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看了蕭煜一眼,就要往外走去。
卻被蕭煜給一手攔住了。
“你今天在躲我?爲什麼剛一回來就躲我,難道你不是因爲我纔回來的嗎?”
“沒有,而且我也不是因爲你,我只是擔心陸雲。”
蕭煜冷笑一聲,笑得有些失落:“原來是這樣啊,也對,他是你徒弟嘛,還是你好姐妹的孩子。”
“你當然捨不得他了是不是?再說了,他還是個脣紅齒白的少年,長得也還不錯,正好滿足了你那顆色心。”
蕭煜將她的下巴捏住,逼迫她看着他,不管是動作上,言語上還是眼神中,都可以看出濃濃的嘲諷意味。
白弱水扭頭想要將蕭煜那隻捏着她下巴的手給甩開,奈何蕭煜力道實在是大得驚人,白弱水嘗試了兩三次也沒有辦法。
“蕭煜,你放開。”
白弱水近似低吼得喊道。
蕭煜卻笑得越發瘋狂:“放開你嗎?然後你就可以回雲涼去找蕭焰,還是現在就去找陸雲。”
“或者,你的舊情人沈攸之?”
“還有沈疏離,或者給你救過一次命的狀元郎齊玠?”
“這些可都是些不錯的人才,只是可惜了,被你看上。”
說時,蕭煜一雙眼變得陰翳起來,變得嗜血,變得兇惡,變得殘忍,變得讓白弱水害怕。
蕭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逐漸靠近白弱水的耳邊。
白弱水只感覺到有什麼溫潤的東西從她的耳垂舔過,然後一股電流就躥到了全身。
渾身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白弱水,你最好乖乖待在本王身邊,要是你想跑到某個人身邊去,那你就要做好那個人會因你而喪命的心理準備。”
說完,脣舌就朝着白弱水的脖頸襲來。
而被侵略的人卻像是一座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地忍受着對方的侵略。
直至最後一件衣衫被剝下之後,白弱水才被突然灌入的冷風給吹得清醒了些。
白弱水見她和蕭煜兩人幾乎已經坦誠相見了,趕緊將要被剝掉的衣拉住。
擡手就朝着蕭煜臉上扇去:“蕭煜,你瘋了,居然對我做這種事情!”
一記耳光和一通謾罵卻換來蕭煜更加冷漠的笑:“本王瘋了?是,沒錯,本王記起來了,是被你氣瘋的。”
“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我連飯也吃不下,休息也閉不上眼。”
“白弱水,你是不是應該補償補償本王?”
蕭煜冷漠的笑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妖嬈起來,像是地獄綻放的曼陀羅花那樣誘,惑人心。
俯身就含住白弱水的脣瓣,四脣交接的瞬間,蕭煜將她壓在牀榻之上。
此時兩人的衣裳已經凌亂不堪,地上也堆了一大堆。
兩人的脣瓣輾轉反側良久,才分開。
白弱水得了呼吸,立馬側過頭深吸幾口氣,又道:“蕭煜,你對我只是做戲是嗎,一直以來都是,我猜的沒錯吧?”
蕭煜眼神一黯,這是叫做戲?做戲他能做到這種地步,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這白弱水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難道他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
她就沒有仔細想過,他堂堂一個王爺,戰場上的戰神,霧真老人的嫡傳弟子。
爲什麼要和她這樣耗下去。
真是可笑啊,他好不容易打算付出的真心,這個人卻怎麼也看不到的樣子。
既然看不到,那就不要看了吧。
“白弱水,你還真的猜對了,本王還真的只是玩玩兒你而已,對於本王來說,你身上還有本王可以利用的地方。”
說完,就再次吻了下來。趁着白弱水愣神的空檔,長舌順利襲入她口中。
現在的白弱水,對於蕭煜是種種行爲,只感到噁心。
使勁全力纔將蕭煜給推開,白弱水立馬將身上的衣衫給穿好,抓起地上的外衣就往外跑。
一路跑出軍營,穿過一片小樹林,到了一條小溪邊上白弱水才覺得有些安全了。
“軍師,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身後,沈攸之的聲音突然響起,白弱水連躲也來不及,乾脆轉過身來面對着他。
沈攸之一走到她面前,就盯着她眼睛看。
“沈將軍在看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白弱水眼神開始有些遊移起來,她的頭髮挽好了,衣裳也沒有穿成女裝吧?
沈攸之笑了笑,那張俊朗的臉讓人想拉過來一親芳澤。
不過那只是白弱水心裡的想法,現在她沒有調戲任何人的心情。
她可是一個才被人給調戲過的人,這個時候,終於知道心累爲何物了。
沈攸之向白弱水伸出手來。白弱水搞不懂這個人要對她做什麼。
今天遇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她腦子突然有些不靈光了。
“領子沒有整理好就出來了,要是被人看到,不被笑話纔怪。”
說時,沈攸之已經將白弱水的領子理好了。
白弱水:“……”說的好像他自己不是人一樣。
“被肅王殿下欺負了?”
白弱水擡起頭,有些驚訝的看着沈攸之,他怎麼知道,難道之前他就在營帳外偷聽……
完了……
“眼睛都紅了,真是可憐。”
“……”沈攸之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同情心了。
沈攸之笑了笑,最後說了一句:“女孩子就不要硬撐着了。”就轉身走開了。
白弱水愣在原地,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兩張面具都沒有掉,他是怎麼看出她不是男的。
蹲下來,望着那一條溪水,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樣,眼睛都不轉動一下。
“師父,你在看什麼啊,這水有什麼好看的?”
沒想到沈攸之離開沒有多久,陸雲就來了。
和她蹲在一起,看了一會流水潺潺的溪水,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就放棄了,直接問她。
白弱水有些愣地轉過頭來,在看清眼前的人是陸雲之後,又嘆了一口氣。
陸雲見白弱水如此反應,立馬跳了起來,將白弱水的手扭到後面,膝蓋就押上了白弱水的背部。
“你不是我師父,快說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冒充我師父?”
白弱水皺了皺眉:“你小子是想試藥了是嗎?”
此話一出,陸雲身子一顫,趕緊將白弱水放開。
“我靠,白弱水,你怎麼變成這副病懨懨的樣子了。”
陸雲找了一塊較近的大石頭坐下,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白弱水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雙腿都已經麻了。
“腿麻了吧,後悔蹲那麼就裝憂桑了吧,你丫就是活該!”
陸雲叼着狗尾巴草說出這句話來,那小動作怎麼看怎麼欠。
白弱水嘴角抽搐了一下,笑意漸漸瀰漫,緩了緩之後,腿好了不少。
走過去就將陸雲嘴裡的狗尾巴草猛地一扯:“少說風涼話,想被虐就直說,爲師答應就是。”
陸雲嘖嘖咋舌,站起身來笑了:“現在這個樣子纔像白弱水那禍害嘛,天雷都打不死的禍害。”
白弱水一聽,擡手就賞給他一個爆慄:“你這做徒弟的怎麼說話的。”
“實話實說唄。”陸雲白了她一眼。
眼神一轉,看了看那條小溪,又轉向白弱水問道:“化悲傷爲食慾要不要試試看?”
白弱水看了看四周鬱鬱蔥蔥的綠色,最後回了陸雲一個白眼:“連一個果子都發現,怎麼化悲傷爲食慾……”
“吃魚不?”
白弱水點了點頭,然後盯着周圍唯一一條的小溪,這麼淺的地方能有什麼魚,有沒有魚苗她都擔心。
陸雲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走到一棵樹下,將一根拇指粗的樹枝給扳了下來,然後用匕首將一頭削尖。
之後將自己的衣襬一撈打了一個結拴好就跳進小溪裡去。
原來這小溪並非表面看着的那樣前,只是有些渾濁,看不清地面,就讓人誤以爲它只是一條淺溪。
迷濛的月色之下,一身淺衣的少年在水中玩得不亦樂乎。
年少意氣,九分輕狂。
“看,抓到了哦。”
陸雲將那隻被樹枝叉住的魚高高舉起,笑得意氣風發。
白弱水笑了笑,陸雲也看着她笑:“師父,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嗯,你認爲呢,你師父是那種跌倒了就爬不起來的軟糯之人嗎?”
“怎麼會,白弱水,你丫就是一雷都劈不斷的東西。”
“你敢說你師父我是東西!”
“難道師父你不是個東西?”
“……”她有些氣結,到底是誰造出了這個百年死坑的啊,從古至今,多少掉進坑中爬不起來的……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來,把魚拿過來孝敬師父。”
白弱水走過去,伸手就要要陸雲手中的魚,陸雲卻將樹枝往後一移,白弱水完全就夠不到了。
對於陸雲突然的行爲,白弱水就知道陸雲這小子什麼意思了,嘴角一抽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
“這麼想吃魚啊,那自己下水來抓唄,這麼簡單。”
說完,就一手拉住白弱水衣裳將她拖了下來,而陸雲自己,藉着拉白弱水的反作用就上了岸。
舉起那隻被他的樹枝叉住的魚大搖大擺地走到一片離小溪不遠的空地,然後撿了一堆柴火坐了下來。
搭起架子就開始烤魚。
白弱水看着這一氣呵成的一幕,在水中擡頭望月,故作蒼涼狀。
“蒼天啊,我這收的是什麼徒弟啊,姚淑,你這生的是什麼兒子啊。”
一旁烤魚烤得正歡的陸雲突然聽到一聲嚎叫,轉眼就看到了一身蒼涼的白弱水,嘴角就是一抽。
起身走過去,向她伸出手去:“上來吧。”
“我沒魚吃,不上去。”
“師父,你下次想吃我的魚就直說,你跟蒼天和我娘抱怨有個毛用,他們聽得到纔怪。”
“……”她臉上有寫着她想吃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