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笑了笑,毫不在意:“雕蟲小技。”
伸手往前一抓,數顆石子被他直接抓在了手中,隨後一揚竟然朝着陳鋒打去。
對於道士的動作,陳鋒心中有早估計,身子往下一趴,利用麪包車躲過那些小石子,同時繼續抓起一把石子打向中年道士。
而中年道士顯然有點不耐煩,用相同的手法把那些打向自己的石子給抓住又返打回來,“如果你想用這些小伎倆消耗時間的話,怕是失算了。”說着中年道士再次隨手攔截住打向自己的三顆石子,然後手心一撮,三顆石子分別從三個方向朝着陳鋒打去。
陳鋒一言不發,在地上、車上連續兩次驢打滾才躲過這次石子,不過陳鋒依舊沒有改變,還是用石子打那道士,不同的是陳鋒的手法越來越快,石子的方向也分別打向道士身上的各個部位。
那個道士雖然臉上不怎麼耐煩,但是想看看陳鋒到底在玩什麼,也就用同樣的手法把這些石子返回去,當然了陳鋒沒有道士這一手接石子的手段,再者道士的石子力道明顯更大,所以陳鋒也不願意犯險,一直在麪包車周圍躲閃。
兩人這麼一番來往大概五分鐘,此時陳鋒手中石子彈出的速度更快了,但他也更狼狽,因爲道士返回的石子軌跡更加難以躲閃,若非陳鋒對身體的支配力遠非常人,到就中石子倒下了。
“你如果就這點水平的話,那就結束吧。”道士徹底沒了耐心,單手抓住陳鋒打來的幾十顆石子,正要準備反手扔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陳鋒臉上笑容閃現,手中僅剩的十幾顆石子同時扔出,讓後那把先前葛步斯給他的小手槍出現在手中,“砰砰砰~~”三聲。
那道士臉色變成了鐵青色,手掌、胳膊、以及胸膛上都有一個彈孔,正是陳鋒趁着道士已經接石子成了習慣順勢打出了子彈,道士沒多想,大意之下用手接子彈最後手被子彈打穿。
陳鋒喘着粗氣,不敢鬆懈,手中的槍微微一轉,繼續開槍:“砰砰砰……”聯繫的數槍一直到把子彈打光。
不過子彈打光時候,陳鋒卻發現那道士不見了,其離去的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就連陳鋒的眼睛都只是看了個大概。
陳鋒站在原地,精神高度集中,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生怕那道士突然出現,如果這個時候讓那道士近身,自己必死。
不過等了幾分鐘,那道士一直沒出現,陳鋒觀察了四周半天,沒有發現人,最後終於確定那道士是真的走了。
陳鋒眉頭緊皺,不明白爲什麼這個道士竟然走了,要知道剛纔自己那麼多槍也只是開始的三槍打中他,而且還不是要害,對方完全可以反過來擊殺自己,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用?
“哎……”幾句地哩咕嚕的俄語傳來,是在車上昏過去的葛步斯醒過來了。只見他甩甩頭,看到一身狼狽的陳鋒,這才突然想起來什麼,一個激靈站起來,直接掏出手中的手槍,左右看了半天,最後發現沒人之後,才盯着陳鋒:“你沒事吧?”
陳鋒深呼了一口氣,“沒事,他應該是走了,我們可以進迪斯科酒吧了吧?”
葛步斯大感意外:“你
打敗他了?”
“可以算是吧。”剛纔的激戰看似簡單,但是陳鋒基本是用盡了全力,此時連說話的力氣也不多,身子更是發軟,這是近幾年第一次出現精神、力氣用盡的時候。
葛步斯感激的看着陳鋒,用手一拍陳鋒的胳膊:“謝謝你,我葛步斯這輩子都感謝你。我總算能進這個酒吧了,十五年了……十五年……”葛步斯大步朝着酒吧門口走去。
但是陳鋒被葛步斯這麼一拍,直接沒力氣站住了,身子一軟就要倒下,不過倒到一半又被人扶住了,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車上躲避的閻澤修。
閻澤修輕輕扶住陳鋒:“鋒哥,我扶你到車座子上休息下吧。”所謂的車座子當然是後面一排座位,這個麪包車現在也僅剩閻澤修先前做的那個地方還算好了。
陳鋒轉頭看了一眼閻澤修,搖搖頭:“一起進去。”
葛步斯好像是回憶起什麼,連陳鋒後面身子一軟差點倒下都沒有發現,他只是徑直走進了迪斯科酒吧的門。
陳鋒被閻澤修扶着也緊隨其後。
酒吧內依舊是裝修的那麼豪華,燈光輝煌,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酒吧內沒有一點聲音的音樂,更沒有一個客人,甚至連服務員都沒有。整個酒吧安靜的嚇人,只有葛步斯和陳鋒三人的走路聲。
酒吧中央的吧檯上有一個人,他手中拿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杯子,杯子內是通紅的雞尾酒,這個人正是陳鋒先前見過的神龍幫副幫主羅伯特斯夫。此時的他就像丟了魂一樣,呆呆的看着被子內的雞尾酒。
一直到葛步斯和陳鋒三人靠近,羅伯特斯夫都沒有說一句話。
葛步斯看着羅伯特斯夫手中的杯子,同樣一句話沒有說。
陳鋒在利用剛纔走進來的這麼幾分鐘好好的恢復了一下,輕輕推開閻澤修示意他不用攙扶,可是剛推開閻澤修陳鋒頓感無數危險,他那靈敏的鼻子聞到了槍的味道。
“狙擊手……”陳鋒馬上確定了危險,低頭一看果然發現無論是自己身上還是葛步斯、閻澤修身上,都有無數個紅色激光點。這是狙擊槍的瞄準器發射的紅點。
也就意味着只要對方願意,自己這三人會被無數顆子彈打成篩子。
陳鋒心中盤算着等下應該怎麼躲避子彈,不過連續想了數種方案,但是最後的結果都是難以保全閻澤修,對方的狙擊槍太密集了,而且分散在不同的位置,隱藏的地方陳鋒根本無法做到靠近。只能等了,這是陳鋒現在唯一能做出的決定。
雖然場面一片安靜,安靜的喘息聲、心臟跳動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陳鋒的心情也在生死之間,陳鋒不知道下一刻什麼時候對方會突然開槍,所以心中在考慮着一切可用的東西和機會。
一直沉默的羅伯特斯夫動了,他輕輕的將手中的雞尾酒放在桌子上。
看到羅伯特斯夫動彈,陳鋒發現了對方的一個漏洞,暗中盤算只需要一秒自己能挾持住這傢伙,但前提是自己可能得付出一點小代價。因爲這個羅伯特斯夫很明顯也是一個好手,不過爲了保全三人,陳鋒決定這樣做。
就在陳鋒做好決定時候,羅伯特斯夫緩緩
的開口,“是你?”說了兩個字,但眼睛還是盯着那紅色的雞尾酒上。
陳鋒知道對方這話不是跟自己說,雖然莫名其妙,但應該與自己沒關係,於是沒搭腔。果然葛步斯開的口:“不是我。”
羅伯特斯夫沉默幾秒,繼續開口:“是你?”
“是我。”葛步斯回答。
“是你?”這是羅伯特斯夫問出的第三個相同的話語。
“不是我!”葛步斯堅定的回答。
“是你?”說這第四個“是你”的時候,羅伯特斯夫擡起頭來看着葛步斯。
葛步斯點點頭:“是我。”
“是你?”
“是我。”葛步斯回答了第五個相同的問話,不過最後這一個卻帶了濃重的感情。
聽完葛步斯的回答,羅伯特斯夫再次陷入了沉默,不過這次沉默的時間很短,只見他擡起那滿是毛的手臂,輕輕擺了擺,原本那些在陳鋒等人身上的狙擊槍紅點全部沒了。
如此狀況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方撤掉了狙擊手。
這讓陳鋒感覺莫名其妙啊,本來還以爲會來一場生死大戰,卻沒想到幾句“是你”“不是你”的就解決了。
羅伯特斯夫把目光轉向陳鋒,面帶微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強。比我得到的消息描述的還要強,其實我不願意與你爲敵,因爲我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目光。”說到這裡他把面前那紅色雞尾酒的杯子推到陳鋒面前。
“你能看出什麼嗎?”
陳鋒低頭仔細看着杯子中的紅色雞尾酒,很快便看出了不同,這並非是一杯純紅色的雞尾酒,而是分兩層的,只是兩層的顏色相近,所以很難看出來。
不過這麼近的距離,在加上陳鋒靈敏的嗅覺,馬上便知道這杯子最下面的一層是什麼了,是血,是血液。“地下一層是血。你想要說什麼?”
沒有意外陳鋒能看出來,羅伯特斯夫將杯子端回來,這次推向了葛步斯:“杯子內的東西,就是我告訴你剛纔你疑惑的答案。”
說完這些羅伯特斯夫端起來一口將這杯子內的雞尾酒和鮮血喝光,輕輕說了一句:“無論是水還是酒,血總會濃於他們。你們走吧……”
葛步斯低着頭,似乎情緒有點異常,不過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要離開。陳鋒卻沒忘記正事:“請你告訴我,秦月在哪裡?”
羅伯特斯夫淡淡的說道:“湖景別墅二號。如果去晚了,你們便找不到了,因爲這件事情與我在也沒有關係。”
陳鋒來不及多想,掉頭便朝着外面跑,閻澤修緊隨其後。
跑到外面之後,本來還想看看麪包車還能不能用,卻發現這車根本連駕駛室都廢掉了,更別說發動了,只能繼續跑出巷子,遠遠的看到一輛貨車駛來,陳鋒當下決定直接跳上了貨車駕駛室,那貨車司機只是路過,哪裡知道突然跳上個人,嚇了一跳,方向盤急轉差點撞牆。
陳鋒掏了掏身上,拿出幾張鈔票扔過去:“我借用一下車,你在這等着多則三兩個小時,少則一個小時我就還給你。”說着便一腳把貨車司機踢下去,還不忘記把那幾張鈔票塞到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