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抓住奸細
大堂上寂靜無聲,焦漪喝了一口茶,顯出胸有成竹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焦漪說:再給你一刻時間,如若不說,我們就不再問你了。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嫌疑人終於沉不住氣,說:大人,請您保小人一條性命,小人願意說。
焦漪說:只要你改邪歸正,我保證你的安全。
於是,嫌疑人將陳章派他來接頭的事情說了出來:
小人名叫費春,受陳章指使,來這裡與一個名叫張寶的人接頭。張寶是長沙郡人,孤身一人在此開木匠鋪。木匠鋪離縣衙不遠,他經常借爲衙門修理木器之機打探消息。
焦漪立即叫一名衙役:把周仁喊來。
衙役立即去喊人。
周仁來到。
焦漪:你帶人前去捉拿木匠。
周仁領命,帶着費春等人來到木匠鋪。此時張寶正在睡覺,聽到敲門聲,他生氣地問:這麼晚了,誰呀?
費春說:我是湖上養鴨子的,大哥讓我送一籃鴨蛋給你。
張寶:好嘞,稍等片刻!
張寶趕緊起來,點亮油燈,打開門,看見門外一左一右站着兩個人,左邊的人手裡拿着一根竹管——接頭用的信物,右邊的人拉低斗笠遮住半邊臉,張寶看不清楚,但他毫不懷疑,說道:快請進!
費春和周仁一同進屋,其他人埋伏在屋外。
張寶:兄長這麼晚叫你來肯定有要緊的事情,快說,要小弟幹什麼?
費春:兄長讓你立即用鴿子把消息發出去,之後,迅速到湖濱油坊碼頭去。兄長還叫我和身邊的這位兄弟留在此處,等‘焦漣’帶人交換人質時,在街上放火,讓官府領教領教我們的厲害。另外,兄長還問你最近爲何沒有放鴿子傳信。
張寶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說:近期官府管得特別嚴,我無法瞭解裡面的情況。
費春:沒有情況,也要發平安消息,否則,兄長以爲你這裡出了問題。他明天要進行大的動作,急於瞭解這裡的情況,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張寶點點頭,取出白絹,寫了一條消息,從鴿籠取出鴿子,將信綁在它的腿上,將鴿子放出去。然後,嬉皮笑臉地對費春說:兄長沒讓你給小弟帶些禮物?
費春剛要說話,周仁猛地乾咳了一聲,一把抓住張寶的衣領,
張寶大吃一驚:您這是幹什麼,小弟不知哪裡得罪了你?
周仁將斗笠向上一推,說:認得老子吧?
張寶曾經同周仁見過一兩次面,對他有些印象,他十分震驚,準備拼死反抗。
周仁大喝一聲:趕快動手!
話音剛落,從門外闖入幾名衙役,按住張寶不讓他動彈。張寶一下子泄了氣。
周仁等人爲防止走漏消息,沒打燈籠,摸黑將張寶和費春帶到平治衙門。
焦漪很滿意。此時,鼓打三更,焦漪安排伙房做飯,殺豬宰鵝,讓兵卒衙役吃飽吃好,準備迎接艱鉅的任務。
根據焦漪安排,師爺帶人仔細檢查船隻、器械等物,特別是幾艘隱藏在蘆葦叢中的潛水船,要求巡邏隊更加嚴密地在蒹葭灣碼頭巡邏,嚴禁無關之人靠近。天麻麻亮時,一批精壯的水手裝扮成漁夫的模樣悄悄到達碼頭,上了潛水船。
然後,焦漪帶領衆人登上了一艘大船,其中包括假扮陳拳的衙役以及信使。大船按照信使的要求向正南方向行駛。
離開碼頭越來越遠了,岸上的樹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完全從視野中消失。
平時負責水上巡邏的劉平問:焦大人,湖賊沒給具體地點,我們是不是一直向南行駛呢?
信使聽到後,說:不是。湖賊告訴我,前方有浮標出現時就改變航向。
船行駛了許久,沒發現浮標,劉平問信使;浮標怎麼還沒有出現?是不是弄錯了?
大家都睜大眼睛,看着前方,擔心湖面上的霧氣掩蓋了浮標,難以發現。湖面上的霧氣較大,能見度只有20步左右。一會兒,只聽船頭的衙役大喊:快看,浮標,浮標!
大家聽到後,精神一振,凝神遠眺,果然,前方有一個紅色的浮標在湖面上隨波盪漾。
劉平:我們現在朝哪個方向走?
信使:如果水面只有一個浮標,就要朝正東方向去。
劉平斥責信使:你昨天爲什麼不把湖賊設浮標指示方向的事情早早地告訴我們?
信使:我,我怕說早了,湖賊殺了我全家——因爲湖賊能夠知道我提前泄密。
劉平:你只爲自己及家人考慮!你有沒有想過,湖賊一天不滅,老百姓就一天也過不上安寧的日子?!
信使說:小人該死!湖賊說,如果發現有兩個浮標,就朝正西方向航行,如果發現有三個浮標,則朝西北方向,如果四個浮標,則朝東北方向,如果五個浮標,則朝西南方向……
劉平罵道:真是詭計多端啊!
焦漪說:是啊,我們面對的是一羣老奸巨猾的勁敵。湖賊之所以這麼做,是怕我們知道會船的具體地點後,提前派兵迂迴包抄。真是太狡猾了。
劉平焦急地說:要不,我們現在掉頭回去,派遣兵卒到正西方向去攔截湖賊?
焦漪說:不行,目前還不能確定湖賊在正西方向。如果掉頭回去,會耽誤較長時間,湖賊會懷疑我們的,這會破壞我們剿賊的全盤計劃。
又過了一會兒,船頭的一名衙役又大喊道:大人,前方又有一個浮標!
劉平說:莫不是風浪將先前的浮標推了過來?
信使仔細看了看說:不會,那是一個橙色浮標,湖賊要我們立即朝正南方向行駛。
劉平說:我的嗎呀,我活這麼大,可算開眼界了,這湖賊簡直是狐狸精!這麼繁瑣,他們不怕你忘記嗎?
信使說:小人敢忘記嗎?不把你們帶入湖賊臨時設定的會船地點,心狠手辣的他們會殺了我全家。
焦漪說:湖賊平時不在一處,而是分散在兩處,以防被全殲,所以,老百姓不敢稟報官府,因爲一般情況下官府最多隻能消滅一處湖賊,另一處湖賊肯定會實施報復。
劉平:難道我們這次不能全殲他們嗎?。
焦漪:湖賊分散在兩個地方,這對他們而言,既有有利之處,也有不利之處。
船朝正南方向行駛了。由於是順風,風鼓帆,帆推船,行駛速度較快。一會兒,一名負責瞭望的士卒大喊:大人,前面不遠處有一條小船!
焦漪定睛一看,確實如此。
劉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是漁船。湖賊會乘那麼小的船嗎,上面能容幾個人呀?
焦漪:大概是放置浮標的。
劉平恍然大悟:對對對,他們臨時放浮標,這樣做,有利於保密,真是太奸猾了。
不久,他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水面上停着一條大船。
劉平:肯定是賊船!
焦漪點點頭,細心地觀察大船周圍的情況。官船離賊船越來越近,一會兒,看見那艘小船上的人上了大船,小船停在一旁。
此時,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風吹旌旗獵獵作響,湖面上波濤起伏,巨浪拍擊船身,發出嘩嘩聲,像飢餓的野獸在低吼。焦漪神色鎮定,胸有成竹,她堅定了除賊務盡的決心!
從表面上看,焦漪他們只有一隻船,其實不然。
焦漪眼前閃現回憶畫面:
多日以前,焦漪去浮槎山拜訪師父:請師父設計出潛水船。
山人微笑着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圖。
焦漪驚喜。
師父叮囑:周密,謹慎,萬無一失!
焦漪: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