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西延驅車來到了博越大廈樓下,徑直朝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而去。
博靳南正忙得焦頭爛額的,一擡頭便看到博西延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大哥?你怎麼來這兒了?”博靳南不解地看着博西延,他昨晚在老宅子住,估計是知道了凌楚住在他的房間的事情了吧?
博西延一反常態,嚴肅地在博靳南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先停止你手頭的工作,跟哥哥我聊上十塊錢的。”博西延雖然心事重重,又像是火急火燎的,但還是忍不住開玩笑。
博靳南看了看正要收尾的工作,想了想,罷了,不差這麼一會兒的功夫。
於是,博靳南放下了手中的筆,走到博西延對面坐下,並準備爲他泡茶。
博西延掃了一眼他正準備忙碌的手,淡淡的說道:“我只需要十分鐘的時間,不需要泡茶了,有很重要的事情。”
博靳南擡眼看向博西延,見他那般嚴肅,也就沒有強求,只是擡頭認真地看着博西延。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仔細想想,想清楚了回答我。”
什麼問題,需要他這麼嚴肅地發問?
“你問便是。”博靳南眉頭微挑。
“當年楚心藍死,你只不過是接到了一個電話,並沒有親眼看見對不對?就算是他出殯,你其實也是沒有看到她的遺體的,對吧?”
“對!”博靳南很肯定地回答道,當年他也確實想過這些問題,但是很顯然,他並不覺得楚心藍會拿自己的“死”做文章,但現在想來,當初的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很好,下一個問題,這個所謂的凌楚,你是否已經有查過她的底細?”博西延隨意問道,他明白他的弟弟的做事風格,一定不會輕易讓一個女人靠近自己的家人的。
博靳南漸漸地明白博西延想要說的,以及他已經發現的問題了,他輕笑:“是查過了,資料做的很漂亮,看不出什麼破綻。”
博西延點頭,的確,和他調查的結果一樣,他並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凌楚就是楚心藍。
“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我這裡,也是有線索的。”這陣子凌楚有意無意的靠近,多少讓博靳南開始起疑了。
“嗯,你先聽我說,現在,我根據你提供的線索,這個楚心藍,很有可能,不,應該說我甚至可以斷定,她就是當年的楚心藍!不管她的臉整的再宛若天成,戲演得再天衣無縫,也無法改變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博西延無比篤定地說道。
博靳南擡眸疑惑地看着博西延,只聽博西延說道:“眼神!她的眼神絕對不會錯,當年怎麼看田甜的,現在一如既往!”
博靳南點點頭,表示贊同:“你說的沒錯,凌楚很多時候都在演戲,一開始我確實沒看出來,但是自從上次她爲我買鬆餅的時候,我就開始堅定她就是楚心藍了,因爲除了楚心藍和歐邵陽,沒有人知道我當時喜歡吃那種餅,若是說她凌楚是聽死去的楚心藍講的,那也還說得過去,但這顯然還是說不通。”
“對,你還記得當年的車禍嗎?”博西延提到。
“嗯。”怎麼會不記得?當年那場車禍,若不是他在車上,夏若晴也許早已不在人世,博靳南每每想到這裡,就覺得心驚膽戰的。
“我後來調查過,雖然司機絕口不提,但我還是覺得楚心藍的可能性最大!”當時讓何安去問了司機,可是司機閉口不提,只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畢竟司機也受了傷,排除了他是肇事者的可能性,所以後來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如今再想起來,還是覺得疑點重重。
“我也懷疑過,所以她纔有辦法讓自己‘死’於車禍中!”
之前沈新柔就有跟夏若晴提過什麼楚心藍的死都是夏若晴害得,還懷疑當年夏若晴策劃了那一場車禍,才導致了博靳南受傷,但想想沈新柔怎麼就突然提起了那麼多年前的車禍呢?這一看就是和凌楚的挑撥離間有關。
博西延滿意的笑了:“對!如果我們兄弟兩被這麼個心機女給糊弄了,那可真的是對不起我們的一世英名!哈哈!”
“那麼,哥,你是想要怎麼對付她?”
“這種小女人,根本就不需要怎麼對付,我們讓她在衆人面前敗露,讓她無地自容,她自會承認錯誤!”
博靳南和博西延相視一笑,兩人很默契的點了點頭,他們都很清楚彼此的意思。
過兩天就是博西延和田甜的訂婚宴,到時候肯定是記者什麼的都會到的,就像當年博靳南和楚心藍的訂婚宴生擒了楚父和楚心藍一樣,這次博西延的訂婚宴,也同樣會有異曲同工之妙!
博西延和田甜的訂婚舞會。
這一天,陽光明媚,賓客滿朋,熱鬧非凡,博西延一襲剪裁得體的燕尾服,髮型也被打理了一番,而田甜則是一身俏皮可愛的天鵝服。
舞池中,那隻靈巧的燕子,以及優雅的天鵝,正跟隨者悠揚的音樂翩翩起舞,所有人慢慢地也跟着舞動起來。
博西延輕輕地擁着田甜,在她耳旁吹了吹氣,悄聲說:“老婆,沒想到除了穿白大褂的樣子,你這麼穿也很美呢!”
“我怎麼穿都美不是嗎?”田甜不悅地瞪着博西延,甜甜的一笑,說,“就像你,不管是穿迷彩服,還是燕尾服,都忍不住讓人目眩神迷!”
剛好轉了個圈移到了博西延他們身邊的博靳南和夏若晴,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一陣作嘔。
“你們兩個的情話,真的是有夠肉麻的!”博靳南忍不住吐槽,但是卻又學模學樣地跟夏若晴說,“老婆,不管你穿什麼,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夏若晴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說:“我不跳了啊!”
“別啊!繼續!”博靳南緊緊地摟住夏若晴,不允許她有逃脫的機會。
博西延帶着田甜輕輕地移到了博靳南的身邊,輕聲說:“別誤了正事啊!今天可不是請你來跳舞這麼簡單的。”
“我知道!”博靳南不客氣的瞪着博西延,大有“你自己別誤了正事”的意思,本來嘛!兩人都在跳舞,憑什麼就認爲他會出錯呢?
這時,穆雨念挽着歐邵陽的臂彎款款而來,兩人看起來很和諧美好的樣子,可是兩人其實在指縫離偷偷較勁,牙縫更是吱吱作響。
“今天你可是我的女伴,誰邀你跳舞,你都不許去,聽到了沒有?”歐邵陽緊緊地握住穆雨唸的手,毫不客氣地說道。
穆雨念想要掙開,卻怎麼也掙不開,這歐邵陽一年來,看來真的是有很認真地在訓練啊?手勁大了不說,霸道勁兒也是與日俱增!
“歐邵陽,你是不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纔會怕我被別人邀走!”
“哼!我是對你沒信心!”歐邵陽不客氣地說道。
都已經認識了兩年了,可是這個歐邵陽還是沒有把穆雨念拿下,而且兩人的爭吵也是從未停歇,活脫脫一對歡喜冤家。
穆雨念懶得和歐邵陽貧嘴,剛好也看到了舞池中的博西延和田甜:“看,主角兒在那兒呢!”
博西延和田甜也看到了他們,忙停下了舞步朝他們走去,而一直在他們身邊跳舞的博靳南和夏若晴也看到了歐邵陽的身影,立即跟了出去。
“西延哥,田甜,恭喜!”
歐邵陽轉過身,笑嘻嘻地看着博西延和田甜,穆雨念也如是,立即換上了笑臉。
“看你們兩個跳舞,真是一種享受呢!”穆雨念諂媚的笑道。
“雨念姐姐,真是會說話!”田甜嬉笑道。
“說的可是大實話!這全場就你兩最耀眼了!”穆雨念繼續誇讚。
博靳南可不高興了,他不屑地說:“當然亮了,他們兩就是照亮我們的電燈泡,能不耀眼嗎?”
夏若晴無語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並回頭瞪他:“今天西延哥和田甜纔是主角,當然耀眼,你我纔是照耀他們的電燈泡,懂嗎?”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不慎融洽,幾人寒暄了幾句,便開始緩緩地移入了舞池,正要進行跳舞,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
只見凌楚身穿一襲金色的包臀長裙,裙襬還做了猶如美人魚一般的設計,雍容華貴的模樣,讓全場驚豔,而她攙扶的女人卻如此地黯然無光。
沈新柔已經經過了一通打扮了,可是還是看起來很沒有精神,這樣的她怎麼看都讓人擔心,就害怕她一不小心倒下去了可如何是好。
博靳南一行人也看到了在凌楚攙扶下走來的沈新柔,路過的人都紛紛跟沈新柔打招呼,可是他們的眼神分明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博西延忙走了過去,從凌楚手上接過了沈新柔的手,攙着她緩緩地走到舞臺上。
“媽,要不要和我爸跳支舞呢?瞧,他就在那邊。”
博弈正在香檳臺前,和一個老戰友相談甚歡,並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
沈新柔倒是頗爲期待的點了點頭:“你去叫你爸過來!”
凌楚看沈新柔離開,她也踩着優雅的貓步,拖着美人魚裙襬走向博靳南等人。
“哎!好久不見。”
每個人看凌楚的眼神都分外不友善,凌楚也並沒有在意,只是徑直朝着博靳南走了兩步,並說:“乾哥哥,跟我一起跳支舞可以嗎?”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夏若晴,像是徵求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