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正義跟方義飛這麼有分量。陳亭那顆放肆的心,已經安分下來了。
他是狂,但是他只敢在自己的圈子裡拿大,不敢得罪惹不起的人,一開始他還以爲張正義跟方義飛是劉寬叫來陪吃飯的小老弟。
“你叫我來幹啥?”陳亭納悶的道,他當然不能直接問,你叫我來是爲了房子那事兒?
劉寬也會裝了,劉寬臨時發揮,只覺得越來越熟練。
劉寬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我叫你來,當然是想讓兩位律師指點指點你。”
陳亭一愣,“指點我什麼?”
“指點你多問王成要賠償啊!”劉寬一副我爲你好,你卻這麼搞的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陳亭一聽是關於錢的事兒,當即來了精神,“真的?”
劉寬佯裝不悅,“幹啥,我還能騙你?我騙你你給我錢啊!”
陳亭嘴上嘿嘿笑,說着哪能啊,心裡卻是在嘀咕,我還能給你錢?
陳亭眼珠子一轉,就要往屋裡鑽。
劉寬心裡一喜,面上卻是急躁着拉住陳亭,“幹啥,幹啥去啊!”
陳亭一看劉寬這着急勁兒,推了推劉寬,“讓開讓開,我去拜會拜會兩位律師,讓他倆給我支個招,特麼的我都被綠了,受了這麼大委屈,不得請教請教兩位律師?別攔着我,別攔着我!”
劉寬冷笑道,“你都得罪了張律師了,還進去幹嘛?你是沒聽到?張律師說了,不歡迎你。”
陳亭厚着臉皮往裡面擠,聽一聽主意,能多弄點錢,傻子才拉不下面子來!
陳亭擠了進去,低頭哈腰的,“兩位律師,方纔是我不對,我認錯人了,我給你們道歉了!”
不管不顧的坐在方義飛旁邊,他對張正義實在是有點發怵。
張正義跟方義飛對視一眼,遞了個眼色,方義飛知道,該自己發揮了!
張正義給劉寬使了個眼色,劉寬當即坐在張正義身旁,劉寬也樂得跟張正義親近,把好菜弄到三人這邊兒,劉寬那邊只擺了個小蔥拌豆腐。
這一桌子好菜是饞人,陳亭也只是眼饞,顧不得餵飽饞嘴。
張正義看到陳亭雙手端起茶杯,笑着對方義飛道,“大律師,您是維護公平正義的,我被侵害了,你幫幫我唄。”
方義飛搖搖頭,“我幫不了你,也給你出不了主意。”
陳亭急了,“別介啊,我不就是剛纔說話,味兒衝了點,這有啥啊!你一個律師,氣量不會這麼小吧,不會吧?不會吧?你氣量應該很大啊!”
張正義一笑,這廝還真是討人厭啊!
方義飛真是被噎了一下,“我們現在是劉先生的律師,不能給你出主意,不然會違反我們的原則。”
方義飛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要不是張正義懂這方面的規定,就真被他給騙了。
一個律師,是不能同時做雙方的律師,也不能揹着當事人對另一方透露事實,但是在雙方都在的情況下進行協商,那是完全可以的。
就像剛纔跟王成談話一樣。
雙方那叫友好協商。
但是陳亭明顯被忽悠瘸了。
陳亭懂點兒法,但是似懂非懂,瞭解的不是很完全,而法律在實務中操作的時候,最怕碰到這種,你說他不懂吧,他知道點,你說他懂吧,他不真瞭解!
這種往往主觀判斷強烈。
陳亭急了,他讓劉寬一番話勾搭的不輕,心裡就想着錢呢,你這來了一句不給出主意,他哪能罷休?
陳亭也不敢甩臉子,剛纔張正義這麼猛,他怕方義飛也挺猛,也把他摁在這。
陳亭心裡那個急啊,忽然靈機一動,“律師,律師,大律師,我這不是讓你出主意啊,我這是請你維護公平正義,請你爲龍國法治事業做貢獻啊!”
張正義心底一嘆,就這?就這?你就算編個故事,把你自己帶入進去,說請教個問題,不比這個香?
張正義給方義飛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算了吧方老哥,這廝有點蠢,別搞別的了。
方義飛收到,略一沉吟,“我倒是能給你講講這個事兒,但是出主意,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有違規定的。”
陳亭鬆了口氣,鬆口就行,只要開口,套話還能套不出來?陳亭對自己可太有信心了。
方義飛一臉正色道:“陳先生,你境況不妙啊!”
陳亭心裡一咯噔!
這個人啊,對輕易得來的東西,心裡淺層次的可能覺得,阿,我應該重視,但是一碰到事兒,腦袋一懵,那還是不重視。
與之相反,難得到的,就難捨棄。
方義飛這話一出,陳亭就不覺得方義飛是那種在街上擺攤的騙子,而是正兒八經的掏心窩一跟他說話。
陳亭心裡慌的很,“律師,律師,我咋滴個境況不妙啊,你好好跟我說說啊,別嚇我啊!”
方義飛一臉不悅,“我是律師,說實話的,怎麼會嚇你!”
張正義開口道:“方老哥你就簡短的給他講講,說完了快吃菜,再不享用,這菜快涼了。”
方義飛應聲,裝作不耐煩的樣子,邊夾菜吃菜,邊對陳亭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無權處分,而且是擅自利用他人財產獲利,而且是嚴重侵害了他人的財產權益?”
陳亭皺眉道:“這不就是錢的事兒嘛,能有多大事兒?”
方義飛一愣,仔仔細細的看了陳亭一眼,“你不就是爲了錢嘛?”
陳亭一噎,哼哼了半晌方纔道:“大不了,我把錢退給他不就完了,他把我那啥了,還沒賠償給我錢呢。”
張正義冷笑道:“你擅動他人財產,主觀惡性極大,之前王成是有過錯,你沒有過錯,但是現在你們兩個都有過錯,誰也不用笑話誰!”
方義飛攤了攤手,“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你可能得吐出一大筆錢來!”
陳亭慌了,“那,那咋辦?兩位律師教教我!”
張正義跟方義飛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搖了搖頭。
張正義沒跟陳亭見面之前,還以爲陳亭是個人物,但是現在看來,這廝純粹是個軟腳蝦,碰上事兒就軟的那種。
那這就無所謂了,劉寬本來就沒有主觀惡意,到時候,完全是陳亭跟王成爭,兩人就算打出狗腦子來,也不關張正義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