亦晚被腦海中蹦出的這個詞給嚇了一跳,總感覺三年前看到過類似的場景,可三年前符禮還在外遊學呢!如是糾結的戰亦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符禮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小戰,不要看了,怪血腥的!看我吧!”薛冰抱着戰亦晚的胳膊有些撒嬌地輕語着。
戰亦晚只顧着觀賞符禮行雲流水的動作,哪注意的着邊上亂蹭的薛冰,可符禮的眼角眉梢卻狠辣辣地掃視着左右扭動的薛冰。
一個個的城主或其門下弟子俱被符禮扔到了高臺之下,那不可一世的逼仄氣息直看得薛老城主眼皮子直跳,可薛冰仍是眼裡獨獨只有戰亦晚,在那廂又是遞茶水又是剝龍眼,仿若那些金屬相撞的聲音以及人的慘叫聲遠在千里之外。
眼看着符禮一個人挑了衆多的城池,而臉上依舊還掛着雲淡風輕的笑容,大風在底下臉面上就有些掛不住了,想當初來之前,符老城主噌再三囑託“切記小心爲上,和善行事,不可顯了身手,露了蹤跡”。
這下可倒好把天南海北的城主們都給得罪了!憤憤想着的大風忙慌不迭地向符禮使着眼色,期盼他能夠就此收手。
符禮卻渾沒把大風快要抽搐的臉放在眼裡,負手一立,挑眉睥睨着臺下衆人,一時也沒有人敢上去挑釁。
忽然,四個薛家大漢閃進人羣中,手腳麻利地將薛冰擡到了臺上,驀地反應過來的薛冰手上還抓着龍眼,眼看着自己不得不出手了,薛冰便緩緩整了整有些塵土的華服,而後扭轉頭對着戰亦晚眨了眨眼睛,“小戰,等我下去哦!”
只怕你是下不去了!符禮心中腹誹着,腳下卻不閒着,一個閃身移在了薛冰身後,手掌掃過的瞬間擡腳就踹上了薛冰的屁股,十二閣閣主的身形變幻向來是他人望塵莫及的,此刻出招之時好似身形未動,薛冰在抵擋凌厲的掌風時哪能顧得及護着自己的下盤,當即便摔了一個踉蹌。
薛冰站穩身形之前,符禮又一個移動一拳揮了上去,來不及躲閃的薛冰左臉頰登時一片紅腫。只幾個兔起鶻落間,薛冰便滿身掛彩,可手上卻還未出一招,底下衆人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薛老爺子翻白着眼差點背過氣去,他哪知符禮早已派大風打探摸了底,這薛冰只是內功深厚力大無比,在輕巧修靈上卻還差一截子。因此仗着自己幻影移形的功夫,符禮堪堪地將薛冰打了個渾身靑腫。
符禮好似非常樂忠於這種不費力氣的打法,全然沒有要把薛冰拋下臺去的打算,戰亦晚只看得臺上眼花繚亂,一時分辨不清哪個是符禮哪個是薛冰,可習武之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這薛冰只怕要被打成內傷了。
底下一衆城主不禁對符禮一陣刮目。
“這符城主就是年輕氣盛啊!看來要有所作爲啊!”
“嗯,正是,看來這符城主也不滿意城主大會今年在雲城舉行啊!”
“對嘛!其實我們早就不滿意了,應該輪流舉行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