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葵拉不警惕,先不說如今傑森托特在酒吧裡各種翻箱倒櫃——他是肯定找不到什麼的,不管是地下基地的入口還是防禦罩的發生裝置或者在外界看來已經死掉的斯特蘭奇等等。不過這沒有讓葵拉釋然,因爲現在她已經確認塔莉亞是來找佐羅麻煩的了。
沒錯,對方已經表達得清晰且明確了,不是“蝙蝠俠”,不是“艾吉奧”,不是惡棍酒吧的老闆,也不是其他別的身份別的誰,而是佐羅本人。
據塔莉亞所說,她和銅虎是通過某種特定的方式來定位斯特蘭奇從而找到這裡的。
早在許多年前下定決心要找到佐羅並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實驗時,剛吞併整個貓頭鷹法庭的資源的斯特蘭奇開始有意識地結交一些可能會在將來幫到他的家族和勢力。機緣巧合之下,他知曉了刺客聯盟的存在,並認識了裡面的一位小頭目。當時他有想過借那位小頭目,來結識刺客聯盟的高層。只是考慮到貓頭鷹法庭剛剛經歷鉅變,實力倒退嚴重,極有可能被當時還未遭遇蝙蝠俠、還處於最強大的水平的刺客聯盟吞併,他打消了那個主意,改爲通過小頭目以及一個又一個的中間人,與刺客聯盟內實力超強而又最不管事的人之一——銅虎,見了面。
銅虎不時會接見一批來自刺客聯盟的菜鳥,有遇上天賦優越的就會代爲教導一段時間。另外,有時候他也會替刺客聯盟處理一些非常非常棘手的任務。他相當於刺客聯盟的客卿了。
一邊是地球上最強大的武者之一,另一邊則是一位搞人體實驗的科學家,雙方之間沒多少可以交流的共同話題。在試探了一下見沒有挖角的機會之後,斯特蘭奇就離開了。不過,這也算是混了個面熟了。直到n年之後的前段時間,斯特蘭奇要組建用來活捉佐羅的“夢之隊”,想起了自己曾經見過那麼一位超強武者。於是,這纔有了兩人的再次聯繫見面。這一次見面,西瓦女士也在現場。這又是一位強大的武者,甚至比銅虎還要強。這可讓斯特蘭奇喜不自勝了。
在拋出一個個籌碼而被一一否定之後,斯特蘭奇總算摸到銅虎和西瓦女士的“癢點”。他將他收集來的佐羅當僱傭兵時的資料給銅虎看了,並從其中佐羅自身的表現以及他對其身體的科學分析,給銅虎和西瓦女士畫了張大餅,告訴他們這是培養完美殺手的最佳載體。其實不用他多說,單是看了佐羅的那些資料,一直以培養完美的殺手爲挑戰的銅虎和西瓦女士就認可了這一點。
至此,斯特蘭奇總算從銅虎那得到會出手的承諾,還有了西瓦女士也會出手這個意外之喜。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剛回到刺客聯盟的總部沒多久的塔莉亞注意到斯特蘭奇的存在了。
沒花多少功夫,塔莉亞就從銅虎與西瓦女士的口中得知斯特蘭奇的來歷,以及他的“專業領域”。對於斯特蘭奇在超能力研究和整合的人體實驗上的造詣,她非常欣賞,甚至有考慮合作的可能。她有想過某一天斯特蘭奇會對她有用,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而且是以這麼一種方式。
在經歷了凱文弗林的電子世界事件之後,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斯特蘭奇被佐羅扔在那個已經被從外部虛擬世界內,以這種殘忍的方式處死了。因此,當塔莉亞發現斯特蘭奇沒死,並用某種超越空間的方式發現他就在哥譚的某個地方時,有某種推斷就變得理所當然。再有阿卡姆騎士事件、傑森托特本人的“供詞”、同樣與凱文弗林事件有關的葵拉的存在,以及塔莉亞自己對佐羅的部分了解和一些判斷,排除那千萬分之一甚至更低機率的巧合,很容易就可以將“蝙蝠俠”、“艾吉奧”、惡棍酒吧的老闆等等身份與佐羅本人聯繫起來。
看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適用性還挺高的?葵拉沒有想到,佐羅也不會想到,他都已經藏得那麼好了,竟然還被發現身份,而且幾乎是一下子全部暴露了!
“所以你這是來炫耀你的推理能力了?”望着依然笑意盈盈的塔莉亞,葵拉皺着眉問道,“還有,你說了這麼多,還沒有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你爲什麼要對付佐羅?我記得他還將你救出來了!還有你的胎兒!”
“救出來?只是互惠互利而已。當時我想要從那些自詡正義的超級英雄們手上脫困,而他需要我來當他的‘人質’好讓他擺脫那些超級英雄,所以我們合作了。其實即使他不帶我走,我也不會有事。如你所說,當時我是懷孕了的,他們不會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塔莉亞笑着搖了搖頭。“至於你說的另一點。我沒有想要對付佐羅。或者說,要對付佐羅的不是我,而我只是幫他——那個人——了結一些事而已。”
了結一些事?他?
如果葵拉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這個與塔莉亞有關的“他”,跟佐羅有過節,如今來報仇來着?
不,應該沒這麼簡單……
見塔莉亞沒有往下解釋的意思,葵拉只能放棄。她看了對方身後那一直沒有說話而且表情木然的銅虎一眼,然後向對方問出一個對方應該會回答的問題。
“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而對方真的就回答——不,迴應了。
“我聽說過你的能耐。虛實切換,這是一種不可多得的能力,可以用來打亂敵方的節奏,甚至趁敵人措手不及而一錘定音。唔,或許你還可以做到更多的。而這對於我,對於那個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說這話的時候塔莉亞也不笑了,而是一副嚴肅臉,還搖了搖頭,“所以,我告訴你這些,是爲了讓你聽下去,是想要將你拖在這裡。不過到現在……”說到這裡,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那隻女士腕錶,“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你!”
葵拉怒了,沒忍住,一拳打向塔莉亞。結果她的這一拳被從旁插入的一直大手擋住了。
銅虎。
“用說的拖到這裡就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進入第二個階段——用打的。”塔莉亞這麼說道,“現在我可以看看你的虛實切換是有多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