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載着衆人飛行了一段距離,估計差不多避開那羣恐怖的蜂羣后,便降落在了一處林木較爲稀疏的地方,宮越帶人在周圍警戒一番,沒發現附近有大型野獸出沒時,大家這才放心安頓下來,當然,有前車之鑑,還特意關注了上方有沒有蜂羣。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神經一鬆懈,飢腸轆轆的肚子激烈地抗議起來,大家這纔想起來,幾乎一天都沒怎麼進食了。
來時,一行人的身上攜帶了不少的肉乾,撐個十多天還是沒問題的,就着燒開的熱水,吃着硬邦邦的肉乾,也覺得別樣的美味,餓的兩眼昏花時,估計只要是食物,都會覺得無與倫比的美味。
來之前,蘇青做了很多的肉包子,放到了空間裡,這會兒拿出來,架在火上烤,外面再抹點蜜蜂調料,香氣頓時四溢,瀰漫至空中,啃着肉乾的人,立馬覺得嘴裡原本香噴噴的肉乾,變得異常的難以下嚥起來。
看着那蘇醫生翻着的肉包子,口水沒少橫流,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泄憤地啃着乾澀的肉乾,內心腹誹,誰叫他們沒有帶着女人上路呢,當然了,即使允許帶,估計他們也會堅決反對,在坐的又有誰的女人能像蘇醫生這樣強悍能幹。
“好香啊!”烤的差不多時,宮越和顧敘兩人走來,坐了下來,不由得感嘆了句,那架勢就是等着享用的,絲毫都不帶客氣的。
蘇青楞了瞬,掃了眼前這兩人一眼,你們可都是優雅的公子哥,怎能做出討要食物這樣掉價的舉止?
做人不能太小氣,即便是外面還是要裝一裝的,烤好一輪後,除了給孔銘揚和孩子們之外,也給了宮越和顧敘一份。
“真是香啊,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包子。”顧敘狼吞虎嚥,還不忘驚歎。
“蘇醫生做的菜,那也叫一絕,吃了他們家的菜,再回家吃,感覺平淡無味。”宮越想到了什麼,眼神一片嚮往。
“平淡無味?宮兄不帶這麼誇張的,我又不是沒吃過,你家的櫥子的廚藝,在原城可是沒幾人比得上,竟然說平淡無味?”顧敘不相信地撇嘴。
“你等回去,去蘇醫生家嚐嚐,就知道我有沒有誇張。”宮越頭不擡地說。
當然,他也錯過了二爺冷颼颼地眼刀子。
“那感情好,回去我就上門叨擾,蘇醫生別嫌我煩就是。”顧敘隨口說道。
“好。”蘇青點頭,“家常便飯,不費什麼事。”只是,前提是他們是否回去,若是找到了出去的路,他們可能永遠地不會再回去了。
又烤了不少的包子,讓顧敘拿着分給了諸位一些,不管最後如何,至少這一刻大家是坐在一條船上,搞好團結還是有必要的。
提到回去,大家因吃上了肉包子而興奮的心也低落下來,這還沒進入到腹地,就差點沒命,後面的驚險可想而知。
蘇青將小四喝光的空瓶子拿開,又塞給它一滿瓶熱乎乎的牛奶,小東西咕嚕咕嚕地吞嚥着,想來也是餓壞了,順了順它身上的毛髮,小東西舒服地哼了聲,喝奶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孔銘揚照顧那三個小傢伙吃完飯,給他們洗完手,來到媳婦面前,問那宮越,“迷境之地,離這兒還有多遠?”
宮越掏出一張地圖,看了半響說:“咱們走的這條路,不是大型猛獸出沒的頻發區,若是路上沒意外的話,走上半天應該能到。”
孔銘揚想了想,又問:“非要經過迷境之地?”這玩意聽起來,就很讓人頭疼。
“別處都有大型猛獸羣的聚集地,被他們圍住,危險度比蜂羣高出不止一星半點,源源不斷地猛獸,何止殺到手軟,況且這些猛獸,那一隻都比蜂的攻擊力強,過去還從來沒有人能安全通過的先例,只有迷境之地這裡,沒有發現猛獸羣出沒。”宮越點着地圖,緩緩說道。
“迷境之地有什麼危險?我們需要注意什麼?”蘇青開口問。
宮越擦了擦嘴,捲起地圖,收了起來,“只要你們跟着我走,不要亂闖亂跑,一點危險都沒有。”
宮家對於迷境之地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每個子孫,自小就熟記這些地形圖,除了自家子孫,絕不外傳,這可是宮家的祖先,付出血的代價才摸出的一條唯一可通過的路。
一聽沒有危險,蘇青頓時鬆了口氣,牡丹可不是一個不着邊際的浮誇之人,他如此說,那定然是這樣。
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跟好他,不亂闖亂跑?如此簡單,別說是個成年人,就是小孩也能辦到,可在有些時候,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山林的夜晚,寒風蕭蕭,野獸的吼聲此起彼伏,到處瀰漫着神秘而又恐怖森森的氣息。
除了蘇青一家,十九個人分班輪流值班警戒,當然,孔銘揚並不是搞例外,人家有蒼鷹啊,這大傢伙在夜晚的山林中,警惕心比人類高多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在第一抹晨曦出現時,大家已經解決了早飯,準備出發了,在山林中多待一刻,危險就多一分,還是儘快趕路的好,儘管前途驚險莫測,但出發的那一刻起,就不容許他們退縮。
正如宮越所講,一路上的確沒碰過猛獸羣,三三兩兩的猛獸倒是碰到不少,不過,對於衆人來說,解決起來倒不在話下。
深林裡密集的參天大樹的樹冠幾乎像個罩子一樣,遮擋住了所有的光線,所以,林中陰暗潮溼,還有股極爲難聞的**味,緊繃的神經,痠軟麻木的雙腳,憋悶的氣息,所有的人的臉色都說不上好,當然這要除去那一家人。
孔銘揚和蘇青不露一點疲憊之色也就罷了,咱還能認爲人家功力深厚,可孩子們也看不出一點疲勞的跡象就很不能理解了。
只見,那扛着大刀的那位和拿着小弓的哥倆,走在妹妹的前後,邊護着邊幫着開路,小妹妹被護着,可也不見疲憊,這是何等的兄妹之情,又是何等的體力啊?
擦着額頭不斷滲出的汗,再看看那輕鬆的兄妹三人,心塞的不行,當初還嫌棄人家拖後腿,這特麼的誰拖誰的後腿?
果然是狗都嫌棄的年紀,年紀都活到了狗肚子裡去了,連孩子們都不如啊!
其實吧,也不是他們太差勁,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每隔一段時間,蘇青就會給一家人補充飲用水,而問題就在飲用水裡,那可是空間裡的靈泉水。
即便沒有煉體的蘇青,體質最差,在靈泉水和孔銘揚的攙扶,也一直堅持了下來,靈泉水的效果可見一斑啊。
正悶頭趕路的他們,突感光線越來越亮堂。
蘇青擡手遮掩頭頂刺眼的陽光,往前方看了看,發現前方的參天大樹少了很多,再往前走不多遠,居然發現整個一大片的果樹,上面掛滿了晶瑩透亮的各種果子,果園一眼望不到邊。
很多人都眼前一亮,喉嚨微動,正口渴呢,就碰到一大片果林,彷彿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頭般,還等啥,先摘幾個梨子解解渴,再摘幾個桃子,潤潤喉,不用嘗,光看賣相就知肯定甜到心窩子裡去。
“先別動。”孔銘揚伸開手臂,攔住了要進果園的人。
“爲什麼?”有人不解地問,“大傢伙帶的水不多了,摘些果子,剛好能補充水分。”
這人一說,隨即又有幾人符合。
“看看這個。”孔銘揚拿過小白的大刀朝着果園的方向晃動,讓他們看亮光閃閃的刀面。
“這刀是把好刀。”林飛忍不住咋舌,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沒感覺到暖意,反而陰冷寒氣逼人,非好刀不能達到此種程度。
刀七一個熊掌將林飛拍的晃悠了兩圈才站穩。
“七哥,你打我幹啥,這回我又沒說錯話,那的確是把好刀麼。”站穩後的林飛暈乎乎地看着刀七控訴道。
“你沒說錯話,這刀當然是把好刀。”小白眯着眼,抱着胸看他,“只是你沒說到正題,跑題都跑十萬八千里了,老爸讓你看的不是刀本身。”
“不看刀本身,難道要看他的內部,那我也待看的見才行啊。”林飛看了眼刀,依舊是不明所以然。
倒是他身後的幾位有些若有所思。
葡萄熊孩子也跟着看了半天,拿胖乎乎的小手,摸摸腦袋,然後,豁然一亮,“這個我知道得啦,剛纔老爸朝果園的方向照了一下,刀上並沒有果園的影子,是不是這樣?”熊孩子興奮地問哥哥。
小白不由得大爲欣慰,他家的蠢萌弟弟,終於聰明瞭一回,可緊接着葡萄的話,卻讓他明白高興的太早了,對他果然不能期望太高啊。
就聽熊孩子不解地歪着腦袋,“可爲什麼沒有影子呢,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植物,一切一切的物體,都應該能照出來的啊?”
“葡萄問的太好了,一切存在的物體都能照出影像,沒有就代表這些物體根本就不存在。”宮越走上前說。
“啊?”林飛驚訝出聲,“怎麼可能不存在?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敢保證,我的眼睛絕對沒問題。”
“你眼睛是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片林子。”蘇青說道,然後看向宮越,“這應該就是迷境之地吧?”
“迷境之地?終於到了麼?”有人喃喃道。
宮越望着眼前的果園林點頭,“不錯,這就是迷境之地,沒有人引導,走錯一步,就會迷失在林中,很難再找到出去的路,被困死在裡面,所以,我再次提醒大家,無論如何,都要跟着我的腳步走,走錯了,任何人都無法救你出來。”
衆人看了眼果園,慎重地點頭應是,不過,這鮮豔欲滴的碩大果子不能吃,真是太可惜了!
宮越在前引路,後面的人緊跟其後,孔銘揚抱着橙子,小白緊緊牽着葡萄的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腳下,期間,沒一人說話,彼此的呼吸聲都幾乎可聞。
那些高大的果樹,果然,在他們進去之後,就忽然消失不見了,旁邊的還在,只是他們附近的不見了。
“好神奇。”大家不由得想。
蘇青也有如此的感覺,眼前看到的景象就是,隨着他們的前行,一路上果樹在不斷地消失,只剩下齊膝高的旺盛的青草。
青草的葉子形狀有點像水仙花的枝葉,唯一的區別是修長高大不少,當然,還有就是開出的小白花,花不大,也說不上頂頂漂亮,但貴在清新。
吸引蘇青注意的是,這些花的花瓣,並不是一樣的,有三瓣,四瓣,也有五瓣,六瓣的,七瓣,八瓣的也看得到,九瓣,十瓣的也有。
“這是什麼植物?從根莖上看,完全是一個品種麼,怎麼花瓣還不一樣,變種變的也太多樣化了吧。”顯然孔銘揚也發現了腳下的異常。
前面的宮越聞言,身子似乎停滯了一瞬。
蘇青搖頭,“這植物過去沒見過,倒是可以採集點研究研究。”
“你敢。”二爺急眼,“這裡面詭異的很,你還敢動,你想找死呢。”媳婦對植物的探知的**,很讓人着急。
蘇青嗤了聲,“嚷什麼,你當我傻啊,我沒說現在採摘。”出去後,採摘不也一樣。
“什麼時候都不許,還有你們幾個小傢伙,也不許,尤其是葡萄,你再敢手賤,消失了找不到我們,你就只能哭了,臭小子,你的手放在那兒!”孔銘揚朝葡萄喊道。
葡萄被老爸吼的頓時愣住了,蘇青回頭一看,發現葡萄的左手正被小白牢牢牽着,可他的右手,成一個揪着的姿勢,離那不知名的多瓣花,就差一毫米,定住不動了。
手賤的病果然得治,小白搖頭,趕緊將他的右手拉開,雙手都被拽在了手裡,小白心想,還是這樣比較放心。
蘇青看了葡萄一眼,心裡的波瀾久久沒有停歇,熊孩子,她也就那麼一說,即使動手也要等到出去後,他倒好,不聲不響地就要辣手摧花,不,不,不是辣手摧花,很有可能是辣花摧人。
“兒子,手不許伸出來,再伸出來,給你綁上,聽到沒有。”蘇青嚴肅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少有不慎,你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哥哥姐姐,老爸老媽了,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詭異的很,別說花,連根葉子都不許摘。”
小四從老媽的衣服裡探出頭來,朝他二哥呲牙咧嘴,幸災樂禍,笨蛋哥哥,被老媽罵了吧,誰叫你那麼笨呢,活該被罵。
“知道得啦。”葡萄耷拉着腦袋,隨後,看到小四,連忙好心提醒,“小四,老媽說這裡很危險,你不要出來得啦,也不許採花。”
“嗷嗚。”小四朝他笨蛋二哥低叫了一聲,只有你這個笨蛋纔會沒事手賤地去採花,哼一聲,撅着屁股對着葡萄。
葡萄被小四打擊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哥哥,你說小四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以前我要是惹他生氣了,他肯定跑過來咬我,你看它這次,居然自個兒忍着,都沒有咬我。”
小白只剩下朝天翻白眼的力氣了,他這覺悟還真不是一般的高,估計他們家的覺悟加起來都不及他,他那是喜歡你啊,它那是怕我揍它好不好,不過,嘴上卻說道:“應該吧。”
二爺在一旁樂的不行,衝媳婦擠眉弄眼,“咱家這領悟精神的能力果然夠快,剛傳達給你,眨眼的功夫,你就傳達給了葡萄,那小子自己的事情還沒拎清,就擔負起了哥哥的重任,可見,二爺的地位也蠻重要性的麼。”
“對,非常重要,尤其要以身作則。”蘇青無比正經地點頭。
二爺敏感的雷達,迅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忙湊到媳婦跟前,嬉皮笑臉,“你纔是咱家的領導,凡事都要以你的準則行事,我哪敢越權啊,在家裡,只有我一個僕人,你們五個纔是我的活祖宗,將你們伺候好,纔是我的最終目標。”伏低做小,人家那是信手捏來,完全沒有羞澀的意味。
四個孩子都不由得暗暗鄙視。
而外人卻看的目瞪口呆,這一家子的相處,也特麼的如此與衆不同。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並沒有碰到什麼驚險,大家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鬆不少,看這一家子大小鬥嘴鬥智耍寶,看的趣味無比。
正在這時,前面的人突然發出驚呼聲,後面的人擡頭一看,緊跟着也驚呼出聲。
只見天空陰暗下來,不,這絕不是天氣本身的原因,而是他們的前方有一頭大型猛獸,遠看,可以辨別出,這是一隻老虎,猶如一座小山般,張着血盆大口,朝他們奔來,尖銳的牙齒掛着饞涎,粗大的四肢,就像四根柱子,腳比人還要大些,人在它面前,猶如大象跟螞蟻,一腳踏下來,人就成了肉醬。
“天啊。”衆人驚呼,心裡驚懼異常,下意識就要逃竄。
宮越在前面大吼:“不要慌,不要動。”
開什麼玩笑,不動就要被踩死了,人還沒人家的腳掌大,拼,拼個毛。
蘇青自然恐懼不已,龐然大物,她是見過不少,可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大的太離譜了吧,腿腳打軟,銀針都握在了手裡,非常,非常想跑,可宮越的話,不能不聽,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肌肉都在本能地打顫。
“不怕,有我在呢。”孔銘揚擁着媳婦。
蘇青硬撐着點點頭。
小白和葡萄也被這龐然大物給震住了,小臉煞白,驚慌不已,身上沒有敵對的能力,要是能變身,也不至於如此的驚恐。
蘇青把他們拉到跟前,望着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二爺擋在媳婦和孩子的前面,即便是有危險,也有他二爺頂着。
伴隨着它的接近,很多人都已經亂了套了,宮越卻還在那邊高聲喊着“不要動。”
此時此景,要想定住自己的雙腳,非極強的毅力不可,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心臟的承受力和身體對危險的本能反應會使你做出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就比如眼下,那隻猛虎踏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三個年輕人心裡承受力崩潰,掉頭狂奔起來。
“不要動,你特麼的沒聽到啊。”宮越大怒道。
然後,大家就眼睜睜地看着那三個年輕人消失在空氣中,就像那些果樹一般,一點痕跡都沒留。
衆人除了震驚,別無他法,即使想救援,卻也無能爲力。
而等他們回過神來,卻發現威脅他們的龐然大物,早已不見了蹤跡,天色又恢復了明亮,刺眼的陽光灑下來,一切的一切都完好無損,草還是直愣愣地,隨風擺動,翻騰着浪花,只有失蹤的那三個人在提醒着他們剛纔發生的一切。
小四探出頭來,望望天,望望四周,這才吁了口氣,朝老媽的胸前蹭了蹭。
橙子的小臉還白着,趴在老爸的肩膀上一直沒有擡起來。
小白和葡萄偎依在老媽老爸身邊,半天沒有挪窩,剛纔的一幕簡直太可怕了。
------題外話------
好晚了,洗洗睡覺,麼麼噠,大家早點休息。