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高明和路過的婦女們眉來眼去的時候,蜘蛛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穿着一條短褲,一件圓領T恤,臉上也帶着墨鏡,還是一付普普通通的樣子。高明伸手把他拉上來後就發動起遊艇向湖心開去,開了大概五六公里就把船停在湖水中,兩人每人手裡拿着一瓶冰鎮的啤酒,坐在甲板上就開始聊了起來。
蜘蛛看着高明的一身腱子肉一臉豔羨地說:‘小高啊,你這小身板練得可以啊,老實交待,迷倒了多少洋妞啊?’高明笑着說:‘李哥,你是不是眼紅啊?你問這個也沒啥用,誰讓你結婚了呢,你就是知道也沒什麼想頭了吧,我還是別說了吧,這樣都把你教壞了!’蜘蛛笑罵道:‘混小子,還敢拿你李哥開涮,留神我給你小鞋穿。’高明笑嘻嘻地說:‘那哪能啊,你可是究竟考驗的老同志了,怎麼能這麼沒原則呢,那不能夠啊!’
蜘蛛看着他一付潑皮樣很是無奈地說:‘算了,不跟你小子廢話了,說吧,什麼事?’高明就原原本本地把他跟索菲亞的預謀說了一遍,蜘蛛聽了就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問道:‘小高,你是打算用自己的錢來幫助國家做這件事情?’
高明點點頭說:‘錢嘛,多到一定程度就是個數,我要那麼多錢也沒啥用,咱國家不是缺錢嗎,我不幫咱們國家還能幫誰去啊!’蜘蛛問道:‘那你有多少錢,又打算投多少錢?這可不是小數啊!’高明現在自己的賬戶裡已經有3800萬美金,麥基的小賬戶裡也有280萬,加起來總有4000多萬美金,這是馬上可以挪用的。嘉偉基金現在已經翻到兩億八千多萬,H&G基金的期貨賬戶裡是一億三千多萬。如果按35%的股份計算的話高明可以分到約4500多萬,那麼單算他美國的資產就已經快上億了。
蜘蛛聽了大吃一驚,這麼多錢,別說見了,他聽都沒聽過!高明看見他驚愕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等他回回神。高明喝了兩口啤酒,舒了口氣,看到自己的皮膚已經被曬得發黑了,心裡很是高興。片刻,蜘蛛終於開口問道:‘小高啊,你纔來兩年啊,就賺了這麼多錢,你可是太厲害了!我都覺得你幹特工都屈才了!’高明笑着說:‘幹特工也很不錯啊,我喜歡這個工作,很刺激。我掙這些錢也花不了,得幫助國家分憂不是!’
蜘蛛說:‘好,佩服!你這個愛國可不是吹出來的,是實打實的貢獻啊!’高明說:‘李哥,該佩服的是你,這麼多年如一日地踏踏實實地爲祖國工作,不計個人得失,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貢獻也不能光看錢數啊。’蜘蛛說:‘雖然都是貢獻,但還是有大小的區別的,這個你就別客氣了。這件事很重要,我要立刻向上面彙報,讓組織上準備一切的後續支援。我看這樣吧,我們馬上上岸,一刻也不要耽擱,你等我的消息,這麼大的事他們可能會要你直接回國面談的,晚上時候那邊上班,到午夜就應該有答覆了,到時候我會給你送一份外賣,要是炒麪就是立刻回去的意思,要是炒飯就是再等我消息,明白嗎?’高明點點頭說:‘好,我等你的信兒。’
船掉頭的時候,高明忽然想起麥基,如果是用自己的資金來做這件事,她也會有可能被牽連進來,雖然近期還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也許軍情局應該知道她的事了,就把麥基的事告訴了蜘蛛,蜘蛛點頭說要一起向上面彙報。兩人就開着遊艇回到岸邊,蜘蛛立刻上岸匆匆去了。
高明左右無事,想到午夜才能得到指令,也不用着急,就乾脆在甲板上曬太陽,思考下面的事怎麼組織,直到太陽偏西了才上岸離開回到酒店。進了房間,他先洗了個澡,就坐下練功,等着送餐的人。
過了午夜,高明感應到有人拎着飯盒向他的房間走來。那人果然站在他的門口開始敲門,高明打開門接過飯盒,塞給那人二十塊錢,告訴他不用找了,那人眉花眼笑地走了,--- 這可是一筆豐厚的小費!
高明打開飯盒,裡面是一份炒麪,知道自己要立刻動身回國了。他也不耽擱,直接打電話到酒店的商務中心查問,得知明天上午10點會有一班芝加哥經日本飛北京的航班後他馬上訂了機票。第二天,他到了機場以後用公用電話打給蜘蛛,告訴他自己的航班號,然後又打給了H&G公司的辦公室跟他們說自己要去北京,讓他們一切照舊。辦公室的人早就習慣了他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了,並不奇怪。
高明訂的是公務艙,來到機艙裡找到自己的座位,就把行李放好,正待坐下,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叫道:‘邁克,是你嗎?’高明回頭一看,竟然是印第安納大學的詹寧斯教授,高明大喜,急忙走到他身邊寒暄。原來詹寧斯教授這次是受早稻田大學的邀請到那邊參加關於房地產中的融資技術的論題的研討會,並在早稻田大學考察兩天。
詹寧斯教授見到高明也是非常高興,他跟他握了下手說:‘邁克,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聽說你已經高中畢業了,正在操盤期貨,而且成績出色,是嗎?’高明謙虛地說:‘哈,只是運氣好罷了,賺了些小錢而已。’詹寧斯教授哈哈大笑說:‘邁克,你們這些東方人真是很有意思,明明是做出了很大的成績,卻總是很謙虛,你那也算是小錢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在行乞了嗎?哈哈哈。。。。。。’說着,他指着坐在身邊的一個穿着淺色西服的日本人說:‘噢,忘了介紹,這位是早稻田大學的渡邊教授,金融專家,渡邊教授,這位是邁克,我的朋友。’
高明伸出手說:‘原來是渡邊教授,幸會了!’渡邊站起身伸出手用帶着日本口音的英語笑着說:‘哦,原來是詹寧斯教授的朋友,請多指教!’說着鞠個半個躬。詹寧斯教授說:‘邁克,不如你換到我們這邊來吧,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坐在一起也不會寂寞了。’高明笑着說:‘那太好了!’說完就把手提包從原來的座位上拿起回到詹寧斯教授身邊的座位坐下。這時,詹寧斯教授正在向渡邊教授簡要介紹着高明的英雄事蹟,渡邊教授聽得一愣一愣的,張着嘴巴不住地向高明點頭喃喃地說道:‘是嗎!是這樣嗎!’
聊了幾句,渡邊教授就問高明說:‘邁克,你對日本的經濟有什麼看法嗎?’高明當然知道這時的日本正處於一個經濟飛速發展的時期,每年都有巨大的貿易順差,他們的許多工業產品尤其以汽車爲首正在全方位地搶奪着世界霸主的地位,而且他還知道在今年的九月份,日本自從去年和美國簽訂了著名的廣場協議,日元對美元大幅升值,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日本的經濟泡沫將會在這幾年被迅速吹大,房地產的價格將翻番,到1990年,僅東京都的地價就相當於美國全國的總地價。到1993年,日本房地產業全面崩潰,企業紛紛倒閉,遺留下來的壞賬高達6000億美元,後來的人們將20世紀90年代視爲日本“失去的十年”。
高明說:‘我對日本瞭解的不是很多,也就是一些小小的心得,也只是從投資的角度來說的,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多指教。’詹寧斯教授知道高明一向語出驚人,他兩年前對美國經濟的預言都已成爲了現實,所以他饒有興趣地看着高明等着他的下文。渡邊教授也是微笑着看着他,等着聆聽他的高見。
高明接着說:‘日本近年的經濟運行非常強勢,可以說是在世界市場上異軍突起,獨領風騷。但這個廣場協議對日本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這個日元的持續升值會使國際市場上的熱錢大量地涌入日本的房地產業以及股市,把它們的價格不斷推高,而爲了抑制這種泡沫式的增長。而爲了抵消日元升值的影響,日本長期實行的低利率政策,這使貨幣的供給充足,又會鼓勵更多資金瘋狂流向房地產和股票,包括那些受到打擊的出口商們,他們急着要從這裡找回他們的損失,這又會成爲泡沫的推手。這樣又會使地產和股票成爲日本國內外資金狙擊的目標,從而再次吹大泡沫。這樣下去,從中長期來看,是對日本經濟不太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